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尧
摘 要:我国演艺场馆资源闲置严重,如总体演(映)出场次过少,单位座席使用率过低,这直接影响了演艺产业的可持续发展。通过对2011年至2019年演艺产业的发展数据分析,发现:一方面,造成闲置的原因是场馆体量结构失衡、经营模式单一、区域发展不均、表演团体等上游支持不足和政府扶持效益较差;另一方面,国内外一些演艺场馆成功的创新实践,如集约化运营、多业态经营、制作演艺节目和政府优化扶持,为整个演艺行业盘活闲置资产提供了基本策略。
关键词:演艺场馆;资源闲置;盘活利用
由于政策引导、国民收入水平提高等因素,我国演艺产业已进入高比例稳定增长阶段[1],同时亦出现了演艺场馆资源闲置的问题,这影响着演艺产业的可持续发展和人民群众的精神生活质量的逐步提高。因此,关注资源闲置现象并探求其求解决策略,对推动演艺产业提质增效和2035年建成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强国具有重要意义。
一、演艺场馆资源闲置现象的凸现
演艺场馆是指有演出场地备案的、为演出活动提供专业演出场地及服务的公开经营单位,以室内剧院、音乐厅为典型代表。在一系列文化基础设施建设与演艺产业发展的政策支持下,自2007年中国国家大剧院建成并投入使用以来,全国各地便掀起经久不衰的表演艺术场馆建设热潮。近十年来,除2013年与2014年由于实行演艺场馆体制改革与经营内容调整(20%改为旅游演出剧场或娱乐演艺场馆,20%转作其他用途或废弃)造成数量大幅下降外[2],全国演艺场馆的机构总数量与坐席总数量基本呈现持续增长的趋势(如图1),且新设场馆在总数中占比较高,但场馆的使用率却并未实现同步上升,造成大量新设场馆资源闲置问题。
演艺场馆资源闲置首先表现为艺术演出的资源使用率过低。承载艺术表演是演艺场馆的核心经营业务,艺术演出的场次与观众人次也是衡量其资源利用效益最为关键的指标。一般而言,大体量的专业性演出场馆每日至少可在主剧场举办两场现场艺术表演(分为下午场和晚场),诸如美国百老汇等高质量剧场在保证演员休息时间、追求演出效果的基础上一周至少也能演满八场,即平均每天1.14场。但在2011至2019年间,我国演艺场馆的年平均艺术演出场次不足百场、日平均场次不足0.25场,年闲置天数至少超过200天。在座位资源利用率方面,单位演出坐席利用次数最多仅37次,平均上座率仅有一年超过了50%。因此,就艺术演出而言,演出场馆的场地和坐席资源利用率均过于低下(如表1)。
其次,总体演(映)出的资源使用率过低。非艺术类演出和艺术表演影片放映是场馆扩大营收的重要渠道,但即使加上艺术表演影片放映场次和非艺术类演出场次,我国表演艺术场馆的年平均演(映)出场次最多也仅617场,日平均演(映)场次均不足两场,单位座席利用次数不满百次,座席平均利用率不足20%。因此,这类艺术表演影片放映与非艺术类演出虽避免了场馆空置,但座席利用率反而降低,演艺场馆的总体资源闲置现象依然严重(如表2)。
表演艺术场馆属于重资产运营,不仅场馆主体建设费用、专业设备配置与维护等固定成本极高,举办演出所需要的水电能源费、员工酬金等边际成本亦相当高昂,故我国演艺场馆的每年支出金额的增长速度远超过艺术演出场次和总演(映)出场次的增速。在2011至2019年间,全国演艺场馆年度总支出最高为158.29亿元,相较2011年增幅181.89%,而同年艺术演出场次仅增加10.64万场,增幅仅为76%,总演(映)出场次最多为141.99万场,相较于2011年最多增加了37.92万场,最多增幅35.44%(如图2)。
演艺场馆资源使用率过低所造成的最根本结果是收支失衡,最直接影响则是场馆自身的营收总额欠佳与收入结构失衡,主要表现在艺术演出收入较少、在总收入中的占比较低两个方面。在理想情况中,演艺场馆的经营收入的最主要来源应为主办演出的票房收入与承办演出的场地租金或票房分成,即场馆方应通过充分利用自身场地与座席资源实现盈利。十年间,尽管我国演艺场馆的总收入和艺术演出收入基本实现了大幅增长,但艺术演出收入总金额最多仅达到62.62亿元,而同年的财政拨款则达到了55.92亿元之高,即演艺场馆通过承办艺术演出获得的收益几乎与财政拨款持平,部分年份甚至艺术演出所得少于財政拨款,艺术演出收入在总收入中的占比基本在40%上下浮动。因此,就资金自给而言,我国演出场馆近十年在去除财政拨款外的总收入几乎无法实现收支平衡、自负盈亏(如表3)。
二、演艺场馆出现资源闲置现象的原因
演艺场馆的资源闲置问题既由演艺场馆内部系统的不足所造成,也受外部系统的各种因素影响。
首先,我国演艺场馆既有在宏观上存在体量结构失衡的弊病,又有在微观上存在运营模式单一的问题。一方面,由于大部分表演艺术团体的观众规模和用以支付场地租金的预算有限,演艺场馆的数量随体量规模的增加而逐渐递减是健康稳定的演艺产业内生系统形成与运行的基础条件之一,即演艺场馆应当形成小体量剧场数量远多于大体量剧场数量的正三角形结构。例如,纽约47家百老汇商业剧场(座席数在500座至2000座)是建立在500多家外百老汇(座席数在100座至500座)、外外百老汇(座席数在100座以下)中小演出场所的地基之上的[3]。然而,目前我国的演艺场馆以中大体量场馆为主,小体量场馆占比过低,演艺场馆在体量结构上整体呈现出极不稳定的倒三角金字塔形。全国演艺场馆在2011年至2019年的平均座席数均超过650个,平均演(映)业务用房面积均超过2000平方米。就上海地区而言,上海的剧场群中 300 座以下可供对外演出的场所不足15家[3]。
另一方面,驻场专卖是演艺产业实现规模经济、降低共同经济成本与风险的途径之一。文化市场较为发达的国家在表演艺术领域基本都形成了较为成熟的长期驻场合作模式,例如阿加莎推理剧《捕鼠器》在伦敦圣马丁剧院连演了65年。然而,我国的驻场演出则多为旅游演艺,绝大多数的营业性专业演出场馆皆采用商铺式运营模式,以场地租借为主,少有长期驻场专卖的情况。演艺场馆的体量越大,其场地的运营成本与对外租金费用就越高,民营演艺团体进行单场次租借的盈利压力也就越大,故演艺场馆成功对外租借的可能性就越低、资源闲置的概率就越高。根据文化和旅游部的统计数据,我国近十年表演团体在境内的演出场次数量均超过130万场,而演艺场馆举办演出艺术场次则均不足25万场,这表明大部分演艺团体是采用流动车或者非专业性演艺场馆进行演出。除高雅艺术下乡、进社区、进校园等公共文化服务外,场地租金成本高是影响我国表演团体未选择专业性演艺场馆的关键因素,即演艺场馆失衡的体量结构和单一的经营模式是导致演艺场馆出现资源闲置的重要原因(如表4)。
其次,我国演艺场馆在区域层面发展不均,品牌声量差距过大。区域位置与演艺产业发展基础对演艺场馆的运营效益具有直接影响,进而制约着全国演艺场馆的总体资源使用率。在演艺场馆建设的热潮中,诸多二三线城市均将演艺场馆作为当地标志性建筑予以规划和建设落成,却忽略了剧院运营的实际需要与成本考量,又难以快速提高城市文化软实力以弭平区域表演团体辐射能力与剧院承载能力的差距。尽管个别省份的演艺产业由于旅游市场的旺盛或区域文化品牌的强盛而发展迅速,但相当多的省份仍有很大的成长空间,拉低了全国演艺场馆的总体资源利用率。
再次,演艺场馆的上游支持不足,可演出节目过少。尽管国有文艺表演团体基本于2013年年底完成转制,但所创作出的舞台艺术产品仍和普通观众需求有一定距离,市场效果大都不佳,进而难以将作品搬上大体量演出场馆的舞台。故在新冠疫情爆发之前,国内地理位置优越、专业设施齐全的演艺场馆相当多的档期被海外知名演艺节目所占据。同时,原创演艺作品所需的前期资金投入过高,而作品所内含的知性表达能否及何时得到社会公众认可具有高度不确定性,进行作品创新往往具有较高的经济风险,民营演艺团体由此创作动力不足。因此,居于产业链的上游的演艺团体既在现有节目上存在号召力不足的问题,又缺乏进行内容创新的经济实力,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对演出场馆的租借需求持续降低,加上所能引进的国外知名节目数量相当有限,演出场馆被迫陷入闲置的困境。
最后,政府的扶持效益较差,演艺场馆体制改革仍待推进。我国各级政府均出台了一系列政策以鼓励演艺产业发展,不仅为演艺场馆创造了便利的行政管理环境,也予以多种项目的资金扶持,但总体扶持效益较差,不利于演艺场馆资源利用效率的提高。一方面,财政补贴力度略大,占全国演艺场馆总收入的三成左右,基本高于演艺场馆实现收支平衡的资金缺口,同时又缺乏完整、严格的监管过程,容易导致演艺场馆对财政补贴形成高度依赖而自主革新动力不足。另一方面,财政投入缺乏统筹机制与完善的评估体系,既存在粗放式投入的问题,又造成了分配不均,由此演艺场馆所获得的补贴金额随所在地区行政级别的降低而减少,而省级剧院本身即品牌声量强、资源利用率高,财政补贴的分配不均加剧了“强者恒强,弱者恒弱”的局面(如图3)。
尽管演艺院团的体制改革基本于2013年完成,演艺场馆却因重资产运营的特质而在体制改革方面推进缓慢。根据文化和旅游部的统计数据,公有制演艺场馆2015至2019年间在总数量中的占比虽逐渐下降,但仍高于四成。公有制的经济制度虽然保证了演艺场馆能够依托政府的扶持而持续运营,却较难激发场馆在市场中的竞争意识,易导致场馆缺乏自主革新的积极性(如图4)。
三、演艺场馆资源盘活利用的基本策略
针对造成演艺场馆资源闲置的主要原因并参考国内部分场馆的实践经验,盘活利用演艺场馆各类资源可以从集约化运营、多业态经营、演艺节目制作和政府优化扶持方式四大方面入手。
(一)集约化运营,提高资源配置效率
集约化运营是减少演出场馆闲置的最为直接有效的路径之一,在我国的主要形式为“演出院线”和“剧场联盟”。演出院线是指以演出场馆为单位,通过资本运作和提供演出资源,高效连接表演团体与演出场馆的协同经营模式;剧院联盟则是指一定区域内的各类演出场馆为实现利益共享、优劣互补,以承接演艺项目为核心所形成的协商合作机制,成员之间无隶属关系,相较于演出院线而言更为松散与灵活。
演出院线分为院线直营与院线加盟两种模式。院线直营模式以保利演艺院线为代表,院线运营机构通过与场馆签订合同获得经营管理权,对场馆进行垂直管理并重新分配人力物力等资源,运用自身的剧目资源优势在院线内的演艺场馆中组织全国巡演,以此实现规模经济[4]。院线加盟模式以中演演出院线为代表,演艺场馆支付给院线经营主体一定的加盟费用以获得其丰富的演出节目资源。在院线加盟模式下,各演艺场馆对于本场馆所举办的艺术演出仍具有较高的自主选择空间,既可以委托院线经营主体根据节目资源对本场馆进行演出数量规划与档期安排,又可以根据所在区域的市场需求主动向院线经营方要求增设演出,由此保证了演出场馆的艺术演出场次与收益,提高了场馆资源的利用效率。
区域联盟模式包括省际联盟和省内联盟两种,省际联盟以北方剧院联盟为代表,省内联盟以山东演艺联盟为代表,是指区域内的演艺场馆通过协商形成统一的管理组织,以对区域内的演艺产业各主体的信息、诉求、资源进行统筹的协作模式。在区域联盟模式下,管理组织成为连接表演团体与演艺场馆之间的桥梁,具有一定的中介性质,根据联盟内演艺场馆的需求与特点,辅助各场馆对接较为合适的演出团体,即通过提高场团对接效率的方式实现区域内演艺场馆的集约化发展。
演艺院线与剧场联盟这类新兴机制在打破演艺产业市场分割、提高演出观众资源利用率等方面能够发挥重要作用,目前国内已形成两大国有院线、多条民营院线、五大省际联盟和多家省内联盟,但其发展潜力还远未得到充分挖掘,应当继续在全国范围内普及以实现总体资源来利用效益的提升。
(二)多业态经营:拓展资源利用方式
大体量演艺场馆的高运营成本决定了难以依靠艺术演出票房或租场收入实现收支平衡,全国演艺场馆近十年来的艺术演出收入在总收入中的占比始终在40%上下浮动。因此,采用多边经济的“演艺+N”平台模式,开展灵活多元的业务、丰富剧场的盈利渠道,是国内演艺场馆提高资源利用效率的重要途径,主要包括拓展小型演艺空间、向民众开放场馆、场地向业外租借等方式。
一是新设空间,转闲为用、轻量运营。一方面,国内的演艺场馆基本为大型独立建筑,体量过大而租金过高,故租场演出数量过少;另一方面,演艺场馆在主剧场外往往还会有大面积且常年闲置的非演艺用地。由此,将这类闲置的非演艺用地加以改造,使其成为可供外借演出的小体量演艺空间,是大体量演艺场馆提高场地与人力资源利用率的途径之一,上海市演艺场馆近两年的实践证实了此方案的可行性。在上海文旅局“演艺新空间”的政策支持下,目前已拓展小体量演艺新空间的专业演艺场馆共有21家,包括主剧场外的小型室内剧场和户外演艺空间两类。小型室内剧场一般由原建筑内面积较大的非演出场地或排练房改造而成,户外演艺空间则是由剧场外围绿地或广场加设舞台与座位而成,均属于演艺场馆的空闲场地资源的二次利用。将原本闲置无用的空间改造为容量适当而租金较低的小剧场,既能扩大原有的租借客源,又能保持剧场品牌的热度与声量,不仅极大地提高了资源利用效率,更實现了经济收益的增加。
二是场馆开放,培育观众、刺激消费。演艺场馆举办艺术表演场次过少的原因既在于租金高对演艺团体造成的成本压力,又在于观众消费意愿低造成的收入欠佳。演艺场馆多为独立建筑体,观看演出几乎成为了公众走进演艺场馆的唯一原因,公众与演艺场馆之间存在着空间造成的心理隔阂。因此,通过打开场馆的大门、展示场馆的艺术魅力,提高公众对演艺空间的亲近度,引导公众形成较高消费意愿,进而完成公众身份向“观众”的转化,实现“日常艺术化、艺术日常化”,是提高演艺场馆资源利用效率和演艺产业整体可持续发展的根本。目前,国内不少场馆已逐步将剧场闲置无用的空间向公众进行全日开放,使场馆成为民众生活中常态化的活动地点,利用既有的艺术品牌和资源,定期推出与舞台艺术相关的艺文活动,为公众提供了走进剧院的多种契机,不仅增强了艺术爱好者的综合体验、提高了观众忠诚度,也通过多业态经营提高了剧场自身的资源利用率和盈利可能性。
三是场地外借,在坚持本业的同时打破固有局限。在无节目上演的情况下,演艺场馆的空转运营费用仍然高昂,而举办演出所产生的边际成本也使得场地租金难以大幅下调。因此,在坚守艺术产业本质精神、优先排定艺术演出场地使用档期、保持场馆品牌调性的基本前提下,演艺场馆可以在主场馆空置期向非现场表演艺术行业的大型活动提供场地租借服务,向业外寻求资源活化与高效利用的机遇。
(三)参与节目制作,增加艺术演出场次
在艺术表演节目的创新制作与排演中,场地费用是占比较大的固定成本,故演艺场馆可以凭借自身的场地优势在演艺产业链条上向前延伸,参与到节目制作的环节中,由此增加本场馆的艺术演出场次,直接提高资源利用率。
一是自制剧目,提高场馆品牌声量。从购买邀约到自主制作,从节目改编再到孵化原创,是演艺场馆提高品牌口碑、实现长线发展的必由之路。对于经费相对充足的演艺场馆而言,作为资方直接投资主导或自主研发并制作演艺节目是直接充实场馆自身艺术演出内容、提高场馆资源使用率的有效手段。同时,演艺场馆通过制作节目能够以自主品牌为核心辐射更多的民众、培育场馆专属的忠实观众,并能在业内提高场馆的口碑声誉,创造更多与优秀表演团体合作的机会,进而提高未来的资源利用率。
二是场团联创,提高场团对接效率。演艺场馆与艺术表演剧团的传统合作方式是形成暂時性的租赁关系,限制于泾渭分明的场地资源交易,或是剧场方对剧团方演艺资源的简单购置。但演艺场馆方可以打破业内常规与思维桎梏,积极在演艺产业生态内生系统中探索,以场地作为资本参与上游的内容制作,与有潜力的表演团体、内容制作方形成携手联创模式,共同立足于创意诞生的过程,对双方资源进行共享、整合和再发掘。例如,国家大剧院与北京李六乙戏剧工作室联袂打造了莎士比亚话剧《李尔王》,跳过了中间复杂的对接与沟通环节,大大缩短了剧目制作合成到搬上舞台的时间。由此,场团联创的形式提高了双方之间的对接效率,既增加了表演团体、内容制作方走向市场的机会,又达到了场馆方丰富艺术演出内容、提高资源利用率的目的。
(四)政府优化扶持,提高财政补贴效益
演艺产业作为文化产业的关键领域,既存在资源闲置率过高的运营弊端,又普遍存在资金自给困难的财务问题,需要中央和地方政府长期予以政策支持与财政补贴。但为了避免演艺场馆过于依赖政府补贴而出现自主发展动力不足的现象,政府应当在保持既有扶持力度的基础上提高财政补贴的整体投入效益。
其一,政府要推进对演艺场馆财政扶持的精细化,避免强者扶持过多、弱者扶持过少的问题。基于演艺场馆所具有的公共文化服务设施和演艺产业渠道的双重属性,各级政府应理清区域内演艺场馆的规模、功能、布局等情况,立足区域演艺产业整体发展目标,针对不同体量与区位的剧院进行不同方式和力度的财政投入,重点扶持处于相对落后位置的演艺场馆,力促区域内演艺场馆的整体实力提升。
其二,政府要建立健全财政投入的评估体系。在进行财政投入前,各级政府应与演艺场馆签订公共财政资助合约,并通过量化的方式明确合约期间的发展指标。在进行财政投入时,应要求演艺场馆接受专业客观的第三方审计机构进行监督与跟踪,通过严格的监管来保证财政资金的使用具有较高的透明度。在进行财政投入后,要强化对受资演艺场馆的绩效问责制度,根据场馆当期的绩效考评情况决定后续财政补贴的金额,进而避免财政补贴过多而养成场馆的惰性或造成资金的滥用。
其三,政府可以针对演艺团体与演艺场馆的业务交叉环节,加大对演艺团体在演出租金方面的财政补贴力度,既降低演艺团体进行商业演出的财务压力,又避免演艺场馆由于租金过高而无人问津,提高演出场馆方与表演团体方成功对接的可能性,进而增加演出场馆的艺术演出场次,实现避免场馆资源闲置的目标。
四、结语
文化发展繁荣不只是基础设施方面数字的增加,更重要的是质量、效益的提高与内涵的丰富。大型演艺场馆的建设热潮不仅忽视了区域演艺资源基础的差异和上游组织的支撑乏力问题,亦造成了演艺场馆体量结构呈倒金字塔形的失衡,进而导致了演艺场馆资源闲置的发展弊病。为提高场馆运营效益并推动演艺产业的整体良性运作,我国各演艺场馆必须从内外两方面着手来盘活闲置资源,既要根据场馆特点与区域整体发展情况在内生系统中选择合适的集约化运营和多业态经营方式,又要主动参与外部环境的改善,通过自主研发、场团联创等方式丰富节目内容、增加演出场次。同时,政府也要优化扶持方式,提高财政补贴效益,由此辅助推动演艺场馆资源利用效益上升。
注释:
①根据百老汇数据库Internet Broadway Database(https://www.ibdb.com)整理所得。
②受新冠疫情影响,全国各地剧场于2020-2022年停业时间不等,故数据选用时间为2019年及之前,数据来源为《中国文化文物和旅游统计年鉴》。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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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张余.为打造亚洲演艺之都筑底——都市新演艺空间的发展趋向[J].上海艺术评论,2018(6):62-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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