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龙江自贸区与RCEP对接路径研究

楚 琪

(黑龙江省社会科学院 俄罗斯研究所,哈尔滨 150028)

一、RCEP实施背景及带来的影响

《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RCEP)是2012年由东盟发起,历时八年,由包括中国、日本、韩国、澳大利亚、新西兰和东盟十国共15方成员国制定的协定。2020年11月15日正式签署,2022年1月1日RCEP正式生效。《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是当今世界上人口最多、经贸规模最大、最具发展潜力的区域自由贸易协定。它涵盖了29.7%的全球人口数量,28.9%的全球国内生产总值,约30%的全球贸易总额及38.3%的吸引外国直接投资净流入的全球份额。RCEP已于2022年1月1日在10个完成批准的成员国:澳大利亚、中国、日本、新西兰和泰国、越南、新加坡、老挝、文莱和柬埔寨正式生效实施。RCEP的生效实施是在WTO基础上更广泛深入的市场开放,有助于各成员国及地区经济范围的拓展延伸,并为域内企业带来更大的商业机遇。

(一)RCEP实施背景和目标

自1997—1998年东南亚金融危机以来,东盟首先提出并实践了区域经济一体化构想。2011年11月,第十九届东盟峰会提出了以东盟为中心的区域自由贸易协定模式——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RCEP)。2012年11月,在第21届东盟峰会上,各国领导签署了RCEP框架并且宣布谈判开始。

RCEP的主要条款涵盖货物贸易、服务贸易和投资、贸易规则三大领域;重点关注改善成员国之间的贸易和投资环境,促进区域贸易和投资增长;其中条款内容包括货物贸易、服务贸易、投资准入、知识产权、电子商务及相关规则等多项重要内容,一共分为20个章节[1]。其目标是“共同建立一个现代、全面、高质量以及互惠共赢的经济伙伴关系合作框架,以促进区域贸易和投资增长,并为全球经济发展作出贡献”[2]。

(二)RCEP协定带来的影响

RCEP签订一年来,在成员国之间的影响力逐步扩大。马来西亚积极参与并探索在RCEP协定下同中国以及其他成员国间的经贸合作。随着RCEP的全面实施,马来西亚同RCEP 成员国之间的经贸合作不断释放新的红利,在跨境电子商务、传统企业数字化转型和数字基础设施等领域的合作范围也将进一步扩大,马来西亚供应链产业链将得到进一步优化,经贸合作空间将进一步提升。马来西亚已经签发进出口商原产地证书73份,出口价值约723 万美元;其与泰国还计划修建友谊桥,以促进双方经贸旅游往来;并与新加坡就推动数字经济和绿色经济合作达成共识。2022年前8个月,马来西亚对日本出口37.2亿美元,同比增长39.5%,是当月内增幅最高的市场,占东南亚国家8月份贸易总额的6.4%[3]。马来西亚是中国在东盟第二大贸易伙伴,中国连续13年成为马来西亚第一大贸易伙伴,第一大进口来源地及第一大出口目的地。中马两国在新的关税优惠条件下进一步深化贸易合作。

新加坡是第一个核准RCEP的国家,意在依托RCEP利好强化国际贸易枢纽位置。随着RCEP的生效,新加坡鼓励和引导新方企业参与国际陆海贸易新通道的建设,从而开拓海运航线、促进港口货物转运、拓宽货源,进而提升新加坡国际贸易地位。新加坡是中国在东盟最大的投资目的地国,在中国对外投资目的国和地区中列第5位。在RCEP框架下,中国参与了新加坡地铁、公路、码头等基础设施建设,两国政府在新中双边合作联合委员会会议上达成了19项双边合作协议,签署了数字经济和绿色发展领域的合作谅解备忘录。

柬埔寨同RCEP成员国之间的合作,特别是东亚国家的合作也在逐步扩大。2022年4月,柬埔寨同日本建立全面战略合作伙伴关系;8月,柬埔寨同日本就发展深水港项目达成协议,日本将向柬埔寨提供约3亿美元的贷款用以港口建设。2022年前9个月,柬埔寨向RCEP成员国出口47.03亿美元,同比增长6%,占同时期柬埔寨出口总额的27.2%。10月,柬埔寨与韩国签署了双边贸易协定,并于2022年12月1日正式生效,该协定是继中柬双边贸易协定之后的对东亚国家的第二个RCEP双边协定,根据协定韩国将取消95.6%从柬埔寨进口商品的关税,而柬埔寨则撤销93.8%从韩国进口商品的关税[4]。RCEP协定生效后,中柬两国共在农业、海关、科技等领域签署十多项双边合作协议。

越南政府抓住机遇积极推进RCEP落地生效,不断出台计划鼓励企业发展优势产业拓展海外市场。2022年1月,越南出台《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实施计划;2月签发《2022—2026年RCEP协定实施计划》,4月召开RCEP对越南经济的影响及企业须知宣传培训会。在政策支持下,前8个月,越南与澳大利亚双边贸易额109.69亿美元,同比增长37.44%;前10个月越泰贸易额为178亿美元,同比增长22.8%;1—10月与中国双边贸易额为1929.1亿美元,同比增长3.5%。

老挝抓住RCEP生效和中老铁路开通契机,通过RCEP成员跨境贸易获得更多效益。老挝是东盟不发达国家之一,在RCEP协定中,老挝采用履行统一减让的关税承诺,RCEP其他成员方允许其在市场准入方面采取相对较低的开放水平,多数产品采用13年以上的较长过渡期,以便其国内逐步适应贸易自由化[5]。2022年1—10月,老挝与中国双边同比增长26.2%[6];与越南进出口总额同比增长28.3%;2021年全线通车的中老铁路,在叠加RCEP关税减免、原产地规则和高水平贸易便利化的政策下,更好地实现了贸易畅通,推动了中老贸易合作,为老挝同RCEP成员合作创造新机遇。

在RCEP政策影响下,中日韩之间的合作更加紧密。RCEP是中日韩之间第一个自贸协定。根据协定,中日韩之间进出口商品零关税的比例逐渐提高,日本对中国的商品免税项目从8%提高到86%,韩国对日本的商品免税项目从19%提高到92%,中国对韩国的商品免税项目提高到86%。零关税商品比例的提高不仅促进中日韩之间贸易往来成本的降低而且促进地区经济的发展、促进区域产业链的进一步深化。RCEP中“原产地累计规则”规定出口产品只要在加工过程中累计增值超过40%即可以享受关税优惠政策[7]。在2022年11月召开的“10+3”领导人峰会上,中日韩领导人就建设东亚共同体的目标达成一致,承诺将积极落实RCEP,加强区域经济一体化,推动“10+3”合作,实现长远发展目标。中日韩企业可以用更低的成本资源实现最优的配置,发挥各自优势,有利于实现区域内分工明确、合理互补以及形成有效完善的产业链。除了关税减让和原产地累积规则,RCEP也在中日韩投资领域和服务贸易方面有所推动。2022年1—10月,韩国、日本实际对华投资分别增长106.2%、36.8%[8]。

(三)RCEP在中国相关省区实施落地情况

RCEP生效实施以来,我国各省区积极探索,高质量推动对接实施RCEP。辽宁省提前谋划、抢抓机遇。2021年3月,辽宁省抢抓RCEP即将生效机遇,梳理本省产业和企业同RCEP国家对接合作新空间,深度挖掘合作机会[9]。从细化落实RCEP重点工作举措,到政府有关部门制定相应政策制度,再到邀请专家对RCEP规则进行研讨解读等工作,辽宁省将抢抓RCEP机遇工作做深做实。2022年以来,辽宁省采取多种措施实现高质量实施RCEP。3月开通大连港至悉尼、墨尔本等港口的直航航线,缩短航期至20天;4月辽宁中老铁路(沈阳—万象)国际货运列车开行,实现了东北地区与东盟国家的铁路畅通;4月上线RCEP综合服务平台,利用大数据分析RCEP成员国之间的商品税率以及贸易情况;5月辽宁自贸区大连片区成立RCEP国际商务区,通过关税便利、通关简化、贸易投资便利化等与RCEP规则有效对接的政策,吸引RCEP成员国的投资企业及与RCEP成员国开展经贸往来的企业落户,共同拓展RCEP市场;6月成立辽宁“RCEP智库论坛”,以智力支持高效对接RCEP;12月辽宁自贸区大连片区与云南自贸区昆明片区共同建立“日韩—东盟RCEP贸易走廊”,南北联通,深度连接日韩与东盟两个市场。辽宁省通过提前布局、抢抓机遇高质量实施RCEP取得成效,2022年前三个季度对RCEP成员国进出口额达1999.9亿元,同比增长4.6%。

广西自治区利用释放红利实现高水平发展。2022年以来,广西利用RCEP政策红利的不断释放,高效对接,高质量实施取得了高水平发展的阶段性成效。2022年1—9月,广西与RCEP成员国进出口额达2001.9 亿元,占广西外贸总值的46%,占比高于全国水平15.4个百分点[10]。在发挥自贸区平台优势上,广西自贸区南宁片区利用先试先行、改革试验田的特点,设立RCEP政务服务中心,利用“互联网+政务服务”模式提高办事效率。2022年1—10月,在南宁片区新注册的世界500强、中国500强企业有82家,中国—东盟金融城入驻金融机构(企业)109家、累计达到394家,南宁跨境电子商务综合试验区完成跨境电商进出口业务1.31亿单、进出口额110.31亿元。在交通运输方面,广西建设西部陆海新通道,打造国际航空货运枢纽和中越铁路货运集结中心。目前,国际货运航线已覆盖越南、新加坡、马来西亚、菲律宾、泰国、印度尼西亚6个RCEP成员国。2022年1—10月,南宁吴圩国际机场国际货邮吞吐量5.8万吨、同比增长277%[11]。RCEP生效当日,全国首趟货运列车从南宁发出,此后,陆续开行中老铁路(南宁—万象)国际货运列车、RCEP—北部湾港—河南海铁联运双向对开班列、中越班列中药材进口专列。2022年1—10月,中越跨境集装箱班列开行238列,西部陆海新通道铁海联运班列累计开行7000列,运输货物62万标箱,同比增长19.7%。目前,西部陆海新通道连接全国17个省,60个市、113站,货物通达全球113个国家和地区335个港口,1—10月RCEP成员国家的货物运输量占整个货物运输量的45%。在国际交流方面,优化企业人员出入境审批流程,为中外资企业交流合作提供便利;建立RCEP商协会联络机制;第19届东博会期间举办了第二届RCEP经贸合作工商高峰论坛暨高质量实施RCEP论坛,同时举办了第四届“南宁国际友城进东博”活动,借助博览会搭建RCEP成员国与中国内陆城市经贸交流的平台。

江苏省采取多效并举的措施推进RCEP高质量发展。2022年前10个月,江苏RCEP签证出口货值419.98亿元,居全国首位[12]。在制度支持方面,江苏省将RCEP贯彻落实工作写入《江苏省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二〇三五年远景目标纲要》,建立由省商务厅牵头的多部门参与的省级跨部门协调推进机制。与此同时,还出台了《关于高质量实施〈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RCEP)的若干措施》提出16项具体政策措施。此外,江苏各地还相应推出了有关机制与平台,如南京推出了FTA惠企“一键通”智慧平台;苏州打造RCEP企业服务平台;无锡建立RCEP国家友城合作机制[13]。江苏省成立RCEP工作专班并推出《RCEP对江苏开放型经济影响及对策研究》调研报告。在宣传培训方面,江苏省2021年累计培训6000多家企业,超过1万人次,2022年建立RCEP宣讲师资库,举办多场 “FTA惠苏企”RCEP线上专题培训班。为中国银行江苏省分行“百场万企”系列公益活动提供RCEP讲师支持,录制《落实RCEP江苏在行动》实操宣传短视频,编印《会享·享惠》江苏企业利用自贸协定经验案例选编[14]。在利用平台优势方面,江苏省立足自贸区先行先试优势,叠加国际级跨境电商综试区政策红利,积极调整相关产业模式,激活跨境电商发展新模式。2022年江苏省共有13个设区市跨境电商综试区,在《关于加快发展外贸新业态新模式的若干措施》中提出的具体16项举措的助推下,跨境电商的发展迈上了一个新台阶,截止2022年9月底,江苏共有502家跨境电商企业。针对发展跨境电商等新兴业态,江苏自贸区苏州片区成功落地跨境电商特殊区域出口海外仓模式,南通经济开发区搭建中小企业出口信用保险政府统保平台,为企业提供基本性出口保证。江苏省还利用RCEP规则积极调整,开展跨境电商创新发展行动,全面推进13个跨境电商综合试验区建设,推动跨境电商与市场采购贸易、外贸综合服务等新业态新模式融合发展。

二、黑龙江自贸区RCEP政策初步落地

(一)黑龙江自贸区的发展现状

黑龙江自贸区通过三年的建设发展,通过不断健全体制机制,持续优化营商环境、增强创新意识、加速项目主体落地,在全省改革开放中起到“排头兵”的引领作用。2022年上半年,黑龙江自贸区外贸总额达166.87亿元,同比增长48.3%。自贸区新设企业2694家,其中外资企业8家,占全省新设外资企业总数的16%;实际使用外资金额3303万美元,占全省实际使用外资总额的12.4%[15]。黑龙江自贸区挂牌成立3年来,新设企业17568家,比挂牌前增长103.3%,其中外资企业85家,比挂牌前增长63.4%,占全省新设外资企业总数的22.3%,实际利用外资3.4亿美元[16]。三年共累计制度创新200余项,发布5批120个省级创新实践案例。黑龙江自贸区优质高效的发展为对接RCEP提供了有利的基础保障,RCEP的落地生根助力了黑龙江自贸区提升战略的落实。

(二)黑龙江省RCEP落地情况分析

黑龙江省为全面对接RCEP主动出击。一方面政府积极推动RCEP的落地实施。2022年1月,黑龙江省政府工作报告中强调,“要抓住RCEP实施机遇,扩大机电产品、高附加值农产品的出口规模,以更高水平开放促进更高质量发展”[17]。同月,在全省商务工作会议上,提出要抓住RCEP实施带来的关税红利,扩大对域内国家和地区进出口。4月,黑龙江省第十三次党代会提出要加强RCEP政策落实和宣讲推广,拓展与RCEP成员国之间的合作。6月,哈尔滨海关制定二十条措施促进黑龙江外贸保稳提质。同时深入到企业开展政策宣讲和业务培训,解读RCEP条文政策,指导企业如何利用原产地、减税等相关政策红利,逐步降本增效,提高企业的国际市场竞争力。8月,国家商务部首次在我省举办RCEP专场培训活动。另一方面,黑龙江省内外贸企业快速行动,抓住RCEP机遇提高外贸出口额。2022年1月11日,哈尔滨首家企业成功申领了RCEP原产地证书。RCEP落实一个月,黑龙江企业成功申领58份原产地证书,涉及货值1818.6万元人民币,享受关税减让优惠91.1万元[18]。1—7月,全省企业共申领免税证明549份,减免税款8691.26万元,更多企业享受到了RCEP的政策红利。2022年前三季度黑龙江省对RCEP贸易伙伴进出口163.1亿元,增长20.8%,占全省外贸总值的8.6%。其中,出口77.7亿元,增长43.2%;进口85.4亿元,增长5.8%[19]。RCEP的生效为黑龙江省同相关国家开展经贸合作提供了前所未有的机会。

三、黑龙江自贸区与RCEP主要对接路径建议

RCEP落地生效一周年,国内各省区通过RCEP释放的政策红利在外贸进出口方面有突出的表现。黑龙江省前三个季度对RCEP成员国进出口虽然同比增长20.8%,但相较于辽宁省前三个季度对RCEP成员国进出口额仍然显示出巨大差距。黑龙江省应利用自贸区的平台优势从制度上入手积极对接RCEP, 推进贸易便利化改革,促进黑龙江省经济社会发展。

(一)在海关程序和贸易便利化方面持续发力

“海关程序和贸易便利化”是RCEP的主要内容,是对缔约国之间货物贸易以及出入缔约国之间运输工具的协定内容。相关章节共21个条文,归纳为4个方面:明确海关遵循原则、简化通关程序、提升服务保障能力、优化海关企业管理。重点在于要求缔约国通过简化海关程序提高通关效率,在不减损海关对进出口货物实施监管的同时为贸易主体提供更便利的服务。黑龙江自贸区应发挥自贸区先行先试的作用,从以上四个方面积极对标RCEP的标准,深化海关体制机制改革,推动一体化通关进程,提高行政办事效率。具体做到:第一,明确海关遵循原则,首次在RCEP协定中提到的保持一致性原则要求各方应在其关境内保持法律法规及执法一致,并要求对通关手续、表格文件、税率要求以及惩罚措施做到公开透明,同时要求各缔约国的海关要加强沟通合作。第二,简化海关通关程序,通过设立前处理程序,允许提前提交通关货物所需文件和其他信息,以便提前完成审批手续从而缩短货物通关时间。明确规定各种货物通关时间,保证普通货物48小时通关,易腐货物6小时通关,快件6小时通关。第三,提升海关管理服务保障能力,这一章要求海关通过信息技术管理,对实施预裁定措施做出详细规定。第四,优化企业管理,对于AEO认定企业实施贸易便利化管理,并通过建立透明稽查管理制度制约双方的行为。

(二)在服务贸易方面持续发力

“服务贸易”是RCEP协定中的另一核心部分,包括核心条款市场准入义务、国民待遇、最惠国待遇和当地存在义务等共25条规则,另外包含金融、电信、专业等三项附加服务内容。本章内容主要目的是取消各成员国之间跨境服务贸易限制性、歧视性的措施,为缔约方之间进一步扩大服务贸易创造条件。我国服务贸易开放承诺达到了已有自贸协定的最高水平,承诺服务部门数量在入世承诺约100个部门的基础上,新增了研发、管理咨询、制造业相关服务、空运等22个部门,并提高了金融、法律、建筑、海运等37个部门的承诺水平[20]。RCEP中的15个缔约方也均做出了高于各自与东盟“10+1”自贸协定水平的开放承诺,大幅提高了成员国间的服务贸易自由化水平。

黑龙江省2022年4月发布了《黑龙江省支持对外贸易发展的若干措施》,其中从培育引入外贸主体、外贸平台建设、多渠道拓展国际市场等方面予以了政策指导,但服务贸易方面的内容涉及不多。RCEP生效后货物贸易和服务贸易融合发展将会进一步加深,货物贸易的增长带动相关的服务贸易增长,而服务贸易也会促进货物贸易进一步增长。黑龙江省在货物贸易高速增长的同时要提供支持服务贸易增长的政策,使货物贸易和服务贸易相互融合、相互促进。

(三)在投资方面持续发力

“投资”在RCEP协定中主要涉及投资自由化、投资促进、投资保护、投资便利化等4个方面18条以及2个附件。RCEP规定中的扩大投资定义是指除了传统的投资之外涵盖了包括债券投资、知识产权、合同权利等所有经济学和金融学意义上的投资。RCEP将准入限制进一步放宽,对制造业、农业、林业、渔业、采矿业5个非服务业领域采用负面清单方式做出较高开放承诺,大大提高了贸易自由度和政策透明度[21]。促进投资便利化的特点则体现在RCEP中规定了各缔约国根据本国在投资便利化水平的基础上进行投资便利化措施的综合改善,保护缔约国和投资者的利益。

2022上半年,黑龙江自贸区新设企业2694家,其中外资企业8家,实际使用外资金额3303万美元。黑龙江省在吸引外资投资方面比例不高,实际利用外资优势不明显。黑龙江自贸区应积极利用平台优势,进一步放宽市场准入吸引RCEP 区域的外资进入,特别是与黑龙江省有地缘优势的日韩两国的外资。此外,黑龙江省还应不断释放自贸区的制度优势,利用RCEP中5个非服务业领域采用负面清单的方式努力发展我省的优势产业,同时促进新能源、新材料、数字经济等领域的合作。

(四)在电子商务方面持续发力

“电子商务”在RCEP协定中主要包括促进无纸化贸易、推广电子认证和电子签名、保护电子商务用户个人信息、保护在线消费者权益、加强针对非应邀商业电子信息的监管合作等规则等一系列促进电子商务使用与合作的相关内容。此外,协定中还在加强电子商务领域合作、增强电子商务领域的政策互信、营造良好的电子商务发展环境等方面达成了共识。在RCEP中对于电商的发展给予了一定的支持,从政策红利方面“电子商务”章节支持跨境电商可以探索之前高税率的海外市场;可以增加电商从业人员在区域内的流动交流,有利于扩展开外仓的建设;可以积极推进“无纸化贸易”有利于电商企业创新。对于电商企业和跨境电商消费者来说,RCEP在降低物流成本、消费者权益保护、贸易便利化方面都有详尽的政策支持。

黑龙江自贸区试验的三个片区都是国家设立的跨境电商综合试验区,应该利用RCEP政策红利,促进电商贸易自由化、便利化发展。日本、韩国是全球第三、第六大电商市场,日本网民数量占总人口数量的93%,韩国则为97%。黑龙江省应结合电商发展趋势,通过对接RCEP规则完善电商物流体系,服务体系、打造本省优势品牌,抢抓时机积极扩展日韩市场,促进地区经济发展。

结 语

RCEP的签署对于亚太地区区域经济合作和世界经济的发展都产生重要而深远的影响。作为全球规模最大、覆盖人口最多的自贸区,RCEP扩大了区域内各缔约国的贸易往来和相互投资,建立了更加开放、更加包容的国际经贸规则。RCEP生效一周年,相关成员国和我国相关省区在对外经贸合作上取得了明显增长。在借鉴这些成功经验的基础上,黑龙江省自贸区应积极探索对接RCEP的合适路径,不断优化内部营商环境,继续提高对外开放水平,持续提升国内国际两个市场资源配置的能力,为地区经济社会发展提供新动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