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面·自由·个性：马克思主义人学视阈下青年发展的三重维度审视

陈 宝，热合木吐拉·艾山

(1.新疆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2.新疆大学 西北少数民族研究中心，新疆 乌鲁木齐 830046)

人的发展问题是马克思始终关注的问题，也是马克思主义人学理论的主题。在马克思主义人学看来，“发展”是对一切事物运动变化的肯定，但“发展”不等于运动变化，它与运动变化有重大区别，这种区别对人而言尤为重要。也就是说，当“发展”作为人的“发展”时，它所揭示的是，人在发展范围、发展程度和发展结果上的一种趋势和方向，这种趋势和方向不仅意味着人的运动变化，更意味着这种运动变化的优质性与向好性。青年发展作为人的发展的重要组成部分，对其进行研究有助于为青年提供引导性和建设性的作用。可以说，没有建立在研究考察基础上的青年发展，其发展范围可能是片面的、局限的，甚至是狭隘的；发展程度可能是受限的、受阻的，甚至是停滞的；发展结果可能是平均的、恒定的，甚至是平庸的，这实际上是对青年优质发展的否定。青年发展，在研究普遍性的人的一般规律的马克思主义人学看来，必然是对青年动态变化的一种优质呈现，是青年对全面、自由和个性发展的不懈趋近。青年作为指向未来的重要潜在力量，将马克思主义人学运用于对青年发展的研究中，对于实现青年全面、自由和个性发展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一、马克思主义人学视阈下的青年全面发展

青年发展在马克思主义人学看来，是全面的发展，这是青年对自身发展在范围上的客观要求。青年发展不是指发展主体上的单个青年、一群青年和部分青年的发展，也不是指发展内容上的单一要素、几个要素和部分要素的发展，而是指范围上的所有青年以及各种要素构成的所有发展内容的全面有效提升，这是马克思关于人的全面发展思想在青年发展中的体现。青年全面发展的内容需要立足人的存在方式，即实践活动来进行考察，从而有效审视青年的自然性发展、社会性发展和精神性发展，实现青年发展内容的全面提高、有效推进和统筹协调。

(一)青年全面发展包括青年的自然性发展

青年的自然性发展是青年全面发展的基础。青年作为人的代群呈现不仅是社会存在物，也是自然存在物并拥有自然属性，这一自然属性所表现出来的是“人们为了能够‘创造历史’，必须能够生活”[1]531，进而“首先就需要吃喝住穿以及其他一些东西”[1]531的自然性需要，而这些东西无不以人的自然需要为前提，以人的实践活动为方式而获取。青年作为一种自然的生命体，是人的自然属性在青年自然性发展中的具体体现。可以说，青年发展首先表现为青年维持自身生物性存在、延续和发展的自然性发展，也就是青年对自身肉体组织、生物性的欲望和需要。青年发展的内在动力和主要原因是其不断发展着的自然需求，青年在通过实践活动使自身需要的对象、内容不断满足自身日益丰富的自然需要过程中，也在不断改造和发展着青年的自然属性，青年的自然性发展实际上表现为青年生理机能的日趋成熟和自然需要的日益丰富上，是二者的内在统一。从青年的生理机能发展来看，青年是具有自然力、生命力的能动的自然存在物，他与动物本身有着相似的肌体组织和生理机能，并受到客观自然发展和生物运动规律的制约。青年开展的一切活动都无法脱离眼、耳、手、身等各种器官的统一协调配合和高度发达的大脑的思维运作，而青年的发展必将伴随着其生理机能的日趋成熟和高度协同而趋向更高层次、更宽领域的发展，实现青年在动态发展中不断凝聚新生。从青年的自然需要发展来看，青年的自然需要是青年在生命缘起、健康成长和未来发展三个阶段接续发展的动态中所表现出来的现实需求。青年与现实的人的重要区别就在于青年指向未来的发展性，即表现在青年尚“未完成的非专门化、非特定性和不完善的本能”[2]，这为青年自然需要的丰富发展提供了充足的扩展空间，成为青年不断发挥自身本质力量去获得和占有人的本质并实现自我完整性的动力，构成了青年全面发展的自然基础。

(二)青年全面发展包含青年的社会性发展

青年的社会性发展是青年全面发展的本质。青年作为人的代群呈现，具有人的社会性发展，这是青年作为社会的人的重要证明。青年具备人的社会性，并不意味着自然属性的丧失，失去了自然属性的青年就失去了青年存在的前提，其社会性也就不会存在。马克思指出：“饥饿总是饥饿，但是用刀叉吃熟肉来解除的饥饿不同于用手、指甲和牙齿啃生肉来解除的饥饿。”[3]692青年作为人，之所以区别于动物，就在于青年具有人的社会性，且这一社会性在立足人的自然性基础上实现着对自然性的超越，即青年不仅在生理机能上有了质的发展，而且已“超越了动物的本能，形成了自己所特有的人的存在方式和运动形态”[2]，从而使青年自身成为社会存在物，使客观社会成为青年作为人的存在形式，这也就决定了青年发展的社会性。事实上，青年发展的社会性表现为青年在社会实践和社会关系中的自我发展，是青年发展全过程和各方面的客观结果。青年的真正发展是青年对人的本质的全面获得和占有，而这必然要以社会实践为手段，以社会实践的经历、需要和发展为依据来实现。“劳动是人的本质活动，同时也是人的能力发展的最根本的途径”[4]29，在劳动实践中青年将知识、技能和意图等本质力量物化到客体对象中，进而在实现对客体对象占有和享用的同时，使青年得到提升和发展，使人的本质力量在青年的社会性发展中得以挖掘和外化。同时，青年发展要以社会生产力为基础，并在社会生产关系中实现。因为在社会生产力发展的诸多因素中，人作为客观社会历史发展的能动主体是最为活跃和革命的因素，而指向未来发展的青年更是最积极和活跃的力量。社会生产力的发展为青年的发展提供了物质条件，青年的发展又为社会生产力的发展提供了主体条件，注入了青春力量，而新的社会生产力的发展又会不断促使社会关系的更新和变革，推动社会由低级向高级发展，从而不断实现青年更加自由、充分的社会性发展。可以说，社会发展与青年发展在总的发展方向上是一致的，社会性发展构成了青年全面发展的重要内容。

(三)青年全面发展蕴含青年的精神性发展

青年的精神性发展是青年全面发展的升华。青年作为有生命意识的人，自然具有精神属性，包含着人的精神性发展，其所进行的生命活动也区别于动物的本能活动，即表现为青年不仅拥有人的自然心理活动，而且还能通过自身的思想意识活动将自己外在的客观生命活动变成自己的意识和意识的对象。青年的内在精神属性决定了青年外在的客观生命活动必然趋向于人的有意识的生命活动，这种有意识的生命活动不仅能客观地反映世界，而且还能指导人们改造世界，从而把青年作为人的生命活动与动物的本能活动区别开来。同时，青年的精神性发展又区别于人的其他年龄阶段(中年、老年等)的精神性发展，青年作为一种指向未来的潜在力量，其精神性发展呈现出来的是一种向好的“进行时”，而不是既定的“完成时”。这种向好的“进行时”在青年的精神性发展中表现为青年在工作、学习和活动中所形成的现实的、积极的思想意识和自我意识，形成的符合客观现实的精神属性以及青年特有的主观世界。事实上，青年的精神活动一定程度上体现为青年的主观世界活动，并主要表现在认识活动和评价活动两个方面。青年的认识活动是青年自然知识、社会知识和精神知识的内在统一，并会随着青年社会教化的日益深入、社会实践的广泛延伸和社会阅历的日趋丰富而越发变得有价值和有意义。而青年的评价活动是青年评价标准的实践体现，是青年对善恶标准、利弊标准、是非标准和美丑标准等的综合运用，这个综合运用的效果会随着青年价值意识的日趋觉醒、价值实践的越发自觉和价值知行的日渐统一而得到提升。青年认识活动和评价活动的内在统一会促使青年的精神性发展朝着更加优化的方向前进，即青年摆脱自私自利，趋向于一种超越极端个人主义和精致利己主义并确保自身合理发展的精神追求，而这种合理的精神追求必然是青年“融个体与群体于一体”[5]的利他的、服务于社会的、与国家和民族的发展同向同行、共频共振的精神追求，这样的精神追求必然会成为青年高尚精神发展的内在动力，成为青年精神性发展的有效确证。

二、马克思主义人学视阈下的青年自由发展

在马克思主义人学看来，青年发展是自由的发展，这是青年对自身发展在程度上的内在要求。青年发展丰富了人的发展内涵，是对人的全面、自由和个性发展的不懈追求。青年作为人的代群呈现，其所要追求的是自我实现，而自我实现的现实路径体现为青年作为现实的人向“自由的人”的转变。因此，青年作为现实人的发展，在马克思看来一定是自由的发展，是对被动的、强制的，甚至是痛苦的发展的否定和超越。青年的自由发展是马克思关于人的自由发展思想在特殊青年主体上的呈现，是青年发展的必然条件、根本旨归和现实统一。

(一)青年自由发展是青年发展的必然条件

青年自由发展是青年作为人的主体呈现，是对外在异己力量和自身客观局限的超越，进而所达到的自己本性和本质力量在一定程度上的自我实现。青年发展就发展条件而言，应该体现为一种自由发展，即在发展条件满足基础上的自觉、自为和自主的发展。青年的自觉发展表明青年对客观规律的充分认知和把握，并呈现出一种克服盲目被动走向自觉主动的自由状态，青年对客观必然的认知和把握越全面和充分，其现实活动就越自由和自觉。青年的自为发展表明青年对自发、随机和无序发展的否定和超越，从而使其能够按照事物发展的规律而有效发展。青年的自主发展意味着青年能克服外在事物和异己力量的限制，按照自身目的、需要和计划，合理选择适合自己的社会活动内容和方式，达到自己所预期的发展效果。青年自觉、自为和自主的发展是建立在自由发展条件上的，需要从青年作为发展的主体和青年发展的环境去考察。从青年作为发展的主体来看，青年不仅具有与客体性相对的人的主体性，还具有主观能动性，青年的自由发展实际上是主体性的人自觉发挥主观能动性，并通过积极的实践活动使主观精神意志转化为客观物质力量的过程。在这过程中，青年的主观能动性表现为青年自我认知、自我意识的觉醒，这是青年发挥主观能动性的前提，也是实现自由发展的基础。青年只有真正发现了自己的内部世界，并处于“以自我为对象的实践活动和生命活动中，青年的发展才是最为本真的发展”[6]，即青年将自身作为发展主体又将自身作为发展对象和目标而实现自我超越，这是青年趋向于自由发展的必然过程。从青年主体的发展环境来看，青年发展的环境主要体现在社会环境方面，自由的社会环境是青年发展的条件保障，这符合人类发展的基本思想，即“使普通人民生活富裕并享有更多自由”[7]18，而这在资本主义社会条件下是难以实现的。在资本主义社会条件下，普通青年的自由发展、普通青年的尊严和幸福势必会在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来说是被利用的工具中消失。可以说，青年作为人的自由发展、青年对自身尊严和幸福的不懈追求，只有在资本主义社会的消亡以及“自由人的联合体”的逐步形成中得到呈现，即在自由发展条件得以具备的基础上有效实现。

(二)青年自由发展是青年发展的根本旨归

自由是现实的人的自由。青年作为现实的人的代群呈现，其自由发展不仅是青年发展的必然趋势，也是青年发展的内在追求。青年的自由发展过程实际上表现为青年“使自身的自然中蕴藏着的潜力发挥出来，并且使这种力的活动受他自己控制”[8]168，这是青年作为现实的人向“自由的人”的发展过程。在这个过程中，发展是否为一种自由的发展和发展的自由程度影响着青年成为“自由的人”的进度和速度。青年的自由发展内在包含着青年作为发展主体对自身发展价值取向的肯定，而这反映出来的是青年在自身发展的过程中将自由发展以理想的形式表现出来，从而更多地体现为青年在精神上的自由要求和价值上的自由趋向，这既与青年的现实状况相关系，又指向当前现实并不存在的、未来发展的某种理想和价值追求，而这势必会对青年产生引导、激励和促进的作用。但青年所追寻的自由和在这一自由状态下的发展并不仅是一种乌托邦式的思想范畴，而是一种立足现实又超越现实，并不断追求更高和更好发展的趋势，这个趋势表现出来的是青年的超越性和理想性，这与青年指向未来的发展性相吻合，是青年追求自由发展的内在规定。青年对自由发展的追求绝不能仅停留在对自由发展主观形态的理解上，“精神上的自由要求和自由体验总是指向现实的某种存在状态”[9]223。就是说，自由发展具有现实性，现实性既是理解自由发展的钥匙，也是实现自由发展的保障，只有抓住自由发展的现实性，青年才能真正理解自由发展的精神性内涵，即精神层面上对自由发展的追求“一旦离开具体现实条件和历史情境，必然变得抽象和毫无价值”[9]223，而只有当精神层面上对自由发展的追求成为青年的具体生活状态和自我发展能力的现实存在时，青年自由发展的意义才能真正呈现出来。而这在马克思主义人学看来，必然是在青年的需要获得充分满足、青年的实践得以有效发挥和青年的关系得到合理建构中完成的。

(三)青年自由发展是青年发展的现实统一

自由发展不是无条件的绝对发展而是具体的现实发展，离开了现实条件，自由就会变得无处附着而成为一种脱离现实的抽象存在，自由发展也会成为一种神秘的、脱离实际的抽象发展。真正的自由发展是现实的发展，其发展主体一定是存在于某一社会中从事现实活动的主体的人。青年的自由发展不可能是一种孤立的、封闭的和无条件的“自我本体”的发展，而是会表现为一种对“孤立的、自我封闭的单子的自由”[1]40发展的超越，走向与类群、社会和国家之间现实统一的发展，而这样的发展才是真正的自由发展，是青年作为现实的人对马克思提出的“人并不是抽象的栖息在世界以外的东西。人就是人的世界，就是国家，社会”[10]452的充分证明，进而肯定了青年作为自由发展的主体与客观发展因素(类群、社会和国家)的和谐共生和交互发展的本质关系。青年作为现实的人必然也是社会的人，社会是青年的存在形式，又是青年创造和变革的对象，青年作为最积极活跃的青春力量，在创造和变革社会的过程中必然会超越彼此的单一和孤立走向相互的联系和发展，而这样的青年必然是联结单个人的群体人，也势必是立足自然人的社会人。从这个角度讲，社会不仅是人的存在形式，也是青年的存在形式，社会的发展是群体人包含青年群体在内的发展，青年的发展意味着社会的发展，包含着青年个体的人的发展意味着群体人的发展。同时，类群、社会和国家的发展则又以青年在内的人的发展为根本动力，并在其自由发展过程中不断发展和进步，最终形成“自由人的联合体”。而处在这个联合体中的青年，势必会将“积极的共同体意识和超越于‘本我’的价值观形成”[6]融入群体、民族、社会和国家的实践发展中，并在追求自由发展的过程中实现自身与群体、民族、社会和国家发展的同向同行、共频共振，使自身在责任担当中实现自由发展。

三、马克思主义人学视阈下的青年个性发展

青年发展在马克思主义人学看来，还应该是个性的发展，这是青年对自身发展结果的最终要求。青年的个性发展是对青年自由全面发展的肯定和升华，是青年共性寓于个性的现实呈现。可以说，“即使在一定的社会关系里每一个人都能成为出色的画家，但是这决不排斥每一个人也成为独创的画家的可能性”[11]460。青年个性的泯灭只能使其无法实现自由全面发展，青年发展是在自由全面发展基础上的个性发展过程，这是青年发展的内在趋向、有效升华和现实体现。

(一)青年个性发展是青年发展的内在趋向

青年的个性是青年主体性的个体表现。青年日益广泛延伸的实践以及在这一实践活动下所形成的日趋丰富的物质和精神产品是青年个体的主体性、本质力量的对象化结果，而这也是青年个性的对象化。青年在实践中肯定了自己的生命，也就肯定了自身的个性特点，而这一个性特点又会随着他人对青年实践活动所形成的各种物质和精神产品的直观或享用中，认识到青年的个性和主体性特征。青年的个性发展与青年的主体性是统一的。青年的主体性是青年个性发展的前提，主体性越强，个性发展越充分。同时青年的主体性也以青年的个性发展为前提，个性发展越充分其主体性就越能得到强化。青年对个性发展的追求是青年作为发展主体在追求和占有作为人的本质的过程中达到的一种理想的发展状态，在这一状态下的青年发展必然是青年的个性化发展。青年的个性化发展从马克思主义人学来看，体现为青年在人的需要、人的实践和人的关系中的个性化呈现。从青年的需要来看，青年需要的充分满足是确保青年自由全面发展的基础，而青年个性发展需要的充分满足则是对青年特殊性和特有价值的确证，是青年追求更高发展目标的体现。从青年的实践来看，青年个性发展的过程就是青年的个性化实践过程，是青年在立足制造物质生产资料的实践、创新和改造社会关系的实践和创造精神文化的实践基础上的个性化超越，从而向着更宽领域、更深层次、更具独特和更有价值的个性化实践领域前进。从青年的关系来看，青年个性发展中的青年关系主要体现为青年的社会关系，这是青年个性化需要和实践的产物。包括青年在内的所有人，若不以一定方式结合起来共同活动就无法使需要通过实践外化出来。因此，青年必然需要形成一定的社会关系，如经济关系、文化关系和合作关系等，同时还需要在这些社会关系之上，在规模化生产、劳动性联合、科学化协作和创新性发展中形成一定的个性化关系。

(二)青年个性发展是青年发展的有效升华

个性发展是青年作为发展主体对自身发展的有效升华。马克思曾将人的发展分为三个阶段，即“人的依赖关系”“以物的依赖性为基础的人的独立性”和“建立在个人全面发展和他们共同的、社会的生产能力成为从属于他们的社会财富这一基础上的自由个性”[12]107。可见，人的个性发展是人自由全面发展的目标和结果，青年对个性发展的追求体现着人对个性发展的追求。青年的个性发展是在青年发展的共性条件满足基础上的发展，失去了青年发展的共性条件，就失去了青年个性发展的可能性，只有当共性条件满足后，青年的个性发展才能在青年发展中有效升华。首先，青年的个性发展以青年的自由全面发展为基础。青年的个性发展是在青年自由全面发展基础上有选择的发展，失去了青年的自由全面发展，青年的个性发展就会成为抽象的、毫无根据的发展。青年只有在发展程度与范围上达到自由和全面，才能确保青年个性发展的实现。其次，青年个性发展以青年的能力发展为条件。青年的个性发展要求青年的能力发展达到一定程度，并具有一定的全面性。青年的能力必然随着青年生理机能的日益成熟和社会化的日趋完成而不断增强和全面，并体现为青年对自身潜在本质力量全面充分地发挥和外化，这种发挥和外化越全面充分，青年的各项能力就越强，发展空间就越广，自由程度就越高。最后，青年的个性发展以青年的自由时间增多为前提。时间“不仅是人的生命的尺度，而且是人的发展的空间”[13]161。青年拥有的时间可分为劳动时间和自由时间。青年的劳动时间是为满足基本生存需要进行的必要活动时间；青年的自由时间是根据自身需要自由支配的时间。青年的个性发展需要立足劳动时间，并在自由时间日渐增多中得以实现，青年自由时间增多可以使青年根据兴趣，自由运用自身体力和智力发展各种本质力量，实现个性化发展。可见，青年的个性发展是在青年的自由全面发展得以实现、能力发展得到增强和自由时间不断增多的共性条件满足下实现的。

(三)青年个性发展是青年发展的现实体现

个性发展是青年作为发展主体对客观现实发展的有效适应。青年的个性发展只有与客观现实相适应，才能够在实现个性发展的同时，推动客观现实的进步发展，而客观现实的进步发展不仅能为青年的个性发展提供优质的环境和条件，同时也会推动青年的个性发展向着更加自由、更有价值、更深层次和更具内涵的方向发展，这体现出的是青年个性发展和客观现实发展永远向上攀升的双螺旋。而这样的客观现实在马克思主义人学看来不是资本主义社会，而是超越资本主义社会的“自由人的联合体”。资本主义社会下，包括青年在内的人的独立性实际上是被泯灭的，即使是资本家也不过是资本的人格化，执行着资本的逻辑，而资本逻辑的执行会使人的个性成为一种以原子形态存在的、孤立的、封闭的个性，而这样的个性会使人的个性发展成为另一个人个性发展的阻碍或者是毫无意义的东西。同时，在资本主义社会下，包括青年在内的人的独特性也是丧失的。“明显的阶级差别、过分细致的分工以及报界的婆罗门制造的所谓‘舆论’，已经把人们的性格弄成了千篇一律”[14]490。资本主义社会下的生产分工以及为了生产所开展的某种培训只是为了资本主义生产，这一分工在马克思看来就表现为分工表上的“平均数”，而这会使人的自由发展变为强迫发展，使人的全面发展变为片面发展，使人的多样发展变为单一发展，使人的均衡发展变为平均发展，从而使人成为资本主义工业社会批量生产的标准化产品，成为丧失自由、全面和个性而走向平庸发展的人。可见，资本主义社会下人的独立性和独特性的缺失必然导致个性发展的泯灭，而只有“自由人的联合体”形成后，人的独立性和独特性才会得以真正获得和占有，受到充分重视和尊重，并在主体客体化、客体主体化以及主客体一体化的发展中充分展现自身个性，实现个性发展。因此，青年的个性发展不仅是青年发展的内在追求和有效升华，同时也是衡量青年发展程度的重要标尺；不仅是对现实状况的充分反映，同时也是有效衡量现实发展的重要尺度，是在主客体关系发展中的现实展现。

四、结语

青年发展是对人的发展内涵的有效丰富，是青年发展范围、程度和结果的整体显现，是青年全面、自由和个性发展的内在统一。青年的发展蕴含着丰富的内涵，这些内涵的有效展现既需要青年主体的积极努力，也需要客观力量的引导推动，从而使青年发展得以科学合理的优质化呈现。在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建设中，我国的青年发展得到了充分重视，青年更好的成长和发展已经成为我国基础性、战略性工程，这使得青年的全面、自由和个性发展能够得到充分保障，使青年人人都能成才、人人皆可出彩的生动局面持续生成，也使青年的发展始终能与祖国的未来、民族的希望相融合，从而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注入了最为活跃和积极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