髋部骨折患者恐动症发生现状及其影响因素分析

2022-09-07 08:16孔静静王红玉汤云云
关键词:髋部条目问卷

孔静静, 王红玉, 汤云云

(南京医科大学附属南京医院 南京市第一医院 骨科,江苏南京,210000)

髋部骨折是指股骨下端、胫骨上端和股骨头等处的骨折,随着人口老龄化进程的加快及生活方式的改变,该病发病率逐年上升。据报道[1],2000年全球有160万例髋部骨折患者,预计到2050年这一数字将增加到630万。恐动症是指患者由于疼痛性损伤或再受伤导致对疼痛的敏感性增加,从而对身体运动或活动产生过度的、非理性的恐惧[2]。有研究[3]发现,髋部骨折人群恐动症的发生率较高,多数患者的潜意识认为,身体活动将导致更剧烈的疼痛或再次带来伤害,长此以往将限制其日常活动,使其对康复锻炼产生恐惧,引发负性情绪,增加运动功能衰退和过早死亡的风险。但目前中国对于髋部骨折患者恐动症发生因素的相关报道不多,故本研究通过探究髋部骨折患者发生恐动症的影响因素,以期为临床制订科学有效的防范护理计划,为降低患者恐动症的发生率提供依据。

1 对象与方法

1.1 研究对象

选取2019年6月至2021年6月于南京医科大学附属南京医院就诊的96例髋部骨折患者为研究对象,并经本院医学伦理委员会批准开展研究。纳入标准: ① 经影像学诊断为髋部骨折,并于本院进行手术治疗;② 意识清楚,可进行简单沟通;③ 患者自愿参与本研究。排除标准: ① 病理性骨折;② 合并老年痴呆;③ 合并恶性肿瘤;④ 有严重全身疾病、心肺功能不全或合并其他系统疾病。96例患者中,男53例,女43例;年龄39~90岁,平均年龄为(62.51±9.36)岁。

1.2 方法

1.2.1 调查工具 ① 自制问卷,包括性别、年龄、家庭人均月收入、居住地、婚姻状况、文化程度和职业。② 恐动症Tampa(TSK)量表[4],该量表共有17个条目,每个条目1~4分,总分17~68分,得分越高说明患者恐动症程度越高,≥38分即为恐动症。③ 简易慢性疼痛接受问卷(CPAQ-8)[5],该问卷包含活动参与、疼痛意愿2个维度,共8个条目,每个条目0~6分,总分0~48分,分数越高代表患者越能接受疼痛对自身的影响。④ 抑郁自评量表(SDS),该量表共包含20个 条目,每个条目1~4分,所有条目分数相加即得粗分,粗分乘以1.25后所得整数部分即为标准分,标准分数越高代表抑郁程度越重;焦虑自评量表(SAS),该量表共包含20个条目,每个条目1~4分,计分方法同SDS[6]。

1.2.2 调查及研究方法 研究人员向行髋部骨折患者发放调查问卷及量表,并向其详细讲述研究目的、问卷内容及填写方法,由调查对象自行填写问卷。本研究共发放问卷96份,回收有效问卷96份,回收率为100%。根据患者的TSK评分结果,将得分≥38分者纳入恐动症组,将得分<38分者纳入非恐动症组。比较2组患者的一般资料及量表调查结果,分析导致髋部骨折患者发生恐动症的影响因素。

1.3 统计学方法

2 结果

2.1 髋部骨折患者恐动症发生现状

本研究中,髋部骨折患者TSK平均得分为(35.51±4.93)分,恐动症的发生率为35.42%(34/96)。将34例TSK得分≥38分的患者纳入恐动症组,62例TSK得分<38分的患者纳入非恐动症组。恐动症组中,男18例(52.94%),女16例(47.06%);年龄39~88岁,平均年龄为((61.37±9.45)岁。非恐动症组中,男35例(56.45%),女27例(43.55%);年龄39~90岁,平均年龄为(63.28±9.56)岁。

2.2 髋部骨折患者发生恐动症的单因素分析

患者发生恐动症与家庭人均月收入、CPAQ-8评分、SAS评分、婚姻状况、SDS评分均有关(P均<0.05),见表1。

表1 髋部骨折患者发生恐动症的单因素分析例(%)]

2.3 髋部骨折患者发生恐动症的多因素分析

通过多因素Logistic回归模型进一步分析以上影响因素与是否发生恐动症之间的关系。以髋部骨折后发生恐动症为因变量对各影响因素赋值,见表2。多因素Logistic回归分析结果显示,家庭人均月收入、CPAQ-8评分、SAS评分、SDS评分均为髋部骨折患者发生恐动症的独立影响因素(P均<0.05),见表3。

表2 髋部骨折患者恐动症的相关因素变量赋值

表3 髋部骨折患者发生恐动症的Logistic多因素回归分析

3 讨论

髋部骨折患者术后常需长期卧床,并伴随着疼痛、消化道出血、肺部感染和压疮等并发症,活动能力大幅减退,早期活动时间延长。手术、疼痛的刺激易使患者出现疼痛灾难化信念,过分夸大疼痛感受,惧怕早期功能锻炼,严重影响疾病恢复。

本研究结果显示,96例髋部骨折患者的TSK平均得分为(35.51±4.93)分,恐动症的发生率为35.42%(34/96),提示临床医护人员需密切关注患者的恐动程度。安玉兰等[7]的研究表明,髋部骨折患者术后恐动症的发生率为31.88%,与本研究结果相似。本研究结果显示,家庭人均月收入是导致髋部骨折人群罹患恐动症的重要因素(P<0.05),这可能是由于患者收入有限,不能满足日益增长的医疗服务需求所致。另外,经济条件也影响着患者对治疗方案的选择,经济条件较差的患者更倾向于保守治疗,无暇了解疾病相关知识,且不愿意接受手术治疗,从而导致患恐动症的风险增加。而高收入者有较大的自主权,对自身健康更为关注,并且在日常生活中更加注重自我保护。因此,对于髋部骨折的低收入人群,需加强恐动症相关知识的健康教育、预防保健工作,鼓励患者积极锻炼,提高身体素质,避免因长期缺乏体育运动而造成再发性骨折。同时也建议政府应加强对低收入人群的社会支持力度,为其提供必要的医疗保障。疼痛接受能力反映了机体对损伤事件所承受负荷的能力,是调节疼痛强度与活动量的中间变量,可通过改变患者的个体疼痛接受能力来间接调节其活动量。本研究结果发现,恐动症组的CPAQ-8评分低于非恐动症组(P<0.05),这说明对疼痛的接受能力越弱越易产生恐动症,这与CAI等[8]的研究结果相符。这可能是因为,对疼痛接受能力较弱者将自己对疼痛的感知过分夸大,并过度恐惧再次疼痛或受伤,不愿再经历痛觉体验。同时由于患者对潜在的疼痛过度关注,对即将感受到的疼痛更为敏感,易产生回避或抵触运动的情绪,最终导致器官功能发生障碍或废用。医护人员应关注髋部骨折患者的心理建设,在进行健康宣教时可采用情感疏导、情绪调节等方法,帮助患者正确认识疾病,识别疼痛灾难化思想,同时还需密切关注患者的恐动情绪,提高其疼痛接受能力与身体活动的积极性,强化其战胜疼痛的信心。本研究结果还发现,焦虑、抑郁等心理因素也均是导致髋部骨折人群罹患恐动症的影响因素(P均<0.05)。华洁等[9]的研究表明,在机体恢复过程中,身体机能愈发受到与疼痛体验相关的抑郁和焦虑情绪的影响。恐动症患者常会认为疼痛是一种折磨、不愉快的事,甚至有自杀念头,因而导致其焦虑和抑郁情绪加重。另外,由于部分患者对于疼痛存在错误认知,以及缺乏正确治疗意识等原因,也容易产生心理创伤,负性情绪与恐动心理互为因果,形成恶性循环。一项髋部骨折患者跌倒恐惧的质性研究[10]显示,老年髋部骨折患者普遍存在跌倒恐惧心理,躯体的不适感、术后康复的不确定感与再次跌倒的担忧加重了其焦虑、抑郁的情绪,从而产生一系列回避行为。鉴于负性情绪对髋部骨折患者带来的消极影响,建议医护人员在髋部骨折恢复过程中对患者的负性情绪进行评估,可采用音乐疗法、正念冥想、积极对话等方式为此类患者提供情感支持,鼓励负性情绪较为严重的患者开展早期康复训练,努力克服疼痛带来的不适,建立积极的社会支持和情感上的依赖关系,改善其心理状况。

综上,家庭月收入水平、疼痛接受程度、焦虑和抑郁程度均是髋部骨折患者罹患恐动症的影响因素,建议临床医护人员在治疗及护理过程中针对其危险因素进行多维度的护理干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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