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微,赵雅宁,刘瑶,郝红梅,张源,韩影
(华北理工大学 护理与康复学院,河北 唐山 063210)
随着互联网媒介技术的发展,越来越多的民众通过互联网获得健康信息,然而信息质量参差不齐、真假难辨的健康信息可能会损害个体健康,个体如何判断和识别这些信息就要求民众具备较高的电子健康素养。电子健康素养是指从电子资源中搜寻、理解、评估健康信息,并利用所获取的信息以解决自身健康问题的能力[1]。研究[2]表明,居民电子健康素养水平仍不容乐观。较高家庭关怀度的个体,其获得有效电子资源也较多,提高其利用网络获得健康信息的能力,有助于个体电子健康素养水平的提升[3]。信息自我效能是个体对其信息搜寻、比较和评价能力的判断,可以正向影响自我效能,而自我效能也可以正向预测个体电子健康素养[4-5]。本研究旨在明确家庭关怀度对电子健康素养的作用路径,为社区护理人员采取针对性干预措施提供理论支撑。
1.1 研究对象 2020年9月至2021年9月,采用分层多阶段随机抽样方法,选取唐山市社区居民为研究对象。纳入标准:(1)受试者知情同意;(2)有互联网使用习惯。排除标准:(1)认知功能障碍,存在理解和表达困难者。根据样本量估计法[6],样本量应为自变量的10~20倍,本研究自变量共22个,增加20%的失访率,样本量应为264~528例。最终样本量为3664例。本研究获华北理工大学医学伦理委员会批准(审批号:2021076)。
1.2 方法
1.2.1 研究工具 (1)一般资料调查表:包括性别、年龄、受教育程度、婚姻状况、月收入等。(2)电子健康素养量表(ehealth literacy scale,eHEALS):由郭帅军等[7]汉化,包括网络信息与服务应用能力、评判能力、决策能力等3个维度。采用Likert 5级评分法,总分8~40分,量表Cronbach’s α系数为0.885。(3)家庭关怀度指数问卷:由吕繁等[8]汉化,用于评测家庭成员对家庭功能的主观满意度,包括适应度、合作度、成长度、情感度和亲密度等5个条目。采用Liket 3级评分法,总分0~10分,7~10分表示家庭关怀度良好,4~6分表示家庭关怀度一般,0~3分表示家庭关怀度差。量表Cronbach’s α系数为0.750。(4)信息自我效能量表:查阅相关文献[9-10]自行设计,包括 “在学习(工作)中,我有能力获取有用的信息”、“在学习(工作)中,我自信能够获取有用的信息”、“即使周边没有人告诉我如何去做,我也自信能够在学习(工作)中获取有用信息”等3个条目。采用Likert 5级评分法,选项由“非常不符合”~“非常符合”分别赋值1~5分,总分5~15分,根据得分分为低水平(<10分),中水平(≥10~12分),高水平(≥13分)。问卷KMO为0.638,Cronbach’s α系数为0.751。
1.2.2 调查方法 调查采用调查软件“问卷星”与现场调查相结合的方式,调查前对5名调查员进行统一培训和指导,问卷填写完成后当场收回并进行核对,“问卷星”剔除标准按照重复IP地址只保留一份问卷进行筛选,如果某个范围的数字(如年龄>100岁)判定为异常值,该问卷将予与剔除。发放问卷4004份,回收有效问卷3664份,有效回收率91.51%。
2.1 社区居民电子健康素养得分情况 社区居民电子健康素养得分为(27.61±5.72)分。其中应用能力、评判能力及决策能力得分分别为(17.59±3.84)、(6.83±1.57)、(3.19±1.00)分。
2.2 社区居民电子健康素养的单因素分析 不同性别、年龄、受教育程度、婚姻状况、月收入、家庭关怀度、信息自我效能的社区居民电子健康素养得分比较,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均P<0.05)。见表1。
表1 社区居民电子健康素养影响因素的单因素分析(N=3664)
2.3 社区居民电子健康素养影响因素的多因素分析 以社区居民电子健康素养得分为因变量,将单因素分析中有统计学意义的项目列为自变量,进行回归分析。结果显示,性别、年龄、受教育程度、月收入、家庭关怀度、信息自我效能等进入回归方程,可解释社区居民电子健康素养的56.1%,见表2。
表2 社区居民电子健康素养影响因素的多因素分析(n=3664)
2.4 家庭关怀度、信息自我效能与电子健康素养的相关性分析 家庭关怀度与电子健康素养呈正相关(r=0.456,P<0.01);信息自我效能与电子健康素养呈正相关(r=0.498,P<0.01),与家庭关怀度呈正相关(r=0.337,P<0.01)。
2.5 信息自我效能在家庭关怀度和电子健康素养间的中介作用 建立以家庭关怀度为自变量,信息自我效能为中介变量、电子健康素养为因变量的结构方程模型。通过最大似然法对模型进行修正,结果显示,模型拟合程度较好,家庭关怀度对社区居民电子健康素养有直接正向作用(β=0.377,P<0.05),信息自我效能对电子健康素养有直接正向作用(β=0.411,P<0.05),家庭关怀度通过信息自我效能对电子健康素养的影响具有部分中介效应(β=0.165,P<0.05),中介效应占总效应的30.44%(0.401×0.411/0.542=0.3044)。其Bootstrap置信区间均不包括0,说明中介效应成立。见表3、图1。
表3 中介效应显著性验证的Bootstrap分析及各效应量比较(n=3664)
图1 社区居民信息自我效能在家庭关怀度与电子健康素养间的中介模型
3.1 社区居民电子健康素养现状及人口学影响因素 本研究结果表明,唐山市社区居民电子健康素养得分为(27.61±5.72)分,高于董亚茹等[3]对山东泰安居民调查的(16.99±12.07)分。分析其原因,(1)唐山市作为京津冀协同发展的城市,电子信息网络覆盖较为全面,为个体获得便捷且高效的资源提供了条件;(2)随着“互联网+健康医疗”服务的推进,社区卫生服务机构注重媒介信息在居民中的普及,居民对网络医疗行为的认知水平也在提升。本研究结果显示,女性相比于男性来说,电子健康素养水平更高;其原因可能是,女性具有较强的家庭责任意识[11],对电子健康信息的获得表现出较强的需求性。年龄越大,其电子健康素养水平越低;原因可能是年龄较大的居民对互联网新鲜事物的接受能力较差,相比于客观身体的退化,心理上对网络信息的排斥和抵触可能更抑制电子健康信息获取能力的提升。文化程度越高,其电子健康素养水平越高,与左乾涛等[12]研究结果一致;文化程度较高的个体,对于网络健康资源具有更深的理解及识别能力,能对健康信息进行有效的评估和预测。收入水平是个体社会经济地位的呈现,较高收入的个体对健康的投入较多,更便于获取网络设备,故拓宽了健康知识获得的途径。提示社区护理人员应重点关注男性、高龄、低月收入、低文化程度的社区居民,通过简单易懂的方法和较容易接受的方式向其普及医疗知识和健康技能,教会居民识别和区分网络健康信息真伪的能力,正确引导居民利用网络健康平台获得健康资源,以促进居民养成健康行为方式,从而提高自我健康管理能力。
3.2 家庭关怀度、信息自我效能与电子健康素养的相关性分析 本研究结果显示,家庭关怀度和信息自我效能对社区居民电子健康素养有直接预测作用。家庭关怀度作为个体身心健康状态的重要保护性因素,有助于个体提升健康管理能力,保持良好的生活质量[13]。家庭成员通过微信或是健康服务平台向个体传递网络健康知识,同时向其提供评估、解读、辨识技能[14],以促进电子健康素养水平的提升。较高的信息自我效能,促进个体健康信息搜寻行为的养成,有助于增进个体网络信息搜索、甄别能力[10]。提示社区护士应通过了解和评估家庭所需求的网络健康知识及需求的程度,提供适合家庭的网络信息理论和实践技能的学习,帮助其掌握正确的鉴别方法;同时,应关注低信息自我效能的居民,帮助引导和建立健康责任意识,使其更愿意主动地利用网络搜寻和检索健康知识,提高健康信息管理自我决策能力,在互联网资源中获益。
3.3 信息自我效能在家庭关怀度和电子健康素养间的中介作用 本研究结果显示,信息自我效能在家庭关怀度和电子健康素养中发挥部分中介作用。原因可能是,家庭关怀度较差的居民得不到家庭成员之间的有效网络技术支持或是支持较为局限,对健康信息的寻求动力和信心降低,即信息自我效能较低;而较低的信息自我效能,影响个体健康信息的搜索行为和准确性,从而抑制其电子健康素养水平的提升;相反,家庭关怀度较高的居民,来自于家庭强有力的网络技能支持,利用媒介寻求和获得健康信息的积极性较高,寻求信息的坚定信念和决心较强,即信息自我效能较高,而较高的信息自我效能,促使个体积极寻求健康信息,并正确区分信息质量的优劣,从而促进电子健康素养水平的提升。提示社区护理人员应定期对社区居民电子健康素养水平进行动态评估,开展电子健康信息检索、甄别和应用技巧,协助和解决家庭健康发展中遇到的问题,增进家庭和社区支持,开展从家庭到社区全方位多角度的“数字反哺”,通过提升信息自我效能,以提高其电子健康素养水平。相关部门应提供较专业且高质量的健康网站和平台,净化网络安全环境;同时,居民自身要积极学习网络知识,提升网络运用能力,提高网络信息素养,积极参与到互联网健康管理服务中来,以保持良好的健康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