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然然,李 晶,郭 静,许文雪,王 倩
(1.山东大学齐鲁医院 山东大学护理理论与实践创新研究中心 山东济南250012;2.山东第一医科大学附属肿瘤医院)
随着癌症诊疗技术的进步,癌症患者预期生存期延长[1]。应对方式是缓解心理压力的重要中介因素,是个体在面对挫折和压力时采取的认知和行为方式。有研究表明,积极应对方式是心理压力的保护性因素,消极应对方式与焦虑、抑郁等心理压力相关[2-3]。自我效能感在社会支持和积极应对方式间起部分中介作用。对癌症复发的恐惧被定义为“与癌症复发或进展的可能性相关的恐惧或担忧”[4]。虽然某种程度的恐惧是自然的、可理解的,甚至是促进积极健康行为所必需的,但当恐惧变得严重时,将会损害患者心理健康和生活质量。本研究探讨焦虑抑郁状态对恶性肿瘤患者疾病恐惧感的影响及应对方式在其中发挥的中介效应。现报告如下。
1.1 临床资料 选取2020年1月1日~2021年10月1日于我院接受治疗的131例恶性肿瘤患者作为研究对象。纳入标准:①患者经病理检查确诊为恶性肿瘤;②患者行肿瘤切除术且后期继续住院治疗;③患者年龄18~65岁;④患者了解自身疾病。排除标准:①患者存在精神疾病;②患者不能配合完成问卷调查;③患者自动出院。男92例(70.23%),女39例(29.77%);年龄:18~41岁76例(58.02%),42~65岁55例(41.98%);受教育程度:小学及以下44例(33.59%),中学67例(51.15%),大学20例(15.27%);职业:无业10例(7.63%),在职66例(50.38%),退休55例(41.98%);医保类型:农村合作社10例(7.63%),市医保110例(83.97%),省医保11例(8.4%);病程:<1年115例(87.79%),≥1年16例(12.21%);合并症:有125例(95.42%),无6例(4.58%);FCRI评分(105.12±14.68)分;应对方式评分:面对(17.31±3.99)分,回避(16.08±3.85)分,屈服(19.92±3.08)分;医院焦虑抑郁量表(HADS)评分:焦虑(11.80±3.64)分;抑郁(8.40±1.56)分。本研究符合《赫尔辛基宣言》相关伦理原则。
1.2 方法 采用HADS评估患者焦虑、抑郁状态。该量表共14个条目,焦虑、抑郁各7个条目,每个条目采用0~3分计分法,总分0~21分,焦虑抑郁严重状态与总分呈正相关。采用中文版癌症复发恐惧量表(FCRI)测评患者对疾病的恐惧感,该量表共42个条目,总分0~168分,患者恐惧程度与得分呈正相关。采用应对方式量表调查患者应对方式并作为中介变量。分析患者焦虑、抑郁状态与疾病恐惧感的影响效应及应对方式在其中发挥的中介效应。
1.3 统计学方法 采用SPSS 23.0统计学软件分析数据。采用描述性统计对患者一般资料进行描述,采用Pearson相关性分析对患者恐惧状态、焦虑抑郁状态、应对方式间相关性进行分析,采用中介效应检验三步法对应对方式的中介效应进行检验。检验水准α=0.05。
2.1 FCRI评分与应对方式各维度相关性分析 见表1。
表1 FCRI评分与应对方式各维度相关性分析
2.2 焦虑对恐惧的影响及面对的中介效应分析 以表1相关性分析结果为基础,以患者恐惧量表得分为因变量(Y),以焦虑为自变量(X1),分析面对(M1)的中介效应。结果显示,面对在焦虑对恐惧的影响效应中存在部分中介效应,中介效应占总效应的比例为36.87%,见表2。
表2 焦虑对恐惧的影响及面对的中介效应分析
2.3 回避应对方式在恐惧与抑郁中的中介效应 以表1相关性分析结果为基础,以患者恐惧量表得分(Y)为因变量,以抑郁(X2)为自变量,分析回避(M2)的中介效应。结果显示,回避在抑郁对恐惧的影响效应中存在部分中介效应,中介效应占总效应的比例为9.43%,见表3。
表3 回避应对方式在恐惧与抑郁中的中介效应
抑郁和焦虑等心理问题作为癌症常见并发症,往往被忽视,但严重影响患者的生活质量。本研究中,患者FCRI评分(105.12±14.68)分,高于王蕊等[5-6]研究中关于肺癌患者复发恐惧得分,处于中高水平。研究发现,以下特征表明FCRI的临床水平升高:全神贯注于癌症可能复发或进展的想法;采取无益的应对策略;日常功能受损;具有临床意义的苦恼;规划未来的能力有限[4]。本研究结果显示,FCRI与应对方式中面对呈负相关(P<0.01),与回避、屈服、焦虑、抑郁呈正相关(P<0.01);焦虑与面对呈负相关(P<0.01),与回避呈正相关(P<0.05);抑郁与回避呈正相关(P<0.01)。
一项系统回顾分析显示,在接受癌症治疗的患者中,重度抑郁症、轻度抑郁症和焦虑症的患病率较高,超过了2014年的抑郁症和焦虑症人群估计值[7]。据估计,重度抑郁症影响了13%的肺癌患者,11%的妇科癌症患者,9%的乳腺癌患者,7%的结直肠癌患者。据报道显示,焦虑程度最高的是肺癌、妇科癌症和血液学癌症[8]。这些差异与每种肿瘤的预后、疼痛程度、身体形象受损程度、特定的肿瘤相关神经精神效应、治疗相关神经精神副作用有关。应对方式是个体面对特殊压力情境所做出的情绪、认知和行为应对的个人习惯性反应[9]。许多焦虑症是由对死亡的恐惧引发,强迫症患者试图清洁以避免病菌,疾病焦虑和躯体相关障碍患者害怕患有严重且可能危及生命的疾病。
综上所述,恶性肿瘤患者对疾病存在较高的恐惧感,患者焦虑、抑郁状态可加重其恐惧感,密切关注并针对性降低患者焦虑、抑郁状态、改变患者的不良应对方式,有利于降低患者对癌症的恐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