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人物描写相关的日语拟声拟态词的汉译方法

王晴 周志柏

（华北理工大学）

一、序言

拟声拟态词是语言学习和翻译工作过程中的一大难点，其数量多、应用广。拟声拟态词能使语言的表达达到更加生动、更加形象的效果。在拟声拟态词的使用范围内，人物描写占据着举足轻重的位置，起着十分重要的作用。人物描写的运用普遍，其目的主要是刻画人物的性格，表现人物的精神面貌。然而，人物描写相关的拟声拟态词的汉译往往需要从语篇出发，综合考虑语篇中的各要素。因此，为了更好地刻画人物、做好人物描写相关的拟声拟态词的汉译，本研究从拟声拟态词的特点、拟声拟态词的使用限定条件、拟声拟态词的翻译策略等方面就人物描写相关的日语拟声拟态词的汉译方法进行了深度研究，希望能够帮助到日语翻译学习者和研究者，提升翻译质量和效率。

二、拟声拟态词的特点

拟声拟态词拥有着非常悠久的历史,其数量多、使用范围广，因此也是相对难以掌握、需要花费很大精力进行研究的一类词。“拟声词”是将生物、非生物发出的声响,比如说人发出的笑声、动物发出的叫声以及物体发出的声音等进行语言化时产生的词语。例如，「さらさら（哗哗的）」「ガチャンと（哗啦一声）」「かさかさ（沙沙的）」。与“拟声词”相对,又有一类词称为“拟态词”。“拟态词”与声音无关,用于描写眼睛观察及手接触物品时所感受到的物品的形态、手感、质感等。有时为了与其他词区别开来,将其中描写人(偶尔包括动物)的心理、感情的词称为“拟情词”。例如，「ふわふわ（柔软、轻轻漂浮的样子）」「おどおど（提心吊胆、战战兢兢、惴惴不安的样子）」「あやふや（含糊，暧昧，不确切、不清楚的样子，模棱两可的样子）」关于拟声拟态词的特点分析如下。

第一，拟声拟态词利用声音的变化，使语言节奏明快、声音和谐悦耳， 给人以形象、生动、具体、真实的感觉，从而增强语言的表现力。比如，「ポン」…とワンタッチ、「ザッ」…と水の出がいい、「ピッ」…と切れがいい。这里的拟声拟态词体现了其节奏明快的特点，在日汉双语中,拟声拟态词都有让语言表达生动形象的作用。诚然，日语学习者应把握拟声拟态词的使用方法，同时能够在语篇中进行恰当的汉译，是理解日语原文、传达原文思想的关键一环。

第二，拟声拟态词赋予语言以节奏感，增添语言中的感情色彩，从而表达对人物或事物的或赞扬、热爱，或嘲讽、蔑视等思想感情。比如，「うれしそうにふっふっと笑いながら、電話で相手の話を聞いている」这里的拟声拟态词「ふっふっ」表现出一方对另一方语言所表达出来的情感，既有一定的节奏感，又有喜爱、亲昵等感情色彩。

第三，拟声拟态词的构词结构合理，表示方便，也可即兴创造，派生复合能力很强。日语拟声拟态词构词种类繁多，词的形态特征、音节与语义之间有极深的联系，例如有时根据具体情形的发展状况可以即兴创作出符合当时语境的拟声拟态词；有时通过派生形成词性转换，可以形成派生动词、派生名词、派生形容动词和派生形容词等。均体现了拟声拟态词的灵活性。

拟声拟态词是可以根据语音样态来直接表现人物的心理活动、情感变化，或者是大自然中事物的状态、变化趋势等情况的词汇。生动形象、节奏明快、构词合理。它的应用范围甚是广泛，应用场合数不胜数。既可以出现在文学作品、电视广告、影视宣传、海报宣传等各个场合，除此之外，还经常出现在人们的日常交流中。总而言之，拟声拟态词的特点可谓是随处可见、覆盖广泛、灵活生动。

三、拟声拟态词的使用限制条件

汉语中的拟声词(即象声词)远不及日语发达，且汉语中尚不存在拟态词(象态词)的概念。汉语拟声词数量少，同声多用的现象比较普遍。汉语中的拟声词存在着较多的随意性，缺少一定的固定性，有相当一部分声母或韵母含糊。然而，日语拟声词拟态词可以赋予语言音乐感、节奏感，字里行间中带有真实感，基于上述特性，能够使语言更加具体、更加形象，表达生动、刻画鲜明，进而增强语言的表现力、感染力。从使用范围来讲，拟声拟态词更偏向于口语及大众化艺术，比如文学作品、广告宣传、日常对话等场合。一般不出现在正式场合，如合同、政府文件、和歌中。

不管是在文学作品中、广告宣传中还是日常对话中，人物描写都占据着举足轻重的位置，起着十分重要的作用。人物描写的效用是描绘人物性格、描绘人物各方面特征，从而反映文章中心思想。人物描写需要做到精准刻画、生动表达，将人物形象活灵活现地传递到读者面前。下面从三个方面介绍描写人物的拟声拟态词。

（一）描写人物性格的拟声拟态词

性格描写，可用日语表述为「人物の性格と態度」。性格描写是一种文艺创作中人物刻画的常见手法。主要指在文学创作中对人物的肖像、言行及环境等诸方面特征进行的文字刻画。揭示人物的个性，传达作者的思想和感情。例如，「あっさり」「さっぱり」「からっと」等。

（二）描写人物外貌的拟声拟态词

外貌描写，可用日语表述为「身体の特徴」。一般是人物外貌的局部描写，突出人物特征，展现人物形象，精准将人物形象传达给读者。做到从“外在”反映出“内在”，从人物的肖像特征、穿着打扮来反映人物的背景身世、故事经历等，从而揭示社会现状。例如，「ほっそり」「すらり」「ひょろひょろ（と）」等。

（三）描写人物心理的拟声拟态词

心理描写，可用日语表述为「人の心理と感情」。是对人物内心状态及思考的描写，通过内在描写传达主人公心境，从而传达作者想要表达的感情。心理描写可以用精致的文字表达人物复杂的内心，进一步点明文章所要传达的内容，例如，「うかうか」「おずおず」「わくわく」等。

因此，明确拟声拟态词的使用限制条件，通过把握语篇，填补难以翻译的词汇空缺。在此基础上，做好可用范围内人物描写相关拟声拟态词的翻译，有助于更加精准地理解原文，使人物形象更生动地体现出来，更有助于把握原文内涵，传达好原作者的意图。

四、拟声拟态词的翻译策略

狭义上的翻译，可谓是从一种语言到另一种语言的转换，这样的转换可以使不同语言文化下的两种语言进行对接。然而，广义上的翻译，就不能说成是简单的语言转换，需考虑的因素更多，比如文化、社会等诸多因素。这是一种由内而外、由表及里的“变身”，它包含着译者对原作的理解和对源语言文化的认识。

日语拟声拟态词没有绝对统一的译文，即没有固定的翻译方式。日语拟声拟态词的翻译往往需要从语篇出发，综合考虑语篇中的人物情感特点、事物的变化特点等，结合上下文、语境以及语音语调的变化进行翻译。有时根据上述因素的不同，在翻译过程中也会出现词性转换等现象，需要仔细推敲做成译文。

本章将从语音、语法结构、文化语境三方面总结拟声拟态词的翻译策略。

（一）语音

日语拟声拟态词可译成汉语拟声词。首先，可译为音相近的汉字，比如「りんりん」译成“铃铃”，「どんどん」译成“咚咚”，「パタパタ」译成“吧嗒吧嗒”等。其次，可译为汉语中不同音的象声词，比如「ぽっぽ」译成“咕咕”，「ふっふっ」译成“哧哧”。日语拟声拟态词还可译为“拟声词＋数量词”，比如「ガチャン」译成“哗啦一声”，「ポツン」译成“啪嗒一下”等。

（二）语法结构

从语法结构上讲，日语拟声拟态词可以翻译成副词、动词、名词、形容词。

1.翻译成副词

原文1：道に迷ってしまったので、彼は仕方なく知らない人におずおずと道を尋ねた。

译文1：迷路了，他只好战战兢兢地向不认识的人问了路。

分析：「おずおず（と）」用在这里是描写人物心理的拟声拟态词。指看上去害怕或没有自信的样子，战战兢兢、诚惶诚恐。在这里，「おずおず（と）」翻译成“战战兢兢地”。

原文2：ついうかうかとして電車の駅を乗り過ごしてしまった。

译文2：我稀里糊涂地坐过了站。

分析：「うかうか」用在这里是描写人物心理的拟声拟态词。表示缺乏紧张感，不留神的状态；松散而注意力涣散的样子。在这里，「うかうか」可以翻译成副词“稀里糊涂地”。「うかうか」也用于描写“没有明确的计划或目的，白白浪费时间的样子”。

2.翻译成动词

原文3：間もなく夏休みが始まるので、子どもたちは、もう今からうきうきしている。

译文3：暑假马上就要开始了，孩子们早已欢呼雀跃了。

分析：「うきうき」表示兴高采烈的样子。用于描写“因高兴而坐不住，不由得哼起歌来，或想要吹口哨的心理状态”。在这里，「うきうき」可以翻译成动词“欢呼雀跃”。

原文4：聴衆はわくわくしながら、コンサートの開演時間を今か今かと待っていた。

译文4：听众们等待着音乐会的开演，无比兴奋。

分析：「わくわく」表示因为期待或喜悦，心情激动，不能平静下来的样子。「わくわく」含有“对还未发生的事情或即将发生的事情充满了期待”的意思。在这里，「わくわく」翻译成动词“兴奋”。

3.翻译成名词

原文5：あの、裾にひらひらの付いたスカートを買ってほしい。

译文5：我希望你买那种有飘逸感裙摆的裙子。

分析：「ひらひら」指的是“翩翩，飘动，摆动”的样子。在这里，由于语境限制，「ひらひら」被名词化，翻译成“飘逸感”。

原文6：引越しのどさくさで大事な手紙を無くした。

译文6：在搬家的忙乱中把重要的信弄丢了。

分析：「どさくさ」指忙乱的感觉，因紧急事件或要办的事等而混杂纷乱。在这里，「どさくさ」翻译成名词“忙乱”。

4.翻译成形容词

原文7：彼の、ものごとにこだわらないあっさりとした性格は誰からも愛されている。

译文7：大家都喜欢他不苛求的、直爽的性格。

分析：这一句是人物性格的描写。传达人物对事物不苛求的态度、性格、样子。在这里，「あっさり(と)」可以翻译成形容词“不苛求的、直爽的”。

原文8：彼女は、小さな事は一々気にかけないさっぱりした気性の人だ。

译文8：她是一个不拘小节、非常爽快的人。

分析：「さっぱり」用在这里是描写人物性格的拟声拟态词。形容对一件事不苛求、不拘泥的性格、态度或样子。在这里，「さっぱり」可以翻译成形容词“不拘小节、非常爽快的”。有一种比喻「竹を割ったような」,劈开竹子时，竹子总是直直地裂开,所以以此来形容性格直爽。「さっぱり」也可以表示“烦恼或问题得到解决时心情舒畅的样子”。

原文9：彼女のすらりと伸びた美しい指は、まるでピアニストの指のようだ。

译文9：她那修长而美丽的手指，简直就像钢琴家的手指一样。

分析：「すらりと」用在这里是描写人物外貌的拟声拟态词。形状高挑、细长的样子。在这里，「すらりと」可以翻译成形容词“修长的”。

（三）文化语境

有时，结合文化语境会出现不译、意译的情况。在不影响表达原意的前提下，不译、意译是应该被允许的。不译、意译都要以不损原意为前提。再者，无论译成哪种形式都要灵活掌握，应以准确表达原意为准。到底译成什么词，要取决于句子的前后意义关系以及上下语境的联系。译词要符合汉语表达习惯，不能生造汉语拟声词、拟态词。符号(文字)应尽量用一般习惯使用的，形式灵活，准确表达原意。

五、结语

不管是汉语还是日语,正确地使用拟声拟态词都能使语言的表达达到更加生动、更加形象的效果。拟声拟态词可谓随处可见，应用甚广。人物描写相关的日语拟声拟态词的汉译往往需要从语篇出发，综合考虑语篇中的人物情感特点、传达的意境等。日语拟声拟态词在翻译过程中还会出现一定的词性转换，从而达到更生动、精准的翻译效果。本研究从拟声拟态词的特点、使用限制条件、翻译策略等方面对人物描写相关的日语拟声拟态词汉译方法进行了分析研究。

本研究通过分析拟声拟态词的特点，发现拟声拟态词会在使用中给人以形象、生动、具体、真实的感觉。拟声拟态词让语言富有节奏感，增添语言中的感情色彩，从而表达对人物或事物的赞扬、热爱，嘲讽、蔑视等思想感情。同时，它的结构合理，表示方便，可即兴创造，派生复合能力很强。

通过分析拟声拟态词的使用限定条件，可以看出汉语的拟声词(象声词)与日语相比具有局限性，而且目前汉语中仍没有拟态词的概念。汉语拟声词数量少，同声多用的现象比较普遍。汉语拟声词在某种程度上，个人感觉的随意性掩盖了语言的固定性。汉语拟声词有相当一部分声母或韵母含糊。日语拟声拟态词可以使语言富有节奏感，进一步增强语言的张力和感染力。而从使用范围上来看，拟声拟态词多用于口语和大众化艺术中，在描写人物时可用于描写人物的外貌、性格和心理等。

本次通过对翻译策略的分析研究，认识到翻译是一种由内而外、由表及里的“变身”，它包含着译者对原文章的理解，以及对源语言文化背景的认识。日语拟声拟态词没有绝对统一的译文。日语拟声拟态词的翻译往往需要从语篇出发，综合考虑语篇中的人物情感特点、事物的变化特点等，结合上下文、语境以及语音语调的变化进行翻译。本研究从三个维度总结出了详细的日语拟声拟态词汉译策略，即从语音上讲，日语拟声词可以译成汉语拟声词；从语法结构来讲，可以翻译成副词、动词、名词、形容词；从文化语境来讲在不影响表达原意的前提下，不译、意译是应该被允许的。不译、意译都要以不损原意为前提，译词要符合汉语表达习惯。

对于日语学习者来说，掌握日语拟声拟态词的正确用法，并且能够在语篇中进行恰当的汉译，是理解日语原文、传达原文思想的关键一环。把握好语境，做好人物描写相关的日语拟声拟态词的汉译，有助于更加精准地理解原文，使人物形象更生动地体现出来，更有助于把握原文内涵，传达好原作者的意图。希望能够帮助到众多日语翻译学习者，提升其翻译质量和效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