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语料库来看日语再归使役句的语法特征

林颖

（新澙大学，日本新澙 9502181）

迄今为止，关于日语的使役句的研究很多，其研究分类和结果各种各样。使役句可分为原因使役句，再归使役句、使役被动句等种类。把日语的使役句翻译成中文来看，典型使役句和汉语的兼语句相对应的最多。但是，日语使役句和汉语的兼语句不对应的例子也很多。

例如：（1）ゆくすえ日本踊の師匠として身を立てさせてもらうつもりでいたところ。

（雪）

本打算将来做个日本舞蹈师傅用以维持生计。

（2）頭をふらふらさせながら。

她摇头晃脑。

例句(1)、(2)分别翻译成了汉语的方式句和惯用句。

从这些句子的特征来看，都是再归使役句。总之，日语使役句和汉语使役句不对应的时候，再归使役句占了压倒性多数。

既然知道了日语再归使役句和汉语的兼语句不对应，那这种特殊使役句和典型使役句有什么不同呢？有什么语法上的特征呢？接下来我们一起来探讨。

1 先行研究

仁田[1]设定了“再归动词”，把动作主的推动波及动作自身、动作结束的再归性的东西称为“再归用法”。提出再归语法的特色是，ヲ格成分由名词类形成的，表示动作主要伴随着的动作主的身体的一部分来进行。

首先，在国立国语研究所中，从运动的局面[2]讨论了再归性动词，如果是继续相的话，运动结束后，推动动作主体部分的动词可以作为动作动词来实现，如果不是这样的话被称为变化动词。

其次，在完成相的情况下，要取出运动的局面，包括开始和结束全部表示出来，这样的区别不成问题。无论说是动作动词还是变化动词都可以。

傅冰[3]把日语的再归使役句从使役行为的生产和施事者的关系角度，分为意志性具体的动作和间接性动作、状态变化和自发性随态和惯用的用法4种，并总结了各自的出现率表。

田甜[4]将日语的再归使役句与中文对照，并论述了该句使用的原因、形态特征、中文对应的译文、误用的问卷调查。

早津惠美子[5]把再归句分成了再归结构的他动词句「太郎が眼をあけた」、「野口が息を吸った」和人的“部分、侧面”“眼睛、脸颊、呼吸”等关系的自动词使役句，也就是再归结构的使役句。

而且，日语再归使役句中使用的名词分为6 种。

另外，把再归使役句中使用的动词全部分类为变化动词。

问题点：至今为止的研究中，再归语法的研究很多，再归使役句的研究还不够。关于再归使役句是附属状态、惯用表现、还是作为他动词使用、还是自然发生的事态，争论很多。而且，在意思和翻译方面，虽然讨论了名词和使役动词的组合面、再归使役句的形态和意义特征，但是早津的再归使役句中使用的动词的分类不太详细，不知道原来的动词种类如何。而且，动词的种类和具体的语料库中的用例数和顺序数也没有涉及。虽然已经讨论了再归使役句的相的特征和意义，但是再归使役句的相的性质和动词的后续形式，比例数的语料库分析也很少。

因此，该论文根据早津的名词分类，就再归使役句中使用的动词种类和动词的后续形式、特征等方面，利用语料库进行探讨。

2 语料库的数据分析

2.1 使用的动词数量和体裁、年代的不同

检索方法：笔者利用日本語「書き言葉均衡コーパス中納言」语料库[6]，收集了数据。具体的搜集方法是，在中纳言语料库中，把前方共起条件设定为词性-大分类动词，然后后方共起条件设定为 「語彙素」，然后检索，可以得到116 284 条的检索结果。然后，把其中的100 000 条数据下载、整理、分析。

分析结果：从上面的100 000 条数据来看，出处主要有出版、书籍、特点目的，其中，特定目的中yahoo、国会会议录、宣传报和生活等很多。我们可以看出，还是书籍较多。

从年代来看，都是1986年到2008年的数据。总之，都是现代经常使用的数据。

再进一步从100 000 条中取出前5 000 条的数据来分析，可以发现其中再归使役句中使用的动词例句有318 条。

2.2 使用动词的分类

早津把日语再归使役句中使用的动词全部分类为变化动词。但是，那是基于局面基础上的分类，其动词本来的性质和分类笔者认为并没有涉及。

因此，笔者利用2．1 节中收集的数据，在这里进行再分类。

首先，看一下下面的例句。

(3)ナッパ|服|を|洗濯|(さ)|せられ|て|。

(4)|両手|で|しっかり|握り|、|腕|を|屈伸|(さ)|せて|ガタガタ|と|力強く|ゆさぶっ|て|い|ます|。

(5)しかし|城山|の|沖|は|、|心|の|変化|を|まったく|予測|(さ)|せない|まで|に|わだかまり|を|残さ|ない|の|で|ある|。

看一下这些例句。例句(3)的名词是「自分の服」，动词是「洗濯する」。例句(4)的名词是「腕」，动词是「屈伸する」。例句(5)的名词是「心の変化」，动词是「予測する」。这些句子中使用的动词全部是表示动作的动词。这类动词在数据的318 条中一共有40条，是使用最多的动词种类。

我们再来看看下面的例句。

(6)ブリヤ|さん|（|二十|歳|）|は|顔|を|(曇ら)|せた。

(7)|お|年寄り|が|パッ|と|目|を|(輝か)|せ|て|、|ツカツカ|と|その|子|の|そば|に|寄っ|て|手|を|引い|て|。

(8)千賀|は|挑む|よう|に|唇|を|(とがら)|せた。

从这些例句中我们可以看出，使用的动词分别是「曇る、輝く、尖る」，都是表示名词「顔、目、唇」的状态的动词。这种动词在再归使役句中一共有67条，是第二多的种类。此外，「膨らむ、凹む、澄む、浮かぶ、疲れる」等动词也很常用。

接下来，看一下下面的例句。

(9)|期待|に|胸|を|ワクワク|(さ)|せながら|、|ロープ|を|引き上げる|。

(10)小針|が|私利|私欲|を|満足|(さ)|せるため|に|新聞|社|社長|の|地位|を|利用|し|た|事件|は|他|に|も|あっ|た|。

(11)右太|は|、|ちょっと|顔|を|緊張|(さ)|せたが。

(12)胸|を|どきどき|(さ)|せながら|いっ|た|。

在这些例句中，名词分别是自己的身体部位「胸、顔」和「私利私欲」，动词分别是「ワクワクする、満足する、緊張する、ドキドキする」。总之，表示自己的感情、感觉的动词多次被使用，一共有52 条，是第三多的种类。而且，「わくわく、ギョロギョロ」＋「する」这样的拟态动词很多是其中的一个特征。

再来看看下面的例句。

(13)滑らか|な|皮膚|は|素足|で|踏みつぶし|たい|気持ち|を|(起こさ)|せる。

(14)もっと|感動|的|な|より|深い|記憶|を|(よみがえら)|せること|は|うけ|合い|ます|。

(15)どの|人|も|風呂あがり|の|赤い|顔|を|(ほころば)|せている。

(16)別れ|が|どんな|に|私|達|二人|を|悲しく|(さ)|せたらう、おまへ|は|私|の|肩|へ|顔|を|置い|て|泣い|た。

在这些例句中，名词分别是「気持ち、記憶、顔、私達」，动词分别为「起こす、蘇る、ほころぶ、悲しくする」。这类动词全部是表示事物的发生「起こす、燃え上がる」、变化「悲しくする、青くする」、消失「失う、ほころぶ」的动词。笔者把它们定义为发生、变化、消失动词。这种动词在再归使役句中也很常用，在该文的数据中一共有39 例，排名第四。此外，还有「活性化する、悪化する、なくす」等动词。

再继续看下面的例句。

(17)彼|ら|の|不満|を|(聞か)|せようと|し|て|いる|の|で|ある|。

(18)芭蕉|の|句|は|むしろ|近代|の|旅|へ|の|誘ひ|の|心|を|(思は)|せて|、|悲劇|の|相|に|瞳|うるま|せる|の|で|ある|。

(19)自分を納得させることがある。

这些句子中使用的名词是「不満、誘いの心、自分」，动词是「聞く、思う、納得する」。另外，「嗅ぐ、知らせる、見せる」等也很多。笔者把这些表示五官感觉和意思理解、传达的动词分类为思考、传达动词。这类动词的数量并不多。

通过上面的分析我们可以得出以下结论（见表1）。

正如表1所示，我们可以看出再归使役句中被使用的动词的原来面貌。这些动词在再归使役句中使用后，都变成了变化动词。笔者认为这样的说法比较确切。

2.3 再归使役动词的后续形式分类和特征

接下来我们用语料库的数据，来考察下再归使役动词的后续形式（见表2）。

从表2 可以看出，再归使役动词的后续形式主要有6 种。分别是状态、时态、体、被动、主观意志和目的、授受表达。

从用例数和用例比例来看，体概念中的过去、非过去这样的完结相占了46.2%，是最多的形式。其次，表示状态的有37.7%，排第二名。

接下来，我们一边来分析表2 的数据，一边来考察再归使役动词的后续形式。

(20)阿佐子|さん|は|目|を|(潤ま)|せ、|ぼく|の|手|を|取っ|て|両手|で|包みこむ|よう|に|握っ|た|。

(21)|期待|に|胸|を|ワクワク|(さ)|せながら|、|ロープ|を|引き上げる|。

(22)彼女|の|釈明|は|私|の|理性|を|満足|(さ)|せなかっ|た|。

这些例句中，再归使役动词的后续形式分别是「せ、せながら、せなかった」，都是表示状态的形式。这种表示状态的形式占了37.7%，是最主要的形式。从其状态前面的动词来看，主要是「潤む、ワクワクする、満足する」这样的单纯状态动词和感情、感觉动词。总之，可以看出再归使役动词句的状态性特征。接下来，继续看下面的例句。

(23)ブリヤ|さん|（|二十|歳|）|は|顔|を|(曇ら)|せた。

(24)a 千賀|は|挑む|よう|に|唇|を|(とがら)|せた。

bアルゼンチン|海域|内|の|偵察|に|は|神経|を|(とがら)|せて|いる|様子|でし|た|。

(25)喉|を|(ふるわ)|せ|て|い|た|。

这里的例句(23)、（24)a 是完结相的「曇らせた」和「とがらせた」，例句（24)b 和(25)是持续相的「とがらせている、ふるわせていた」。这里的动词「尖る」可以看出，这样的状态动词和完结相、持续相没有关系，都是表示状态的，两种都可以使用。而相对的，动作动词一般是来表示动词的完结与否的，所以通常要使用完结相。

从使用比例来看，完结相的「せた、せました」有77 条，「せる」有70 条，占了46.2%。而持续相的「せていた、せている」有21 条，只有不到7.9%。

所以我们可以了解到在再归使役动词中完结相占了压倒性多数。

再来看看下面的例句。

(26)両頰|を|プッ|と|(ふくらま)|せて|、|あの|超|低音|の|おどろおどろしい|音|を|響か|せ|はじめ|た|。

(27)からだ|の|芯|を|麻痺|(さ)|せていく。

(28)彼|は|、|その|まま|体|を|(凍りつか)|せて|しまっ|た|。

例句(26)是动词「ひびかせ」＋「はじめた」，表示动作的开始阶段，例句(27)是动词「麻痺させ」＋「ていく」，表示动作的持续阶段，例句(28)是动词「凍りつかせ」＋「てしまった」，表示动作的完了阶段。像这样的表示动作阶段性的相也经常出现在再归使役动词的后面。从这里可以看出再归使役动词具有阶段性和局面性的特征。

继续来看下面的例句。

(29)喉|を|リラックス|(さ)|せようと|し|て|いる|こと|は|よく|解る|の|だ|。

(30)ジョン|が|もっぱら|自分|を|(喜ば)|せるため|に|ここ|に|来|た|の|だ|と|思い込ん|で|い|た|。

(31)心|を|(澄ま)|せるに|は|「|吟|龍|虚空|」|や|「|巣鶴|鈴慕|」|が|ふさわしかっ|た|が|。

这3 个例句都是再归使役动词＋「ようとしている、ために、には」的例子。例句(29)是作为主语的使役主的再归动作意识，例句(30)和(31)是表示再归动作的目的。这样的表示主观性意志和目的的例句在318 条中一共有12 条。

从这里可以理解再归使役动词的意志性和目的性特征。

最后，我们来看一下下面的例句。

(32)|思いきっ|た|こと|を|(さ)|せて|あげ|なさい|よ|。

(33)目|を|(楽しま)|せて|くれる|。

这些是再归使役动词＋授受动词「上げる、くれる」的例子。这样的例句在318 条中一共有9 条，虽然很少，但是这是说明再归使役动词的授受性的证据。

从上面所述的再归使役动词的后续形式，我们可以说日语再归使役句具有状态性、主观性、目的性、局面性和授受性等特征。

3 结语

从上面的分析可以得出下面的结论。

第一，日语的再归使役句翻译成汉语时，和汉语典型的兼语句不相对应的较多。

第二，再归使役句中使用的动词从原本的种类来看，可以分为发生/变化/消失动词、动作动词、单纯状态动词、思考/传达动词、感情/感觉动词等。这些动词被再归使役句使用后，最后都变成了表示变化的动词。

第三，从动词的后续形式来看，有6 种。

从用例数和用例比例来看，表示时态的过去，非过去的占了46.2%，是最多的。其次是表示状态的，有37.7%，仅次于上述情况。

从这些后续形式可以看出，日语再归使役句有表示状态性、主观性、目的性、局面性和授受性等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