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雅琳
(复旦大学,上海 200433)
大学生是高校的受教育者,同时也是未来家庭和社会的建设者。从2016 年12 月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高校思想政治工作会议上做出“实现全程育人、全方位育人”[1]的重要指示,到2017 年2 月中共中央、国务院出台《关于加强和改进新形势下高校思想政治工作的意见》,提出“坚持全员全过程全方位育人”[2]基本原则,再到《中共中央关于制定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二○三五年远景目标的建议》中突出强调要“健全学校家庭社会协同育人机制”,可以看出“家—校—社”协同育人已经成为党和国家推动新时代高校思想政治工作建设与发展的重要议题,办好高校教育事业家庭、学校、社会都有责任。在育人过程中,学校是专业机构,家庭和社会组织则是非专业单位。但是,学校、家庭和社会不是相互孤立的教育“孤岛”,而是彼此联系、互相补充的教育“环岛”。因此,本文以协同理论为抓手,旨在探究“家—校—社”协同发展过程中的育人工作,为衔接教育发展的时序寻找可能路径。
通过对“协同理论”进行分析,明确基本概念界定,探究其运用到教育事业及“家—校—社”协同育人中的理论可能性和现实必要性,在国内外相关探索的基础上明确研究问题,突出研究重点,指出研究意义所在。
1.协同理论内涵分析。“协同论”亦称“协同学”或“协和学”,是一门关于共同协作或合作的科学,也称为协同工作之学,是在多学科研究基础上逐渐形成和发展起来的一门新兴学科,由德国斯图加特大学理论物理学教授赫尔曼·哈肯(HermannHaken)创立。它“指系统内部的各个子系统之间通过相互协作,自发形成时间、空间和功能上的有序结构,促使整个系统形成单个子系统不具备的新的结构和功能”。[3]协同理论主要包括协同效应、伺服原理和自组织原理。协同效应,是指复杂开放系统中大量子系统相互作用而产生的增提效应或集体效应,即产生1+1>2 的效果。自组织原理,是指相对于其他组织而言系统内各子系统在一定外部信息流、物质流等进入的情况下,自发相互协同而形成新的时间、空间或功能的有序结构。[4]教育教学领域的家校合作是我国“协同论”应用最多的领域之一,这不仅与该行业从业人员息息相关,又与其社会属性和国家政策相关,同时协同学方法也更易于分析相关问题,因为教育“具有协同性和自组织性的特征,能够在与环境相互作用下,通过自身演化而形成新的结构和功能。”[5]
2.国内外“家—校—社”协同理论研究综述。国外对于“家—校—社”教育协同工作的相关研究内容,目前在国内可查阅的译著很少,主要出现在教育管理等相关的论文中,其中对美国的相关研究较多。美国的中小学“家—校—社”合作相关研究处于领先地位。1841 年成立的“女子公共学校联合会”在促进家校合作上起到了先锋作用,教育者受此启发开始进行相关研究。[6]自1983 年起,美国政府相关部门强烈要求“尽最大努力并善于争取家庭和社会的支持”,“家—校—社”合作在理论和实践上都有明显提升,以艾普斯坦为代表,将家校教育合作扩展为学校、家庭、社区的合作,并强调三者对学生教育和发展具有共同的责任及影响。在美国已经形成了由民间志愿者组织、受政府资助的大学研究机构、私立非盈利性研究机构等组成研究和实践力量,并且为教育行政部门提供决策参考。除美国外,德国、日本、韩国等发达国家的家庭、学校、社会协同工作研究不仅在理论上比较完善,而且形成了适用于本国实际的实践方案,收到了良好的效果。
目前,学术界对协同论以及“家—校—社”两者各自的研究都取得了长足进展,并且指出了家庭教育、学校教育和社会教育三者之间的相互关系以及协同发展的必要性和可行性。但是在研究中也出现一些问题,比如针对高校思想政治工作下“家—校—社”协同发展中出现的现状和问题认识不够深刻,并且对问题的解决没有给出良好的方案。因此,笔者将着重探讨“家—校—社”在协同发展中存在的问题及解决路径。
构建“家—校—社”协同育人机制是时代之需、发展之需、现实之需,具有重要的理论和实践意义。在提升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实效和教育工作方法以及推进学习型社会建设等方面具有巨大的发展和拓展空间。
1.有助于提升高校思想政治工作的实效。人的本质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7]思想政治教育所要培养的人也是社会关系的产物,必然要受到家庭、学校、社会三方面的影响。因此,高效的协同工作体系可对影响大学生思想变化的家庭、社会等因素密切关注并及时做出反应,由“事后处理”向“事前预警”转变,提高高校思想政治工作者的应对能力。同时有效制定各项特殊情况紧急预案,避免发生偶然事件时手足无措。在新冠肺炎疫情期间以及后疫情时代,教育部与省教育厅先后发文要求高校延期开学,在“停课不停学、停学不停教”的共识下,大学生受教育的时空发生了深刻变化,增加了开展大学生思想政治工作的艰巨性和挑战性,学校教育以各种方式向家庭、社会延伸,引起了各方对学校思想政治工作前所未有的关注。这在很大程度上提升了高校思想政治工作的实效,因此,思想政治工作者要在此阶段加快开展有效的协作措施和协作机制,进而把协作持续化,这也是目前推进高校思想政治工作创新育人的重要突破口。
2.有利于丰富思想政治教育方法体系研究。“思想政治教育方法体系是党的意识形态工作中重要的方法理论体系,是思想政治教育学科理论主体内容的重要成分。”[8]“加强党的执政能力建设的一个重要问题是加强思想的教育和管理,客观呼唤当代科学的思想工作方法理论与之相适应,其中一个重要方面就是思想政治教育工作方法体系的创新发展。”而思想政治教育体系是一个庞大而复杂的建设过程,“有一个不断探索、奠基、深化和拓展的历史过程”,[9]涉及工作主体、工作方法、工作路径等问题,且主体、方法、路径都不是一成不变的,会随着教育者和受教育者的思想行为发生动态变化。因此,“家—校—社”协同推进可以在方法论意义上探索出一种切实可行的创新工作方法,将理论工具与工作策略相结合,借鉴各领域最新成果和典型经验,促进各方资源在高校思想政治工作中的有机结合,推进高校思想政治教育方法体系和思想政治工作体系的现代化建设。
3.有利于促进学习型社会的建设和发展。1993年,《中国教育改革与发展纲要》提出了“终身教育”的任务。党的十六大报告强调,“要形成全民学习、终身学习的学习型社会,促进人的全面发展。”《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 年)》明确提出,到2020 年要“基本形成学习型社会”。[10]《中国教育现代化2035》提出了推进教育现代化的总体目标:到2035 年,总体实现教育现代化,迈入教育强国行列。所谓“学习型社会”,就是有相应的机制和手段促进和保障全民学习和终身学习的社会。但是长期以来以精英教育为主导形成的传统教育思想影响很大,学习型社会的构建还需转变传统观念,接受新型教育理念。“家—校—社”协同工作不仅将思想政治教育的空间从校内扩展到了校外,而且在时间上连接假期、课外等校内管理的薄弱时段,在时空上进一步给学生提供了可以随时学习的机会,进行教育的空间规模扩大,覆盖面积扩展。同时,协作过程中伴随着家庭和社会的参与,也给父母和社会相关工作人员提供了一个重要的学习机会和成长平台,在参与学生学校教育的过程中,也能促进父母与学校教师的沟通交流,进而增长学识,促进社会相关工作人员潜移默化地接受学校教育的熏陶,相互学习,互相合作,促进学习型社会建设进程,推进社会文明发展。
4.有利于促进良好家风—校风—社风的接续发展。从微观层面来说,“家风”是一个家庭所能给予学生的精神源泉,它是一种综合的教育力量。学生的成长离不开家庭,更离不开学校。从中观层面看,“校风”是整个学校的灵魂,它弥漫着整个教学环境、每一个教育细节,是“家风”在规范化、体系化层面的延伸和发展。拓宽到宏观层面,“社风”是学生除在家庭和学校以外进行活动的场所,潜移默化地影响着学生的思想观念、精神状态及未来发展。“家—校—社”协同育人机制可以从正面推进良好的家庭氛围、高素质的教师队伍以及文明和谐的舆论环境建设。三者之间相互联系、相互影响。《论语·学而》中提到,“有子曰:其为人也孝弟,而好犯上者,鲜矣;不好犯上,而好作乱者,未之有也。”意思是说一个人孝顺父母,敬爱兄长,却喜欢触犯在上位的人,这种人是很少见的;不喜欢犯上却喜欢作乱,这种人是不会有的,孝悌与社会的安定有直接关系。一个学生在家庭教育中形成的“小德”,在社会中将体现为“大德”,校风、社风的相互作用也是如此。
“家庭、学校、社会这三者就像一条链子,任何一方脱节,都会影响到整条链子的完整性,”[11]教育并非一方的责任,而是学校、家庭、社会共同的责任。但是目前三者在实践过程中存在明显的分离与错位,协同育人工作出现一系列问题。
1.协同主体自身良莠不齐,难以发挥协作育人作用。首先,学校教育是专业知识和人生观并行的教育,是理想信念、道德标准和素质拓展能力的关键教育。但是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场所集中在学校,时间局限于在校期间,人员集中在辅导员与思政教师,高校思政工作者往往持有“家庭情况是隐私”的观点,忽视家庭教育的影响,或只关注个别学生的家庭情况,对于家庭、社会教育的协作存在误区,重视不够,参与度不高。其次,家庭教育是社会和学校教育的基础,也是任何思想政治教育的“根”,向下扎根才有向上生长的思政工作。而家庭教育对正在接受高校教育的青年大学生桎梏明显,家长缺少专业指导,随心而教;家庭教育反身向后,重“智”轻“德”,无法扣好学生成长过程中第一粒扣子。最后,社会教育以其鲜明的实践性对高校学生的专业素养与社会实际进行了连接,是防止理论束之高阁的钥匙,但是社会教育也有其负面影响,具有自发性、零散性的特点,社会教育资源鱼龙混杂,难以辨认;同时,社会教育主体性定位不明确,在协同育人层面还存在一定的思想缺位、责任淡化,这些无疑削弱了社会教育的正面效应。
2.协同目光聚焦于中小学,忽视高校学生协同发展。近几年来,教育部和相关部门高度重视构建学校、家庭、社会协同育人工作,制定了加强学前教育、义务教育和普通高中教育等一系列重要文件,出台了减轻学生负担和校外培训负担的“双减政策”,也建立了一批学生社会综合实践基地、劳动教育基地、研学实践教育基地等。在推动“家—校—社”协同育人方面取得了显著成效。但是这些政策、文件和基地的目光仍聚集在中小学、初高中阶段,针对高校学生所制定的“家—校—社”协同政策却凤毛麟角,甚至缺失。不仅国家相关政策向中小学、初高中偏斜,学术界对“家—校—社”协同发展的研究成果也没有聚焦到高校层面。高校学生在价值观、人生观、世界观的塑造方面已经基本形成,但好的方面还需继续巩固,不利的方面应及时剔除。目前,高校大学生处于对家庭情感关系发生变化以及对即将迈入的社会所产生的不知所措感这样一种特殊阶段,同时受多元价值观念冲击以及大众传媒等自媒体的影响,不利于其正确三观的巩固和发展。因此,把研究视野投入到高校“家—校—社”协同育人的脉络下是现实所需,更是时代所迫。
3.协同保障机制不完善,协作发展平台搭建不及时。“家—校—社”协同育人没有良好的保障机制,对具体实施办法、激励、服务等机制以及为学校、社会提供的条件机制的探索都处在萌芽期,不能形成科学规范的组织管理,因此无法搭建行之有效的协作平台。首先,社会教育对学校教育的回应具有一定的滞后性,两者之间没有形成统一有效的对话机制,这既与社会相关工作部门对教育事业的关注度不足有关,也和学校教育推进合作的主动性有一定联系,因此,两者在合作的诸多环节难以形成共识。对社会大课堂的利用需要政府综合协调多个领域的合作,使之成为一项全社会共同建设的教育规范,而不仅仅是学校和社会相关部门独有之工作。其次,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者在与社会相关工作部门协作沟通时,相关合作活动结束意味着两者搭建平台的终结,难以形成有效的常态化合作平台,也不能为学校教育提供持久稳定的反馈结果。此外,学校思想政治工作者在寻找新的社会教育资源并进行协作的过程中,易给学校教育和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者造成极大工作压力和负担,同时对各种社会资源的初次利用都是“摸着石头过河”,难分良莠。
协同论的自组织原理表明,系统若处于缺乏与外界交流的孤立状态,便无法使其内部结构自行有序调整。因此,教育必须以学校为基础,与家庭教育和社会教育之间开展广泛对话。明确高校在进行协同育人中的主体地位,遵循三种教育类型有主有次的特点,探索“家—校—社”协同育人路径。
1.各司其职是协同发展之基础。第一,固本培元,塑造“才”。学校要充分发挥教书育人的主阵地作用,做好“桥头堡”,“用好课堂教学这个主渠道”[12]。首先,“面对新技术带来的冲击,教师需要不断创新教学理念,保持对技术和知识的双向学习能力,将教书和育人同步进行,才能完成角色重塑,将人工智能教育带来的挑战变为改革传统教育、创新未来教育的机遇。”[13]其次,教师要实现授课方式的转变,从“授人以鱼”到“授人以渔”。“思想政治教育具有很强的现实针对性,面对的都是现实生活中的有血有肉、有情有义的普通人,因而必须从人的现实需要出发,强调现实的问题导向和路径选择,”[14]目前,高校学生已经具备与自身相匹配的知识素养,但是还未形成系统连贯的学习方法,需要教师循循引导、指点迷津,充分发挥学生主体性地位,激发学生自主学习能力,对学生进行个性化指导。最后,营造民主平等、积极和谐的学习氛围,解决学生心理疲劳和心理抗拒等问题,达到寓教于乐和同频共振的良好效果。大学课堂本就是充满多元性、自主性以及独立性的学习场所,因此,高校教师也要树立开放、包容的教学态度,打造与学生身心发展相契合的课堂模式。
第二,以身作则,铸就“德”。家庭要充分发挥“第一所学校”的重要作用,切实履行家庭实际责任。“养不教,父之过”,学生的成长和品德教育,家庭有义不容辞的责任和义务。首先,家庭应该塑造积极健康的家庭文化,发扬立德修身、忠孝为本、勤俭持家、和善兴家、耕读传家的传统家风,提高自身修养,重视家庭文化建设与发展,让学生在家庭教育中受到良好熏陶,培养学生养成家庭中的“小德”观念。其次,尊重学生的兴趣爱好,不能以“分数”“绩点”作为衡量学生的根本标准。“20 世纪70 年代市场至上的新自由主义盛行,推动各国的教育市场化和公共教育私人化,影子教育应运而生”,[15]高等学校的家庭教育尽管不再与初、高中家庭教育一样时常制造“教育焦虑”,但是也存在不可避免的倾向性和复制性。而家庭教育应避免陷入到教育层面的焦灼感,要注重培养学生的自信心和兴趣点,着力提高学生的综合素质。最后,父母要树立正确的家庭教育理念,掌握科学有效的家庭教育方法,引导学生树立正确的就业观和择业观。大学是学生迈向社会的一个“过渡”阶段,在这期间,应该引导学生在兴趣爱好和专业特长之间寻找恰当的搏接点,力争在实现自己人生价值的基础上为社会做出更大的贡献。
第三,搭建平台,弘扬“劳”。社会是大部分高校学生迈出学校所进入的下一个场域,社会各方教育资源应在学生“过渡期”做好自身本职工作。首先,社会要发挥学生实践大课堂的作用,统筹利用好各类社会资源,积极促进社会育人资源转化;其次,为学生搭建良好的实习平台和工作岗位,让学生在工作过程中充分享受社会教育资源,从而正确认识和发现自身的兴趣特长和爱好,为日后就业或继续学习深造打好实践基础。最后,营造文明发展的社会氛围。社会文明发展程度越高,社会教育中的正面积极因素就越多,学生置身其中也就越具备更高的个人修养与素质,同时,“环境的改变和人的活动或自我改变”[16]具有一致性,因此,个人素质的提高又对社会的进步起促进作用,如此进行良性的循环往复。
2.“家—校”交流是协同发展之保障。第一,确定“家—校”边界范围,不推诿、不越位。苏联著名教育学家苏霍姆林斯基说过:“没有家庭教育的学校教育和没有学校教育的家庭教育,都不能承担培养人这个艰巨而复杂的教育工程。”但是家庭教育和学校教育在协作过程中往往出现两种极端,一是家庭把育人的全部责任推给学校,家庭教育功能弱化甚至丧失;二是家庭过多参与学校规范化教育过程,学校教育呈现“家庭教育化”,这两种现象出现的原因是家庭教育和学校教育育人边界出现模糊。首先,“家—校”应明确自己教育的边界,树立正确的边界意识,相互支持、理解和尊重,坚持发展多样性中的统一性,树立以学生发展为目的的结果导向。其次,各自发挥不同的优势和价值,家庭教育着重引导学生的“德育”发展,而学校教育注重学生接受知识的规范化和系统化。当然,家庭和学校教育的边界并不意味着两者之间的隔离,而是使两者的协作保持和谐、适度、统一的状态,共同致力于“家—校”交流协作。
第二,完善“家—校”合作渠道,有新颖、有成效。首先,在智能化、信息化迅速席卷的时代,“家—校”合作要抓住机遇,迎接挑战。改变通过建微信群、QQ 群等传统的沟通交流方式,探索切实可行、形式新颖、内容有效的合作渠道。可以通过网络思政、线上“面—面”沟通、定期线下交流等方式,积极打通学校教育与家庭教育相互合作的“最后一公里”。其次,高校思政工作者开展常规管理的同时,还应当充分利用互联网技术,建立线上学习交流平台,让学生和家长都参与到其中,为家庭教育参与学生的学校教育提供更直接的方法和手段。这一变革迫切要求学校管理服务体系的数字化改造和体制、机制创新发展,也对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者提出了更高的教育技术素养要求,教师“不仅需要所教学科的知识,而且需要教育技术性的知识”。[17]最后,学校教育要主动弥补家庭教育的缺失,尤其关注成长过程中家庭教育缺失的这部分学生群体;同时,对家庭教育所造成的学生“重智轻德”的不良现象,要及时疏导、教育,深刻发挥“家—校”协作中学校教育在大学生思想政治工作中的合力。
第三,建立“家—校”长效机制,促发展、促常态。“家校合作的边界意识是一种新时代的大教育观,是家校合作主体双方之间开放、平等、自由、互补、协作、共赢的关系,是一种积极的家校对话意识、一种理性的家校合作态度、一种智慧的家校共育做法。”[18]因此,促进“家—校”合作长效机制不仅是“家—校—社”协同发展的重要端口,更是新时代下教育发展所趋。首先,家庭可以在学校相关职能部门指导下,遵循自愿自主原则,设立专门的家长组织架构,规定其生成方式及主要责任和义务,为学校教育提供有益的补充和发展。其次,学生在校期间的重要时间节点,如开学典礼、毕业典礼等场合,邀请家长共同见证学生的成长经历,并支持家长代表对学生的发展和进步做出肯定,把类似活动规范化,使之成为学校教育和建设不可缺少的重要一环。最后,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者也可以鼓励家长通过参与学校建设、走进课堂、参与活动等方式适当进行角色转换,体会教师工作,表达家庭教育的心声,从而在教育观念上与学校达成基本一致。
3.“校—社”合作是协同发展之拓展。第一,夯实“校—社”关系网,充分利用社会资源。思想政治工作是一个开放性的网络系统,必须配备以开放式的社会教育资源。首先,通过与相关先进单位结成共建关系,以求得社会各方面力量对学校教育的支持,为其提供相应协助,使学生能够在各种社会资源的挖掘和学习中接受教育,让社会教育在家庭教育和学校教育中的辅助作用更加突出。其次,分模块、分领域整合社会资源,实现效用最大化。社会资源在宏观层面可分为理论与实践两大类,理论层面又包括历史资源、时代资源,实践层面包括参观实践、亲身实践。明确各类社会资源的分工,更有针对性地辅助学校教育开展教学工作。再次,发展社会开放式教育,巩固已有的关系网,要求在已有的“校—社”关系网之上,通过更加规范化的形式进一步加强两者之间的沟通联系,将社会教育的各个方面、各个环节制度化,以便长期坚持。最后,重视网络教育资源在思想政治工作中的重要地位,高校走在互联网利用的最前沿,对各种网络事件的发生也极度敏感,应充分利用学生主体在网络中强烈的阵地意识,赋予各种网络资源以鲜明的教育意蕴和时代价值,充分发挥网络教育资源在学生中的教育作用,合理利用,凸显价值。
第二,打造“校—社”过滤网,避免资源泥沙俱下。充分利用社会教育资源是“校—社”协作的关键,但是要有目的、有标准地进行筛选,对社会教育资源要坚持扬弃的态度,保存积极因素,克服消极因素,做到为我所用。首先,过滤对重大历史事件娱乐化的社会教育资源。社会上对于一些历史人物和历史事件的宣传,为了更好地为大众所接受,“多用娱乐、生活话题元素进行包装,其政治性、严肃性逐渐模糊化,而更多呈现出随意、轻松、娱乐的特征。”[19]这对学生的教育意义不大,甚至具有一定的负面影响,具有非正确价值导向作用。其次,过滤重形式轻实效的社会教育资源。学校和社会在搭建协作平台和活动时,往往注重表面功夫,对学生的实际教育作用甚微,要严厉拒绝这种无意义的社会教育资源,不能为协作而协作,抹杀教育的本质和内容。最后,过滤网络中舆论资源对学生的负面影响。网络在学生的学习生活中占据很大一部分比重,高校思想政治工作者应该善于引导学生正确对待网络资源,从培养其正确的思想理念入手,强化高校网络舆论管理;同时,社会网络资源也应在国家相关政策引导下遵纪守法,传播真善美、抨击假恶丑,不夸大、不造谣、不利用吸引人眼球的热点事件博取流量,时刻规范自身定位、明确发展方向。
第三,创新“校—社”沟通网,积极推进资源转化。社会大舞台为学校教育提供了广阔的空间,积极促进社会教育资源转化是创新“校—社”沟通网的必要途径。首先,邀请各领域知名专家、社会知名人士以及企业改革家前往高校作专题报告,与学生进行面对面交流。在学生与知名社会人士接触的过程中互相交流思想感情,使学生开拓眼界视野,明晰自身定位,从而达到教育目的。其次,积极促进社会实践资源与学校资源挂钩,使社会相关单位为学生提供社会实践场地,让学生在社会实践中认识了解社会,体察民情,感受与在校生活的差别,使之受到实际的锻炼和教育,丢弃主观想象对人生道路的错误指导,树立求真务实、脚踏实地的人生态度。再次,鼓励学生利用寒暑假广泛开展社会调查。马克思在《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 中曾说:“哲学家们只是用不同的方式解释世界,而问题在于改变世界”,[20]大学生也应以此为座右铭,通过实际的社会调查研究,正确认识“两个大局”交织背景下的国内外形势以及由此产生的各种社会问题,并寻找合理的解决途径。最后,组织高校学生开展宣讲活动,以服务乡村振兴、助力人才培养为定位,在实践中学思践悟,“积极宣传马列主义和党的方针政策,把学到的知识服务于社会,服务于人民,使学生在活动中得到锻炼和提高”。[21]
本文通过对协同理论进行分析,建立了思想政治工作视阈下“家—校—社”协同工作的理论基础,并从常态下“家—校—社”协同工作现状及存在的问题出发,针对家庭、学校以及社会教育协同工作中的典型问题,分析原因,探索了以学校教育为中心,以“家—校”互动和“校—社”互助为着力点的“家—校—社”协同工作机制及实施策略,充分发挥了高校思想政治工作的潜能,为高校思想政治工作创新发展提供借鉴,为促进良好的校风、家风和社风的形成提供理论和实践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