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 真(广东医科大学附属医院,广东湛江 524001)
阿尔茨海默病(AD)在临床中较为常见,多发于老年群体,是一种以进行性痴呆为主要表现的中枢神经系统退行性病变[1]。有研究报道,2 型糖尿病(T2DM)与AD 有关,糖尿病(DM)患者发生认知障碍的风险是非 DM 的 1.5~2.5 倍,并且随着年龄增长,风险显著增加,提示 DM 和AD 可能是一组高共病性疾病,两者之间可能有着共同的发病机制[1‐3]。胰岛素缺乏或胰岛素抵抗(IR)患者常存在学习和记忆障碍。研究发现 AD患者痴呆严重程度随着IR 的加重而加重,改善 IR、保护神经元有利于改善 AD 患者的病情及预后[4]。姜腾等[5]研究发现,T2DM 大鼠模型大脑中IR导致tau 蛋白过度磷酸化,加重大脑AD 样变的发生。糖原合酶激酶3β(GSK3β)是调节肝糖代谢的关键酶,在中枢神经系统中含量丰富,活性 GSK‐3β 主要局限于退化的神经元细胞中[6]。因此,GSK‐3β 的过度激活可能与神经元功能障碍有关,当神经元结构损伤时,可塑性的 GSK‐3β 失活,维持神经元存活、生存和活动的功能也将丧失[7]。当脑内胰岛素降低或IR 时可使蛋白激酶B(PKB)活性降低,并使 GSK3β 活性增强,引起神经元突触可塑性损伤,神经元纤维缠结,最终导致神经元退行性变性,从而增加AD 风险[8]。本文就老年T2DM 并AD 患者IR与GSK‐3β 的关系作一研究。
选取2020 年5 月2 日-2021 年7 月31 日T2DM并AD 患者(A 组)、单纯AD 患者(B 组)、单纯T2DM 患者(C 组)各40 例,同时选取40 例体检健康人群作对照(D 组)。其中A 组男23 例,女17 例,年龄(71.5±5.7)岁;B 组男21 例,女19 例,年龄(71.9±6.3)岁;C 组男22 例,女18 例,年龄(72.2±6.4)岁;D 组男24 例,女16 例,年龄(71.6±6.1)岁。两组一般资料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纳入标准:(1)符合T2DM诊断标准;(2)符合AD 诊断标准。排除标准:(1)严重肝肾功能损伤;(2)合并其他慢性疾病;(3)患者家属不愿配合。本研究经我院伦理委员会批准,且研究对象及其家属均签字同意。
抽取研究对象空腹周静脉血5 mL,将其置入真空抗凝管中,4 000 r/min 离心10 min,取上清液将其保存于-20 ℃,随后采用全自动生化分析仪(PUZS‐300型)进行检测。酶联免疫比浊法检测血脂水平,葡萄糖氧化酶法检测血糖水平,罗氏电化学发光法检测胰岛素相关水平。
(1)GSK‐3β、磷酸化葡萄糖合成激酶(P‐GSK‐3β)水平,采用免疫组织化学法分析;(2)血糖水平,包括空腹血糖(FBG)和餐后2 h 血糖(2hPBG);(3)血脂水平,包括高密度脂蛋白胆固醇(HDL‐C)、低密度脂蛋白胆固醇(LDL‐C)、总胆固醇(TC)和三酰甘油(TG)等;(4)胰岛素水平,包括空腹胰岛素(FINS)、餐后2 h 胰岛素(2hINS)、IR 指数(HOMA2‐IR)。
A、B、C 组的GSK‐3β 水平显著高于D 组,P‐GSK‐3β 水平低于D 组,且A 组表现更显著(P<0.01),见表1。
表1 4 组GSK‐3β 水平的比较 (,µg/L,n=40)
表1 4 组GSK‐3β 水平的比较 (,µg/L,n=40)
与D 组比较:aP<0.01;与C 组比较:bP<0.01;与B 组比较:cP<0.01
A、B、C 组的FBG、2hPBG 水平显著高于D 组,B组FBG、2hPBG 水平低于A、C 组(P<0.01),见表2。
表2 4 组血糖水平的比较 (,mmol/L,n=40)
表2 4 组血糖水平的比较 (,mmol/L,n=40)
与D 组比较:aP<0.01;与C 组比较:bP<0.01;与B 组比较:cP<0.01
4 组的LDL‐C、TG、TC、HDL‐C 水平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3。
表3 4 组血脂水平的比较 (,mmol/L,n=40)
表3 4 组血脂水平的比较 (,mmol/L,n=40)
A、B、C 组FINS 和HOMA2‐IR 高于D 组,且B 组表现更显著(P<0.05 或0.01),4 组的2h INS 水平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4。
表4 4 组胰岛素水平的比较 (,n=40)
表4 4 组胰岛素水平的比较 (,n=40)
与D 组比较:aP<0.01;与C 组比较:bP<0.05,cP<0.01;与B组比较:dP<0.05,eP<0.01
T2DM 并AD 患者IR 与GSK‐3β 呈正相关(r=0.437,P<0.01),与P‐GSK‐3β 呈负相关(r=-0.516,P<0.01)。
AD 是临床中较为常见的疾病,多发于老年群体,对患者健康、生活造成严重的影响。当前临床对AD 患者的发病机制尚未明确,有研究认为,该病与患者机体糖代谢障碍存在较为密切的关联,60%~70% 糖尿病患者存在不同程度的认知功能障碍[8‐9]。脑内胰岛素除调节新陈代谢、影响摄食、促进神经组织生长发育、参与神经递质的释放调节外,还在学习和记忆等高级智能活动中发挥重要作用。宋晓环等[10]研究发现,散发性AD 患者空腹血糖和空腹胰岛素水平均显著高于同龄非痴呆健康对照者,且这一现象不受性别影响,提示胰岛素对分子和细胞的作用失常可能是AD 的病理基础。因此AD 又被称为T2DM 脑病,长期高胰岛素水平即高胰岛素血症可引起大脑中Aβ 聚集,胰岛素和IGF‐1 可以直接影响Aβ 的代谢和清除[11]。
陈方方等[12]研究认为,Aβ 可通过大量激活GSK‐3β 导致tau 蛋白过度磷酸化,当Aβ 聚集并形成具有不可溶性的神经毒性后,通过对蛋白激酶C 活性进行抑制,破坏Wnt 信号转导途径,导致GSK‐3β 活性增强,蛋白异常磷酸化。GSK‐3β 是一种复函丝氨酸的激酶,其活性受丝氨酸与酪氨酸的调节,当Ser9 位点出现磷酸化后,GSK‐3β 活性降低[13]。有研究指出,当AD 患者出现磷酸化GSK‐3β 水平增高时,会导致抑制tau 蛋白的过度磷酸化,且NFTs 与Aβ 聚集情况可得到改善[14]。因此,患者机体内GSK‐3β 与磷酸化GSK‐3β 的比值可对AD 患者病理发展造成密切的影响[15]。
本研究发现,T2DM 并AD 患者的GSK‐3β 水平显著低于健康者及单纯T2DM 和AD 患者。熊静等[16]研究显示,IR 时可使PKB 活性降低,并使GSK3β 活性增强,tau 磷酸化。本研究结果显示T2DM 并AD 患者IR与GSK‐3β 呈正相关,与P‐GSK‐3β 呈负相关,说明随着老年T2DM 并AD 患者病情的不断发展,IR 抵抗指数逐渐升高,GSK‐3β 水平增加,在疾病发病中具有重要作用。因此,我们认为在对T2DM 并AD 患者的诊断中,通过分析GSK‐3β 水平和HOMA2‐IR 指数的变化,对患者的症状及疾病程度的诊疗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17]。
综上所述,GSK‐3β 是T2DM 并AD 间的潜在联系,对疾病的诊断具有重要的指导作用,可进一步开发新型药物通过作用于胰岛素信号通路控制DM 患者的血糖、改善认知功能、延缓AD 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