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判性思维内涵和外延及国外评价对我国护理教育的启示

批判性思维（critical thinking，CT）又称评判性思维，指以解决问题为目的，基于对问题的认知，训练有素且公正地收集、评估和分析相关信息，不断质疑、反思和评判，进而应用逻辑推理和归纳的方法，做出最佳决策的综合性思维模式

。 批判性思维是护理临床决策和解决问题的思维基础，被认为是21世纪护理人才整体素质提高的标志， 也被多个国家列为本科护理教育的预期目标之一

。 毛秋婷等

针对目前护生批判性思维能力培养面临的问题提出了相应的对策， 不同层次的高校已尝试在培养护生批判性思维上有所突破

，临床上也逐渐重视对护士批判性思维能力的培养

。 但对批判性思维的评价几乎全部采用彭美慈等翻译修订的批判性思维能力量表

。 由于该量表建立在广义的批判性思维定义的基础上， 与护理专业的实践情景联系不够。 因此，从某种程度上讲，用该工具评价护生（士）的批判性思维能力会影响工具的效度。同时，使用反思日记作为干预手段以提高护生批判性思维能力的研究大多缺乏明确针对反思日记（过程性评价）的评价标准

，使得研究的信度也受到影响。 另外，目前护生批判性思维培养缺乏系统性， 重点关注的是做出正确的临床决策， 而忽略了批判性思维对护生自我完善和自我成长的作用。因此，本文针对国内目前护生批判性思维培养存在评价工具信、效度偏差，缺乏系统性及全局性等不足， 通过厘清批判性思维的内涵及其在护理教育中的特有外延， 借鉴国外制定护生批判性思维以及反思性素材评价标准， 为切实推进批判性思维在国内护理教育领域中的应用提供参考性建议。

1 批判性思维的内涵及其在护理教育中的外延

1.1 批判性思维的内涵 内涵是指概念所反映的事物本质属性的总和，即概念的内容。只有深刻理解了概念的内涵，才能把握概念的本质，正确指导具体实践活动的开展。 Butterworth 等

认为，运用批判性思维“不仅意味着发现错误”，而且需要“对某事给出公平和公正的意见”，而这些意见需遵循证据、逻辑和科学推理。 所以，批判性思维不只是一种技能，更重要的是指向由此而产生的结果。同时，这种思维的形成过程， 不仅能帮助人做出现有条件下的最佳决策，更能使人慢慢具备自律、自我指导、自我监控和自我纠错的能力

。 因此，可将批判性思维的内涵概括为3 个维度，即态度倾向（不畏权威、开放、求知欲等），批判能力（信息搜寻、评估、分析、推理、质疑、判断和反思等）和行为调节（自律、自我指导、自我监控和自我纠错等）， 进而既能聚焦批判性思维的过程，又能关注到其结果。

基于环境心理学的相关研究及Arthur Stamps的天际线美学评价理论，归纳得到城市天际线美学评价要素体系（表1），为下文进行定量评价奠定基础。以下将结合天津海河沿岸天际线实例，探讨城市天际线定量评价的实现途径。

1.2 批判性思维在护理教育中的特有外延 外延是指一个概念所反映的特有属性的所有事物。 从教育史的角度来看， 批判性思维的外延不仅涉及思维方式，也涉及为人处事态度、阅读及写作能力等

。笔者认为批判性思维在护理教育中的特有外延主要在于护生对批判性思维能力的运用。 加强批判性思维训练过程与护理教育情景之间的联系， 有利于更好地培养护生的思维和人格， 从而使护生在临床实践中灵活运用批判性思维能力。具体而言，护理教育中的批判性思维应该包括批判性倾听、批判性写作、批判性阅读及观影、批判性发言、批判性探究和批判性反思

。

1.2.1 批判性倾听 护士的主要工作对象是患者和家属。在分析患者病情之前，除通过检查或检验获取一些客观数据外， 从患者或者家属处准确获取病史资料和主诉也至关重要。 同时， 其他方面的护患沟通，以及与医疗合作者的沟通，都会在某种程度上影响患者的结局。 笔者认为批判性倾听关键是要以共情的心态进入诉说者视野， 在对方纷繁复杂的诉说中最大程度地准确理解其表达，合理分析其观点，并作出适当的反馈。

1.2.2 批判性写作 笔者认为， 逻辑严密而又简洁的写作是当今中国大学生尤其缺乏的能力。 而通过综合和反思实践来整合资源并书写出来， 可以激发护生的批判性思维。因此，国外有学者提倡通过有目的、 结构性和反思性写作来提高护生的批判性思维能力

。研究表明，与对照组相比，反思性写作组护生的加利福尼亚批判性思维倾向问卷（california critical thinking dispositions inventory test, CCTDI）中寻找真相维度得分显著提高（P=0.03）；同时，试验组加利福尼亚批判性思维技能测验 （california critical thinking skills test ,CCTST）得分较对照组也提高

。还有研究者要求学习《基础护理学》的护生在每天结束临床实践后保持写书面日记的习惯， 结果表明护生在干预后CCTDI 得分较干预前有显著的提高

。也有研究者认为，批判性写作需要以连贯、简洁和富有逻辑的形式阐述自己的观点， 书写护理计划不失为一种好的训练方式

。

1.2.3 批判性阅读及观影 学者Hakes 认为，文学和批判性思维不是“两个孤岛”，而是“同一岛上不同的海岸线”， 她在When Critical Thinking met English Literature: A Resource Book for Teachers and Their Students 一书中介绍了大量如何在散文、 诗歌和戏剧文学中应用批判性思维的实例

。 笔者认为，书籍的作者只是一个“脚本编写者”，他们制作了文本却没有赋予文本最终的意义。 读者通过将情节的特定部分关联，并赋予意义，就会出现不同读者对其有着不同的独特解释，而这就是批判性思维过程。 同样，观影后撰写结构性的反思日记， 也可以达到提高护生批判性思维能力的目的

。

8月16日，7名省部级官员因长春长生问题疫苗案被中央问责：吉林省副省长金育辉、吉林省政协副主席李晋修等6人分别受到免职、责令辞职、引咎辞职、深刻检查等处理。原食品药品监管总局副局长吴浈被立案审查调查。

1.2.5 批判性探究 批判性探究是保证护理实践安全的重要条件，包括提出与实践相关的问题，在实践中寻求难题的答案，承认自己对某些领域的无知，并保持好奇心和毅力

。 笔者认为批判性探究涉及寻求真理、思想开放，能包容他人可能因偏见而产生的不同观点。 研究表明，在拓展学生新思路方面，辩论不失为一种好的训练方式。以笔者的经验，课前教师应向学生强调辩论应避免因抱持“自我中心”，通过因果关系的循环成为“诡辩型”的思考者，而是鼓励学生进行多元逻辑探究，即从多种角度看问题。让学生对问题各个视角的优缺点进行开放性讨论和批判， 能拓宽和激发学生更高层次的思维和解决问题的能力

。

1.2.6 批判性反思 批判性反思要求思考者检验其基本假设，并对论点、推断乃至病案事实的合理性提出质疑。 有研究者认为批判性反思是批判性思维的一部分，是归纳和演绎分析中至关重要的专业技能

。同时，其他文献研究也表明，批判性反思能正面预测研究对象的的成就， 并能够积极有效地预测批判性思维。同时，自我监控对批判性思维产生了积极而重大的影响，对理解和反思有积极影响

。 因此，笔者认为撰写反思日记并注重学生的自我监控有利于提高护生的批判性思维。

国外护理研究也证实了笔者的观点。 有研究表明， 大多数用于衡量批判性思维技巧和能力的工具对护生而言还不够具体， 以前护理学者常用的加利福尼亚批判性思维倾向问卷在部分研究中得出了不一致的结论

。Bondy 等

也发现通过因子分析不符合前期发表文献中关于其分量表结构的描述， 因此开始质疑该量表的稳定性和可靠性。 随后，Stein 等

报道了美国教育部的研究结果， 发现在高年级大学生中应用CCTST，其信度较低，条目与量表的总相关系数也偏小，主成分分析不支持原有的项目分类。

2 我国护生批判性思维教育存在的问题

目前国内的护理批判性思维教育多数是着力于护生批判性能力的培养， 但是如果学生接受新观点的意愿较低，习惯了服从权威，求知欲不高，即若态度倾向维度评分低， 则很难在批判性能力上有所提高。因此，仅仅在某一门或几门课程中开展批判性思维训练远远不够。

“对于个性化的需求，并不是中国市场的一个趋势，而是社会发展的一个趋势——当人越来越重视自我的时候，他的需求就是个性化。数字印刷技术最大的优势就是个性化、小批量。可以预料到，市场对于数字印刷具有相当大的需求，但让人痛苦的是，这个需求还没有完全对接好。这或许也有我们深层次的教育原因，即“求同不存异”。但不管这种需求怎么被压抑，现今的趋势在此，所以个性化的需求可能会在未来的某个时间段开始爆发。”

同时，如本文前言所述，国内对护生批判性思维的评价， 几乎都是采用彭美慈等翻译修订的广义批判性思维能力量表， 与护理教育和临床实践情景的结合有待加强。另外，笔者检索以反思日记作为干预手段用来提高护生批判性思维的文献， 鲜有阐述反思日记的具体评价标准

，所以对提高批判性思维的过程性评价还有改善空间。

1.2.4 批判性发言 有研究者认为， 学习者的语言表现和批判性思维能力呈正相关

。 也有研究表明，将批判性思维理念融入虚拟学习环境， 能明显提高学生的英语听说能力及批判性技能得分

。 因此，平时的护理教学中可将批判性主题讨论等作为提高护生批判性思维能力的一个重要途径， 通过积极对话和对观点的开放性反馈， 讨论护生如何口头表达自己的意见更佳， 有助于护生最大程度地进行批判性表达。教师在教学中需要通过有效示范，让学生真正明白开放心态是批判性思维的关键要素。

另外，批判能力的提高，并不代表护生能将这种能力用于指导自己的行为， 进行自我管理和自我纠错，有可能更多地向外指向批判环境、他人以及他人的观点， 而不是向内指向自我完善和自我成长。 因此， 教育者最终应该聚焦整个批判性思维教学活动是否有助于护生的终身成长， 而不仅仅只是临时做出最佳的临床决策。

3 国外护生批判性思维评价的特点

因此， 国外护理学者开始探索适合护理学科的批判性思维评价工具。 Morrison 等

设计了基于护理临床内容的多项选择测试项目指南， 该测试项目使用了多逻辑思维来发展和评估批判性思维技能。澳大利亚学者用Rasch 分析方法验证了针对多项选择的临床案例， 结果证明该方法能使测试问题与学生的认知技能水平相匹配， 并且是验证多项选择问卷的有用工具

。 使用这种分析方法可以提供可靠的评估，使问题与学习者的水平相匹配，并区分高成就护生和低成就护生。 韩国学者专门针对韩国护生研制了批判性思维倾向评估工具 （Yoon’s Critical Thinking Disposition，YCTD）， 他们使用横断面和纵向测量数据验证了该量表的信效度， 认为可用于韩国护生批判性思维的评价

。 还有研究者采用定性的方法，参考作业、论文、临床实践评估表等反思性过程来评估

。 总之，开发针对护理专业的批判性思维能力评估工具， 有助于完善护生批判性思维能力的培养体系， 从而提高护生对批判性思维能力的运用。

2018年1月，中国银行业监督管理委员会（CBRC）的一份文件显示，“区块链技术应该作为促进中国二级贷款市场发展计划的一部分”。这意味着区块链技术打开在银行领域的又一实践性应用场景得到中央政策的有力支持。银行通过区块链技术在信贷管理领域的应用，探究如何改善、解决“贷前调查片面失真、贷中审查浅显失效、贷后管理粗放失守”等问题。

选择地势平坦、土层深厚、土壤肥沃、质地较疏松、通透性好、保水保肥力强、排灌方便、墒情好的地块种植。科学施基肥，如果施肥不当会直接影响玉米产量，要求基肥必须施在10cm土层以下。由于滴灌系统是只浇作物不浇土的浇水方法，施基肥的肥效利用率较低，所以不提倡化肥基施。春季(有条件的秋天先整一遍地)解冻后，适墒整地，667m2施有机肥1500～2500kg，耕翻时一并施入，耕翻深度为27cm以上。在播种前l～2d耕翻，避免底墒散失。

3.1 致力探索适合护生的批判性思维评价工具一些学者认为，批判性思维能力是通用的，适用于各个学科及广泛的人类活动中

，所以批判性思维技能可用通用的工具进行测量

。 McPeck 则认为，批判性思维只有在具体学科范围内发展和评估才能真正提高

。 美国国家教育学院的学者也倡导开发针对特定学科的高阶思维测验

。 笔者认为，批判性思维能力的培养不应局限于某一学科， 要想提高一个人的批判性思维，在其学习、生活中都需要营造良好的氛围，融入与批判性思维相关的要素。但要想提高护生在护理行业中的批判性思维能力， 更好地在其专业中发展， 还是应该根据护理学科的具体实践情景发展和评估批判性思维， 以解决护理实践中批判性思维的微妙和复杂性。

目前， 虽然国外护理界对如何衡量护生的批判性思维的发展和评估方面尚无共识， 但他们一直在致力于探索适合护生的评价工具， 不过这些工具并没有针对前文所述护生的批判性倾听、写作、阅读及观影、发言、探究和反思能力进行系统性地评价，这也是国内学者应该关注和思考的问题。

问卷《在校大学生校园需求调查表》内容涉及大学生经济水平、消费偏好、消费动机、需求方向以及需求个性化程度5项内容。

3.2 重视对反思性素材的过程性评价 是否对反思性素材进行及时评价和指导， 是影响学生坚持撰写的重要因素

。 与国内很少制定反思性素材的评价标准相比， 国外很多研究都会以某一理论框架为指导，制定针对反思性素材的评价标准。所采用的理论框架常有布鲁姆的高阶思维分类法

、Kember 等研制的反思模型

以及Schön 等提出的反思型从业者框架

。 目前，关于反思性素材的评价存在以下问题值得思考：（1）是否应该考虑不同研究评价标准在一定程度上的一致性；（2）如何确定反思性素材在整体成绩中的比重；（3）如何确定反思性素材的撰写频率和时长；（4）教师应该如何高效为学生提供支持和反馈；（5）通过反思性素材的撰写和评价，领悟学生和教师之间关系的本质是什么。 Moon 等

汇集了许多评估反思性素材的工具， 阐述了在评估反思性素材时应全面考虑的因素和标准，值得去批判性应用，可以尝试从中找到适合护理学科的反思性素材评价方法。

4 对我国护理教育的启示

批判性思维的培养不能只聚焦在批判性技巧的提高，更应注重如何唤醒护生的批判性思维意识。因此， 仅靠在一门或者几门专业课程中开展教学改革远远不够。教育者需要从护生生活、学习等大的环境方面为学生营造开放、求知、不畏权威的良好氛围。例如引导学生理性看待权威护理教材与临床实际应用之间的鸿沟、深度思考中西医护理的优劣等。引导学生学会倾听对方的发言，准确地解释论据、逻辑与情感，并反思自身思考的错误与偏差。 另外，根据上述批判性思维在护理教育中的特殊外延， 需要在学生学习和生活过程中有意识地融入并渗透有利于批判性思维发展的素材。 例如，通过情景模拟、角色扮演、观影或制作短片、辩论、撰写反思日记等，注重培养护生批判性听、说、读、写、调查及反思的能力。 教师可先从一些人文课程着手唤醒学生批判性思维的意识，明确批判性思维的基本要素，例如，在护理伦理学开展器官移植意愿的调查报告， 对我国目前是否适合安乐死等议题进行辩论等。 落实到具体的护理专业课程则任课老师需要根据课程性质和可能面临的实际临床情景，从信息搜寻、评估、分析、推理、质疑、判断和反思等方面培养学生的批判性能力

。更重要的是， 教师应该关注通过批判性思维的培养是否真正使得护生具有了更完善的人格， 并在日后的生活、学习及工作中发挥了积极效应。

同时， 护理教育及实践者应该深入了解批判性思维的内涵和外延，选择合适的理论框架，思考探索适合中国护生的批判性思维评价工具， 使得评价方式多样化、专业化、本土化。另外，注重批判性思维的过程性评价，及时评估和反馈并作出合理的指导，提高护生撰写反思性素材的积极性， 并推动其批判性思维的提升。

5 展望

笔者通过阐述批判性思维的内涵、 外延以及国外批判性思维评价的特点， 结合我国目前护生批判性思维培养存在的问题提出了相应的对策。 对批判性思维的内涵虽然只概括了态度倾向、 批判能力和行为调节3 个方面，但学生的知识储备是基础条件，也是衡量教学效果的最基本标准， 故此文没有费笔墨多阐述。 值得注意的是，提高护生的批判性思维，要求教师本身也要成为可靠的批判性思考者， 但目前国内关于这方面的研究较少。另外，国内外研究几乎都只是做了短期的干预效应评估， 未来还需加大对护生批判性思维的长期随访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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