赵艳梅
[摘要]明确职业教育与民族地区乡村振兴的内在逻辑指向、价值耦合是提出实践策略的前提和基础。职业教育的开放性、职业性、跨界性是其区别于其他教育的本质属性,也是其与民族地区乡村空间、主体及要素特殊性联结的关键耦合点。特征耦合决定价值耦合,职业教育赋能乡村振兴动力系统的核心和终极旨趣在于提升民族地区乡村振兴主体的自我价值、实践价值、精神价值、伦理价值与社会价值,在于人的全面发展。因此,职业教育赋能民族地区乡村振兴可从人的专业教育、文化自觉、育人理念、内涵发展角度出发,促进乡村产业、文化、人才、生态、组织的全面振兴。
[关键词]职业教育;民族地区;乡村振兴;逻辑指向;价值耦合
[作者简介]赵艳梅(1989- ),女,内蒙古巴彦淖尔人,新疆农业大学公共管理学院,讲师,河海大学在读博士。(新疆 乌鲁木齐 830052)
[基金项目]本文系全国教育“十三五”规划2019年度教育部青年课题“少数民族深度贫困地区教育贫困治理长效机制研究——以南疆四地州为例”的研究成果。(项目编号:EMA190469,项目主持人:赵艳梅)
[中图分类号]G710 [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4-3985(2023)08-0047-07
民族地区乡村极具地域性、民族性、特殊性,实现民族地区乡村振兴是一项极其复杂的系统工程,是全面推进乡村振兴的重中之重。“人”是实现乡村振兴的最关键要素,民族地区乡村振兴也应从“人”的角度切入。职业教育作为与经济社会发展及科学技术进步联系最直接、最密切的教育形式,其最原始的本质属性在于对“人”的培养。《国家职业教育改革实施方案》也明确提出,职业教育要“服务乡村振兴战略,为广大农村培养以新型职业农民为主体的农村实用人才”,希望通过人的全面发展助推乡村振兴的实现。目前,学界多从制度逻辑、经济逻辑、教育逻辑、生态逻辑、文化逻辑、技术逻辑、系统论等视角研究职业教育赋能乡村振兴。因此,本研究决定从人的全面发展的视角出发,厘清人本身的人文性、工具性及社会性对于乡村多重价值实现的带动作用,明确职业教育与民族地区乡村振兴的内在逻辑指向、价值耦合,探索可行性路径,推动职业教育全方位、深层次服务乡村振兴。
一、职业教育赋能民族地区乡村振兴的逻辑指向
农村要实现从传统到现代的转型,农业生产必须实现电气化、机械化、数字化、信息化、智能化的“五化”转变,农民必须要成为爱农业、有知识、懂技术、会经营的新型职业农民。但是,目前民族地区农民发展农业科技的智能、资本、人力要素短缺,数字意识和信息化感知能力不足、文化程度制约“互联网+”与“文化+”的深度结合、非农产业割裂和农村产业链短等问题成为民族地区乡村治理中的痛点与难点。坚持农业农村优先发展政策定位、鞏固拓展脱贫攻坚成果、守住不发生规模性返贫底线保障、构建新发展格局等政策红利为高质量推进乡村振兴聚力提效提供了行动指南,民族地区乡村空间中独特且多样的地理、生态、民族、文化元素赋予民族地区乡村振兴潜在的发展动能与机遇。因此,可通过外力介入、智力支持,充分利用其本土特色活态资源,构建现代农业产业链、价值链,推动民族地区乡村振兴。
职业教育作为多样化人才供给、产教融合共生、工匠精神培养、区域经济发展以及民族文化传承的重要手段,其本身具有明显的开放性、灵活性、适应性和跨界性等内在逻辑属性,可以有效赋能民族地区乡村振兴。其一,职业教育开放性和适应性的内在逻辑在于满足社会公民多层次、多样化教育需求,构建纵向贯通、横向融通的现代职业教育体系,使职业教育贴近生活、融入人心、建构文化、长入经济。组织民族地区乡村振兴主体学习现代数字智能技术,提高就业、创业、产业发展的知识素养和技能水平,实现乡村土地、资金、技术、人力、文化等资源的优化配置,是职业教育赋能乡村振兴的主要着力点。其二,职业教育跨界性的内在逻辑在于与教育界、产业界、职业界的联系融通。职业教育是一种以提高专门知识、技能为目的的教育活动,能根据人和社会发展的需要,发挥职业院校师资、场所、教学设施优势,优化专业设置,深度融合民族地区乡村产业、职业与教育内涵,通过适宜的职业教育活动,让职业教育不仅使受教育者的综合职业素质得到和谐发展,而且在接续乡村振兴提高城乡资源配置效率的过程中最终推动人的全面价值发展,成为应用型人才的教育活动。其三,职业教育灵活性的内在逻辑在于职业教育允许不同区域根据自身经济社会特点,选择不同的职业教育办学理念、专业建设、课程开发、教学模式,形成多元并存、多元互补、多元整合的共识。其赋能民族地区乡村振兴的显著优势在于,能够在教育主体、培养目标、培养方式、教育对象和教育活动等方面具体对接和满足民族地区乡村振兴在产业、文化、人才、生态、组织上的特殊需求。
二、职业教育赋能民族地区乡村振兴的价值耦合分析
人的自我价值、实践价值、精神价值、伦理价值和社会价值是实现民族地区乡村振兴的本体价值原点。产业兴旺、生态宜居、乡风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是乡村建设的有机统一体,该体系的优化发展更多应当依靠人的精神思想改造及人的现代化推动。所以,价值实现与治理协同发展是职业教育赋能乡村振兴价值耦合的根本逻辑机理,是实现充满活力、和谐有序善治乡村的根本动力基础。
(一)职业教育是培养民族地区乡村人才队伍的“主力军”,可充分发挥人的自我价值
自我价值是个人价值的基点,是人的生存和发展需求在自我层面上的一种价值判断与价值选择。人的自我价值是在自身实践活动中通过充分发挥其体力和智力的潜能,不断创造出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的过程。自我价值的实现以对社会的贡献为基础。民族地区乡村主体自我发展能力是实现乡村振兴的根基和源泉,但受地域和传统思维局限,民族地区乡村振兴主体自我发展、自我创造能力的弱质性成为阻滞民族地区乡村发展的基本因子。大部分农民受教育程度低,掌握的现代生产技能和乡村产业生产专业知识不足,运用现代科学技术建设乡村、发展产业能力不强,权利观念缺乏,法治意识淡薄;同时,外在力量难以唤醒自我发展的主体意识,乡村人才数量匮乏,反过来又削弱了其自我发展能力的培育。职业教育作为人才培养的主要机构,能够在多元主体中起主导作用,应当成为民族地区乡村振兴主体自我发展能力培育的重要载体。一方面,职业教育可举办多样化的职业教育机构,开展丰富的职业教育活动,使民族地区乡村不同层次、不同类型的主体都能享受到职业教育,满足乡村产业转型发展对人才数量和质量的需求;另一方面,职业教育应从关注技术和就业导向逐渐转向关注个体自我发展,通过融通发展机制,整合多种资源并深度互动,实现自我价值培养的协调合作和资源共享,推动实际需求转化为现实的生产力,实现职业教育与民族地区乡村振兴主体自我价值共生发展。
(二)职业教育是实现民族地区乡村产业迭代的“提速器”,可有效提升人的实践价值
实践价值是实践主体参与和改造客观世界活动过程中所产生的影响及意义。实践主体追求实践价值必须要从实际出发,正确认识和尊重客观规律,在改造世界的过程中创造价值和享有价值。民族地区乡村特殊的时空条件决定了产业发展规律的特殊性。一方面,受民族文化和生活习俗等影响,民族地区乡村人口外出流动率不高,乡村社会结构稳定和整体发育程度不高,体现出明显的封闭性、稳定性和民族性;另一方面,近些年来,民族地区乡村物理空间受到不同程度的改造,乡村社会关系和生活方式发生了变化,乡村主体行为和观念表现出差异性。特定的社会结构、空间结构和文化结构决定了民族地区乡村产业各要素间的关系是相互关联的非线性关系。如何从外力嵌入的角度撬动乡村空间组织和结构形态,打破因空间封闭导致的资本、技术、人才、文化的封闭,是民族地区乡村振兴的关键任务。职业教育灵活性、适应性属性决定了其可以根据民族地区乡村产业结构的变化而进行调整。一方面,针对地理空间分布、产业物理连接空间等方面的不利形势,建立社会网络,激活个体的社会资本,助推产业质量提升和产业扩散,有效提升个体创造价值的实际能力;另一方面,通过职普融通、产教融合帮助农民正确认识和尊重产业发展的客观规律,实现职业教育与整个产业界和教育界相联系,提升产业经营能力,激发生产要素活力,推动乡村产业要素的合理配置,真正使职业教育在个体助推发展产业过程中产生实践意义和实践价值。
(三)职业教育是推動民族地区乡村文化繁荣的“践行者”,可满足人的精神价值需求
人的本性决定了人要追求精神价值。精神价值不仅在于满足人的精神需要,提供精神上的享受,也是人类创造经济价值的动力和源泉。精神价值往往通过有形物如工艺、戏剧、文化、艺术等形式作为载体,将其中的思想价值观念传递出来以影响人、满足人精神需要的价值。马克思认为,文明并不是物质与经济财富的积累,而是人类精神财富的积累。民族地区乡村有着形式多样、内容丰富、地域特色浓郁的民族文化,是民族识别的标签和民族延续的血脉。但长期以来,在经济理性的驱动下,民族地区社会结构、社会关系和生产生活方式受到巨大冲击,文化繁荣发展普遍面临现实困境。一方面,责任主体缺位、组织主体弱化、文化空间逐渐消弭、文化再生能力弱化;另一方面,以日常文化生活为主的传统文化活动和公共文化功能逐渐弱化,文化原真性逐渐被替代,民族居民生活方式的“乡土性”精神特质发生改变,文化传播语境逐渐断裂,亟待特定社会主体赋能乡村文化,强化乡村文化的内生支柱。职业教育作为乡村文化普及、知识传授、技术技能推广、就业创业培训、终身学习提升的重要载体,具有明显的文化实践属性、社会教育服务和文化传承功能,能够通过设置有产业化发展前景的乡村传统技艺专业,传承创新民族文化、民族技艺,发挥其产业属性服务民族文化再生;通过打造文化平台,使民族意识、民族文化、民族性格、民族信仰和民族价值追求等共同特质在特定承载物上进行传播、维系、协调、指导,推动民族精粹思想的生存和发展。
(四)职业教育是优化民族地区乡村生态环境的“加速器”,与人的伦理价值相契合
人是社会的存在,也是伦理关系的存在。人的伦理精神和道德规范调整着人与人的关系以及人与自然的关系。人对自然的伦理精神倡导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价值准则。生态振兴是实现乡村可持续发展的内在要求。目前,民族地区乡村在生产和生活实践中虽然创造了丰富的生态技能与智慧,有着朴素的自然生态文化,有效地保护了当地的生态环境,实现了人与自然的良性互动、和谐发展,但对传统生态知识缺乏充分发掘、整理和提炼,生态旅游资源价值的认知和挖掘不足;同时,部分民族地区乡村由于缺乏系统性认知、单一主体治理范式失灵,相关主体责任缺失,生态赤字逐渐扩大。职业教育是推动乡村绿色文化普及、引导乡村生活方式与现代生态文化相融合、激活生态文化资本的有效途径,是生态振兴的重要变量,能够为生态振兴提供智力支撑、理念认知、实践探索和技术供给创新服务。一方面,职业教育作为联通“教育”与“实践”的直接桥梁,可以通过结合地方自然禀赋和产业现状,充分发掘、吸纳民族旅游发展环境和民族特色生态文化内涵;通过搭建绿色育人结构体系、绿色育人内容体系、绿色育人服务体系,处理好环境效应与经济效应之间的关系。另一方面,职业教育可以通过打破环境信息壁垒,建立信息共享联合治理机制,培育生态文明意识,倡导绿色生产生活方式以及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伦理价值理念,推动形成合作联动网络及和谐共生的乡村文化生态。
(五)职业教育是建强民族地区乡村基层组织的“排头兵”,可助推人的社会价值的实现
个体的社会价值表现为个体对社会需求的满足和对社会进步的贡献。只有拥有为社会贡献价值的使命感和责任感,才能赋予人工作的活力并激发人的成就感。乡村基层组织作为乡村治理的主体,对带动乡村经济的全面振兴、落实乡村振兴战略的科学发展观起着信息传递和智能帮扶的重要作用。长期以来,民族地区乡村基层组织受特殊历史和地理环境的制约,其战斗堡垒作用发挥存在诸多不足。一方面,因体制惯性和路径依赖、选拔机制不完善、自身结构失衡、组织公共职能多元异质主体对接,致使乡村社会利益分化、社会矛盾冲突增多,缺少横向联结与互动。另一方面,民族地区乡村带头人队伍对国家政策认识不足、工作方式方法简单,乡村组织公平性、信任感有待提升,管理和监督、培训教育方式方法与现状不适应。职业教育与乡村基层组织在要素、结构和功能方面高度耦合,具有提升基层组织科学发展观念、市场经济观念、法律意识法制观念的内在功能。一方面,基于职业教育在层次、布局、类型和专业等方面的开放性和适应性,通过信息共享、培育和重塑组织文化,涵养组织的外部动力,增强村民之间的有机联系,将分散分离的个体村民聚合起来,打造乡村社会共同体;另一方面,可以通过职业素养提升培训,凝聚乡村组织的共识、动力与合力,促进乡村组织的人才、产业等要素的发展,创新乡村组织机制,激发人的使命感、成就感,通过实现人的社会价值,形成良好的组织生态场域及动力系统。
三、职业教育赋能民族地区乡村振兴的实践策略
职业教育赋能民族地区乡村振兴动力系统的核心和终极旨趣在于人的全面发展。民族地区乡村产业、人才、文化、生态、组织的全面振兴需要借助职业教育在产业带动、人才培养、生态重构、技术服务、组织建设等方面的显著优势,以高质量发展助推民族地区乡村产业升级,以专业教育推动乡村人力资源开发,以增强文化自觉实现文化共生并进,以绿色育人理念赋能乡村生态发展,以常态化培训壮大乡村组织振兴,从增强“人”的文化自觉、意识启发、专业教育、内涵发展、技术应用等角度促进民族地区乡村文化、人才、产业、生态和组织五大振兴,真正绘成产业兴旺、生态宜居、乡风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的民族地区乡村振兴的美好图景。
(一)以高质量发展助推乡村产业升级
职业教育为产业而生,因产业而兴,随产业而变,必须与时俱进、顺势而为,与产业发展同频共振、双向赋能。民族地区乡村产业振兴依赖于职业教育发挥其社会性、职业性、实践性的优势赋能,破除囿于地域和空间的局限,在信息技术、产品销售、加工、运输、贮藏等方面提升全产业链能力,变弱势为优势,推动地方特色文化、产业、产品真正走向市场。一是职业教育要从强调教育的统一性向强调创新性和地域性转变,深化产教融合,结合乡村特色传统和现代产业,突出教育服务的实用性和乡村产业的契合度。由政府行政部门引导职业学校与本地优势产业发展、传统产业转型升级相适应,以服务乡村产业升级为目的规划区域性产业图谱、产业特色。二是圍绕乡村产业链变革职业学校教学链,建立一套既有别于传统职业教育体系,又有别于城市职业教育体系,符合民族地区乡村振兴需要的现代乡村职业教育体系。帮助乡村产业补上设施、技术、营销等短板,构建新型产业模式,拓宽产业范围,提高产业效益黏性,增强劳动力稳岗就业内生动力,提升民族地区乡村自身发展能力,促进形成一批具有民族民俗风情特色的乡村产业品牌,实现可持续增长。三是要发挥职业教育服务乡村产业高质量发展的“助推器”作用,吸引职业学校加盟服务产业发展,建立推进龙头企业带动、扶持卫星工厂等小微企业品牌同步的多元机制保障产业联盟,构建“高职+中职+企业+政府+协会”的产业格局,采取“学校—企业—合作社—互联网”运作模式,筑牢教育、产业、科研、生产等沟通的桥梁,为乡村产业迭代、助推乡村产业兴旺提供基础支撑。
(二)以专业教育推动乡村人力资源开发
引领乡村振兴,人才是第一资源,也是重要基础。职业教育赋能乡村振兴,既要注重“富口袋”的技术技能培养,又需突出“富脑袋”的观念转变、思维优化,加快培养更多更好的专业技术技能人才,打造全领域覆盖、多层次兼备、结构合理的乡村人才队伍,为乡村振兴贡献职业教育的智慧与力量。一是持续推动职业院校专家学者、优秀学生发挥职业特长和专业能力,成立乡村科技特派员服务团队,建立科技下乡、人才下乡长效化帮扶机制,深入乡村开展农业科技服务,把学校的人才和技术力量带到田间地头,用好用足学校科研和技术优势,带动科技创新创业。鼓励职业院校科技成果积极转化,组建中介服务机构、农业科技型企业法人类科技特派员队伍,立足民族地区乡村资源禀赋、特色产业开展全产业链创业和技术服务。二是积极鼓励职业院校建立“订单式”人才培养模式,推动各级政府与职业院校签署技能人才引进、培养、服务战略合作协议,精准化、精细化培养乡村农业生产经营、产业发展、农业乡村科技、乡村公共服务、乡村治理等人才,重点培育一批爱农业、懂技术、善经营的新型职业农民以及善于经营、精于管理、勇于创业的乡村复合型人才。三是依托职业院校、职业技能鉴定站、县级职教中心等载体,用足职业教育东西协作行动计划政策,实施“三支一扶”计划、志愿服务西部计划、“三区人才支持”等人才项目,针对乡村振兴所需人才,有计划地设立专岗、专项或单列名额,打好“乡情牌”“乡愁牌”,吸引各类人才到乡村干事创业,指导带动乡村产业、生态、文化、组织振兴;加大“土专家”“田秀才”“农创客”教育培养力度,优先招募一批特聘农技员到职业院校相关专业讲课,加强学生励志教育、感恩教育和经验教育,着力培育爱农、助农、兴农力量。四是将职业教育培养乡村实用人才作为五级书记抓乡村振兴的重要内容纳入乡村振兴实绩考核指标体系,不断深化职业教育服务乡村振兴的制度机制。
(三)以增强文化自觉实现文化共生并进
乡风文明是乡村振兴之“魂”,是乡村文化的内在价值,因此,推进乡村文化传承、乡风文明再造、乡村文化空间、乡村文化主体归位离不开职业教育的文化传承、选择、创新功能,更离不开职业教育对“人”的引导、教化、提升作用。一是在扶教的基础上,大力开展“扶魂”专项行动。利用职业教育灵活性强、受众人群多的特点,主动掌握受众人群多元主体需求,通过“线上+线下”多种形式在区域空间内发挥职业院校文化高地的绝对优势,深入挖掘和统筹民族文化、乡村特色文化、民俗文化、农耕文化,并将其融入现代文化,以文化人、成风化俗,创新推动乡村文化发展,打造乡村文化品牌,实现以文化振兴赋能乡村振兴。二是在整合民族地区群众内在诉求的基础上,合理预设文化育人的旨归及路径,统筹整合、顶层设计、制定政策、开放资源,将职业教育专业建设与民族特色文化资源优势有机结合,提升产业发展文化内涵;实地调查学生的心理发展特点,根据区域特色文化、现代世俗生活、院校培养目标和学生整体水平,进行全方位、立体式的整体设计。三是职业院校是区域性文化发展培养的主阵地,可将民族文化发展相关课程纳入职业生涯教育,增设包含民族区域社会文化、乡村乡情文化、现代特色的新民族文化等内容的乡土文化课程,逐步提高农民思想道德修养和文化知识素养,构建向善近美、重情守义、知行合一、美美与共的社会秩序;强化教师、用工企业、学生、农民群体的沟通交流,使用更加有利于农民接受的“草根语言”进行文化碰撞;实行“互联网+”策略,用互联网思维开展教学,破除组织壁垒,做到与外部文化的联通,以外促内,推动乡村文化与职业教育共生发展。
(四)以绿色育人理念赋能乡村生态发展
生态振兴是乡村振兴的前提,也是乡村振兴的结果。人与自然和谐共生是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重要支撑,是美丽乡村建设的必走之路。职业教育是激活乡村人力资本和文化资本的有效途径,能为生态振兴提供人才支撑、智力支持、技术保障,协助建构乡村生态和谐共生模式。一是职业教育要树牢“和谐共生”的绿色发展理念,坚持“以农为根、以生为本”价值原则,增进乡村生态振兴自信。职业教育应充分发挥自有优势,注重将专业知识中的绿色生态保护技术、技能和乡村生态传承与发展相结合,促进民族生态文化的传承和发扬,助力乡村绿色特色产业发展,构建可持续、循环发展的乡村产业链和价值链。二是构建绿色育人模式、健全绿色育人体系。职业教育可结合农民在生产、生活、精神、文化等各方面的需求,构建“课程+课堂+产业+基地+院校”一体化的绿色育人运行模式。通过积极传授农业产业化、现代化种养殖技术,大力宣传农业机械化、规模化发展前景,培养民族地区乡村技能达人,利用大数据、人工智能、区块链等绿色技术信息手段,做好乡村绿色技术服务供给,培养乡村数据治理人才,实现绿色生态数据价值和服务创造。三是协助民族地区乡村村民培养绿色生产生活习惯和乡村文明意识,推动其形成绿色生活方式,养成垃圾分类、清洁取暖的日常生活习惯,鼓励节水节能、维护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生活行为,把保护生态环境、各类资源循环使用,营造可持续发展的绿色生产生活方式等先进典型事例作为职业教育教学中的重要内容,协助树牢绿色农业发展思想,形成可持续、绿色循环发展的乡村生态体系,以乡村生态价值助推民族地区乡村生态振兴。
(五)以常态化培训壮大乡村组织振兴
组织振兴是乡村振兴的“第一工程”,是新时代党领导农业乡村工作的重大任务。乡村组织振兴依赖于乡村治理人才,得益于乡村基层党组织的领导核心地位,得益于乡村专业合作经济组织、社会组织和村民自治组织的建设与完善。一是加强职业院校与民族地区乡村各类组织的紧密合作,结合乡村组织振兴实际需要,增设有关专业课程,完善教育培训体系,突出培养实践能力,输送德才兼备的乡村组织治理人才,逐步提升职业教育推动民族地区乡村组织振兴的内在动力。二是建立村“两委”全覆盖培训体系,依托区域性职业院校专业资源优势,实施乡村基层干部乡村振兴主题培训计划,周密组织村“两委”班子成员、乡村致富带头人、乡村集体经济组织及合作社负责人、非公企业党组织负责人参与,全面开展基层干部政治理论、生产技能、智慧农业等乡村振兴能力培训,促进基层“领头雁”乡村治理能力的提升,实现乡村内生秩序稳定;持续实施新时代乡村青年骨干培训,助力乡村青年骨干进步成长,为民族地区乡村组织振兴提供后备干部。三是加强乡村党员和群众的技能培训,鼓励、引导区域内职业院校组织创业沙龙,举办农业生产技能论坛和理论知识大讲堂,提供精准化培训项目,大力培训产业发展带头人和农户生产技术型人才;摸清党员和群众的培训需求,重点组织党员骨干、青年农民、乡村能工巧匠、返乡入乡创业人员到职业院校参加农业技能培训、创业就业培训和职业技能培训;开展农牧业专家下村助力乡村振兴专项行动,定期邀请职业院校各类专家到田间地头送教上门、送学上门,面对面、手把手帮助党员和群众提高生产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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