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澳大利亚州立图书馆Better Beginnings早期识字计划实践与启示*

刘 涵

(长安大学图书馆,陕西西安 710064)

1 引言

2015年9月,在具有历史意义的可持续发展问题首脑会议上,联合国193个成员国正式通过了17项可持续发展目标决议,涵盖了经济、环境、教育和社会发展等方面。17项目标的提出旨在动员全世界采取行动努力终结一切形式的贫穷、消除不平等现象和应对气候变化等问题,同时确保不让任何一个人掉队[1]。基于以上战略愿景,IFLA在世界图书馆地图官网上展示了各图书馆如何利用自身信息资源优势维护17项可持续发展目标的成果,共涉及到30个国家49项具体成果[2]。西澳大利亚州立图书馆的Better Beginnings早期识字计划致力于可持续发展目标第四项——平等教育,旨在提高儿童早期识字率并帮助当地孩子做好入学前准备。

2 Better Beginnings项目概况

据2018年澳大利亚早期发展人口普查数据显示,在西澳大利亚州,开始第一年义务教育的5岁儿童中有17%在语言和认知技能方面存在发育缺陷。该州约有占全国总人口11%的260万居民,因此在全州范围内实施可访问且具有包容性的早期识字计划面临着巨大挑战[3]。Better Beginning早期识字计划着重于项目对儿童的趣味性和吸引力,其主要目标是教育和培养父母在家中创造丰富的早期识字环境。该计划的资金来自西澳大利亚政府(包括地区特许权使用费)[4]、西澳大利亚地方政府[5]和力拓集团[6]的三方联盟。州、地方政府和商业部门之间这种合作伙伴关系的主要目标之一是培养儿童自出生开始起的识字能力,为他们提供更大的成长、学习和发展潜力,有助于其在学校表现良好并在以后的生活中取得成功。2004年,西澳大利亚州的六个社区和当地图书馆(Gosnells、Mandurah、Midland、Carnarvon、Halls Creek、Kalgoorlie)联合1000多个家庭参与了Better Beginnings试点计划并取得了良好的效果。2010年,该计划扩大了范围,通过当地图书馆向开始步入正规学校教育的四至五岁儿童提供免费阅读包和其他资源。目前该计划已覆盖西澳大利亚州96%的新生儿家庭和99%的儿童[7]。Better Beginnings早期识字计划项目以不同幼儿群体为研究对象,从阅读兴趣和阅读技巧两方面为家庭、图书馆工作人员、儿童保健护士和教师提供有关识字、阅读和免费阅读包的信息。鼓励每天与孩子一起阅读、交谈、唱歌、写作和玩耍,激发儿童对识字和学习的热爱。

2.1 婴儿群体

婴儿从一出生便开始了学习。他们看到、触摸、感觉到和听到的一切都有助于他们大脑成长。当宝宝与父母或者看护人在一起时,会通过观察身边的人并与之互动来学习。无论身边的人做什么,宝宝总是会从潜移默化当中学习到一些新的东西。

引导者可以就以下五个方面来培养宝宝的阅读兴趣,帮助他们习得阅读和写作所需的技能。这些不仅可以提高宝宝对语言的理解并帮助他们阅读,还可以帮助父母建立与宝宝联系沟通的渠道。①读。在婴儿尿垫或购物手推车上放置书籍给宝宝更多的时间去探索,这些都是用书籍来分散宝宝注意力的好机会。②说。父母可以与宝宝谈谈您正在做什么或他们可能会看到什么。孩子将聆听父母所说的一切并从中学习。③唱。随时随地唱童谣(或父母最喜欢的歌曲)。做饭、开车或睡前播放柔和摇篮曲都是教宝宝语言的有趣方式。④写。帮助宝宝练习挥手打招呼和再见的动作或跟着歌曲鼓掌。这些都会练习婴儿的小指肌肉。⑤玩。在宝宝的肚子上挠痒痒或吹覆盆莓是一种有趣的共度时光并增进彼此感情的方式。宝宝们会用最美的笑声来回馈父母。

项目分别为0-6个月、6-12个月、13-18个月的年龄段婴儿提供阅读识字贴士。①“阅读三角”环境的建立。在给宝宝阅读时,将宝宝放在父母左边,书放在父母右边。这样可以让宝宝既可以看到图书,又方便和父母互动。父母在讲述的过程中能够随时观察宝宝的面部表情变化并及时做出相应的反应。②父母可以鼓励大一点的孩子大声朗读给他们的弟弟妹妹听。这将会给父母一个难得的休息时间,同时还能提高孩子的语言技能。③喂养宝宝的同时唱歌、讲故事或播放有声读物。④在房子四周放置图书对宝宝来说是很好的接触,有助于他们与书籍互动并了解其价值。

2.2 学步群体

研究表明,蹒跚学步的孩子(3岁)的大脑容量是成人大脑的75%,该群体孩子会受到外界强烈刺激,表达自己的意愿,同时真正开始显现自己的个性[8]。对于蹒跚学步的孩子而言一起唱歌是帮助孩子建立语言技能的好方法。另外大声朗读给孩子听是鼓励他们学习新单词的好方法,并且有助于激发他们的好奇心和想象力。

家长同样可以通过以下五个方面来引导孩子爱上阅读。①读。这个时期的孩子通常会有自己最喜欢的一本书,他们希望家长一遍又一遍地阅读。这可能会让人觉得乏味,但家长一定要坚持下去。因为这样的重复巩固了他们的学习效果并提供了舒适感和熟悉感。②说。家长和孩子讲话所提及的问题不要仅仅限于孩子回答是或否。③唱。和孩子一起唱他们熟悉的童谣,可以在每一段快要结束的时候暂停,鼓励孩子自己完成接下来的韵律。④写。用乐高或其它积木锻炼孩子的搭建能力。家中如果没有积木,也可用其它家用品替代。⑤玩。使用木勺以及锅碗瓢盆制作鼓,使用沙发垫和床单搭建枕头堡垒。

项目提供18-24个月、2-3岁、3-4岁幼儿的识字贴士。①当和孩子一起外出时,试着找一些东西给他们大声朗读。如和孩子散步时读出街道指示标志。蹒跚学步的孩子大脑正忙于吸收他们所看到和听到的一切,经常接触新单词会提高他们的词汇量和会话技巧。②家里如有客人或是朋友来拜访,鼓励他们给孩子读书。该阶段的孩子喜欢由新人给他们读书,与此同时还可以让家长有机会放松或专注于其他事情。③积极参与家长们组织的小范围团体活动,通过书籍的互相借阅鼓励幼儿一起分享和看书。④尝试在当地图书馆参加故事时间活动。这些课程是免费的,可以通过故事分享、任务活动等不同形式加强与所在地区其他家庭的沟通与交流。

2.3 幼儿园群体

该阶段的孩子即将准备上学,在那里他们将与老师一起学习许多不同的东西。此时的大多数孩子都会非常兴奋,想与家人分享他们白天所做的一切。家长要做一个忠实的聆听者,尽量让孩子多说话,这对他们的语言和对话技巧很有帮助。

①读。选择家长自己喜欢的书阅读,家长对于故事的分享会直接影响到孩子。鼓励孩子告诉家长他们自己编造的故事。这将帮助孩子了解故事发展的顺序。②说。四岁的孩子一次可以理解两到三个指令。家长可以给他们一个两到三步指令动作。例如,“丹尼尔,拿你的泰迪熊和你的卡车。然后把它们放在你的玩具箱里”。③唱。家长可以从当地图书馆借阅CD或下载音乐在车上播放。鼓励孩子表演他们自己的音乐剧,或随着他们最喜欢的歌曲跳舞和唱歌。④写。该阶段的孩子会在学校学习字母形状。家长可以用颜色鲜艳的文字或荧光笔写下孩子名字的字母,然后让孩子用铅笔在字母上描摹。⑤玩。蛇梯棋(Snakes and Ladders)是一款非常适合家长(或任何来访的朋友)与孩子一起玩的游戏。游戏将教他们遵循指示并轮流进行。玩耍时间对孩子和父母都很重要,它们是孩子学习社交和分享的好机会,也是家长之间建立联系、相互分享育儿经验的纽带。

项目提供4-5岁幼儿的识字贴士。①鼓励孩子去当地的图书馆,选择自己喜欢的图书带回家阅读。②让孩子为父母朗读他们选择的一本书。家长帮助孩子念出他们可能觉得困难的单词。对于有点难度的单词和孩子一起上网查一查,这将帮助孩子意识到遇到问题如何通过正确的策略来解决。③鼓励孩子向家人或朋友讲述故事。④在日常生活中寻找机会与孩子一起阅读。例如利用烘焙时间一起阅读食谱并鼓励孩子阅读他们认识的任何单词或数字。

表1 Better Beginnings早期识字计划阅读包内容一览表

3 Better Beginnings项目分析

Better Beginnings项目的一个核心观点是阐明对儿童早期识字发展影响最大的不是图书馆,而是父母或看护 人。Saroj Nadkarni Ghoting和Pamela Martin-Diaz在其出版的《Early Literacy Storytimes @Your Library》一书中提到,针对幼儿的图书馆计划缺乏系统的持续性,无法对孩子的早期识字发展产生永久影响[9]。图书馆更多的作用在于引导父母或看护人掌握识字阅读的方法与技巧,促进早期识字计划的顺利进行。基于此,Better Beginnings将幼儿图书馆计划的主要目标确认为家长。当然,让项目对儿童充满乐趣和吸引力同样非常重要,但项目的主要目标应该是教育和指导父母在家中创造丰富的早期识字环境。

早期识字是儿童学习阅读和写作的基础,对于父母而言这并不是一项阅读教学任务。相反,Better Beginnings鼓励父母培养孩子的预读技能,这是孩子在上学时准备好学习阅读和写作所需的基石。《Every Child Ready to Read》一书为图书馆工作人员提供了工作思路和框架,用于理解孩子需要学习的预读技能,并将需要采取的行动传达给父母,以便孩子在最佳的时间段发展每一项技能[10]。

3.1 五个早期识字要素

Better Beginnings认为,儿童要成为优秀的阅读者,需具备早期识字的五个要素—语音、词汇、印刷文字、背景、字母(不考虑获得顺序的先后)。Better Beginnings建议图书馆从业人员了解其中每个要素,并探究图书馆是如何服务于每一项要素的。

语音意识是个体感知识别、分析和运用语音的能力,是预测儿童语言读写能力的重要指标,是提升英语小音发音技巧的关键因素[11]。开发语音意识的孩子能够清晰辨别周围环境中发出的细微声音、熟练掌握拍手音节、识别押韵音节及具有相同声母的单词。

儿童早期词汇的获得和发展对儿童成长具有重要意义,研究儿童词汇量增长是早期语言发展研究的一个重要方面[12]。项目主张让孩子从小就沉浸在语言丰富的环境中,以扩展孩子的词汇量。每天与幼儿阅读、交谈、唱歌、写作和玩耍将确保孩子对不同形式的语言有广泛的涉猎。与日常交流中的词汇输入量相比,接受朗读训练的孩子会接触到更广泛的词汇。这类图书多以对话的形式呈现,富含有趣的词汇和概念。内容上多使用有趣的单词贯穿于韵律歌曲或传统童谣之中,是一种易于融入日常生活的词汇构建活动。此外,项目鼓励成人在阅读文本中添加书本以外的单词,积极引导孩子参与书籍交流和分享。

当幼儿在看绘本时,95%的注意力都是集中在插图上。成人通过指向文字并谈论页面上的单词可以吸引孩子对文字的注意力,以帮助孩子培养对印刷文字的认知。通过这种训练的孩子会尤其注意周围环境中的印刷字体,如标识牌、布告栏等。婴儿并不是一出生就对印刷文字有所认知,他们第一次接触图书的时候可能会去咀嚼,也会在学习翻页的同时撕页,这些行为都是孩子构建印刷文字认知意识的自然步骤。一个学前就掌握书本正确打开方式的孩子可以更专注于入学以后的学习阅读。

背景认知是孩子基于经验并了解周边事物如何运作的总和。具体可分为以下三个领域:①内容认知。即孩子从身边人的经历和故事中学到的关于不同主题的知识。②概念思维。具象思维包括了解形状、颜色和大小等概念。抽象思维则需要诸如记忆、解决问题、符号思维、决策和预测等思维过程。其中符号思维是使用抽象概念来表示真实事物的能力。这对早期识字的发展很重要,因为单词是具象和抽象概念的符号。符号思维的发展始于假扮游戏,该游戏的出现、发展到成熟伴随儿童的认知发展。③书本/故事认知。包括了解常见的故事结构,例如知道故事有开头、中间和结尾。熟悉常见的故事惯例,例如故事多以“在很久很久以前”开头。了解不同用途的图书,例如故事书、英文儿童诗歌、普及常识读物等。掌握叙事技巧,例如讲述和复述故事的能力。了解故事的语言并注意书面语言和会话语言之间的差异。

认知字母需要了解字母之间彼此是不同的、同一个字母可以有不同的形状和不同的发音规则。培养字母认知的目标是能够识别其相似点和不同点。对于婴幼儿来说,最简单直观的通常是面部表情、颜色和形状。因为字母是由形状慢慢演变为符号的,所以形状可以直接帮助孩子加深对字母的认知。例如当孩子会将字母“O”与圆形进行比较时,说明圆形对孩子的字母认识已经有潜移默化的帮助作用。识别字母表中大小写字母的能力已被证明是小学第一年学习阅读的一个重要指标。

3.2 五种早期识字实践

为了促进五个早期识字要素所需技能的发展,项目建议父母及看护人将阅读、交谈、唱歌、写作以及游戏这五项活动(称为五种早期识字实践)融入孩子的家庭日常生活中,以提升孩子的读写能力,并引导成人了解这些实践将如何帮助他们的孩子做好入学前准备。

大声朗读是帮助孩子准备学习阅读的最重要的活动。①阅读押韵的图书,或向孩子提供能够发出动物声音或其他事物声音的图书,例如包含有汽车、时钟等声音元素的图书,这样可以帮助孩子培养他们的语音意识。②书中所提供的生词数量是日常儿童对话所接触生词数量的三倍,很显然阅读有助于词汇发展。另外纪实类图书会提供与故事类图书不一样的单词范围。③给幼儿读书时指出文字,以帮助他们培养印刷文字的意识。阅读包含各种样式、大小字体、泡状话框及文字环绕的图书有助于让孩子专注于单词本身。④阅读字母书,指出书中字母的形状和颜色,并在阅读时比较相同点与不同点,有助于发展孩子的字母认知能力。⑤阅读孩子感兴趣的主题类图书可以帮助他们发展背景认知能力。⑥阅读有关概念和构思的图书可以帮助孩子发展他们的概念知识。⑦用饱含童趣、温暖和享受的情感大声朗读,能让孩子切身体会到读书所带来的乐趣。阅读应该是让孩子和父母都感到愉快的事情,如果阅读的体验正向积极,孩子将对阅读更加热情主动,帮助孩子在阅读过程中坚持下去。⑧阅读具有强大故事结构的图书可以帮助孩子们去理解故事整体的架构思路。

鼓励孩子以参与对话的方式与同龄人交谈,以支持他们的口语技能,这是所有早期识字发展的基础。①发出动物和周围环境的声音有助于儿童发展语音意识。②谈论一本图书的各个组成部分,例如封面、书脊、标题、作者或插图画家的姓名、扉页等。这将帮助孩子发展对印刷文字的概念。③谈论孩子在对话、歌曲或图书中遇到的新词,以帮助他们扩展词汇量。④指出并阅读字母会发展孩子的字母认知能力。⑤谈论家长所知道的,鼓励孩子告诉家长他们所知道的,不仅可以提高孩子的口语和听力技能,还可以发展他们的内容知识。⑥帮助孩子解决问题或谜题有助于他们发展概念认知。⑦鼓励孩子讲述或复述故事有助于培养他们的叙述技巧。

唱歌是一种经过修饰的交谈形式。除一般歌曲外,童谣和动作儿歌也是该活动的表现形式。①唱歌会减缓语速,以便年幼的孩子可以听清楚单词中较轻的音节,这样的能力就是语音意识的发展。②歌曲和诗歌通常包含对话中很少使用的单词。这类表现形式因为其一遍又一遍的重复,是孩子们丰富词汇量的绝佳方式。③有些绘本含有可唱的副歌或诗歌的叠句。在每次唱歌的时候目的性地指向单词可以帮助孩子们理解他们所在唱的单词就代表着图书中的文本内容。④唱字母歌有助于孩子发展字母认知。⑤有关颜色、形状和大小的歌曲和诗歌有助于孩子发展概念认知。⑥许多歌曲和诗歌都是一些小故事,可以帮助孩子培养叙述技巧,例如《五只小鸭子》一类的阅读材料。

阅读能力与书写能力是相互依存的关系,它们互为补充相互促进,共同发展。书写作为幼儿早期(不包括婴儿和学步儿童)的读写练习方向,重点是促进孩子的生长发育,使孩子掌握手足和指头活动的技能。①指出孩子名字的第一个字母,并发出字母的发音有助于发展语音意识。②当孩子画完一幅画时,鼓励孩子说出画的内容,并在说出的单词中添加一个新的单词以扩展他们的词汇量。③鼓励孩子用语言描述他们的画作。写下孩子所说的话并指出所描述的语言文字与画作之间的联系,这样有助于培养孩子对印刷文字的认知。④利用橡皮泥做字母来拼出孩子的名字。揉捏、滚动、挤压和塑造橡皮泥是增强书写所需手部肌肉的好方法。要特别注意每个字母的形状,以此来提升孩子的字母认知能力。

玩游戏是孩子了解他们所处世界的一种很好的方式。①玩押韵单词的游戏可以锻炼孩子的语音意识。②在游戏过程中添加与游戏相关的新单词以扩展孩子的词汇量。③鼓励孩子在他们想象的游戏中加入印刷品元素,例如根据游戏制作一个标志、一份购物清单或菜单。给他们自己的玩具读一本书同样可以加强对印刷品意义的理解。④搭积木并根据形状或颜色分类有助于低幼儿童早期字母认知的发展。⑤玩拼图和排序游戏有助于培养孩子的概念认知。⑥玩一种物体代表另一种物体的假装游戏,可以提升孩子象征性思维的发展。⑦角色扮演可以发展和强化孩子所经历过情境的背景认知,例如去医院看病、上学或是去商店购物。⑧戏剧表演让孩子有机会复述或者编造自己的故事,提升他们的叙事技巧。

4 对我国公共图书馆的启示

4.1 构建精细化的学前儿童阅读推广分级体系

2021年4月1日,中国发布了首个儿童分级阅读行业标准《3-8岁儿童分级阅读指导》[13]。我国公共图书馆可借助该标准的发布,同时利用中国家长重视少儿教育的国情和各级图书馆协会的支持制定出适合中国国情和中国儿童心理发展需求的分级制度,并加快其实施的步伐,使每一个少儿读者的需求得到最大满足。例如,借鉴Better Beginnigs项目的早期识字要素,对馆内当下拥有的各种图书资源针对不同年龄段学前儿童进行主题聚类[14]:如以“身体发育与动作发展”“概念认知与背景认知”“语音意识培养”“情绪性格与社会发展程度”为依据,阶梯化细分学前儿童阅读推广主题内容。按照不同儿童年龄段差异,视具体情况制定科学合理的检测标准,从而为各种年龄阶段与认知水平的少年儿童推荐针对性更强学习性更准确的图书,已达到少儿阅读质量和学习效果的最优化。

4.2 构建多方合作机制

西澳大利亚州立图书馆Better Beginnings早期识字计划始终将协同培养少儿阅读兴趣与阅读能力作为学前教育的宗旨,这为我国公共图书馆儿童早期识字服务模式升级提供了参考价值。如该项目分别针对婴儿群体、学步群体、幼儿园群体制定最为适合的兴趣培养方法和阅读技巧手段,提供有针对性的分级阅读策略,激发婴幼儿的阅读兴趣。成立全国性的婴幼儿早期阅读指导机构,将培养婴幼儿阅读意识上升为国家战略。通过常态化的机制建设来引导公共图书馆、学校、家庭及民间各方力量积极参与其中,并将学前儿童阅读培养成果纳入社会公共服务考核体系[15]。

西澳大利亚州立图书馆联合当地六个社区、其他当地图书馆、幼儿园及家庭成员共同参与Better Beginnings试点计划,并取得了很好的效果。我国公共图书应该效仿其运作模式,同学前儿童家庭、幼儿园、社区强化协同,形成合力,共同促进学前儿童阅读兴趣与能力的培养。三岁之前,图书馆指导方向应是以亲子阅读营造家庭阅读氛围,构建图书馆与学前儿童家庭间的双向互动机制,即图书馆为家长提供“早期阅读导航图”;家长与学前儿童一起参与图书馆主办的各类亲子荐读主题活动[16]。例如苏州图书馆“悦读园”的格局和色彩完全根据0-3岁婴幼儿的心理特点设计,让孩子们一走进就有亲近感。其开展了丰富多彩的阅读活动,如“蹒跚起步来看书”“听故事姐姐讲故事”“悦悦姐姐教我念儿歌”“缤纷故事会”“小手大创想”“绘本故事画”“家长沙龙和家长课堂”等,填补了苏州图书馆0-3岁婴幼儿阅读服务的空白[17]。三岁之后,幼儿园的功能性逐渐凸显出来,尤其是社区图书馆应积极面向幼儿园开展阅读主题活动,保证早期识字计划延伸至幼儿学习生活的方方面面。2017年6月国务院法制办发布的《全民阅读促进条例(草案)》第十一条指出,幼儿园应根据幼儿身心发展特点开展丰富多样的阅读活动,培养幼儿阅读兴趣和习惯[18]。图书馆可以在幼儿园设置迷你图书馆,走进幼儿园免费发放荐读书单,开展“你选,我买”扫码荐书活动。同时,幼儿园应主动联系公共图书馆相关人员,利用互联网阅读服务平台,为学前年龄段儿童阅读提供专业指导和服务。如利用线上教育平台开展“阅读打卡”“阅读勋章”“阅读之星”等活动,提高阅读的频次。利用云端开展“亲子故事表演大赛”“故事创编大赛”“图书制作大赛”等丰富的线上阅读活动,提升阅读的质量和趣味性[19]。

4.3 增强亲子共读娱乐性

Better Beginnings早期识字计划鼓励家长与孩子共同阅读,分享故事和儿歌。该计划为家长提供各种介绍如何与儿童分享阅读乐趣的指导资料,这些指导资料一方面使家长意识到学前教育的重要性,另一方面帮助家长掌握辅导孩子阅读的方法和技巧,增强信心。Better Beginnings强调亲子阅读中的互动讨论,鼓励孩子大胆预测故事情节的发展并让孩子将书中的故事内容与自己的亲身经历联系起来。在当地,阅读已经真正走进人们的生活,许多家庭已经将讲故事、唱童谣和儿歌作为家庭娱乐的保留节目,在娱乐中学习与交流,同时增进彼此的感情。河南省图书馆每周末专门为孩子和家长举办“七色花亲子故事会”,丰富孩子的暑期生活[20]。广州图书馆自2009年6月起举办了“爱绘本,爱阅读”亲子读书会至今,与广大亲子家庭分享了大量绘本故事,受到了多方关注[21]。我国公共图书馆应在“激疑:放飞想象猜绘本”“有声:声情并茂讲绘本”“有色:兴趣盎然看绘本”“乐玩:意犹未尽玩绘本”这四方面下足功夫,打造并完善个性化兼具趣味性的亲子活动品牌,激发孩子参与读书的兴趣[22]。

5 结语

儿童是未来促进社会发展进步的生力军,关注他们的启蒙教育、学前教育,培养他们养成良好的阅读习惯,将为他们未来的求学、发展打下良好的基础[23]。我国目前虽然在政策上也制定颁布了一系列针对学龄前儿童的阅读计划,而且公共图书馆也陆续开展相关的服务与活动,但其运营机制和内容形式仍需完善改进。本研究以西澳大利亚州立图书馆Better Beginnings早期识字计划为研究对象,探究项目的内在机理和实践路径。在后续研究中,可继续针对图书馆与社会合作策略、阅读效果评估等细节问题开展深入研究,加速推进我国学龄前儿童早期阅读的发展态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