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超伟,万 义
遗忘与回归:阿细跳月的具身性分析
汪超伟1,万 义2
吉首大学体育科学学院,湖南 吉首,416000。
本研究基于身体现象学理论借用文献资料法、田野工作法等方法对阿细跳月进行具身性研究并得出结论。研究的主要价值在于,国内学者对阿细跳月的研究重点在它的社会价值和文化价值等方面,遗忘了身体的重要性;研究发现律动性是阿细跳月与身体交流的结果,实用性阿细跳月与身体图式交融的体现,社会性阿细跳月与身体交往的呈现,联动性是阿细跳月与具身模拟交涉的再现。最后,随着人们身体认识的不断加深,具身性这个视角必然会在体育研究中掀起一股浪潮。
阿细跳月;离身性;具身性;身体现象学
中国古代哲学一直都是一种以身体为主的哲学,身体始终都在中国哲人研究的中心[1],如孟子曰“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饿其筋骨、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再如曾子曰;“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王夫之曰:“身而道在”。这些无一不为其印证。不过在西方哲人眼里,身体和灵魂是对立的,柏拉图更是直言:“我们如果想接近知识和真理,必须远离肉体,因为肉体充满贪欲玷污了灵魂”,这个时候身体和灵魂还是混合在一起,只是灵魂的地位更高而已,因为身体的存在会使灵魂堕落。真正使身体被遗忘的始作俑者是,近代以来的认识论哲学把身体看作纯粹的物质性,它与心灵和灵魂的地位无法相提并论[2],身体变成了物质的范畴,被人们所遗忘。
“身体被遗忘的原因肇始于西方传统哲学崇尚理性的思维方式”[2],我国学界也是沿用西方传统哲学的理性思维方式进行科学研究。即使在体育界学者在对民族传统体育进行研究时,往往避开它作为民族传统体育对身心健康发展的有益影响,把研究重心放在文化价值和经济效益,比如有学者在对“阿细跳月”进行研究时认为“由文化心理建构实现民俗体育在社会变迁中的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3],过分强调文化在民俗体育发展作用,忽视了人的身心感受也是民俗体育发展的重要原因。同样我国学者在对于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的评审中也是过多考量它的社会价值、文化价值、历史价值和艺术价值[4],而忽略了它作为一种体育项目最本质的效用,体育是一种以身体运动为基本手段促进身心发展的文化活动[5]。这种忽视人本身的社会价值、文化价值等的研究是一种离身的研究。身体现象学强调返回事物本身,意思就是在民族传统体育研究过程中返回到参与者在参与民族体育运动过程中最直接的、原初的体验。
海德格尔认为,我们周遭的事物是作为“用具”为我们所感知,对体育项目的感知也是一样的,在它因能带来人们欢乐而被感知,并不是因为它的文化价值。比如我们要对阿细跳月进行认识,要主动参与其中,跟着节奏跳起来,切身感受它的律动,而不只是从理性的角度思考它的社会价值、文化价值、经济效益。梅洛-庞蒂认为我们是以身体为基础认识世界的,因此我们在思考民族传统体育的发展时,也应该“让身体活动回归它应有的位置,重构体育生存的发展和基点”[6]。民族体育的研究应该关注身体,用具身的观点重构体育运动的价值和意义,用身体去认识世界感知世界的变化。
1942年的一个夜晚,天气也许是晴朗的,有一群人闯进了大山深处,被一簇火光和旋律吸引,追寻着光和乐的痕迹缓缓地走过去愈走愈近,欢快的调子越发的清晰,当他们临近时看到一群身着民族服饰的少男少女们,伴着欢快调子尽情的舞蹈,这群人被这场景深深地扣在了原地,沉了进去。“舞是生命情调最直接、最实质、最强烈、最单纯而又最充足的表现”[7],它以节奏和舞姿动员生命、表现生命、强调生命。这群人就是以闻一多先生为首的采风队,这支舞蹈就是后来闻名遐迩的阿细跳月。阿细跳月通过闻一多先生带出大山后为世人所关注,所研究。基于此,本研究以律动性为出发点,以身体现象学理论为立论依据,分析阿细跳月与身心的关系。
舞是生命情调最直接、……的表现。宇宙的本质是运动,生命的本质也是动,舞蹈的本质更是有节奏、有位点动[7]。阿细跳月正是这样的一种节奏的动,它的基本动作是向前跑三步,然后停两拍再向前一抬脚,同时拍手就地跳转[8]。阿细跳月的律动性实现了人与舞蹈和谐发展的有节奏的动[7]。舞蹈通过身体表现生命机能,表现优美,表达愉悦。阿细跳月正是凭借这种律动性,所以才会让阿细人如此着迷,以至于“大三弦一响,脚底板就痒”“活着不跳乐,白在世上活”。听到音乐的节奏,身体自然而然的就带到那个舞蹈的世界中,身体嵌入环境与环境相融合,这是一种生命的表演,音乐响起生命情绪异常兴奋,阿细人需要阿细跳月来释放他、宣泄它。
吉布森在吸收海德格尔“用具”思想提出来了动允性,它指的是行动的机会或行动的可能性同时它又是一种关系属性[9-10],它是律动性把人、音乐、舞蹈三者联系在一起的可能性和机会。动允性解释了律动性为什么能让阿细人在跳月的过程中着迷。换言之,不具备阿细文化的人参与“阿细跳月”时也能着迷,当然我们不能忽视文化背景对人的影响,除了文化背景之外,周遭的环境对人也是巨大的,具身认知学者人,大脑嵌入身体嵌入环境三者融为一体,认知是具身的。动允性是生命有机体与生存环境之间的互补与互动的整体关系,它既不属于物理范畴,又不属于精神范畴,但它又客观存在,可以感知到,使生命有机体的行为成为可能性,即它能为我做什么,怎样为我做。它能为我们做什么呢?它能使阿细人伴着大三弦的乐声开心的舞蹈。
梅洛-庞蒂认为身体图式是身体在世界中的存在方式和对身体姿态的整体感悟[11],这说明身体图式是身体对世界感知的基础。“舞人的身体是活动的雕刻”[7],在跳月的过程中身体图式帮助舞者整合对舞的知觉,协调各个感官,使其根据节奏齐同律动。
阿细跳月是阿细人在祭祀密枝神仪式中最为重要的一环。在祭祀仪式中,三弦乐响起阿细人在毕摩的带领下跳月,通过跳月来表达对神灵和祖先的尊敬,祈求来年的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它其实就是一种对生命机能的总动员,是一场生命机能的表演。可以设想一下当时的情形,三弦乐响起阿细人身处祭祀最重要的一环,情绪是紧张的、兴奋的,甚至可以说是一种压迫,他们需要一种畅快的、剧烈的、有节奏的动,来释放它、宣泄它、缓和它,“情绪产生于大脑、身体和环境的互动与耦合之中”[12]。身体图式为舞者们提供他们的身体的某一部分在做某一动作时,其他身体部分的位置变化的信息[11]136,使他们的情绪在舞动中得到释放和宣泄。在律动的过程中,阿细人做到了祭祀神灵的同时,也使整个身心得到了发展。
阿细跳月同时也是阿细民族得以延续的重要手段,在传统社会里阿细跳月是阿细男女青年交际的重要媒介,他们会在跳月过程中寻找自己的心仪伴侣,然后变换队形男女对舞[13]。阿细男青年们要抱着重达4-5kg的大三弦伴奏跳月,有时会累的满头大汗,但仍然尽情舞蹈。通过自己男人的阳刚之气和娴熟的舞蹈来吸引心仪的姑娘,这是力与火之歌。阿细跳月的舞步很简单,但正因为简单才包含无限的复杂。异性看到自己跳月时,异性自身的相似活动的身体图式也会被唤醒,会瞬间明白自己的意图,此时舞蹈是一种表达爱意的身体语言。它能在这个暧昧的过程中,将外部环境和双方内部环境中的重要因素整合入自身的组织中[14],使双方迅速接受到彼此的求爱信息,帮助男女双方确定关系,也使民族得以更好地延续。
随着时代的发展,阿细跳月的祭祀性功能逐渐式微,男女青年交往的媒介作用基本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它为阿细族人带来的经济效益的功能。精通阿细跳月的老人对阿细跳月进行编排和改编,然后再教授给族人,学会跳月的族人通过旅游管理公司从事舞蹈表演增加收入,现在的阿细跳月与传统相比虽然形式有所改变,但是其中的文化内涵没有变化[15]。表达最原始生命机能的动,并没有因为商业化而改变和减弱。此时,阿细跳月的主题更多的是赓续民族传统,增加民族收入。此时的表演除了对神的献技之外,增加了娱人的效果,更能体现阿细跳月作为一种传统民族体育活动的综合性,在发展中进行活态传承。自从意大利神经学家发现了镜像神经元系统后,为认知的具身性提供了神经科学证据,不具备阿细文化背景的人在观赏阿细跳月的过程中,体会到舞蹈带来的欢快是因为我们大脑中的镜像神经元再起作用,我们的身体图式能通过舞者的肢体动作,来理解阿细人的故事和阿细人的文化,以及阿细人奔放开朗的性格。身体图式是一种完形是在感知世界中对身体的整体感悟,而不仅仅是在体验中建立的单纯的结果。很多专家在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中提倡去商业化,但阿细跳月的商业化改进中,除了增加了阿细人的收入外,更重要的是使更多的人了解了阿细跳月,使观者体验到生命的真实感,这也是阿细跳月的意义所在。
大三弦响起,或由作为舞者自己身体的跳动而直接经验,亦或由沉浸在三弦乐和舞蹈共同营造的环境中受到感染的观者的间接经验,都会有一种我作为自己的肉体而活着的感觉,从而得到一种满足。但这种满足感还算不得是极致的感觉,极致的感觉是自己和大家一起活着。我们的活,有“他人”的存在。“当我呈现给他人时,我必须是外部的,他人的身体也必须是另一个他自身”[16],我们自身与他人的活彼此印证,相互支持,互为补充。这会使得每一个人的活都是真实的、稳固的,这样的满足才是最极致的满足。使整个社会群体和谐的生活,便是阿细跳月的社会功能的最高意义,而当前阿细跳月最高的社会功能便是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由和谐意识而发展和延伸的一种民族团结和社会秩序便成了社会功能性作用。关于这个功效闻一多先生讲的最好,“跳蹈中,他们在完全统一的社会态度下,舞群的感觉和动作正像一个完全的统一体”[7]。在西方把舞分成两种分别是操练和模拟,有些人认为模拟是指的模拟技巧本身,而通过舞蹈过程中统一的社会感知力,可以得出模拟是模拟其中逼真相容的情绪,情绪本身又是产生与大脑、身体和环境的互动与耦合之中。
阿细跳月的起源很多说法,有“扑火说”也有“祭火说”,还有祭祀密枝神的火崇拜说等等[17][18][15]。对于它的起源我们暂且不做真正的界定,可以明白一点,无论是哪一种起源,阿细跳月都是阿细族人在一种动机和一种情绪的驱使下为了达到一定目的而进行的活动。而情绪又是一种积极的行动倾向,是在理解环境意义基础上的具身行动[9]。三弦乐响起的那一刹那,舞者的身心便被带到先祖生活的那个时代,去追寻阿细文化形成的根基。任何一个高级文化的形成都是以社会各个成分的一致有序的合作为基础的[7],阿细先民正是以阿细跳月来训练这种合作。这是阿细跳月作为一种舞蹈发挥的最为实际的社会功能,是人们在舞蹈的过程中,达到一种潜移默化的合作训练,这种合作的意识更像一种与生俱来的感觉,在无形之中就加深了彼此理解与情感,动作的意义往往不是呈现出来的,而是被理解的,也就是被他人的行为的重新把握[11]。因为彼此相知,我们往往就能从彼此行为之中感到善意,阿细跳月正是一种能营造融洽氛围和友好环境的舞蹈,这也许正是它能一直被阿细族人传承至今的重要原因。团结协作、顽强拼搏,一直以来都是中华民族的优良传统,阿细跳月在无形之中一直都在训练阿细人民这些优良的品格,也正是具备这些品格,才使得阿细人民无论在多么艰苦的环境都能保持积极向上的生活态度。身随心动,阿细跳月正是通过表达活着的极致满足感和维持民族团结与潜移默化训练阿细人协作的社会性来保障彝族阿细支脉的赓续发展。
当我们买了一袋苹果走在路上,遇到一个小朋友直勾勾的看着袋子里的苹果,我们可能会下意识的从袋子里拿一个递给他。我们为什么能理解小朋友的意图呢?按照具身模拟的观点,我们可以根据自身的动作方式去理解他人行为的意图。就好像在传统社会里,阿细男女青年会通过跳月进行交流,并确定关系。他们也是通过彼此的行为来理解彼此的意图。
具身模拟理论认为,我们在理解他人的行为时,是把自己的行为与他人的行为进行匹配,从而理解他人的目的。当阿细族人拿出大三弦时,族人早已心领神会,他们在意识深处就开始了跳月的准备,因为我们在理解他人的动作时除了对自身行为进行匹配之外,还会把他人的行为看成有行为意图的[19],三弦乐一响舞者们就已经预设到了结果,具身模拟除了具有行动模拟之外还具有预期的作用[20]。比如在传统年代阿细男女青年会在载歌载舞中寻找心意的对象,一旦找到他们便会变换队形男女对舞,阿细男女青年通过舞步来判定自己心仪的对象是否钟意自己,这样方便自己进行下一步的行为,在具身模拟看来人们每一个行为都是在前一个行为的基础上发生的[19]。
阿细跳月也是一种战前动员舞,战争发生之前,通过跳月来激发和鼓舞战士们的士气,人们在面临比较熟悉的事物时能更快的激活镜像神经元,阿细族人从小就在家庭的熏陶下接触阿细跳月,因此在那个情况下跳月最能激发勇士们的热血,战争来临前的压迫感剧烈的、集中的,他们需要一场更加剧烈和集中的运动来释放它,舞者们一方面通过跳月来释放风雨欲来的压迫感,另一方面通过跳月来激发和调动勇士们保家卫族的勇气。舞者们和勇士们以及普通阿细族人正是通过跳月这一活动,心与心彼此相交同仇敌忾。勇士和普通族人虽然没有直接参与跳月,但是大脑中镜像神经元已经感知到了舞者们的行动,他们的身和心已经在这一场战前舞中融为一体了,它把生命完全动员了起来。
现象学一直强调返回事物的本身,意味着阿细跳月的研究,要围绕它原初性、本质性进行探讨,任海学者也强调让身体运动回归到他应有的位置,重构体育生存和发展的基点[6]。让身体运动回归阿细跳月的本位,因为只有动起来我们才能真正领略阿细跳月的风采。生命机能的本质是动,阿细跳月是一种有节奏的动,千百年来它承载了历代阿细先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对恶劣环境的反抗。这些内涵只有通过沉浸式参与才能真正的理解并传承,只作壁上观是不可能了解它的真意,更不可能理解大三弦一响脚底板发痒的真谛。有学者建议通过教育手段把阿细跳月编排成课间操的形式进行推广[21],这是一种值得肯定的推广形式,但这种推广阿细跳月最初的文化内涵又留下几分?我们批判阿细跳月的离身研究,强调身体的重要性,所意指的不仅仅是阿细跳月,而是整个民族传统体育研究,民族传统体育尽管具有丰富的文化价值、社会价值,但这些项目的本质要为人服务,它们存在的目的是,一切为了人、发展人、完善人。我们对它们的探讨应该以身体为主,返回身体本身,探究它们如何能作用人的身体,就像詹姆斯•吉布森所说的那样,它能让我做什么,怎么为我所用。
21世纪的时代主题是以人为本,以人为出发点,树立以人文为本的价值取向,为了遏制慢性流行病,满足人民群众的美好生活的需求,体育全面融入生活势在必行[22]。如何把体育全面融入生活,其中一个重要手段就是体育研究对象回归身体本体,民族传统体育的研究要以人为本,人的发展是体育研究最永恒的话题。阿细跳月的研究也要以人为本,强调它的人为性和为人性,回归到人本身是阿细跳月研究进程的必然选择也符合时代的要求,我们不能否认阿细跳月的离身性研究取得的成就,但是我们更应该看到当前阿细跳月离身性研究的不足,以及如何挖掘符合时代发展的阿细跳月的身体意义。
在上文中,我们追溯到身体被遗忘被忽略的历史。随着现象学的兴起,经过一批又一批的现象学家的努力,人们逐渐认识到身体在认识世界的重要性,从而有助于我们重新审视体育运动的意义。现象学强调身体的主体作用,人们的一切行为都是身体在感知、身体在说活、身体在思维。我们从身体现象学的角度去思考阿细跳月时就会发现,身体是阿细跳月律动性的实现方式,阿细跳月的文化功能、联结功能、经济功能都是为身体服务的,只有人的身体才能实现它成就它。虽然现在国内体育学者对身体现象学的关注度不是很高,但已有学者在武术研究和学校体育研究中运用身体视角并取得一定的研究成果[23-24]。21世纪是以人为本的时代,在不久的将来体育界一定会掀起一场关于身体哲学、具身性研究的浪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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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rgetting and Returning: A Physical Analysis of the Moon Jump
WANG Chaowei1, WAN Yi2
School of Physical Education and Sports Science, Jishou University, Jishou Hunan, 416000, China.
Based on the body phenomenology theory, this study uses the methods of literature, field work and other methods to make a specific study of the Moon Jump and draw conclusions. The main value of this study is that domestic scholars focus on the social and cultural value of the moon, but forget the importance of the body. It is found that rhythm is the result of the communication between A-thin moon jump and body, practical A-thin moon jump and body schema blend, social A-thin moon jump and body interaction, and association is the representation of A-thin moon jump and embodied simulation negotiation. Finally, with the deepening of people's understanding of the body, the perspective of embodiment is bound to set off a wave in sports research.
A fine moon jump; Detachment; Embodiment; Phenomenology of body
1007―6891(2023)06―0098―04
10.13932/j.cnki.sctykx.2023.06.21
2022-10-30
2022-11-28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的“中国式现代化新道路”与话语体系建构研究,项目编号:22BTY089。
G8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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