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X证书制度的价值探讨与困境突破——基于“育训结合”的视角

张金成，高会生，周凤杰

1.石家庄邮电职业技术学院，河北 石家庄 050021；2.石家庄工程职业学院，河北 石家庄 050061

“育训结合”的最早提法来自军事院校的“人才共育，训用共管”，亦称“育训结合，合力育人”，强调的是育人单位和用人单位密切协作，共同培育所需的合格人才。这为职业教育解决人才供求两侧的“两张皮”问题提供了借鉴思路。2019年初出台的《国家职业教育改革实施方案》（即“职教20条”），明确提出“育训结合”的要求，落实职业院校实施“学历教育”与“在职培训”并举的法定职责。这一法定职责的落实也是深化产教融合、促进校企合作的重要举措。随后，教育部在职业教育领域启动了1+X证书制度的试点工作。教育部等四部门于2019年4月印发了《关于在院校实施“学历证书+若干职业技能等级证书”制度试点方案》，规定了1+X证书试点工作的基本要求和主要内容。截至目前，全国已有300多个培训评价组织，447个证书标准，20个领域，1.8万个考点。4 900所院校参与试点，590多万人参加培训。作为职业教育人才培养的一种创新模式，1+X证书制度是校企合作、产教融合的重要载体，具有鲜明的职业导向性，对于深化职业教育改革、提高职业教育人才培养质量具有重要意义和价值。

1 1+X证书制度的价值探讨

1.1 1+X证书制度改进了人才培养模式，有利于提高职业教育人才培养质量

1+X证书制度既是对毕业证书制度的有效补充，更是对人才培养模式的优化。“职教20条”提出“深化复合型技术技能人才培养培训模式的改革”，表明1+X证书制度具备作为人才培养模式改革措施的属性特征[1]。其一，1+X证书制度与未来职业教育人才培养目标的要求相契合。未来职业教育人才培养的目标要求包括基本要求和特色要求，其中基本要求与1+X证书当中的学历证书相对应，特色要求与1+X证书当中的职业技能证书相对应。二者结合可以合力助推职业教育教学质量的提升。其二，1+X证书制度将学历证书与职业技能等级证书置于同等重要的位置，打通了二者之间的壁垒。1+X证书制度的实施，必将推动职业院校课程改革，按照职业技能证书的需要对教学内容和课程结构进行调整和优化，朝着课程融合的方向推进教学改革，及时将X证书所要求的新知识、新技术和新工艺融入教育教学活动，最终有效提升教学质量[2]。

1.2 1+X证书制度深化了职业教育改革，有利于完善现有的职业教育体系

1+X证书制度可以为职业教育改革的深入有效破题，有利于完善现有的职业教育体系。其一，1+X证书制度突出了职业教育作为类型教育区别于普通教育的本质特征，巩固了职业教育的类型定位。其二，1+X证书制度具有明显的职业导向性，它通过X证书形式发挥导向作用，有助于人才培养供给侧和产业需求侧进行无缝对接，有效解决人才供求长期以来存在的“两张皮”问题，使职业教育成为面向市场的就业教育、面向技能的实践教育。其三，1+X证书制度的落实能够进一步明晰学校和企业之间的责权关系，有利于校企之间的沟通合作，有助于校企之间形成稳固的战略合作，进而形成合作办学的长效机制，使职业教育成为面向社会的跨界教育。

2 1+X证书制度的现实困境

2.1 缺乏系统的顶层设计，实施框架有待完善

“职教20条”以及之后的《关于在院校实施“学历证书+若干职业技能等级证书”制度试点方案》为1+X证书制度试点工作起到了方针和导向作用，但1+X证书制度仍然处于探索尝试阶段，总体上还不够成熟，既缺乏系统的顶层设计，又缺乏完善的实施框架[2]。首先，1+X证书制度的整体规划不够完善，没有提供相应的实践案例作为参考，宏观指导作用没有凸显，试点院校大多是从自身实践过程中摸索尝试，总结工作经验。其次，1+X证书制度缺乏一个系统的长远发展规划。当前的1+X证书制度试点工作，缺少系统的长期发展规划和蓝图。

2.2 缺乏校企沟通对接渠道，行业企业的参与积极性不高

由于行业企业和职业院校之间的长期合作机制尚未形成，校企沟通对接渠道缺乏，导致行业企业在1+X证书制度试点工作中的热情和参与度不高。加之行业企业最直接、最现实的目的是实现利益最大化，而参与1+X证书制度试点工作的校企合作在短期内无助于这一目的的实现，出于短期利益考量，行业企业普遍缺乏参与1+X证书制度试点工作的内在动力和积极性。

3 1+X证书制度的实施方略

针对1+X证书制度的现实困境，提出如下实施方略。

3.1 做好统筹规划，完善顶层设计，扎实推进配套制度建设

政府部门要扮演好自身角色，做好统筹规划和顶层设计。一是理顺职业教育管理体制：一方面，要理顺教育部门与人社部门在职业教育管理中的职权职责。另一方面，要理顺地方为主、政府统筹、行业指导、社会参与的管理体制，同时发挥国务院职业教育工作部际联席会议的作用，推动各部门、全社会合力支持职业教育发展。关键是要落实好地方政府发展职业教育的主体责任，落实和扩大职业院校办学自主权。二是健全职业教育法律和标准。核心是要修订《职业教育法》，以《职业教育法》为统领，按照职业教育类型定位要求，完善职业教育学校设置、学历学位等相关法律法规。同时要鼓励各地结合实际制定或修订地方性法规，推进职业教育法治创新。要健全职业教育标准制定、实施、监督机制，加快建成国家、地方、行业标准衔接有序的职业教育标准体系，提升职业教育标准化水平。三是以“类型教育”定位为起点，建立健全纵向贯通、横向融通，与经济社会发展相适应的职业教育体系。纵向贯通、横向融通是中国特色现代职业教育体系的核心。在纵向贯通上，要加快建设结构合理、定位清晰的职业学校体系，实现中等职业教育、专科职业教育、本科职业教育自下而上无缝衔接；在横向融通上，要统筹职业教育与普通教育、职业教育与继续教育协调发展，沟通学历教育与非学历培训，促进资源互享、课程互通、学分互认，畅通各类人才成长通道。

3.2 建立校企沟通对接渠道，强化合作共赢，提高行业企业的参与积极性

通过产教融合校企合作制度，建立起校企沟通对接渠道。通过统筹产业规划、人才规划和教育规划，优化职业教育结构与布局，逐步构建起政府、行业、企业、院校多方联动的产教融合校企合作新模式[3]。逐步建立国家、地方两级各行业人才需求预测平台和产业人才研究院，定期发布区域产业人才需求报告。职业院校在育人过程中要通过校企融合充分发挥企业的作用，积极吸纳企业优秀员工到学校担任兼课教师，职业院校自身的师资通过积极参与校企合作项目，努力提升自身的“双师”素质，逐步建立一支“校企双元”极具创新精神的教师队伍[4]。职业院校应积极作为，主动服务于行业企业的培训需求，真正肩负起“学历教育+在职培训”并举的法定职责，使得校企双方在合作中实现共赢，提高企业参与校企合作的积极性。政府部门包括教育主管部门和行业主管部门应给予积极支持，可以面向职业院校开放各类补贴性培训，允许职业院校将一定比例的培训收入纳入学校公用经费，充分发挥校企双方在职业培训中的作用。

1+X证书制度是职业教育制度建设的一项突破性创新，它必将助推职业教育改革走向纵深，使得未来的职业教育真正成为面向技能的实践教育、面向市场的就业教育、面向人人的终身教育、面向社会的跨界教育。站在新的历史起点上，广大职教工作者应当以“职教20条”为纲领，围绕1+X证书制度的具体要求，明确职业教育办学方向，不断深化改革，不断提高职业教育服务经济社会发展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