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梅·桑木丹著 供邱泽仁译
图1:金面具,故如甲木寺,4 x 4厘米。于2015年由故如甲木寺堪布慈充彭措提供。
2012年,中国考古学家在离前一个遗址不远的地方挖掘另一个墓葬时,出土了一个黄金面具。
然而,故如甲木墓葬里的金面具并不是唯一的。2009年,在同样位于阿里札达县的曲塔墓葬发现了另一个面具大小与真人面部相仿的黄金面具和其他物品,如丝绸、铜镜、天珠、梳子和手镯。这些文物的出现表明,它们不仅是偶然出现的,而且有仪式意义,我们将在接下来的内容中看到。因为镜子、手镯、梳子、天珠等物品,所以有人推测该尸体应该是女性的。
据说,穹隆银城是松赞干布的妹妹塞玛噶王后居住的地方,但是当吐蕃使者金赞芒穹来看她,她正在玛旁雍错湖畔悲歌。她唱的歌是关于她与象雄王的不幸婚姻。吐蕃使者被派去了解塞玛噶的情况。金赞芒穹返回赞普驾前回报:“赞蒙未有任何文书回复,妡如此如此唱了歌赞”①王尧、陈践.敦煌本吐蕃历史文书,民族出版社,1980:74-79.。我们从这首歌中可以清楚地看出,这是一段政治联姻,不太完美也无子嗣。这似乎表明,她不尽人意的处境最终导致了公元643年吐蕃将一切象雄部落均收于治下②英文新闻网,“黄金面具照亮失落的喜马拉雅王国”,2015-03-26.王尧、陈践.敦煌本吐蕃历史文书,民族出版社,1980:15.。在塞玛噶唱的这首歌里,她抱怨宫殿、食物、家畜和仆人粗鲁无礼。敦煌藏文写卷P.T.1287描述了与象雄王子方面联姻结好,一方面又公开交兵征战③王尧、陈践.敦煌本吐蕃历史文书,民族出版社,1980:74.。P.T.1287还将象雄描述为,暗示吐蕃赞普与象雄王④王尧、陈践.敦煌本吐蕃历史文书,民族出版社,1980:65.之间有血缘关系。
在苯教的历史传统中,还有一个关于吞并的叙述,解释了为什么被称为象雄耳传的苯教教义在吐蕃幸存下来⑨《Zhang zhung snyan rgyud kyi bon ma nub pa’i gtan tshigs》,《History and Doctrine of Bonpo Nispanna Yoga》,Satapitaka Series,Vol.73,New Delhi 1968:259-66.。
人们相信穹窿银城是苯教圣人真巴南卡出生地。这些只是敦煌手卷和苯教资料中提到的有关该地区信息的几个例子。
在阿里墓葬中发现的金面具和其他物品可能与古文献(如敦煌手卷和后来的苯教文献)中发现的在丧葬仪式中具有非常重要作用的物品有关,其中两个——穆却崇第和第智司治觉将在下文中提及。
在巴黎国家图书馆保存的敦煌手卷中,P.T 1042在这方面尤为引人注目。玛塞尔·拉露(Marcelle Lalou)对其进行研究,在翻译成法语的同时添加了大量的注释,其研究成果《皇家殡葬中的苯波教仪轨》于1953年出版①Marcelle Lalou.”Ritual bon-po des funerailles royales”,Journal Asiatique ,1952(T.CCXL-3):341-361.。鉴于所有敦煌手卷固有的阅读困难,这部研究成果确实是一部开拓性的作品。P.T1042是敦煌稀有珍本之一,该写卷除了开头部分残缺外几乎齐全。它特别关注葬礼的仪式程序,按照等级顺序:首先是国王,然后是大臣、官员,最后是普通人。存放在坟墓里的物品特别有趣。我在这里引用一段与我们的主题相关的内容玛塞尔·拉露将这句话翻译成法文:“它下面是,然后是,然后是,然后是“模拟物”。到底是什么,目前还不得而知。另一方面,术语在现代拼法中被称为,在后来的苯教传统中,表示一种螺纹交叉结构。它至今仍被用于葬礼仪式。它是一个不同形状和颜色的线交叉结构,既代表了生者的精神,也代表了死者的灵魂。
图2:网眼法神面相,卡尔梅·桑木丹摄2015年
(1)黄金面像(死者的)为身的“支撑物”
(2)写着(死者)名字的白条为语的“支撑物”
(3)有气味的衣服为死者躯体的“支撑物”
(4)三节竹子为生命的“支撑物”
(5)镜子为心灵的“支撑物”。
以这五种支撑物作为死者的支持……”
这里提到的“身体”是指灵魂的身体,而不是死者的身体。人们相信灵魂经历痛苦和快乐就像它有一个身体。通常它被认为是无形的。
此外,面具可能是死者面部的图像,在葬礼仪式中作为死者灵魂的支撑而呈现。因此,这可能解释了西藏墓葬中存在金面具的原因。将作为灵魂的支撑,目的是通过向死者展示来检索灵魂,因为相信葬礼的执行者可以将灵魂引导到更高的极乐世界。
虽然这种想法可能是其他民族文化的一部分,但在敦煌手卷和后来的苯教丧葬仪式中,没有任何概念与考古学家提出的“美化死者”的想法有关。
中间的人物代表死者,周围有各种各样的咒语。第三个“支撑物”是死者的衣服。它是用来取回死者的灵魂,但在这张照片的中缺少这部分。第四个“支撑物”通常是由一根竹竿做成的,竹竿有三个关节,代表死者生前的生命,照片中用来托起白条。第五个“所依或支撑物”是一面镜子,代表死者的心灵③有关镜子,请见图3.。除了构成的五个“支撑物“外,还有其他随葬品,如绿松石和天珠④请见图3。。如上所述,考古学家们还在挖掘出的坟墓中发现了这些物品,包括镜子。这些物品的存在可能表明它们具有仪式意义,正如我们刚才讨论的仪式背景中所具有的那样。然而,之后的随葬品文本并没有明确说明这些物品被埋葬在墓葬中。
图3:赤雍仲摄,2015年
考古学家认为墓中的尸体是一个女人,因为墓葬中有一面镜子和一把梳子。然而,在曲塔的另一座墓葬中也发现了类似的物品,但没有迹象表明这是一座为女性修建的墓葬,而这座墓葬中的金面具不一定具有女性的外观。
图4:
如图所示,在敦煌手卷中,它是存放在皇家陵墓中的物品之一,紧随其后的是一个名为的物品,紧随其后的是一个名为的物品。在敦煌手卷中,它被视为一个独立的随葬品,与存放在皇家陵墓中的葬品列表中它前面的物品或它后面的物品都没有关系,这一点通过重复“在它下面”一词就可以清楚地表明。在后来的苯教丧葬仪式上有网眼法神面相一词。表示构成组合一部分的类型。虽然文本第智司治觉的一行不允许我们说它指的是一种网眼法神面相。穆却崇第确实说明了指的是一种网眼法神面相。后一段文字描述了一些。换言之,后来的苯教葬礼似乎忘记了一词的真正意义。在丧葬仪式中,短语简单地代表一种。如上图所示,在敦煌手卷中,网眼法神面相是一个独立的条目,与一词的含义无关。虽然敦煌手卷使用的词语仅意味着相似的意象,但后来苯教传统的两个文本包含明确的词语,字面上表示一个金面具。然而,如前所述,尽管文本第智司治觉并没有明确指出它所指的“黄金面”,文本穆却崇第却将其视为一种十字线网眼法神面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