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科技对地区经济高质量发展的空间溢出效应分析

周泽炯, 陈洪梅

(安徽财经大学经济学院,安徽 蚌埠233030)

随着我国经济从高速增长阶段转向高质量发展阶段，经济的高质量发展从关注经济增长的单一维度转向注重多方面协调发展，追求更加全面的可持续发展[1]。经济的高质量发展是更充分更均衡的发展，可以在保持经济稳定增长的基础上使经济发展成果更多惠及于民[2]。而金融科技对地区经济的高质量发展具有重要影响。科学把握金融科技的发展态势，强化金融业的科技应用能力，充分发挥金融科技服务实体经济的优势，可以为我国经济高质量发展提供强有力的支撑。但当前我国金融科技发展的社会环境尚不完善，金融与科技的交叉风险较大，金融行业的创新能力还不足以支撑经济的高质量发展。鉴于此，研究金融科技对地区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影响，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一、文献综述与研究假设

(一)文献综述

金融科技的影响是学界的研究热点，本研究对既有文献进行梳理，主要从金融科技对银行业、企业和经济的影响等3个方面进行文献评述。具体来说：在金融科技对银行业的影响方面，如向玉冰分析指出，金融科技可以完善我国农村信用体系，降低信用贷款成本，并通过博弈分析得出在最优策略组合下，金融机构获得农户信息的成本很低，农户使用贷款资金得到的收益大于银行贷款利息，金融机构与农户实现双赢，金融科技可以为乡村振兴提供有力支持[3]；刘莉等分析指出，金融科技通过后端技术会影响商业银行的信贷风险，且金融科技对大型商业银行的作用相对较弱[4]；盛天翔等基于152家商业银行的面板数据，分析指出金融科技能够提升银行的流动性创造能力，且这种促进作用在东部地区更为显著[5]。在金融科技对企业的影响方面，如王荣等分析指出，金融科技可以提升企业绩效，且企业的融资约束与研发投入在其中发挥中介作用[6]；朱晓悦分析指出，金融科技拓宽了融资渠道，更好地满足了企业的融资需求，有助于带动小微企业发展[7]；董晓林等通过构建双重差分和三重差分模型，实证分析发现金融科技可以缓解疫情对小微企业的冲击，有助于提高小微企业的稳定经营能力[8]。在金融科技对经济的影响方面，如曾燕萍等分析指出，金融科技可以改善金融服务质量和提升金融服务精准度，进而可以赋能乡村振兴和促进经济高质量发展[9]；张贺等分析指出，科技与金融的深度耦合可以通过消费信贷和投资理财来促进经济增长，推动经济转型，从而推进经济高质量发展[10]；郑至立等基于我国东中西部地区的面板数据，分析指出金融与科技的融合存在区域异质性，各地区应结合当地发展情况因地制宜地推进金融科技助力经济发展[11]。

综上所述，既有文献关于金融科技的影响取得了较为丰富的研究成果，且既有研究主要分析金融科技对地区经济高质量发展影响的直接效应，但较少关注金融科技的溢出效应，以及金融科技对地区经济高质量发展影响的间接效应。鉴于此，本研究基于我国2011—2020年30个省份(西藏及港澳台地区除外)的面板数据，引入空间杜宾模型实证分析金融科技对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影响及影响的区域异质性，以明晰不同地区的发展差异。

(二)研究假设

溢出效应本质上是经济学中讨论的外部性问题。金融科技的发展提高了经济欠发达地区金融服务的可及性，拓宽了金融服务的广度。但在技术创新的作用下，金融科技存在不确定性，且监管科技的发展落后于金融科技，导致监管漏洞产生，会带来新的风险[12]。同时，金融科技以信息技术为基础，不受时空因素的限制，会通过要素流动和区域竞争来影响周边地区的经济发展。其中，经济发达地区在经济发展中起到引领作用，通过自身的经济发展优势推进生产要素集聚，带动周边地区经济的联动发展，表现出正向溢出效应；但经济发达地区与经济欠发达地区的经济发展差距会导致人口和生产要素不断流向经济发达地区，表现出负向溢出效应。同时，金融科技通过溢出效应可以间接影响区域经济高质量发展，这种间接效应主要表现为“辐射效应”和“虹吸效应”。但金融科技能否促进经济高质量发展，取决于“辐射效应”和“虹吸效应”的作用大小，只有当“辐射效应”大于“虹吸效应”时，金融科技才能助推周边地区经济高质量发展，发挥其技术赋能的独特优势。

当前我国经济发展仍存在区域差异。其中，东部沿海地区由于地理优势和优惠政策扶持等，经济发展迅速，而中西部地区由于地理劣势等，经济发展相对落后。于是，经济发达地区可以集聚更优质的资源，促使金融科技可以得到更进一步的发展，导致金融科技发展水平存在较大的区域差异，进而使得金融科技对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影响存在区域异质性。鉴于此，本研究提出假设H1——金融科技会通过空间溢出效应影响周边地区的经济高质量发展，但影响的方向具有不确定性，会通过“辐射效应”促进周边地区经济高质量发展，也会通过“虹吸效应”抑制周边地区经济高质量发展；假设H2——金融科技对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影响存在区域异质性。

二、研究设计

(一)数据来源

考虑到数据的可获得性和代表性，本研究以2011—2020年为研究期，选取我国30个省份(西藏及港澳台地区除外)作为研究对象。数据来源于EPS全球统计数据网的中国区域经济数据库、国家统计局网和北京大学数字金融研究中心。

(二)变量选取

1.被解释变量。被解释变量为经济高质量发展(H)。经济高质量发展是一种全面发展、动态发展的经济模式，经济高质量发展可以促进落后地区经济发展，是解决当前我国经济发展难题的重要途径。鉴于此，本研究参考杨阳和黄敦平等的研究成果[13,14]，从可持续性、有效性、协调性、创新性和共享性等5个方面构建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评价指标体系(表1)，并参考任群罗、张红凤和管昌玲等的做法[15，16，17]，采用熵值法计算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

表1 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评价指标体系Table 1 Evaluation index system of high-quality economic development

2.核心解释变量。核心解释变量为金融科技(F)。本研究参考王滨和邱晗等的做法[18,19]，采用数字普惠金融指数衡量金融科技发展水平。

3.控制变量。考虑到其他因素对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影响，本研究借鉴徐晓慧和郑嘉琳等的做法[20,21]，选取政府干预(G)、产业结构(S)、对外开放程度(O)和受教育程度(E)作为控制变量。其中，政府干预采用一般公共预算支出与GDP的比值进行表征；产业结构采用第二产业和第三产业增加值与GDP的比值进行表征；对外开放程度采用进出口总额与GDP的比值进行表征；受教育程度采用教育支出与一般预算支出的比值进行表征。

(三)变量说明

由表2可知，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的最小值和最大值分别为0.065 8和0.678 1，金融科技的最小值和最大值分别为0.183 3和4.319 3，表明我国各省份的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和金融科技发展水平均存在显著差异。同时，控制变量的分布也呈现出显著差异，表明控制变量的选取是合理的。

表2 各变量的描述性统计Table 2 Descriptive statistics of variables

(四)模型设定

1.基准回归模型构建。构建空间计量模型之前，应先构建基准回归模型，以初步判断金融科技与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关系。基准回归模型如下：

Hit=α0+α1Fit+α2Git+α3Sit+α4Oit+α5Eit+μit

(1)

其中,Hit表示i省份在t年的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Fit表示i省份在t年的金融科技发展水平;Git、Sit、Oit、Eit表示控制变量，分别是政府干预、产业结构、对外开放程度、受教育程度;α表示待估参数;μit表示随机变量。

2.空间自相关性检验。构建空间计量模型之前，须先进行空间自相关性检验。本研究进一步从全局空间自相关和局部空间自相关来检验数据是否存在空间相关性。

(1)全局空间自相关检验。为了避免采用经济矩阵产生的内生性问题，本研究基于空间地理权重矩阵对核心变量经济高质量发展和金融科技进行空间依赖性检测，具体采用Moran′sI和Geary′sC判断其空间相关性。计算公式具体如下：

(2)

(3)

由表3可知，经济高质量发展的Moran′sI指数均在0.04左右，且均通过显著性检验；经济高质量发展的Geary′sC指数均在0.9左右，除了2012年未通过显著性检验外，其余均通过显著性检验。这表明本地区的经济高质量发展对周边地区具有正向的空间溢出效应。金融科技的Moran′sI指数均在0.1左右，且均通过显著性检验；Geary′sC指数均在0.85左右，且均通过显著性检验。这表明本地区的金融科技发展对周边地区具有正向的空间溢出效应。

表3 核心变量的Moran′s I指数和Geary′s C指数的地理矩阵检验结果Table 3 Geographical matrix test results of Moran′s I and Geary′s C indexes of core variables

(2)局部空间自相关检验。本研究进一步根据Moran′sI指数绘制莫兰散点图，并根据莫兰散点图对我国30个省份经济高质量发展和金融科技聚集区域进行划分。限于篇幅，此处仅展示2011年和2020年的划分结果，具体详见表4。

由表4可知，我国大部分省份为高高聚集区与低低聚集区，可以初步判断经济高质量发展与金融科技均存在正的空间自相关性。以2020年的聚集区域为例，经济高质量发展的高高聚集区表明这些地区的经济高质量发展具有较大优势，且对周边地区具有正向的空间溢出效应，会带动周边地区经济高质量发展；经济高质量发展的低低聚集区表明这些地区对周边地区具有负向的空间溢出效应，会抑制周边地区经济高质量发展。同样，金融科技的高高聚集区表明这些地区的金融科技发展具有较大优势，且对周边地区具有正向的空间溢出效应，会带动周边地区金融科技发展；金融科技的低低聚集区表明这些地区对周边地区具有负向的空间溢出效应，会抑制周边地区金融科技发展。

表4 经济高质量发展和金融科技的空间聚集表Table 4 Spatial aggregation of high-quality economic development and financial technology

3.空间计量模型构建。考虑到上述分析未能得出经济高质量发展和金融科技之间的关系，本研究进一步构建空间计量模型做行分析。空间杜宾模型是空间自回归模型和空间误差模型的一般形式，能更好地估计空间溢出效应[22]，且通过LR检验结果可知，空间杜宾模型不能退化为空间自回归模型或空间误差模型。鉴于此，本研究选取空间杜宾模型进行分析。根据豪斯曼检验结果，P<0.000 1，表明固定效应优于随机效应。因此，本研究选取空间杜宾模型的固定效应进行实证分析。具体参考叶修群等的做法[23]，构建模型形式如下：

Hit=α+ρwijHit+γ1Fit+γ2Git+γ3Sit+γ4Oit+γ5Eit+δ1wijFit+δ2wijGit+δ3wijSit+δ4wijOit+δ5wijEit+μi+vt+εit

(4)

其中,α表示截距项;ρ表示空间自回归系数;γ1,…,γ5表示各变量对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影响程度;δ1,…,δ5表示空间变量对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影响程度及方向;wij表示空间权重矩阵;μi表示个体固定效应;υt表示时间固定效应;εit表示随机扰动项。

三、实证分析

(一)基准模型回归分析结果

考虑到模型的稳健性和合理性，本研究先采用基准模型进行回归分析。由表5可知，在模型1～5中，金融科技系数的正负性未发生改变，表明模型是稳健的；且R2随着控制变量的增加而提高，表明控制变量的选取是合理的。可见，无论是否引入控制变量，金融科技在1%的显著性水平上始终能够促进经济高质量发展。

从控制变量来看，政府干预和对外开放程度均会抑制经济高质量发展，而产业结构和受教育程度均能促进经济高质量发展。究其原因在于：政府的过度干预会扰乱市场运行规律，不利于经济高质量发展；对外开放引进外资会加剧本地区对外来资本的依赖，不利于经济高质量发展；产业结构优化可以通过优化资源配置来推动生产要素合理流动，有利于经济高质量发展；受教育程度是提高创新能力的重要影响因素，受教育程度的提高意味着能够培养更多创新型人才，提高创新能力，有利于经济高质量发展。

表5 基准模型回归分析结果Table 5 Benchmark regression analysis results

(二)空间面板模型回归分析结果

本研究进一步对空间杜宾模型进行估计，根据拟合优度、极大似然值和相关系数等进行综合判断，发现地区固定效应模型优于时间固定效应模型和双向固定效应模型。鉴于此，本研究采用地区固定效应的空间杜宾模型。由表6可知，根据被解释变量的空间溢出效应可知,ρ为0.481 8，表明经济高质量发展存在显著的正向空间溢出效应。金融科技的主回归系数为0.089 6，呈现出正向的空间溢出效应，表明金融科技发展能够促进本地区经济高质量发展。这主要是缘于金融科技促进了整个经济产业链的发展和成熟，会支撑经济高质量发展。金融科技的空间回归系数为-0.071 4，呈现出负向的空间溢出效应，表明本地区的金融科技发展会抑制周边地区经济高质量发展。这主要是缘于大部分省份的金融科技发展尚处于初期发展阶段，金融科技与经济高质量发展的良性循环机制尚未形成，而优质资源向金融科技发展水平较高的地区流动会进一步加剧地区间的发展差异，导致金融科技未能带动周边地区经济高质量发展；且金融科技的发展在一定程度上会改变市场的既有运行机制，可能会扰乱经济运行，从而会抑制经济高质量发展。同时，由各控制变量的主回归系数和空间回归系数可知，政府干预会促进本地区经济高质量发展，但这种促进作用不显著，对周边地区则存在显著的负向空间溢出效应；产业结构会促进本地区经济高质量发展，但这种促进作用不显著，对周边地区则存在显著的正向空间溢出效应；对外开放程度会显著抑制本地区经济高质量发展，对周边地区则存在不显著的负向空间溢出效应；受教育程度会显著促进本地区经济高质量发展，对周边地区则存在不显著的负向空间溢出效应。

表6 地区固定效应的空间杜宾模型回归分析结果Table 6 SDM regression results of regional fixed effects

(三)直接效应与间接效应测度

为进一步研究空间杜宾模型中金融科技对经济高质量发展影响的空间溢出效应，本研究进一步分析金融科技对地区经济高质量发展影响的直接效应、间接效应和总效应。由表7可知，金融科技的直接效应的系数为0.089 1，且通过了1%水平的显著性检验，表明金融科技会显著促进本地区经济高质量发展；金融科技的间接效应的系数为-0.053 5，且通过了1%水平的显著性检验，表明金融科技对周边地区经济高质量发展存在显著的负向空间溢出效应，即本地区的金融科技发展会抑制周边地区经济高质量发展。这可能是缘于本地区金融科技发展的相关政策制度尚未健全，且持久的创新技术支撑不足，无法适应经济高质量发展模式。鉴于此，假设H1成立。同时，对控制变量进行分析可知，政府干预对本地区经济高质量发展影响不显著，但对周边地区经济高质量发展存在显著的负向空间溢出效应，表明政府干预容易扰乱市场经济秩序；产业结构对本地区经济高质量发展影响不显著，但对周边地区经济高质量发展存在显著的正向空间溢出效应，表明产业结构能够显著促进经济高质量发展；对外开放程度会显著抑制本地区经济高质量发展，但对周边地区经济高质量发展的空间溢出效应不显著，表明在开放条件下，经济的投入成本大于产出，不能提升经济增长质量；受教育程度会显著促进本地区经济高质量发展，但对周边地区经济高质量发展的空间溢出效应不显著，表明教育体制机制存在一定的壁垒，使得优质教育资源不能自由流向周边地区。

表7 地区固定效应的空间杜宾模型效应分解结果Table 7 SDM effect decomposition results of regional fixed effect

(四)区域异质性分析

鉴于我国各省份的金融科技与经济高质量发展呈现出区域异质性的特点，使得金融科技对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影响也可能呈现出区域异质性。本研究参考李林汉等的做法[24]，进一步分析金融科技对经济高质量发展影响的区域异质性。由表8可知，中西部地区的空间滞后项系数(ρ)为正，表明中西部地区的经济高质量发展存在正向的空间溢出效应；东部地区的空间滞后项系数(ρ)为负，表明东部地区的经济高质量发展存在负向的空间溢出效应。但东部地区的抑制作用小于中西部地区的促进作用，使得经济高质量发展在整体上呈现出正的空间自相关性。同时，控制变量均显示出显著的区域异质性，这表明地区之间各控制变量对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影响存在显著差异。

从金融科技的主回归系数来看，东中西部地区均为正，表明东中西部地区的金融科技均能促进本地区经济高质量发展，但这种促进作用在西部地区不显著。从金融科技的主回归系数的大小来看，中部地区>东部地区>西部地区，表明金融科技对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影响存在区域异质性。同时，从金融科技的空间回归系数来看，东部地区金融科技的空间回归系数为负且不显著，表明本地区金融科技发展对周边地区的经济高质量发展存在不显著的负向空间溢出效应；中西部地区金融科技的空间回归系数为正，表明本地区金融科技发展对周边地区的经济高质量发展存在正向的空间溢出效应，但在西部地区的空间溢出效应不显著。从金融科技的空间回归系数的绝对值大小来看，中部地区>东部地区>西部地区，表明金融科技对经济高质量发展的空间溢出效应也存在区域异质性。鉴于此，假设H2成立。

表8 区域异质性分析结果Table 8 Regional heterogeneity analysis results

(五)稳健性检验

前文基于空间地理权重矩阵实证分析得出金融科技能够促进本地区经济高质量发展，但会抑制周边地区经济高质量发展。为检验模型的稳定性和可靠性，本研究进一步采用空间邻接权重矩阵对上述结论再次进行验证。由表9可知，金融科技的主回归系数和空间回归系数与空间地理权重矩阵的系数相比，正负性没有发生改变，这与前文实证分析得出的结论基本一致。可见，本研究的模型具有较好的稳健性。

表9 稳健性检验结果Table 9 Robustness test results

四、结论与对策

(一)结论

基于我国2011—2020年省级面板数据，采用空间杜宾模型实证分析金融科技对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影响及影响的区域异质性，得出以下结论：(1)从全国层面来看，金融科技能够显著促进本地区经济高质量发展，但对经济高质量发展存在负向的空间溢出效应。(2)从区域层面来看，金融科技对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影响存在显著的区域异质性。其中，从直接效应来看，金融科技能显著促进本地区经济高质量发展，且这种促进作用呈现出中部地区>东部地区>西部地区的发展态势；从间接效应来看，东部地区的金融科技呈现出负向的空间溢出效应，而中西部地区的金融科技则呈现出正向的空间溢出效应。(3)经济高质量发展受多种因素综合影响，且产业结构、政府干预、对外开放程度和受教育程度对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影响存在区域异质性。

(二)对策

金融科技会影响经济高质量发展，应进一步构建良性循环机制和健全金融监管体系，以及制定差异化发展策略和促进区域协调发展等，以推进经济高质量发展。

1.构建良性循环机制，健全金融监管体系。金融科技不受地理位置限制，具有便捷、交易成本低等特点，能够促进经济高质量发展。因此，要充分发挥金融科技对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推动作用，应加快推进金融科技发展，通过金融科技与产业的深度融合、相关政策引导金融科技多元化发展等，进一步构建金融科技与经济高质量发展的良性循环机制，以推进经济高质量发展。同时，金融科技的快速发展也会产生一定的金融风险，应加强防范和监管，通过完善金融科技法律法规和健全金融监管体系等，为金融科技发展提供制度保障，有效避免金融科技对经济高质量发展的负向空间溢出效应，以发挥金融科技对经济高质量发展最大限度的促进作用。

2.制定差异化发展战略，促进区域协调发展。我国的经济发展不均衡，金融科技与经济高质量发展也呈现出明显的区域异质性。因此，要因地制宜地制定个性化发展策略。其中，东部地区要积极发挥对周边地区的辐射效应，减少金融科技的负向空间溢出效应，推动市场数据资源互通共享，激发市场主体活力，并运用新兴技术对传统教育进行改革创新，最大限度地发挥受教育程度在提高人力资源水平中的作用，以凸显教育在经济发展中的关键作用；中部地区要进一步发挥政府的经济调节作用，结合中部地区劳动力资源丰富的优势，持续优化并调整升级产业结构，全面发展劳动密集型服务业，并加大对外开放程度，为经济发展引入优质资源，以增强经济发展的动能；西部地区要结合市场需求优化产业结构布局，保持适当的对外开放程度，并紧扣区域资源禀赋构建完善的内需体系，避免经济对外过度依赖，以优化经济高质量发展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