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宇园, 刘命风, 叶结媛
(广东省惠州市惠东县妇幼保健计划生育服务中心 妇科,广东 惠州,516300)
近年来,随着中国生活物资水平的提高及生活压力的增加,不孕症的发生率也逐年上升。据统计,中国育龄期妇女的不孕症发病率为7%~10%,其中由于输卵管因素导致的不孕症发病率为30%~50%[1]。不孕症严重影响夫妻关系和家庭和谐,也是影响人口增长的因素之一。若未能及时诊断并医治,轻则影响生活质量,重则可能发生子宫内膜癌,严重影响妇女的身心健康。有研究[2]显示,不孕症女性在治疗过程中除了对疾病愈后的未知感到焦虑不安,还存在婚姻质量下降及性功能改变的不良现象。由此产生的负面情绪会影响排卵,从而降低受孕概率。为此,深入分析输卵管不孕症患者的生育压力及相关因素有助于采取个性化防治措施,从而降低生育压力,减少不孕症的发生。本研究分析了78例输卵管不孕症患者生育压力的相关影响因素,旨在为实施个性化的护理提供依据。
以广东省惠州市惠东县妇幼保健计划生育服务中心于2018年8月至2021年3月收治的78例输卵管不孕症患者为研究对象,且经本院医学伦理委员会审批。纳入标准: ① 符合输卵管不孕症的临床诊断标准[3];② 自愿参与本研究且签署知情同意书;③ 有生育需求。排除标准: ① 合并认知障碍;② 男方有生育功能障碍;③ 患有精神疾病或严重的躯体疾病。研究对象年龄20~40岁,平均年龄为(29.59±6.30)岁。
在多因素Logistic回归分析中,因变量样本例数为回归变量数的5~10倍[4]。本研究自变量共有6个,而因变量为生育压力,因此,输卵管不孕症患者存在生育压力的最少例数为5×6=30例。参照徐安莉等[5]研究中的调查结果,得到输卵管不孕症发生率为49.08%,最小样本量应为30÷49.08%≈61例。考虑10%的无效应答,最终确定样本量至少为61+61×10%≈67例。而本研究最终纳入78例,完全满足上述样本量需求。
1.3.1 一般资料调查 由本科室制定一般资料调查表,收集患者的基本资料,内容包括年龄、文化程度、居住地、居住情况、夫妻双方或一方是否为独生子女、家庭月收入、不良孕史和夫妻感情状况。
1.3.2 病耻感 采用女性不孕症患者病耻感量表(ISS)[6]评估患者的病耻感,量表包括自我贬损、社会退缩、周围人群的羞辱和家庭的羞辱4个维度,27个条目,分为1~5个等级评分,所有条目均为正向计分,总分即所有条目分数相加之和,量表评分为27~135分,评分与病耻感水平呈正相关,评分≥27分为存在病耻感,<27分为无病耻感。总量表的Cronbach’α系数为0.931。
1.3.3 生育压力 采用生育压力量表(FPI)[7]评估不孕症女性的生育压力,量表内容包括社会压力、夫妻关系、有孩子的生活方式、父母角色的需要、性压力,共46个条目,采用6级评分,即1~6分,分别代表完全不认同、基本不认同、少许不认同、少许认同、基本认同、完全认同,采用累计加分法,其中有18个条目为反向计分,其余为正向计分。评分越高表示生育压力越大。量表评分为46~276分,依据FPI评分结果分组,评分<46分为无生育压力,≥46分为存在生育压力。
使用SPSS 20.0软件对数据进行统计分析。年龄、职业、文化程度等计数资料用例(%)表示,多组间统计资料采用多样本率(R×C)卡方检验;采用多因素Logistic回归分析影响患者生育压力的独立危险因素。P<0.05表示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
78例输卵管不孕症患者的FPI平均分为(59.62±21.32)分。78例患者中,有生育压力者62例,占输卵管不孕症患者总数的79.49%。
单因素分析结果显示,2组输卵管不孕症患者的文化程度、职业状态、男方是否独生、女方是否独生、家庭经济压力均对输卵管不孕症患者的生育压力无影响,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均>0.05);年龄、居住地、病耻感、夫妻感情、家庭生活类型、有无不良孕史对输卵管不孕症患者的生育压力有影响,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均<0.05),见表1。
表1 输卵管不孕症患者生育压力的单因素分析
以生育压力作为因变量,将年龄、居住地、病耻感、夫妻感情、不良孕史、家庭生活类型作为自变量,对其进行赋值,见表2。Logistic多因素分析结果显示,年龄≥30岁、居住地(农村)、有病耻感、夫妻感情差、有不良孕史、家庭生活类型(与父母同住)均是输卵管不孕症患者生育压力的独立危险因素(P均<0.05),见表3。
表2 赋值表
表3 输卵管不孕症患者生育压力的Logistic多因素分析
既往研究[8]发现,输卵管不孕症患者均普遍存在生育压力方面的问题,但因涉及个人隐私,目前对此研究和关注仍然较少。由于受中国古老思想的影响,大部分人认为生育子女、繁衍后代是必须完成的“社科项目”之一。因此,不孕症妇女更容易受到来自各方的歧视和偏见,且容易出现焦虑、抑郁等不良情绪。有研究[9]显示,输卵管不孕症患者发生焦虑、抑郁的概率分别是育龄妇女的3倍、9倍。因此,分析输卵管不孕症患者生育压力的相关影响因素,针对其影响因素采取心理护理措施,对改善生育压力的心理困扰有积极作用。
本研究结果显示,年龄≥30岁、居住地(农村)、有病耻感、夫妻感情差、有不良孕史和家庭生活类型(与父母同住)均是输卵管不孕症患者生育压力的独立危险因素(P均<0.05)。分析原因如下,首先,相较于低龄患者,高龄患者在长期的不孕过程中,存在一种“赶不上”的心理状态,其压力较严重;其次,高龄妇女的卵巢功能及卵子质量呈下降趋势,降低了受孕概率。随着社会的发展,城市人群传宗接代的观念越来越淡薄,农村地区女性受封建思想的影响较大,周围人群对不孕症的包容性较低,导致农村的育龄妇女容易产生生育压力[10]。此外,大部分输卵管不孕症患者存在病耻感,面对家庭和社会的压力,可能产生贬低自我、不愿与他人交流等不良心态,进一步影响夫妻关系,夫妻感情不和则会降低生活质量和家庭凝聚力,加重患者的心理负担,更容易产生生育压力和消极情绪[11]。夫妻感情良好的患者受配偶的关怀较多,间接减轻了生育压力。有不良孕史的患者在生理和心理上均存在精神创伤,易出现焦虑、抑郁的不良情绪,进而产生生育压力。与父母同居的情况下,父母对子嗣的期待较高,难免表现出过度关心,言语刺激更容易引发患者的自责感,将原因归咎于自己,加重输卵管不孕症患者的生育压力[12]。
护理人员应从心理和生理等多方面关注输卵管不孕症患者,为其提供心理咨询服务,对不孕症患者进行情绪、生理、行为等方面的健康教育,缓解其负性情绪。具体包括: ① 积极创建舒适、温馨的治疗环境。② 定期进行健康宣教,反复讲解积极配合治疗的重要性。③ 针对性给予患者心理疏导,倾听患者的心理需求,并做出相应的引导。④ 组织病友积极参加团体心理活动,鼓励其释放压力,缓解焦虑和抑郁情绪。⑤ 告知患者需注意饮食清淡,规律运动和睡眠、注意性生活卫生等。
综上所述,多数输卵管不孕症患者存在生育压力,生育压力不但影响受孕概率,还降低生活质量。年龄≥30岁、居住地(农村)、有病耻感、夫妻感情差、有不良孕史和家庭生活类型(与父母同住)均是输卵管不孕症患者生育压力的独立危险因素,故需针对相关危险因素采取护理干预措施,减轻输卵管不孕症患者的生育压力,提高其受孕概率和生活质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