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妍, 郑俊, 虞佳, 窦粲灿, 朱志强
(上海杉达学院, 基础教育部, 上海 201209)
自1999年以来,高校毕业生人数不断攀升,2020年高校毕业生人数达到909万人。大学生就业形势日趋严峻,大学生就业问题是一个具有“世界共性和中国个性”的问题[1]。2019年突发的新冠疫情让原本面临多重压力的高校毕业生就业工作面临更大挑战。家庭经济困难毕业生是高校学生中的特殊群体,与普通学生相比,他们受家庭经济条件、生活和学习压力及其他外部环境因素的影响,在就业竞争中处于相对弱势地位,在就业过程中存在签约率低、就业质量低等特点,给高校毕业生就业工作带来一定的压力和挑战[2-3]。如何提升家庭经济困难学生的就业能力及就业质量,减弱贫困的代际传递是本文的研究目的。
与普通大学生相比,家庭经济困难的大学生由于生活环境、思想观念、个人能力、心理建设等方面的原因使其在就业过程中明显处于弱势,他们面临经济贫困、知识贫困、能力贫困、情感贫困、文化贫困及信息贫困等六大问题,社会资本数量少、质量低[4-5],家庭困难学生面对了更高的就业压力。国内已有诸多学者对这一特殊群体择业与就业心理、就业现状等进行不同程度、层次的理论研究。家庭困难学生在就业能力的4个要素表现均弱于普通学生[6]。上海海洋大学在对1 650名家庭经济困难毕业生进行分析时,学生认为造成就业困难的主要因素集中在工作经验缺乏(72.22%)、知识能力储备不够(63.89%)、自我定位不够准确(59.72%)及自信心不足(58.33%)[7]。北京交通大学学生资助管理中心的王云云等[8]提出这类学生存在获取就业信息能力欠缺、就业目标相对局限、就业能力有待加强等制约因素,导致经济和就业“双重困难”。
本文采用实证研究的方法,对上海杉达学院家庭经济困难学生进行调研,并根据大学生就业能力问卷对影响困难学生就业能力的因素进行分析。
国外学者从不同角度建构了大学生就业能力模型,其中包括二维、三维、四维和多维模型。约克(Mantz Yorke)等[9]提出的USEM模型比较具有典型性和代表性,如图1所示。这一模型由学科知识的理解力、技能、个性特征(包括自我意识和自我效能)和元认知能力4个要素构成,它们之间相互影响,共同作用于个体的就业能力。USEM结构模型能反映出人才培养过程与就业能力形成的相互关系,为就业能力的研究提供了重要的理论基础和分析框架,对研究大学生就业能力评价与提升具有十分重要的参考价值和指导意义[10-11]。面对复杂多变的全球化环境,民办高校学生的就业能力与普通高校相比仍存在明显差距[12-13]。
图1 USEM模型
对于家庭经济困难的大学生就业的影响因素很多,本文基于USEM就业能力模型,把影响因素分为四大类:学科理解力、专业技能、自我效能和元认知。
(1) 学科理解力是指大学生对学科或专业知识的理解,以及对学科的发展前景认识等知识和素质能力。本文中的学科理解力包含专业自愿选择和专业前景的自信度内容。
(2) 专业技能是指大学生通过在本科阶段的系统的知识传授和能力训练、所培养的就业所需的专业技能和通用技能。本文中的专业技能包含学生专业学习能力、职业证书获取、社会实践与见习的参与以及学校教授知识实用性等内容。
(3) 自我效能是指大学生对自己所具有的水平的预估和评定,即有效调动自身的学科知识、技能以实现目标的能力。本文中的自我效能包含家庭影响力以及个人禀赋等内容。
(4) 元认知是指大学生在行动中和行动后对问题的反思及反思后的经验总结。本文中的元认知包含适应能力、分析解决问题能力等基本能力。
就业能力USEM模型中,就4个影响因素及其二级指标对家庭经济困难学生进行调查问卷发放,调查问卷项设计对应关系表如表1所示。
表1 变量的三级指标及问卷对应关系表
上海杉达学院2017届、2018届、2019届共有812名家庭经济困难学生。本文采用抽样调查方式,以上海杉达学院2017届、2018届、2019届家庭经济困难毕业生为主要研究对象,通过问卷调查数据收集方式,共回收265份问卷,约占总调研人数的32.6%。
本调查问卷基于USEM模型的4个影响因素对就业能力进行测量。对其应用SPSS 23进行信度分析,大多数因素的Cronbachα系数都在0.7以上,信度良好,且指标因子提取的方差累计贡献率在50%以上,故该问卷调查的因子分析的效度也可靠。
家庭经济困难学生的平均就业能力为2.456 4分(就业能力分值0~5分),最大值为3.97分,最小值为0.50分,中位数为2.411 5,众数为2.31,标准差为0.604 16,偏度和峰度较小,基本成正态分布。家庭经济困难学生所学专业知识及技能与实际工作的契合度、专业相关度、平均薪资水平均低于普通毕业生。但随着工作年限增长,所学专业知识及技能与实际工作的契合度呈增长趋势。如图2、图3所示,家庭经济困难学生的工作预期设想与普通学生相比不高。就业满意均值仅为2.97(1为非常不满意,5为非常满意),但随着工作年限的增长,工作预期设想符合情况有所增长。
图2 普通学生工作符合预期情况
USEM模型中,对专业技能因素包含的9个问题变量进行主成分分析,降维获得2个成分因子为“综合能力”和“专业能力”。对自我效能因素包含的4个问题进行主成分分析,降维获得2个成分因子为“家庭影响力”和“个人禀赋”。
图3 困难学生工作符合预期情况
基于USEM 4个因素,对自身就业状态较满意的困难学生进行线性回归分析(如表2所示),得到家庭经济困难大学生就业能力优化模型如下:
表2 家庭经济困难大学生就业能力优化回归模型系数
就业能力=2.031+0.084*学科理解力+0.161*综合能力+0.107*专业能力+0.066*家庭影响力+0.212*个人禀赋+0.033*元认知对受调查的所有困难学生进行线性回归分析(如表3所示),获得家庭经济困难大学生就业能力现状模型:
就业能力=1.760+0.123*学科理解力+0.136*综合能力+0.099*专业能力+0.069*家庭影响力+0.324*个人禀赋+0.029*元认知
表3 家庭经济困难大学生就业能力现状回归模型系数a
困难学生现状模型的平均就业能力是2.46,而优化模型为对自身就业状况较满意的学生,其平均就业能力为2.65,优化模型就业能力分值高于现状模型学生。家庭经济困难大学生就业能力优化模型和现状模型的回归系数的雷达图如图4所示,经对比可得到:
(1) 2个模型中的家庭影响力及元认知(基本能力)因素的回归系数为0.03,值较小,且相差不大;
(2) 优化模型中自我效能因素中的个人禀赋和学科理解力因素的回归系数分别为0.212和0.084,相对于现状模型下降了约0.11和0.04,有较大幅度的下降;
(3) 优化模型中专业技能因素的专业能力和综合能力的回归系数分别为0.107和0.161,相对于现状模型提升了约0.01和0.02,有较小幅度的提升。
图4 模型对比雷达图
本文基于USEM模型,通过问卷调查获得上海杉达学院家庭困难学生的就业状况,对数据进行统计分析并建立了家庭经济困难毕业生就业能力优化模型。经研究发现:家庭经济困难学生的就业预期相对于普通学生普遍不高;困难学生中工作满意度较高的学生,相比现状模型的学生,元认知的情况相似,但是会更强调专业技能因素(包括专业能力和综合能力);普通学生将个人禀赋和学科理解力放在更重要的位置,忽略了专业技能因素。
首先,学校和教师应给予困难学生更多自主学习的机会和动机。元认知是学生有目的地进行思考的内在力,使自身在反思和总结中对自己未来行为进行干预,它对学科理解力、专业技能和自我效能的影响很重要。模型中元认知对就业能力模型影响中的比重较小,困难学生在高校的学习生活应不止于知识的学习,更多的是智慧的成长。
其次,困难学生如需提升就业能力、增加自身就业满意度,需要加强自身专业能力和综合能力两方面的提升。即使学生的个人禀赋和学科理解力相对较弱,但若他对专业技能的学习能得到重视,其就业能力会得到更多提升。反之,即使学生的个人禀赋和学科理解力较突出,如果学生对专业技能的重视不够,寻求走捷径,其就业能力也会相对较弱。困难学生之间的就业能力差异主要来自专业技能和综合能力,抓住专业学习,才是就业能力提高的关键。作为应用型本科院校,学校更应加强专业实践能力的培养,强调综合素质的提高。针对困难学生,应给予该群体更多实践与强化的机会,提升学生的专业技能素养,充分调动学生的积极主动性。
最后,基于模型可对个人和群体进行预测和指导。通过对困难学生个人或群体的就业能力分析,可以在人才培养的过程中,有针对性地对学生的弱点进行提升,提高个人的就业能力,并为专业和学校在人才培养方案的设计、课程设置、专业技能提升以及“三创”指导等方面提供建议。
学生的就业能力与元认知、学科理解力、专业技能和自我效能息息相关。困难学生因其家庭背景特殊性而在就业市场上处于弱势。高校及相关职能单位应针对这一群体采取特殊策略,使困难学生在大学学习和生活中提高社会适应力与竞争力,提高该群体的就业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