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阅读：文化传承的多元建构——以《牛郎织女》为例谈民间故事类文本的教学路径

文|陆海峰

民间故事，作为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艺术瑰宝之一，因其影响深广、内涵丰富而为大众乐见。民间故事中蕴藏着适切的价值引领、久远的历史知识、多元的民族情感，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教育的重要凭借。在小学语文教学中开展民间故事阅读，可以有效传承传统文化，拓展学生的知识视野，增强其对社会生活、道德理念的理解和感受。

一、浪漫感知：民间故事中的思想价值

民间故事，作为普通百姓表达生活理想的文学载体，寄寓了中华民族数千年积淀的人生价值追求，体现了中国人民的爱憎情感和是非观念。教学中，引导学生通过对人物的浪漫感知，有助于学生传承民族文化，厚植民族精神。

1.于人物命运中感受生存状态

民间故事中的人物命运往往隐喻着中国古代社会的阶层思想，体现着普通百姓对幸福生活的向往，对等级森严的反抗。《牛郎织女》中男女主角的名字都具有其自身的特定意义。牛郎出身贫苦，自小就没了爹娘，孤立无助又经常遭受兄嫂的虐待，聊以慰藉的是有一头耕牛相伴，生动地描述出农耕社会下中国农民的形象。男耕女织社会下，牛郎牧牛耕种，织女养蚕缫丝，是老百姓眼中最为朴素的幸福生活的模样。牛郎织女的相遇诠释出两情相悦的美好，但是王母娘娘的出现破坏了这一段好姻缘。教学中，我们可以通过对故事中人物命运的分析，让学生了解人物命运的特点和其各自的思想价值内涵。

2.于人物性格中感受生活向往

牛郎作为封建社会下中国最底层农民的写照，心地善良、勤劳忍耐。通过牛郎对老牛的悉心照顾、对织女的相识相知、对王母的果敢抗争等一幕幕生活情景的分析，能够让学生了解到牛郎的优秀人品。织女来自天庭，下到人间，具有温柔美丽、心地善良的特点，能够吃苦、甘心做一个凡人，过着男耕女织、平淡如水的生活。通过对这种平淡生活的描写，能让学生感受到牛郎织女人生价值的追求，进一步理解织女的难能可贵——舍弃天上尊贵的生活，下到人间做一个平民百姓。这种对美好生活的追求正是中国封建社会千千万万老百姓对真实生活的诉求。

3.于人物关系中感受生命尊严

老牛是日夜与牛郎相伴的伙伴，老牛虽是动物却能够说出人话，有丰富的情感，也懂得知恩图报。通过舔一舔牛郎的手，预见性地提前告诉牛郎做好见到一位美丽姑娘的准备，对牛郎的真诚可见一斑。老牛临死前叮嘱牛郎在它死后可剥其皮以备急用。在生命的最后时间里，老牛的做法无疑将人与物的关系进一步升华，也是对牛郎品德另一种角度的褒奖。老牛的行为生动诠释出中国劳动人民所追求的善良隐忍、弘扬正义、同情弱者的高尚品德。

二、浪漫体悟：民间故事中的语用价值

民间故事一般采用具有浓郁生活气息，便于民间传播的质朴、生动、形象的大众语言进行编写。以浪漫的方式品味这些语言特点，可以让学生对人物形象有更为真切的体悟。

1.叙述用语塑造人物形象

《牛郎织女》开头叙述牛郎生活的凄惨，兄嫂待其不好，让其吃剩菜、穿破衣服，他日复一日、早出晚归地去山上放牛。这种平淡如水的语言、朴素自然的叙述，亮出了牛郎出生的可怜，能引起读者的同情。老牛与牛郎朝夕相处，人与动物的情感交流与互动，从另一种角度体现出牛郎的善良和老牛的感恩。牛郎对老牛的照顾是发自内心的。让老牛吃又肥又嫩的、最好的青草；给老牛喝的水是小溪上游最干净的溪水。这么善良、这么有爱心的牛郎，天地可鉴，应该让他拥有美好的生活。

2.动作描写刻画人物形象

王母娘娘是封建社会破坏势力的代表，她采取强硬手段破坏牛郎织女的美好生活。文中动作描写采用的是有力度的词语：“闯”“抓”“推”“拽”“飞”。不管织女是否愿意，都必须要将其抓回天庭。王母娘娘霸道，那“一划”造成悲情一幕的出现，牛郎织女从此天河永隔、一生悲苦。王母娘娘的冷血心肠、狠辣手段，扼杀了牛郎织女的幸福生活。《牛郎织女》中的动作描写，更加生动地刻画出人物形象，可以引导学生进行揣摩、模仿、领悟，以便于让学生感受民间故事文本用语的“浪漫”。

3.语言描写体现人物形象

《牛郎织女》通过生动形象的语言描写塑造人物形象。对王母娘娘的刻画采用文学语言，对老牛则采用循循叮嘱的语言描写。教师可以通过指导学生对民间故事语言描写的情境体验，感受人物形象的生动、有趣。

三、浪漫亲历：民间故事中的情节价值

民间故事情节为展现人物特点及价值观服务，具有鲜明的节奏，同时，故事情节表达也具有一定的感情色彩。引导学生以亲历的身份，跟随文本情节，有助于学生深刻领会作者在情节处理上的艺术和节奏编排上的精巧。

1.关注情节架构中的起承转合

《牛郎织女》故事情节的设计凸显出社会底层老百姓的心理体验和对社会发展的朴素愿望。学生读完《牛郎织女》，可以通过故事情节的起承转合，了解民间故事写作的深层次的话语意蕴和内在价值，感受民间故事情节的跌宕起伏以及对生活经验的总结和提炼。

2.关注人物互动中的一波三折

《牛郎织女》通过对老牛与牛郎的关系、老牛对牛郎遇到危机时的帮助的描写，将人物互动穿插其中，推动情节发展。通过语言艺术和节奏意识，让情节更具悬念和冲突。一切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实现了故事情节的跌宕起伏，展现出人物命运的一波三折。

3.关注传统观念下的合情合理

民间故事的编写基于传统观念，其情节设置合乎情理。《牛郎织女》中，牛郎与织女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幸福美满生活被王母娘娘生生拆散，却又设置七夕节，以鹊桥相会的方式来满足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体现了民间故事情节设置的张力。教学中，引导学生揣摩情节设置，有助于调动学生的阅读兴趣。

民间故事作为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中最接地气、最易读懂的文学样式，理解不难，但读透不易。以浪漫的方式引导学生阅读，借助人物性格、故事情节、言语表达的还原与再造，发现文本背后的思想意蕴和表达艺术，我们任重而道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