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鲜卑初期都城“定襄盛乐”与“云中盛乐”考

2022-08-30 04:16
关键词:平城拓跋故城

周 胤

(重庆大学人文社会科学高等研究院,重庆 400044)

拓跋鲜卑祖居大兴安岭,魏晋之际分数支南下。据文献记载,拓跋鲜卑曾在今内蒙古境内定都,最初的都城称为“盛乐”。“盛乐”据载应有两处,一为“定襄盛乐城”,一为“云中盛乐宫”。但至今仍有不少学者不曾细分两处“盛乐”的区别,而只是简单地以为盛乐即今天的内蒙古呼和浩特市和林格尔县土城子古城遗址。当然,也有部分学者曾经留意到“盛乐”存在两处的史实,如董祐诚[2]、王仲荦[3]、曲英杰[4]、张文平[5]等。但目前尚未有学者详细考证过两个盛乐都城到底以哪个为主。本文在前人研究之基础上,认同前期研究所认为的“盛乐”存在两处之说,并详细考证了“云中盛乐宫”才是拓跋鲜卑初期最为重要的活动中心。

一、文献所见“定襄盛乐城”与“云中盛乐宫”考辨

据《魏书》记载,始祖神元皇帝拓跋力微(174-277)“三十九年(258年),迁于定襄之盛乐。”[1](P3)后“昭皇帝讳禄官立,始祖之子也。分国为三部”,[1](P5)其中穆帝猗卢统一部,“居定襄之盛乐故城。”[1](P5-6)穆帝三年(310 年)“晋怀帝(284-313)进帝大单于,封代公。帝以封邑去国悬远,民不相接,乃从(刘)琨求句注、陉北之地。琨自以托附,闻之大喜,乃徙马邑、阴馆、楼烦、繁畤、崞五县之民于陉南,更立城邑,尽献其地,东接代郡,西连西河、朔方,方数百里。帝乃徙十万家以充之。”[1](P7)由此穆帝得到了原马邑、阴馆、楼烦、繁畤和崞五县之地作为封邑,将代郡与西河、朔方连到了一起,于是在穆帝六年(313 年)之时,“城盛乐以为北都,修故平城以为南都。”[1](P8)此处所述之北都“盛乐”,应是在神元帝所迁“定襄盛乐城”之基础上继续修建,而南都“故平城”,则为秦汉以来的平城县,即后来的北魏平城都前身。与此同时,《魏书》还记载:“帝登平城西山,观望地势,乃更南百里,于灅(?)水之阳黄瓜堆筑新平城,晋人谓之小平城,使长子六脩镇之,统领南部。”[1](P8)这里提到的“新平城(小平城)”即位于黄瓜堆之北侧(参见图1)。

图1 北魏时期大同周边图

到了烈帝拓跋翳槐(?-338)时,后元年(337 年)“城新盛乐城,在故城东南十里。一年而崩。”[1](P11)由于时间短促,此新盛乐城很可能没有完成。

昭成帝拓跋什翼犍(318-376年)时,“(建国)二年(339 年)春,始置百官,分掌众职。……夏五月,朝诸大人于参合陂,议欲定都灅源川,连日不决,乃从太后计而止。……(建国)三年(340 年)春,移都于云中之盛乐宫。四年(341 年)秋九月,筑盛乐城于故城南八里。”[1](P12)这里提到,昭成帝于建国三年(340年)春,移都于云中之盛乐宫,而在次年于定襄盛乐故城的南八里新筑了一座盛乐城。

从文献记载来看,昭成帝之后的时代,似是以“云中盛乐宫”作为其都城。《魏书》记载:“(建国)五年(342年)夏五月,幸参合陂。秋七月七日,诸部毕集,设坛埒,讲武驰射,因以为常。八月,还云中”;[1](P12)“(建国)二十二年(359)春,帝东巡,至于桑乾川。……夏四月,帝还云中”;[1](P14)又,“(建国)二十七年(364年)春,车驾还云中。冬十一月,讨没歌部,破之,获牛马羊数百万头”;[1](P15)“(建国)三十九年(376年),苻坚遣其大司马苻洛率众二十万及朱彤、张蚝、邓羌等诸道来寇,侵逼南境。冬十一月,白部、独孤部御之,败绩。南部大人刘库仁走云中。帝复遣库仁率骑十万逆战于石子岭,王师不利。帝时不豫,群臣莫可任者,乃率国人避于阴山之北。高车杂种尽叛,四面寇钞,不得刍牧。复度漠南。坚军稍退,乃还。十二月,至云中,旬有二日,帝崩,时年五十七。太祖即位,尊曰高祖”。[1](P16)如此,至昭成帝崩,其间所提及的“云中”,应都是指的“云中盛乐宫”。

苻洛破昭成后,到了太祖道武帝拓跋珪(371-409年)时,才得以“兴复洪业”,[1](P19)重建代国。《魏书》载:“登国元年(386)春正月戊申,帝即代王位,郊天,建元,大会于牛川。……二月,幸定襄之盛乐。息众课农。三月,刘显自善无南走马邑,其族奴真率所部来降。夏四月,改称魏王。五月,车驾东幸陵石。……秋七月己酉,车驾还盛乐。”[1](P20-21)重建代魏之初,道武帝便“幸定襄之盛乐”,而后提到的“车驾还盛乐”,很可能指的是“云中盛乐”。因从之后的《魏书·太宗纪》中所载明元帝“登国七年(391 年)生于云中宫”[1](P49)来看,道武帝似仍以云中盛乐宫作为其时的都城。这从天兴元年(398 年)迁都平城前,在有关“定国号”的讨论中也可看出:

天兴元年(398 年)六月丙子,诏有司议定国号。群臣曰:“昔周秦以前,世居所生之土,有国有家,及王天下,即承为号。自汉以来,罢侯置守,时无世继,其应运而起者,皆不由尺土之资。今国家万世相承,启基云代。臣等以为若取长远,应以代为号。”诏曰:“昔朕远祖,总御幽都,控制遐国,虽践王位,未定九州。逮于朕躬,处百代之季,天下分裂,诸华乏主。民俗虽殊,抚之在德,故躬率六军,扫平中土,凶逆荡除,遐迩率服。宜仍先号,以为魏焉。布告天下,咸知朕意。”[1](P32-33)

从“今国家万世相承,启基云代”来看,云中盛乐宫应是道武帝复国之初的都城所在。当然,由于“国自上世,迁徙为业”,[1](P323)道武帝初年仍在不同的行宫与都城间迁动,如“登国五年(390)冬十月,迁云中”;[1](P23)“是岁(登国六年·391 年),起河南宫。……(七年·392 年)三月甲子,宴群臣于水滨,还幸河南宫。……(八年·393)九月,还幸河南宫。……(九年·394)秋七月,还幸河南宫。……(十年·395 年)六月,还幸河南宫。……十有二月,还幸云中之盛乐”;[1](P24-26)又,“(天兴元年·398 年)二月,车驾自中山幸繁畤宫,更选屯卫。”[1](P32)由此可知,河南宫、繁畤宫都应属于行宫一类,道武帝常在不同的行宫与都城间行幸。

在迁都平城之后,天兴二年(399)道武帝“又于云中及盛乐神元旧都祀神元以下七帝,岁三祭,正、冬、腊,用马牛各一,祀官侍祀。”[1](P2735-2736)此处的“云中”即指云中盛乐。“盛乐神元旧都”则指定襄之盛乐,因神元皇帝最先迁于此处。由此也可以说明,云中盛乐应是平城之前道武帝所处的都城,而定襄盛乐则被视为神元皇帝的旧都,两者是不同的都城。另外,文献还提到太宗明元帝拓跋嗣(392-423 年)神瑞元年(414)左右,“又于云中、盛乐、金陵三所,各立太庙,四时祀官侍祀。”[1](P2737)此条记载也证明,“云中、盛乐、金陵”乃处于三个不同的地方,云中宫与盛乐城是两座不同的都城。

在道武帝之后,诸位北魏帝王也曾多次行幸云中,如永兴五年(413年),明元帝于“夏五月乙亥,行幸云中旧宫之大室”;[1](P53)泰常五年(420年)“(秋七月)丁未,幸云中大室,赐从者大酺”;[1](P60)泰常六年(421年)“十有二月丙申,西巡狩,至于云中”。[1](P61)太武帝(408-452年)、孝文帝时期亦然,如“始光三年(426年)六月,(太武帝)幸云中旧宫,谒陵庙”;[1](P71)“(太和)二十有一年(497 年)春正月……癸酉,(孝文帝)车驾至平城。甲戌,谒永固陵。癸未,行幸云中。”[1](P181)因此,云中盛乐宫的重要性从历代帝王的行幸中可见一斑。

最后,在明元帝神瑞二年(415 年)时,因秋谷不登,引发了国家饥荒。太史令王亮、苏垣因华阴公主等劝明元帝迁都邺城,“(崔)浩与特进周澹言于太宗曰:‘今国家迁都于邺,可救今年之饥,非长久之策也。东州之人,常谓国家居广漠之地,民畜无算,号称牛毛之众。今留守旧部,分家南徙,恐不满诸州之地。参居郡县,处榛林之间,不便水土,疾疫死伤,情见事露,则百姓意沮。四方闻之,有轻侮之意。屈丐、蠕蠕必提挈而来,云中、平城则有危殆之虑。阻隔恒代千里之险,虽欲救援,赴之甚难。如此则声实俱损矣。’”[1](P808)此处崔浩和周澹将云中与平城并举,由此亦可知云中盛乐宫与平城的地位同等重要。

因此综上来看,定襄盛乐城应是自神元帝拓跋力微至昭成帝拓跋什翼犍初年的都城。昭成帝建国三年(340 年)移都于云中盛乐宫后,云中宫成为了平城之前最重要的都城。那么,定襄盛乐城与云中盛乐宫分别位于何处?

二、“定襄盛乐城”与“云中盛乐宫”之方位

据郦道元《水经注》载:

白渠水西北,迳成乐城北。《郡国志》曰:成乐故属定襄也。《魏土地记》曰:云中城东八十里有成乐城,今云中郡治,一名石卢城也。白渠水又西迳魏云中宫南。《魏土地记》曰:云中宫在云中故城东四十里。白渠水又西南,迳云中故城南,故赵地。[6](P228-229)

在上述“白渠水西北,迳成乐城北”一条下,《水经注疏》引董祐诚《水经注图说残稿》曰:

《汉志》成乐属定襄。《续汉志》作盛乐,属云中。后魏初,都于此。《魏书》有云中之盛乐,有定襄之盛乐。《通鉴·注》定襄之盛乐,即云中之盛乐。《魏书》,什翼犍立三年,移都于云中之盛乐,明年,筑盛乐城于故城南八里,则已非后汉之盛乐城。疑定襄之盛乐,乃前汉之成乐城也。云中、定襄,地名混乱,而盛乐则一。今案:此《注》作成乐,又引《郡国志》成乐故属定襄之文,知同在一地。又案:定襄郡县在东,云中郡县在西,疑此为定襄之盛乐,下云中宫为云中之盛乐也。城当在今归化城南。[6](P229)

同曲英杰以为,“所辨颇有理。如此,后汉之盛乐与前汉之成乐当同在一地,其与北魏云中宫隔白渠水相望。”[4](P149)由此也可知,“定襄之盛乐”,应即前汉之成乐城。《汉书地理志汇释》“定襄郡”条下载王先谦补注云:“《一统志》,汉置成乐县,为定襄郡治。”[7](P959)因此成乐为西汉定襄郡郡治。

目前经考古发掘,成乐县之旧址在今内蒙古呼和浩特市和林格尔县土城子古城(参见图2)。

图2 土城子古城示意图

“古城东傍蛮汗山,北依大青山(古阴山),西濒黄河水道,南扼古道杀虎口,地处中原通往漠北的山口要冲地带,地理位置十分险要。土城子古城遗址平面呈不规则长方形,东西1450 米,南北2290 米,面积约4 平方公里。墙体保存基本上完好,城垣残高0.5 至10 米不等,东北西三面居中设有城门,外置瓮城。古城分南区、北区、中区三部分。南区……系战国至魏晋时期的遗存;北区……系唐代的文化遗存;……中区是文化堆积最深的部分,最深处可达l0 余米,文化内涵亦较为复杂,含战国、汉、魏晋、唐、辽金元等多个时期的文化遗存。”[8](P9-10)作为西汉时期定襄郡郡治所在的成乐城,目前学界基本认为其城址应是在土城子古城遗址的南城位置,①这也即是神元帝拓跋力微最初所迁之定襄盛乐(南城南北长550、东西长520m[9](P25))。而关于“中城”(中城南北长730、东西长450m[9](P25)),有学者认为,“猗卢统率三部正式建立政权,即代王位,以盛乐为北都,平城(今山西大同)为南都,现在盛乐古城的中城即是此时所建。”[9](P29)笔者赞同此说,因从穆帝拓跋猗卢六年(313 年)“城盛乐以为北都,修故平城以为南都”的记载来看,所谓“城”,即指“筑城”之意,则中城为此时所建,是有可能的。因此总体而言,和林格尔县土城子古城的南城遗址,很可能是神元帝最初迁居的定襄盛乐城。而古城的中城遗址,则可能是穆帝六年(313 年)“城盛乐以为北都”之城址。②

另外,前文第一节中提到,昭成帝于建国4 年(341)秋,在定襄盛乐故城的南八里处新筑盛乐城,然目前考古尚未发现该城址。

关于“云中之盛乐宫”,其地应在两汉时期的云中郡郡治(即云中县)以东。前述《水经注》云:“白渠水又西迳魏云中宫南。《魏土地记》曰:云中宫在云中故城东四十里。白渠水又西南,迳云中故城南,故赵地。”因此云中宫应是在云中县城以东的四十里处。

《汉书地理志汇释》“云中县”条下提及,“此县见于《秩律》,秩千石。律文中此郡属县秩级较高,或因边郡之故,亦可见汉初对于边郡的重视。敦煌汉简有‘云中郡云中城下里’。治内蒙古托克托县东北。”[7](P955)张文平、包桂红在《内蒙古魏晋北朝考古综述》一文中也指出,“云中故城为今呼和浩特市托克托县古城村古城,在战国秦汉时期一直为云中郡郡治,该城址东四十里处,尚未发现云中宫遗迹。北魏迁都平城之后,最晚在太平真君四年(443 年),于云中故城设置了朔州,朔州刺史往往兼任云中镇将,表明朔州与云中镇同治于一城之中。”[5](P18)《魏书》中最早提及有关“云中镇”的记载,乃出自《魏书·毛脩之传》:延和元年(432年)至二年(433 年)间,“(毛脩之)从(世祖)讨和龙,别破三堡,赐奴婢、牛羊。是时,诸军攻城,宿卫之士多在战陈,行宫人少。云中镇将朱脩之,刘义隆故将也,时从在军,欲率吴兵谋为大逆,因入和龙,冀浮海南归。以告脩之,脩之不听,乃止。”[1](P960)因此云中镇在太武帝延和元年(432 年)以前,恐已设置,其时间早于太平真君年间司马楚之拜“云中镇大将、朔州刺史”之时。司马楚之之子——司马金龙和司马跃,后亦拜为“云中镇大将、朔州刺史”。到了孝文帝时期,文献记载青州蒋少游与高聪曾是云中镇兵户。由此可知,北魏在迁都平城后,应是将“云中宫”设为了军镇,即“云中镇”也。

综上而言,神元帝拓跋力微最初迁居的定襄盛乐,应在今内蒙古呼和浩特市和林格尔县土城子古城遗址的南城。古城的中城,则很可能是穆帝拓跋猗卢六年(313 年)“城盛乐以为北都”之所在。关于这一时期最重要的都城“云中盛乐宫”,其址盖在今呼和浩特市托克托县古城村古城以东的四十里处,但目前考古尚未发现该城址。

三、结语

公元三世纪魏晋之际,拓跋鲜卑自大兴安岭南移,始居今天的内蒙古地区。从文献记载来看,拓跋鲜卑最初的都城被称为“盛乐”,但应存在两处,即“定襄盛乐城”和“云中盛乐宫”。其中,“定襄盛乐城”是神元帝拓跋力微最初迁居的都城,即西汉定襄郡的郡治——成乐城。目前学界认为,其址应是在今内蒙古呼和浩特市和林格尔县土城子古城遗址的南城。又,《魏书》记载穆帝拓跋猗卢曾“居定襄之盛乐故城”,后在穆帝六年(313年)“城盛乐以为北都,修故平城以为南都”。因此有学者指出,穆帝所筑之盛乐城,应即上述土城子古城遗址的中城。笔者赞同此说。至昭成帝拓跋什翼犍建国三年(340年),其“移都于云中之盛乐宫”,次年又“筑盛乐城于故城南八里”。不过从之后的文献记载来看,昭成帝似是以“云中之盛乐宫”作为其主要的活动中心,而非新筑的盛乐城(目前考古尚未发现该城址)。因此综合文献记载来看,我们应可认为,“云中盛乐宫”是在“平城”之前,拓跋鲜卑最为重要的都城。“云中盛乐宫”据《水经注》记载,在战国秦汉时期的云中县故城之东40 里处,也即今天内蒙古呼和浩特市托克托县古城村古城以东的40 里处,但目前考古尚未发现该城址。

注释:

①参见内蒙古考古研究所:《内蒙古和林格尔县土城子古城发掘报告》,第202 页;以及陈永志:《内蒙古盛乐城考古新发现》,《收藏家》2008年第7期,第28页。

②值得注意的是,张文平等学者提出,“一般认为,定襄之盛乐源于汉代成乐县,成乐县旧址为今呼和浩特市和林格尔县土城子古城,西汉属定襄郡,东汉改属云中郡。但盛乐源于成乐,末见于史籍记载;《水经注》对汉代成乐县有描述,也未提及与盛乐之关联。初步推断,定襄之盛乐不一定源于汉代成乐县,盛乐可能是归附拓跋鲜卑的汉族士人为当时拓跋鲜卑迁徙而至的大黑河流域所起之嘉名,包含有“兴盛乐土”之意。今呼和浩特市赛罕区西达赖营古城曾出土一方刻有‘ 王猗卢之碑也’铭文石碑,该城址可能即为拓跋什翼犍新筑盛乐城,西达赖营古城西北约3.3公里处有汉代云中郡原阳县八拜古城,或即‘定襄之盛乐故城’。”参见张文平、包桂红:《内蒙古魏晋北朝考古综述》,第18页。关于“ 王猗卢之碑”,曹旅宁曾结合田余庆的一些研究指出,该碑很可能为“神祠碑”,即属于淫祀一类。参见曹旅宁:《拓跋猗卢之碑残石性质的一种推测》,中国魏晋南北朝史学会、大同平城北朝研究会编:《北朝研究(第六辑)》,北京:科学出版社,2008年,第104-106页。因此,西达赖营古城能否被断为拓跋什翼犍新筑之盛乐城,以及汉代云中郡原阳县八拜古城是否为“定襄之盛乐故城”,均尚存疑问,我们期待将来的考古工作能够提供更多的实物材料,以帮助最终确定定襄盛乐城之方位。

猜你喜欢
平城拓跋故城
原住民在日本考古遗址保护中的角色转换
——以平城宫遗址百年保护史为例
费县故城勘探报告
平城, 辉煌从那一年开始
“屎壳郎”大王
拓跋珪的“天赐”时代
育苗繁忙助春耕
Archaeological Discovery Confirms the Ancient Past of Yin County
化蝶
北魏孝文帝迁都环境因素考论
领导是咱老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