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共产党构建意识形态话语权的理论基础、光辉历程及宝贵经验

2023-03-07 11:13张传泉
理论学刊 2023年6期
关键词:人民出版社话语权恩格斯

张传泉

(北京邮电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北京 100876)

意识形态话语权是指意识形态的传播力和说服力,事关举旗定向、民族凝聚力和向心力,事关社会稳定和国家长治久安。“马克思主义政党历来把新闻舆论工作作为进行革命斗争的有力武器”(1)《习近平关于社会主义文化建设论述摘编》,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7年版,第38页。,把新闻舆论阵地作为意识形态工作的基本依托。一百多年来,党坚持和发展马克思主义,通过阐发理论把阶级意识上升为意识形态,创新话语表达传播党的理念,构建起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的意识形态话语权。系统阐释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话语权理论,深入探究党构建意识形态话语权的实践探索和宝贵经验,对于在新时代新征程上进一步做好意识形态工作和新闻舆论工作具有重要意义。

一、党构建意识形态话语权的理论基础

马克思恩格斯毕生都在研究、宣传科学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深刻批判资产阶级反动理论、学说,积极为无产阶级和劳动人民发声。围绕意识与语言、理论与说服、一般意识形态与德意志意识形态、共产主义的意识与人们的观念,马克思恩格斯作了一系列重要论述,形成了博大精深的意识形态话语权理论,为党构建意识形态话语权奠定了理论基础。

(一)意识形态话语权唯物论

马克思恩格斯在创立唯物史观过程中,深入考察“意识”“语言”“意识形态”等概念的生成发展。虽然他们没有明确提出“意识形态话语权”这一范畴,但从相关论述中可以得出一种指向,即意识形态话语权客观存在,是人们物质行动的直接产物。

第一,意识与语言密不可分,满足了交往的需要。马克思恩格斯指出:“意识起初只是对直接的可感知的环境的一种意识,是对处于开始意识到自身的个人之外的其他人和其他物的狭隘联系的一种意识。”(2)《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第533—534、533、533、524、552、244、550页。就前者而言,人们的意识是对自然界的意识;就后者而言,人们开始意识到必须和周围的个人进行交往,人区别于动物之处在于其意识代替了其本能。在人们的社会活动中,意识一旦产生就有不得不说的冲动,说出之后便不再是纯粹的意识。马克思恩格斯指出:“‘精神’从一开始就很倒霉,受到物质的‘纠缠’,物质在这里表现为振动着的空气层、声音,简言之,即语言”(3)《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第533—534、533、533、524、552、244、550页。。意识与语言相伴而生,意识是语言的基本内核,语言是意识的表达方式。从本质上说,“语言是一种实践的、既为别人存在因而也为我自身而存在的、现实的意识”(4)《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第533—534、533、533、524、552、244、550页。,“语言是思想的直接现实”(5)《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60年版,第525页。。既没有绝对的失语世界,也没有无意识的空洞语言,意识与语言共同满足了交往的需要,具有社会属性。人们通过语言认识并描述不同的客体及其相互关系,语言必然有一定的语法逻辑和意识导向。

第二,意识与语言受到生产活动和交往方式的制约。人是意识与语言的生产者,但由于现实中的人是进行生产、从事交往的人,所以意识与语言归根到底受到生产活动和交往方式的制约。生产活动包括物质活动和精神活动两个方面,交往方式包括物质交往和精神交往。马克思恩格斯指出:“思想、观念、意识的生产最初是直接与人们的物质活动,与人们的物质交往,与现实生活的语言交织在一起的。人们的想象、思维、精神交往在这里还是人们物质行动的直接产物。表现在某一民族的政治、法律、道德、宗教、形而上学等的语言中的精神生产也是这样。”(6)《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第533—534、533、533、524、552、244、550页。在这里,马克思所说的“语言中的精神生产”可理解为意识形态话语权。物质生活本身是人类第一个历史活动,人们只有满足了衣、食、住等物质生活需求,才能从事宗教和哲学等精神活动。因此,物质生活决定了精神生活,“精神交往”和“语言中的精神生产”归根到底是人们物质行动的产物。恩格斯指出:“政治词句和法律词句正像政治行动及其结果一样,倒是从物质动因产生的”(7)《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2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第598页。。可见,意识形态话语权同样产生于物质动因,其力量根源于物质实践。

第三,占统治地位的概念是占统治地位的物质关系在观念上的表达。在物质劳动和精神劳动分离后,物质活动和精神活动开始由不同的个人来分担。私有制导致不同的阶级利益和阶级意识,国家是第一个支配意识形态的力量。为了谋求稳固的政治地位和私有财产,统治阶级从精神方面将阶级利益合理化。他们把统治阶级的思想和统治阶级本身分割开来,从不同的思想中抽象出概念。于是,“在贵族统治时期占统治地位的概念是荣誉、忠诚,等等,而在资产阶级统治时期占统治地位的概念则是自由、平等,等等”(8)《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第533—534、533、533、524、552、244、550页。。资产阶级把自由解释为自由贸易、自由买卖,借此扩大私有财产;把平等解释为法律条文中形式上的平等,借此实现资产阶级的意志。被统治阶级遭受肉体和精神的双重压迫,无自由和平等可言。马克思在《关于林木盗窃法的辩论》中为德国农民辩护,认为如果农民在捡拾枯树中被视为林木盗窃,“那么法律就是撒谎,而穷人就会成为合法谎言的牺牲品了”(9)《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第533—534、533、533、524、552、244、550页。。资产阶级宣扬重商主义,资产者的教育是把人训练成机器,哲学和历史科学的学究们越来越关心职位和收入。经济学家公开为资产阶级代言,把资本主义生产关系说成永恒的存在,“政治经济学通常满足于照搬工商业生活上的术语并运用这些术语”(10)《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5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第33页。。马克思恩格斯从社会领域中划分出经济领域,从社会关系中划分出物质关系,他们认为:“占统治地位的思想不过是占统治地位的物质关系在观念上的表现”(11)《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第533—534、533、533、524、552、244、550页。。哪个阶级支配了物质生产资料,哪个阶级也就掌握了意识形态话语权。

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是共产党人的世界观,它强调世界统一于物质,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实践是人的认识产生和发展的基础。就意识形态话语权唯物论而言,人的意识本质上是客观事物在头脑中的反映,意识形态植根于现实社会特别是经济利益之中,一切意识形态词句的产生都有其物质动因。毛泽东指出:“生产力、实践、经济基础,一般地表现为主要的决定的作用,谁不承认这一点,谁就不是唯物论者”(12)《毛泽东选集》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325页。。党立足中国国情,把握社会主要矛盾,在解决物质问题的基础上解决思想问题,在领导中国革命、建设和改革事业中引导思想舆论,形成了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从毛泽东提出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到邓小平强调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再到习近平要求形成同我国综合国力相适应的国际话语权,这些重要论断充分体现了意识形态话语权唯物论。

(二)意识形态话语权辩证法

马克思恩格斯创立唯物辩证法,在扬弃旧的意识形态术语基础上,提出“观念的上层建筑”“共产主义的意识”“人们的观念、观点和概念”“批判的武器”等新表述,实现了由抽象词句到科学理论的转换、由阶级意识到阶级斗争的转化,表明了意识形态话语权具有能动作用,是党和国家必须掌握的权力。

第一,意识形态争夺战贯穿于阶级斗争之中。意识形态具有相对独立性,“如果从观念上来考察,那么一定的意识形式的解体足以使整个时代覆灭”(13)《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6卷(下册),北京:人民出版社,1980年版,第35页。。在阶级斗争和政权交替时,革命阶级企图取代旧统治阶级,“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得不把自己的利益说成是社会全体成员的共同利益,……赋予自己的思想以普遍性的形式”(14)《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第552、542、11、17—18页。。革命阶级往往以社会代言人的姿态反对旧统治阶级,此时他们确实和其他被统治阶级有着共同利益,但是一旦革命成功,革命阶级在演变成新统治阶级后,阶级利益就会超越共同利益而成为特殊利益,阶级意识上升为意识形态。统治阶级把意识形态作为统治工具,为自己披上真善美的外衣,把阶级特殊利益虚假地表达为社会共同利益,向社会全体成员进行散播。资产阶级意识形态家借助宗教、哲学等形式,用华丽的词句掩饰资产阶级的剥削统治,让人民群众沉湎于虚幻的观念世界。马克思恩格斯积极唤醒无产阶级的阶级意识,促使无产阶级联合起来反抗资产阶级压迫。在社会革命时期,无产阶级为了更好地凝聚民众力量,需要把本阶级利益上升为社会普遍利益,但它没有任何私利要维护,拒绝虚假和掩饰。无产阶级构成了社会全体成员中的大多数,“从这个阶级中产生出必须实行彻底革命的意识,即共产主义的意识”(15)《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第552、542、11、17—18页。。共产主义的意识超越了一切旧的阶级意识,代表着人类发展潮流。

第二,理论只要彻底就能说服人。作为历史的创造者,人民群众在社会实践中既遵循世界客观规律,又发挥人的主观能动性。马克思恩格斯指出:“人们的观念、观点和概念,一句话,人们的意识,随着人们的生活条件、人们的社会关系、人们的社会存在的改变而改变”(16)《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2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第50—51页。。人类智慧和能力决定着物质生活的丰富程度,社会形态的更替归根结底是通过人民群众的意志和选择表现出来。理论是锐利的武器,在改造社会和人的过程中具有强大力量。马克思指出:“理论只要说服人,就能掌握群众;而理论只要彻底,就能说服人”(17)《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第552、542、11、17—18页。,“思想的闪电一旦彻底击中这块素朴的人民园地,德国人就会解放成为人”(18)《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第552、542、11、17—18页。。当然,思想理论不会自发地转变为人们的观念、观点和概念,更不会自动地上升为意识形态话语权,这需要理论灌输和思想宣传。1843年,恩格斯在谈及社会主义发展史时指出:“受人轻视和嘲笑的社会主义却沉着而满怀信心地向前迈进并逐渐深入社会舆论”(19)《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56年版,第560页。,“而宣传是使他们的事业更加深入人心的一种手段”(20)《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56年版,第570页。。在国际共产主义运动中,解释世界与改变世界是辩证统一的。

第三,党报党刊论证、阐发和捍卫党的要求。马克思恩格斯揭示了人类社会发展规律,但资产阶级不会自动退出历史舞台,也不会轻易放弃意识形态话语权。共产党人必须掌握批判的武器,与资产阶级演说家、鼓动家进行论战。恩格斯指出:“党的报刊的任务是什么呢?首先是组织讨论,论证、阐发和捍卫党的要求,批驳和推翻敌对党提出的各种要求和论断”(21)《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第660、11页。。在《共产党宣言》中,马克思恩格斯公开宣布党的观点、目的和意图,阐述“两个必然”等一系列重要思想,驳斥敌对党关于共产党“废除所有制”“实行公妻制”“取消祖国”的曲解和责难,揭露反动的社会主义、保守的社会主义、空想的社会主义等流派的真实面目。在1848年欧洲革命中,马克思恩格斯创办民主派机关报《新莱茵报》,宣传共产党在德国的要求,抨击普鲁士政府的阴谋暴行,批判资产阶级的怯懦妥协。正是在此后的宣传和论战中,马克思恩格斯撰写并发表了《哥达纲领批判》《反杜林论》等经典文献,彰显了马克思主义的科学性、人民性和实践性,指引了无产阶级革命和人类解放事业。

可见,唯物辩证法是共产党人的根本方法,它强调坚持“两点论”“重点论”,善于根据客观事物的内在联系和发展规律分析问题、解决问题。对于意识形态话语权辩证法而言,物质力量是硬实力,话语力量是软实力,批判的武器与武器的批判相辅相成;意识形态根源于物质实践,又反作用于物质实践,正所谓“理论一经掌握群众,也会变成物质力量”(22)《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第660、11页。。党用马克思主义武装全党、教育人民、指导实践,把为中国人民谋幸福、为中华民族谋复兴作为初心使命,实现了中华民族从站起来、富起来到强起来的伟大飞跃。从革命战争年代枪杆子与笔杆子相得益彰,到改革开放时期物质文明与精神文明协调发展,再到新时代经济工作与意识形态工作齐抓共管,无不是对意识形态话语权辩证法的科学运用。

二、党在构建意识形态话语权光辉历程中的实践探索

中国共产党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思想,历来高度重视宣传思想工作,在领导中国革命、建设和改革的历史进程中,将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与国际共产主义运动联系起来,面对国内外形势的发展变化,坚持破立并举、以立为本,加强意识形态工作,开展舆论引导和舆论斗争,推动内宣外宣一体发展。

(一)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提出马克思主义中国化,争夺意识形态话语权

五四运动后,马克思主义在中国广泛传播,并同各种思想流派进行话语交锋,出现了“问题与主义”论战、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论战、马克思主义与无政府主义论战。早期中国共产党人选择马克思主义,这是构建意识形态话语权的逻辑起点。以毛泽东同志为主要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经过艰辛探索,提出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重大命题,不断扩大马克思主义的思想舆论阵地,领导中国人民夺取了新民主主义革命的胜利。

第一,开展马克思主义理论教育。中国共产党一经诞生,就学习、研究和宣传马克思主义,把实现共产主义作为最高理想。由于当时中国工人阶级人数不多,中国革命需要更多依靠农民阶级、小资产阶级,思想理论教育显得尤为重要。毛泽东指出:“掌握思想领导是掌握一切领导的第一位”(23)《毛泽东文集》第2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第435页。,他要求做好意识形态工作,“以党的正确政策和自己的模范工作,说服和教育党外人士”(24)《毛泽东选集》第2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742页。。大革命时期,彭湃、毛泽东等人在广州主持农民运动讲习所,毛泽东亲自讲授中国农民问题、农村教育等课程。土地革命时期,毛泽东撰写《关于纠正党内的错误思想》等文章,极力纠正单纯军事观点、极端民主化、绝对平均主义、主观主义、个人主义等错误思想。抗日战争时期,毛泽东撰写《中国共产党在民族战争中的地位》等文章,明确党的政策和纪律,论证共产党员的先锋模范作用。针对党内存在的各种非无产阶级思想,党开展延安整风运动,毛泽东作了《改造我们的学习》等报告,确立了实事求是思想路线。解放战争时期,毛泽东撰写《论人民民主专政》等文章,向社会各界人士描绘了新民主主义革命胜利后的建国方案。

第二,打破国民党新闻封锁和舆论攻势。大革命失败后,蒋介石集团建立了一党专政的军事独裁统治,大批进步报刊遭到封禁。中国共产党建立红色中华通讯社、新华广播电台,创办《新中华报》《解放日报》等报刊,积极宣传党的方针政策。1943年蒋介石授意陶希圣写作《中国之命运》,宣传所谓的一个主义、一个政党、一个领袖,借共产国际解散之际,鼓吹共产主义不适合中国国情。面对国民党的政治和舆论攻势,《解放日报》发表《中国共产党与中华民族解放的道路》等系列文章,毛泽东作了《两个中国之命运》《论联合政府》的报告,批驳蒋介石集团的独裁统治思想,阐述党的历史使命和中华民族的前途命运。党积极构建新民主主义革命话语体系,科学回答了“中国要不要革命、如何革命”的重大课题。一方面,毛泽东直接使用马克思恩格斯关于阶级斗争、无产阶级革命、共产主义社会等经典表述,揭示了中国革命和世界无产阶级革命的内在关联。另一方面,毛泽东创造性提出“三座大山”“两步走”“新民主主义共和国”等崭新概念,论述了中国革命的对象、道路和前途。“三座大山”分清了敌友;“两步走”避免中国革命陷入“毕其功于一役”和“横插一个资产阶级专政”的思想误区;“新民主主义共和国”不是资产阶级专政的共和国,也不是无产阶级专政的共和国,而是各革命阶级联合专政的共和国。

第三,向世界讲述“红星照耀中国”。在国民党极端白色恐怖统治区,有关中国共产党的消息都要经过严格审查并被“污名化”处理。但在中央苏区,党欢迎西方记者前来采访,积极构筑对外宣传阵地,向世界打开了解中国共产党和工农红军的一扇窗子。1936年美国记者埃德加·斯诺进入苏区,对中国共产党领导人、工农群众和红军战士进行了广泛采访。在斯诺看来,毛泽东博闻强识、信仰坚定,拥有孩子般纯真笑容;周恩来温文尔雅、语出不俗,冷静且善于思辨,这与国民党宣传的“强盗”“无知土匪”等形象截然不同。通过与红军战士朝夕相处,斯诺发现他们不是国民党宣传的“亡命之徒和不满分子”,而是“最优秀的男女”“不可征服的力量”。斯诺对苏区见闻进行如实记述,为《密勒氏评论报》《每日先驱报》等美英报刊供稿,后整理出版《红星照耀中国》(Red Star Over China),在国际社会引发强烈轰动,让各国民众认识到“这些年来在国民党和外国报纸上发表的反共宣传,百分之九十纯属胡说八道”(25)[美]埃德加·斯诺:《西行漫记》,董乐山译,北京:东方出版社,2005年版,第317页。。此后,美国记者史沫特莱、斯特朗,英国记者贝兰特、斯坦因等国际友好人士纷至沓来,毛泽东与他们亲切交谈,讲述党的故事、工农红军故事、红色中国故事,让西方世界了解了一个真实的中国共产党。

(二)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时期提出马克思主义同中国具体实际相结合,确立意识形态话语权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中国共产党成为执政党,社会主要矛盾发生了深刻变化,从新民主主义向社会主义过渡成为历史必然。为了保证国家政权的稳定性与长久性,党把意识形态作为各项工作的“统帅”和“灵魂”,提出把马克思主义同中国具体实际相结合的任务,马克思主义作为党的指导思想成为国家意识形态和社会舆论共识。

第一,建立意识形态工作体系和宣传机构。掌握政权就必须掌握意识形态话语权,把宣传思想工作和文化教育事业置于党的统一领导之下。1949年12月,党中央发布《关于中央人民政府成立后党的文化教育工作问题的指示》,要求党委宣传部和政府文教机关各司其职;1951年1月,党中央发布《关于在全党建立对人民群众的宣传网的决定》,要求建立关于宣传员报告员工作的制度;1951年2月,党中央发布《关于健全各级宣传机构和加强党的宣传教育工作的指示》,为健全各级宣传机构提出了详尽的原则和标准。党的第一次全国宣传工作会议提出了用马列主义的思想原则在全国范围内和全体规模上教育人民的政治任务,要求培养马克思主义理论家宣传家。毛泽东指明宣传马列主义的重要任务是用唯物论代替唯心论,用无神论代替有神论,用无产阶级世界观代替资产阶级世界观。党中央确立干部轮训和学习制度,在全国范围内成立马列学院并开办党校,形成了系统化、长期化的教育培训机制。毛泽东指出:“思想政治工作,各个部门都要负责任。共产党应该管,青年团应该管,政府主管部门应该管,学校的校长教师更应该管。”(26)《毛泽东文集》第7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9年版,第226、209、281页。在党的领导和部署下,新闻出版、学校教育和文化事业除旧布新,全国掀起了学习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的热潮。

第二,区分人民内部矛盾和敌我矛盾。无论是革命年代还是和平时期,意识形态舆论斗争至关重要。毛泽东指出:“凡是要推翻一个政权,总要先造成舆论,总要先做意识形态方面的工作。革命的阶级是这样,反革命的阶级也是这样”(27)《建国以来毛泽东文稿》第10册,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1996年版,第194页。。他强调做好宣传思想工作,要区分人民内部矛盾和敌我矛盾。对于人民内部矛盾,毛泽东主张以“团结—批评—团结”的公式,“用讨论的方法、批评的方法、说服教育的方法去解决”(28)《毛泽东文集》第7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9年版,第226、209、281页。。为了引导人民在正确的轨道上自由讨论,毛泽东提出了具体的政治标准,确立了“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基本方针。他多次同文艺界、思想界、新闻出版界的代表谈话,强调提高马克思主义理论修养,与工农群众打成一片,办好报纸刊物、广播电台、剧团文工团。对于敌我矛盾,毛泽东主张实行强制的、专政的解决方法,加强思想战线的阶级斗争,剥夺反革命分子的言论自由。他要求各级党委第一书记亲自抓意识形态工作,立场鲜明,反对修正主义、自由主义。“凡是错误的思想,凡是毒草,凡是牛鬼蛇神,都应该进行批判,决不能让它们自由泛滥”(29)《毛泽东文集》第7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9年版,第226、209、281页。。党在重大原则问题上亮明旗帜,巩固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的话语权,造就了既有自由民主、又有统一意志的政治局面。

第三,开创中国意识形态国际表达。面对新中国成立后受到西方意识形态敌视的局面,毛泽东提出了“一边倒”的外交方针,对外宣传“中苏友谊牢不可破”“联苏抗美”。朝鲜战争爆发后,中国基于国际共产主义精神,提出“抗美援朝、保家卫国”,向世界传达了中国人民反抗帝国主义的决心。中国坚持独立自主的外交政策,创办国际新闻局,公开声援亚非拉地区的民族解放运动。为了实现与社会制度不同、意识形态迥异的各国关系正常化,中国与印度、缅甸等国家共同倡导和平共处五项原则,有理有据开展国际舆论斗争。面对部分国家对社会主义政权的猜忌,周恩来在万隆会议上提出“求同存异”的思想主张,赢得了广大发展中国家的认同。1956年赫鲁晓夫在苏共二十大上全盘否定斯大林,引发了社会主义阵营的思想混乱和世界范围内的反苏反共逆流。党密切关注国际舆论动向,发表《关于无产阶级专政的历史经验》,对国际共产主义运动表达了独特的意见。中苏关系恶化之后,意识形态争论不断。党发表“九评苏共中央的公开信”,批判苏联修正主义、大国沙文主义,阐述了中国在战争与和平、社会主义阵营、无产阶级革命与专政等议题上的不同看法。毛泽东认识到苏联修正主义背离了社会主义,苏美之间的对抗已不是简单的社会制度的较量,而是两个超级大国为争夺世界霸权的博弈。基于国际客观局势的发展,毛泽东提出了“三个世界”的理论,重构国际话语体系,树立起了中国反对霸权主义的良好形象。

(三)改革开放新时期首次提出“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维护意识形态话语权

十一届三中全会之后,以邓小平同志为主要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解放思想,推动真理标准问题的大讨论,破除“两个凡是”,恢复了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首次提出“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推动物质文明与精神文明协调发展,维护了社会主义意识形态话语权。

第一,丰富中国社会主义建设话语体系。改革开放初期,党和人民对社会主义发展方向缺乏统一的认识。为此,邓小平在1980年指出:“我们党内的思想在过去两年内尚且不容易统一,要全国人民思想统一起来,显然要做大量的工作。我们要向人民说清楚,不进一步调整为什么不行,调整中可能出现什么问题,调整好了会带来什么效果。”(30)《邓小平文选》第2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4年版,第355—356、313页。党和国家一方面调整国民经济,推广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推动城市经济体制改革,创办经济特区;另一方面改进宣传思想工作,加强思想政治教育,向人民讲解党和国家政策。党提出革命与改革、公平与效率、计划与市场、生产与分配等基本范畴,丰富和发展了意识形态话语体系,不断深化对社会主义本质的认识。邓小平还指出:“社会主义是一个很好的名词,但是如果搞不好,……不能采取正确的政策,那就体现不出社会主义的本质”(31)《邓小平文选》第2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4年版,第355—356、313页。。这一表述采用否定式的语句,虽然未给出社会主义本质的定义,但肯定了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政策。他批评宁肯要穷的社会主义而不要富的资本主义的论调,反对把计划等同于社会主义、把市场等同于资本主义,具有极强的现实针对性。随着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入,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取得了巨大成就,人民生活水平日益提高,但贫富差距有所拉大。邓小平对此高度警觉,特别强调共同富裕,认为贫穷不是社会主义,两极分化也不是社会主义;社会主义的优越性既体现在发展速度高于资本主义上,也应体现在发展成果由人民共享上。尤其是在南方谈话中,邓小平关于社会主义本质的经典表述,体现了生产力与生产关系、发展手段与发展目的的有机统一。

第二,反对“左”和右的错误言论。改革开放后,党员干部和人民群众从个人崇拜和教条主义的精神枷锁中解脱出来,思想文化空前活跃。党准确把握社会主义前进方向,确立为人民服务、为社会主义服务的文艺方向,确立面向现代化、面向世界、面向未来的教育方针,增强了人民群众对社会主义的认同。然而,极少数人打着“解放思想”的幌子,夸大和渲染新中国成立以来党曾发生的某些错误,对此,邓小平实事求是地深刻分析了错误言论产生的思想根源,明确提出要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坚定不移坚持四项基本原则。1981年1月,党中央发布《关于当前报刊新闻广播宣传方针的决定》,纠正一切违背四项基本原则的错误倾向。党和国家制定新闻出版等方面的法律法规,同敌对势力进行坚决而持续的斗争,形成了全社会范围内的强大舆论。江泽民指出:“舆论导向正确,是党和人民之福”(32)《江泽民文选》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6年版,第564页。,舆论工作就是思想政治工作。党和国家把精神文明建设纳入社会发展总体规划,设立精神文明建设“五个一工程”,涌现出一大批优秀戏剧作品、电视剧作品、电影作品、图书和理论文章。胡锦涛也指出,要“牢牢掌握意识形态工作领导权和主导权,坚持正确导向,提高引导能力,壮大主流思想舆论”(33)《胡锦涛文选》第3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16年版,第638页。。2005年12月,党中央出台《关于深化文化体制改革的若干意见》,从巩固党在意识形态领域领导地位、满足人民群众精神文化需求的高度,对文化体制改革作了全面部署,强化主报、主刊、主台、主社、主业的龙头作用,大力发展社会主义先进文化。

第三,加强和改进对外宣传工作。党吸取过去意识形态斗争泛化的教训,提出不搞无意义、无原则的意识形态论战,不以社会制度和意识形态的异同决定亲疏好恶。邓小平在同戈尔巴乔夫会谈时说,中苏论战中双方都讲了许多空话,“意识形态争论的那些问题,这方面现在我们也不认为自己当时说的都是对的”(34)《邓小平文选》第3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第294页。。基于深刻的反思和准确的判断,邓小平提出要结束过去、开辟未来,在国际事务中有所为、有所不为。一方面,坚持独立自主,适时调整外交战略,实现中外关系正常化;另一方面,坚持走社会主义道路,坚持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基本路线,拒绝照搬西方政治经济模式。苏东剧变后,国际舆论格局发生重大变化,西方国家鼓吹“马克思主义失败论”“社会主义崩溃论”。对此,邓小平要求坚定马克思主义信仰和社会主义信心,培养社会主义事业接班人,用人民民主专政的力量保卫社会主义政权。面对和平演变和反华逆流,党统筹国内国际两个大局,旗帜鲜明地反对霸权主义和强权政治,既坚持对外开放,发展友好国际关系,又防范敌对势力渗透,加强意识形态建设和舆论引导;既坚持以我为主,借鉴吸收国外优秀文化,抵制腐朽文化,又实施中华文化“走出去”战略,构建全方位、多层次、宽领域的对外宣传工作格局。总之,党坚决顶住西方舆论压力,维护了中国独立自主、“不信邪、不怕鬼”的国际形象。

(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提出要把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增强意识形态话语权

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统筹把握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战略全局和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提出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的命题,用党的创新理论武装全党、教育人民。党从正本清源入手加强宣传思想工作,从纷繁复杂的意识形态舆论现象中抓本质,着力解决意识形态领域党的领导弱化特别是“失语”“挨骂”的问题,极大地增强了意识形态领域主导权和话语权。

第一,完善意识形态话语权顶层设计。党召开全国宣传思想工作会议,形成了新时代意识形态话语权建设的纲领性文献。习近平提出宣传思想工作“两个巩固”的根本任务,要求把意识形态工作的领导权、管理权、话语权牢牢掌握在手中,坚持党性与人民性相统一,树立大宣传的工作理念,重视网络意识形态斗争的主阵地,“掌握舆论场主动权和主导权”(35)《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3卷,北京:外文出版社,2020年版,第319页。,讲好中国故事,传播好中国声音。为此,党健全意识形态工作责任制,深化宣传部门体制改革,组建国家广播电视总局、中央广播电视总台,推动新闻发布制度化;加强和改进党对文艺工作的领导,倡导马克思主义文艺观,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坚持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构建以马克思主义为核心的中国现代文化体系;确立和坚持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指导地位的根本制度,构建中国特色哲学社会科学“三大体系”,推进理论工作“四大平台”建设,强调“党校姓党”“马院姓马、在马言马”,理直气壮开好思想政治理论课;完善舆论监督制度和舆情引导机制,健全网络宣传体系和网络治理体系,构建全媒体传播格局,掌握好“麦克风”“传声筒”。这一系列举措,使党的意识形态工作焕然一新,有力地维护了意识形态工作的领导权、管理权和话语权。

第二,正面宣传与舆论斗争双管齐下。党的宣传思想工作坚持正面宣传为主,站稳政治立场,壮大主流思想舆论。正如习近平所指出的:“党的宣传思想阵地不为党服务,党的宣传思想工作者不愿意甚至不敢坚持党性原则,岂非咄咄怪事?”(36)《习近平关于社会主义文化建设论述摘编》,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7年版,第24、27页。他要求党委主要负责同志带头抓意识形态工作,积极宣传党的创新理论和路线方针政策,扩大舆论红色地带。党和国家高度重视课堂、论坛、报刊、电台、网站等意识形态阵地,出版《习近平著作选读》等经典文献,推出平“语”近人电视节目和学习强国网络平台,画出思想同心圆,唱响舆论主旋律。习近平强调:“坚持正面宣传为主,绝不意味着放弃舆论斗争”(37)《习近平关于社会主义文化建设论述摘编》,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7年版,第24、27页。。他要求各级宣传部门守土尽责,管控好传统媒体舆论场和网络舆论场,在舆论阵地敢于交锋、敢于亮剑,不断净化“噪音”“杂音”。一方面,加强党史国史宣传教育,坚决反对历史虚无主义。党中央弘扬伟大建党精神,推动学习“四史”,引导树立唯物史观和正确党史观、大历史观,增强历史自信。国家出台《中华人民共和国英雄烈士保护法》《网络信息内容生态治理规定》等法律法规,激浊扬清,营造崇尚英雄的风清气正的舆论环境。另一方面,加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宣传教育,坚决反对所谓的“普世价值”。 党和国家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凝心铸魂,推动理想信念教育常态化,矫正“言必称欧美”和崇洋媚外观念,大大增强了文化自信。

第三,积极扩大中国国际话语权。新时代中国日益走近世界舞台中央,但中国国际话语权与国家实力并不相符,国家形象在一定程度上是“他塑”而非“自塑”。习近平坚持针对性与务实性相统一,提出构建对外话语体系、战略传播体系,客观展示真实、立体、全面的中国。他身体力行,积极开展话语权外交,在海外主流报刊发表署名文章,积极宣传中华民族悠久历史和灿烂文化,明确提出中国主张和中国方案。党和国家着力建设对外交流平台,主办亚洲文明对话大会、世界政党大会等国际盛会,提高中华文化感召力、中国理论说服力,有效开展了国际舆论引导和舆论斗争。中国坚持扩大对外开放,深入开展经济贸易和人文交流,借助“一带一路”、海外孔子学院、北京冬奥会冬残奥会等各种渠道,展示可信、可爱、可敬的中国形象。

三、党构建意识形态话语权的宝贵经验

一百多年来,党的宣传思想工作一脉相承,虽然宣传思想工作的环境、对象、范围、方式时常变化,但宣传思想工作一直在历史演进中守正创新,牢牢坚持和发展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话语权理论,多措并举构建意识形态话语权,积累了一系列宝贵经验。

(一)坚持党管宣传党管意识形态党管媒体

构建意识形态话语权关键在党,党的领导是根本政治保证。一旦失去党的领导,意识形态话语权就会偏离航道、甚至误入歧途。党必须领导一切书籍、报纸、刊物等出版工作,掌握电视、电台、通讯社等宣传工具,引领思想舆论潮流。党报、党刊、党台、党网等主流媒体是党的舆论机关,是社会安定团结的思想中心,是全党全国人民的前进号角。党的历次全国宣传(思想)工作会议都强调新闻舆论工作的党性原则,新闻事业与党休戚与共。习近平指出:“任何新闻舆论都有鲜明的意识形态属性,没有什么抽象的绝对的自由”(38)《十八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下),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6年版,第215页。。宣传思想工作不能放任,意识形态斗争不能松懈,新闻舆论阵地不能失守。“党正是依靠对宣传思想工作的有力领导,才能牢牢掌握意识形态话语权”(39)廖鹏辉、王永贵:《百年大党掌握意识形态话语权的成功经验和未来展望》,《当代世界与社会主义》2021年第4期。。首先,把党的领导落实到宣传思想工作中,严明党的政治纪律、组织纪律、宣传纪律。领导干部是“关键少数”,各级党委书记是第一责任人,必须种好意识形态工作责任田,主动谋划本地区本部门的新闻舆论工作,带头反对和抵制错误言论,成为意识形态舆论管控的行家里手。其次,树牢大宣传的工作理念,锻造宣传思想工作队伍。所有宣传思想战线上的党员都要心怀“国之大者”,在党言党,坚决维护党中央权威和集中统一领导,在大是大非问题上划清界限,当战士而不当绅士。最后,要巩固意识形态阵地,捍卫党的声音和中央政策。强化党和国家主流媒体的权威性,听党指挥、为党尽责,大力宣传党中央决策部署,让主旋律和正能量主导报刊版面、电台频道、电视荧屏、网络空间,不得刊登违背党的原则、政策和决议的文章,不能发表同党中央不一致的言论。

(二)坚持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的指导地位

马克思主义既是思想的闪电、彻底的理论,又是说服群众、掌握群众的武器。党自成立以来,始终把马克思主义作为行动指南,用马克思主义观察时代、把握时代、引领时代,突破“城市中心论”,破解“姓资姓社论”,书写了马克思主义的中国篇章。马克思主义是立党立国、兴党强国的根本指导思想,坚持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的指导地位是马克思主义政党、社会主义国家的不二选择。一方面,坚持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推进实践基础上的理论创新。不忘本来才能开辟未来,守正才能不迷失方向。我们必须把握历史主动,以真理的精神追求真理,敢于说前人没说过的话,推出具有原创性、标识性的理论成果;用马克思主义之“矢”去射中国之“的”,不断回答中国之问、世界之问、人民之问、时代之问,增强马克思主义对生活世界的解释力、对社会思潮的统摄力。另一方面,理论创新每前进一步,理论武装就要跟进一步。我们必须构建马克思主义知识体系、话语体系、传播体系、信仰体系,用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的最新成果固本培元,补足理想信念之“钙”,提振“精气神”;深入实施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和建设工程,把坚持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全面落实到思想理论建设、哲学社会科学研究、教育教学等方面,让马克思主义展现出更有说服力的真理力量。

(三)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宣传思想工作导向

党与人民群众始终保持着血肉联系,从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根本宗旨到以人为本的执政理念,再到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无不充分表明党性与人民性是有机统一的。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毛泽东强调:“我们的文学艺术都是为人民大众的,首先是为工农兵的”(40)《毛泽东选集》第3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863页。。在新中国成立前夕,毛泽东指出:“人民民主专政……就是剥夺反动派的发言权,只让人民有发言权”(41)《毛泽东选集》第4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1475页。。从《白毛女》的历久弥新到《谁是最可爱的人》的传世之作,再到乌兰牧骑的长盛不衰,无不充分表明人民是文艺创作的主体,人民的伟大实践是文艺创作的源头活水。党倡导民族的科学的大众的文化,把意识形态工作作为为国家立心、为民族立魂的工作,丰富和提升人民的精神世界。习近平指出:“做好宣传思想工作,必须解决好‘为了谁、依靠谁、我是谁’这个根本问题”(42)《习近平关于社会主义文化建设论述摘编》,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7年版,第26、21页。。首先,宣传思想工作是为了人民,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精神文化需求的工作。要增强宣传报道的吸引力和感染力,讲群众喜欢听的话,写群众喜欢看的文章,推广群众喜闻乐见的文艺作品。其次,宣传思想工作要依靠人民,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要从人民的火热实践中汲取营养,发挥工青妇等群团组织作用,扎实做好抓基层、打基础的工作,大力宣传人民的伟大奋斗和美好生活。最后,宣传思想工作是说服人的工作,重在赢得人心。要围绕举旗帜、聚民心、育新人、兴文化、展形象的使命任务,把党的主张与人民心声结合起来,把服务人民与教育人民结合起来,为赢得民心、凝聚民众而不懈奋斗。

(四)坚持围绕中心工作壮大主流思想舆论

批判的武器不能代替武器的批判,软实力必须与硬实力相结合,物质力量是意识形态话语权的根本依托。通过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把人民的获得感、幸福感转化为社会主义的认同感、归属感,这是构建意识形态话语权的根本逻辑。习近平指出:“既要切实做好中心工作,为意识形态工作提供坚实物质基础,又要切实做好意识形态工作,为中心工作提供有力保障”(43)《习近平关于社会主义文化建设论述摘编》,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7年版,第26、21页。。新闻舆论工作的职责之一是围绕中心、服务大局,不能停留在空喊政治口号的套话上,而要摆事实、讲道理、辨是非。事实胜于雄辩,综合国力强则话语权强。一方面,在改善物质生活的基础上改善精神生活,在社会实践中推动意识形态的生产与传播,构筑中国精神、中国力量。蓝天保卫战、脱贫攻坚战、疫情防控战是生动的宣言书,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是意识形态话语权的力量之源。有了物质根基,意识形态方能洪亮发声。我们要把经济基础变革与上层建筑变革结合起来,以中国式现代化全面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另一方面,胸怀“两个大局”,坚定“四个自信”,讲好中国故事、中国共产党故事。把握好中国社会发展、人类社会发展的大逻辑,在顺应时代发展潮流中彰显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和说服力。我们要树立世界眼光,坚持外交、外贸与外宣协同发力,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倡导全人类共同价值,扩大知华友华的国际舆论朋友圈。

猜你喜欢
人民出版社话语权恩格斯
马克思恩格斯青年时代诗歌创作再评价
色彩的堆积——迈克尔·托恩格斯作品欣赏
我可以咬你一口吗
Alienation and Struggle of the “Happy Housemaker”
马克思、恩格斯对中国的观察与预见
中国如何争夺LNG市场话语权
抉择
应提升贫困群众话语权
人民出版社
高职应有自身的“话语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