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主义文明观重点问题研究现状与前景展望

2023-02-07 07:31李艳艳
关键词:新形态学者马克思主义

李艳艳

(北京市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研究中心,北京 100083)

“文明”是标志人类进步状态的概念。文明观研究作为人类对于自身历史进程的自觉认识和反思自省,出于身份认同、社会转型、秩序重建等现实需要,伴随着人类现代化进程而展开。党的十八大以后,随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提出了文明交流互鉴观、人类文明新形态思想、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理念,这些重大政治判断为系统回答“世界怎么了”“人类向何处去”等重大时代问题提供了思想启迪,为建设中国式现代化提供了方向指引,也为理论研究工作提供了崭新的时代课题。马克思主义文明观作为历史唯物主义理论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科学揭示了人类文明进步的基本规律,也相应地成为近年来的学术热点并引起了广泛讨论。

一、基于文献学的马克思主义文明观基础理论研究

马克思主义文明观是一个宏大的思想体系,其中基本概念、阐释方式、本质特征、创立发展历程,应当是研究中的基础性问题。近年来,诸多学者基于文献学研究,对马克思主义文明观的一系列基础理论问题进行了深入研究。

(一)关于文明概念的研究

一般认为,“文明”一词是1752年近代思想家杜尔哥提出并使用,指开化的含义。1756年密拉波在《人类的朋友》一书中,用文明指代宗教基础上的社会交往形式。继而,在保尔·昂利·霍尔巴赫、弗朗索瓦·皮埃尔·吉尧姆·基佐、亚当·弗格森、马奎斯·孔多塞等人的推动下,文明逐渐表示社会发展的状态,其基本内涵是“进步”。之后,19世纪思想家博克尔提出了“双线”文明概念,即自然受人类支配的欧洲文明和自然支配人类的非欧洲文明。20世纪以来,文明先后被奥斯瓦尔德·斯宾格勒、阿诺德·约瑟夫·汤因比、西格蒙德·弗洛伊德、诺贝特·埃利亚斯、费尔南·布罗代尔、阿尔文·托夫勒、齐格蒙特·鲍曼、萨缪尔·亨廷顿、尼尔·弗格森等人界定为文化的衰落、“挑战--应战”的循环往复、对本能的压抑和升华、表现自我的行为方式、长时段的历史演变、不断冲击的社会浪潮、语言修辞背后的权力、文化的最广泛实体、高度成熟的人类组织等。

文明是社会财富的反映,这是一种流行的文明概念[1]。一种观点从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两个方面来界定文明[2];另一种观点则认为,文明是一种实体,是反映社会进步的积极成果[3]。

本质上,文明是人类自身能力的发展,逐步“消除一切自发性”成为“完全的个人”,即不断脱离动物性,不断增进人性,直至完全脱离动物性进入完全人性的社会[4]。文明实质上是生产、生活、交往和其他社会活动的组织方式[5]。

关于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视域中的文明概念,有学者认为,在《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明一词在三种情况下使用。一是在历史比较的视野中,把文明理解为更加进步的社会发展阶段;二是从生产发展、文化昌盛的角度使用;三是把整个人类历史理解为由人民群众创造的不断发展的文明史[6]。有学者引述恩格斯关于“文明是实践的事情,是社会的素质”的观点,提出文明是实践的结果,依靠社会而存在,特指恩格斯所说的“文明时代”。文明包括物质生产力、科学技术、文化艺术、哲学四个因素[7]9-10。学者们普遍认为,在马克思看来,文明不仅是一个文化层次的概念,而且是一个综合的社会概念,文明意味着社会进步。

(二)关于马克思主义文明观阐释方式和本质特征的研究

有学者认为,运用唯物史观观察人类文明进程,是马克思主义文明观的突出贡献,这构成了文明理论研究的阐释基础。辩证思维决定了文明研究的阐释路径,社会生活决定了文明研究的阐释内容[8]。具体地说,用生产实践的观点阐释文明的产生发展,用辩证发展的观点阐析文明的发展进程,用阶级斗争的观点论述阶级社会文明,用群众观点论析社会文明[9]。

在方法论上,马克思、恩格斯文明观的研究方法主要包括经济分析法、阶级分析法和历史比较法[7]5--6。唯物史观提供了终极原因追溯法、层次分析法、阶段划分法、文明交往取决于生产力发展水平的分析法四个方面的指导[10]。阐释文明问题的基本方式是以史料求真意,在社会基本矛盾运动中揭示文明发生的内在机理,在时空关系变化中揭示文明变迁的动力机制[8]。

对于马克思主义文明观本质特征的研究,也是我国学术界关注的一个重要领域。马克思主义文明观本质上是全面进步的社会发展观、创造历史的人民主体观、面向世界的对外开放观、唯物辩证的科学系统观,是全面发展的文明观。马克思揭示了文明的根基在于人的实践性存在,现代文明的实质是资本的文明,揭示了资本主义社会孕育出“新社会的因素”[11]。

(三)关于马克思主义文明观创立发展历程的研究

根据唯物史观的创立历程来确定马克思主义文明观的发展阶段是一种重要的研究思路。吴秉元认为,《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创作时期,唯物史观尚未形成,因而马克思主义文明观只是处于萌芽状态。《德意志意识形态》系统地阐述了唯物史观的基本原理,对社会主义文明问题进行了比较系统的、深刻的科学论述,从而标志着马克思主义文明观的形成。《哲学的贫困》和《共产党宣言》等著作回答了文明发展的规律,标志着马克思主义文明观更趋成熟。《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系统研究了文明产生和发展的问题,详细论述了文明和“文明时代”的问题,因而丰富了马克思主义文明观的内容[9]。

对于马克思主义文明观的创立发展史,学者们进行了文献梳理和解读。《马克思恩格斯的文明思想研究》一书考察了马克思恩格斯文明思想的形成和发展历程,对文明起源、发展、结构、形态等进行了提炼。《马克思主义文明理论及其当代价值》一书基于马克思、恩格斯、列宁经典著作和党中央文件精神解读,对马克思主义文明理论的创立发展史进行了梳理,对基本概念、逻辑结构、当代价值等问题进行了回答。《马克思主义文明观研究》一书阐发了马克思主义文明观的思想来源,以及文明诞生、类型、规律、历程、评价标准、交往融合途径等理论观点。

二、关于马克思主义视域下文明形态与文明交往理论的研究

文明形态和文明交往理论是马克思主义文明观的重要思想学说,是体现马克思主义文明观无产阶级品格的具体理论观点。在历时态上,马克思主义文明形态理论围绕生产、分工、阶级等概念而展开。在共时态上,马克思主义文明交往理论以系统性的、普遍性的交往作为文明进步的基本途径。

(一)关于文明起源和文明形态的研究

18世纪以来的西方文明演进阶段理论主要包括文明进化理论、文明周期理论、文明终结理论、文明互动理论。18、19世纪查尔斯·罗伯特·达尔文、亚当·弗格森、赫伯特·斯宾塞等人提出文明进化理论,他们把社会视为生命有机体,把文明视为取代野蛮的阶梯,认为文明是生物体新陈代谢的现象。20世纪初,奥斯瓦尔德·斯宾格勒、阿诺德·约瑟夫·汤因比等人提出文明周期理论,他们持文化相对主义的“挑战--应战”模式,强调不同文明之间的差异和替代关系。卡尔·雅思贝尔斯提出了轴心期文明理论,从“存在”出发,根据人的存在状态的不同阶段,将人类迄今的历史划分为史前文明、古代文明、轴心期文明、科技文明四个时期[12]。20世纪中叶,威廉·麦克尼尔等人提出文明互动理论,主张文明在融通中发展,在整体中运行。20世纪末以来,福山等人提出文明终结理论,认为文明起源于民族性,它必将走向欧洲文明一统天下的模式。

文明萌芽和文明形态开端不能简单等同,这是多数学者的思想共识。文明萌芽表现为人与动物揖别,它始于人们能够制造和使用工具等生产必需的生活资料。文明形态是一个社会历史范畴,指代恩格斯笔下的“文明时代”,意指经济、政治、文化的全面进步。私有制生产关系,是“文明时代”开启的显著标志。

“文明时代”作为恩格斯笔下的一个重要概念,是学者们研究的重要领域。有学者把“文明时代”的主要特征概括为:对天然物进行加工、商品生产和交换、阶级对抗、城乡对立和片面的一夫一妻。资本主义文明被普遍认为是“文明时代”的最高和最后阶段[7]12--13。关于“文明时代”产生的因素,众多学者认为社会分工是决定性的因素。其文本依据是,恩格斯在《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一文中关于“文明时代是社会发展的一个阶段,在这个阶段上,分工,由分工而产生的个人之间的交换,以及把这两个过程结合起来的商品生产,得到了充分的发展,完全改变了先前的整个社会”的表述。然而,是何种社会分工开启了“文明时代”,学界存在不同的观点。有学者认为,物质劳动和精神劳动最大一次分工导致的城乡分离是“文明时代”的起始标志[13]。有学者认为,商人、商品生产,以及商品交换的出现开启了“文明时代”[14]。有学者则主张,在马克思看来,文明的真正开端始于资本主义的终结[15]。

文明形态是阶级分化以来的人类历史,其基础是生产活动及其成果。文明形态演进的核心问题是物质生产的发展、社会交往方式的变革和人的自主类型的更新能否实现历史的、具体的统一[16]。文明形态的划分标准是学界关注的一个热点问题。有学者根据技术社会形态把人类文明进程划分为原始文明、农业文明、工业文明、共产主义文明四个阶段[17]。有学者基于经济社会形态,把人类文明进程划分为原始文明、奴隶制文明、封建制文明、资本主义文明、社会主义文明五个阶段[18]。有学者根据人的解放程度,划分了人的依赖关系、以物的依赖性为基础的人的独立性、建立在个人全面发展和他们的社会生产能力成为共同财富基础上的自由个性三个形态[5],有学者据此把上述三个形态划分为古代文明、近代资本主义文明、现代社会主义文明[19]。有学者则认为,人的存在方式是根本尺度,要在以人为本、推动实现人的自由全面发展过程中探索构建一种新型文明形态,实现人类存在方式的伟大转变[20]。

(二)关于资本主义文明与社会主义文明的研究

部分学者认为,恩格斯笔下的“文明时代”特指资本主义文明。在马克思笔下,“文明社会”和资本主义文明作为同构概念使用,它以经验主义和个人主义文化奠定精神基础,以科技进步为支撑的现代生产方式奠定物质基础[21]。

国内多数学者认为,资本主义文明具有两面性。一方面,它创造了巨大的文明成果,打破了以土地为基础的自然经济和闭关自守的旧生活方式,促进了科学和技术的发展,创造了巨大的生产力,促进了全球化,为个人的全面发展提供了可能性。另一方面,它揭示了资本的文明悖论。资本主义文明把对剩余价值的追求当作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绝对规律。资本促进了劳动生产力的巨大发展,然而劳动主体的相对贫困程度也日益增加,造成了协作生产与人际关系冷漠的悖论、分工专业化与人片面发展的悖论。资本在激励人口生产的同时又把一部分人变成过剩人口,资本在深入开发各种自然力量的同时却破坏着人和土地之间的物质变换,资本不创造科学却要利用和占有科学,资本扩大了人的活动范围、加强了人与人之间的交往联系,却借助世界市场培植出“中心--外围”式的不平等世界体系[22]。利益攫取塑造了资本主义形态,暴力伴随着资本主义改变世界,导致环境危机[23]。

社会主义文明研究的重点是社会主义文明结构。国内从事社会主义文明结构研究的学者,除了阐释党中央关于物质文明、精神文明、政治文明、社会文明、生态文明的重要精神,还提出了一系列创新性观点,包括:主体文明和客体文明“二系说”[24],物质文明、精神文明、制度文明“三系说”[25],物质文明、精神文明、制度文明和人的文明“四系说”[26],物质文明、精神文明、政治文明、法制文明和人种文明“五系说”[27],物质文明、政治文明、精神文明、社会文明、生态文明和人的文明“六系说”[28],法制文明、环境文明、商业文明、生育文明、素质文明“多系说”[29]等观点。

我国学者普遍认为,社会主义、共产主义是人类文明进步的历史必然。“共产主义是超越资本主义文明的新文明,那么社会主义文明则是共产主义文明的初级形态。”[30]社会主义根本区别于、超越于资本主义文明,代表着人类文明进步的方向[31]。

(三)关于人类文明新形态的研究

2021年习近平总书记“七一讲话”以后,人类文明新形态迅速成为一个学术研究热点。国内学界形成的一个共识是,人类文明新形态的内涵包括中华文明的时代化、人类文明的中国化、社会主义文明的成长性。

通过和资本主义的比较来看,社会主义作为人类文明新形态具有历史优越性,是一种流行的研究视角。众多学者从人类现代化史、社会主义发展史、中华文明演进史等角度阐析人类文明新形态“新”在何处。我国学者普遍认为,社会主义是人类文明新形态的本质特征。人类文明新形态“新”在社会主义现代化[31]。有学者立足于完善社会主义现代化道路,提出人类文明新形态具有以人民为中心的本质特征,同时具有共同富裕、协调有序、和平发展、和谐共生、科学理性、独立自主、自信开放、互利共赢等内在特性[32]。

关于人类文明新形态的逻辑和特征,学者们提出了不同的观点。有学者从世界历史的生存论基础出发,强调人类文明新形态为重新确立“永久生存”的世界历史存在论基础作出了贡献[33]。从人类文明新形态的产生、演进逻辑来看,中华文明转化逻辑、资本主义批判逻辑、社会主义创新逻辑,共同构成了人类文明新形态的出场逻辑[34]。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是人类文明持续演进的前提,促进世界人民共赢,增进人类共同利益,代表着人类文明形态发展的方向[35]。“技术--制度--文化”相互均衡的数智文明形态是未来人类新文明构建的方向[36]。

人类文明新形态是把握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世界历史意义的新维度。有学者认为,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定向的现代化视野建立起与人类整体发展的本质联系,正在开启一种新文明类型[37]。人类文明新形态是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形态根本特征的概括[38]。人类文明新形态具有丰富的科学内涵,核心是实现“五个文明”[39],包括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方案[40]。

关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开创的人类文明新形态的特质,有学者认为,它具有演生的独创性、主体的人民性、发展的全面性以及旨归的和合性四个基本特质[41]。它消除了“文明时代”的内在悖谬,因而具有强大生命力;它直面当代人类文明的困境,因而具有实践引领力;它探路终结人类“史前史”,因而具有远大前景[16]。

(四)关于文明交往的研究

苏东剧变以后,随着国际局势的不断变化,文明交往日渐成为马克思主义文明观研究的一个热点问题。有学者提出,文明交往的任务是消灭暴力交往的根源,把和平和发展结合起来,把历史交往引向法制秩序和道德规范的轨道,并且提出了文明交往的因素包括主体和客体、交通和科技、民族和国家、地缘和环境、宗教和文化、语言和文字、利益和正义,归纳了实践性、互动性、开放性、多样性、迁徙性等基本属性[42]。有学者认为,马克思、恩格斯运用唯物史观阐明了跨文明交往作为人类的一种重要实践形式,将成为一种常态,成为迈向共产主义的前提条件[43]。文明交流互鉴要以世界交往为前提。《德意志意识形态》关于“某一个地域创造出来的生产力,特别严重是文明,在往后的发展中是否会失传,完全取决于交往扩展的情况”的表述启示,文明是在交往、传播中推进和发展的,交往有向世界性交往发展的必然趋势[44]。

从马克思“交往形式”概念再解读的角度探析文明交往,是一个新的研究热点。有学者指出,“交往形式”不仅指生产关系,而且指物质生产关系和其他社会关系的统一体。交往是文明的本质属性,由文明创造者的生存发展需要导致的精神交往是马克思主义“交往形式”概念的侧重点[45]。

文明冲突论和文明共存论是国外学界文明关系研究中的两种典型观点。萨缪尔·亨廷顿从文化实体角度阐释文明概念,指出不同文明之间必然存在冲突[46]。较之不同,有学者则认为,不能仅以文化实体概括文明,文明是多元多维的,多种文明共存于现代文明这个宏大的文明系统之中,每种文明内部也存在多种文明形式[47]。

关于文明发展趋势,莫扎法里通过比较国际关系圈层状况提出,以民主文化为内核的文明是全球化进程的方向[48]。马兹利什提出,从民族国家开始的全球化将最终走向共同的全球文明[49]。尼尔·弗格森认为,竞争、科学、财产权、医学、消费社会和工作伦理表征着现代文明的发展程度[50]。另外,有许多学者认为,21世纪的文明正在向虚拟文明转变。

三、对于深化马克思主义文明观研究的思考

总体而言,关于马克思主义文明观的研究,国内研究已经初步呈现多维度、多层面的态势,也取得了丰硕成果,值得学习与借鉴。但是,基础理论研究部分相对薄弱,问题研究缺乏针对性,时代前沿问题研究深度不够,缺乏澄清思想困惑的能力。比如,什么是文明、如何推动文明进步?谁来推动文明进步、如何发挥文明创造者的历史主体作用?如何评价文明、如何推动不同文明之间的交流?这些重大理论和现实困惑,尚待深入阐析和解决。针对这一问题,笔者尝试对于马克思主义文明观作出以下研究趋势的展望。

(一)历史视角:马克思主义文明观的历史地位考察

长期以来,马克思主义文明观研究侧重于基本概念、观点、内容本身,而忽视把这些概念、观点、内容还原到该理论诞生的历史背景中去考察,从而难以把握其理论真蕴。当前,亟待从文明理论思想史、文明建设实践史和马克思主义文明思想演变史三个维度出发,深化对于马克思主义文明观的研究。从文明理论思想史角度来看,要把马克思主义文明观放在人类文明思想史演进的历史长河中考察,才能准确把握马克思主义文明观对于传统文明理论的继承、超越之处,把握马克思主义文明观在思想史上的革命意义;从文明建设实践史角度来看,文明建设实践自古代绵延至今,人类在数千年文明历史进程中既面临着一些共同问题又在不同时代不同民族存有特殊问题,因而需要把马克思主义文明观与不同历史时期、不同民族国家的文明建设实践紧密结合,才能把握马克思主义文明观对于时代命题的破解途径;从马克思主义文明思想演变史角度来看,由于马克思主义文明观体系的建立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随着时代的发展而成熟完善,因此要用发展的眼光研究才能把握马克思主义文明观的全貌。

(二)本质视角:马克思主义文明观的核心问题、根本问题研究

长期以来,马克思主义文明观研究的内容往往取决于研究者个人的研究方向、研究兴趣,而且研究的依据常常局限于某一两部经典著作,缺乏思想史生成的广阔视野,因而难以把握马克思主义文明观深刻、系统的内在逻辑,得出的观点往往流于表面、深度不够,甚至可能得出彼此差异或冲突的观点,其结果是呈现于众的马克思主义文明观不免流于零散化、琐细化。当前,亟待以“什么是文明、如何推动文明进步”“谁来推动文明进步、如何发挥文明创造者的历史主体作用”“如何评价文明、如何进行不同文明之间的交流”等基本问题作为马克思主义文明观的核心问题、根本问题,并在此引导下,形成学术研究的合力,进行重点领域的攻关突破,力求形成基本的学术共识。例如,文明和文化、文明形态和社会形态、文明进步和社会发展等易混淆概念至今尚未明辨,这些又是马克思主义文明观研究的基础核心问题,所以应该下大力气进行重点突破。

增强本质视角的研究,才能防止马克思主义文明观研究中出现以一种理论遮蔽另一种理论的问题,防止削弱马克思主义文明观的思想整体性,降低马克思主义文明观对现实问题的阐释力、回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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