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减视角下表现性评价的价值挖掘*

◎ 华隽尧 常州市北郊高级中学

一、双减背景下实施表现性评价的意义

新时代的教育评价要变革“唯分数”“贴标签”式的选拔取向，凸显教育评价的调节功能和动机功能，引导学生自主全面发展。表现性评价不仅关注学生行为表现的过程和结果，还注重培养学生自我评价的主体性。学生结合评价量规和表现性任务清单可以及时了解自己当下水平与理想目标之间差距，从而明确自己下一步的努力方向。表现性评价不仅关注学生学习活动的结果，更关注学生学习活动的过程和反思，以发展学生自我学习的能力。而形式多样的表现性任务注重创设能与学生已有知识能力和生活经验相关联的真实情境，以激发学生自主学习，自主评价的兴趣。

减负增效的双减目标呼唤教师以素养本位的教学观为导向，以促进学生深度学习的课堂活动为抓手，辅以个性化的课后作业，切实提升课堂教学的效能。寻求指向学科核心素养的教育评价模式是提升教学效能的关键，与教学范式的转型相辅相成。相较于学科知识，核心素养具有内在性，难以直观准确地通过纸笔测验的方式进行量化评价。表现性评价是基于学生在真实情境中所表现出的所知与所能及既定的评价量规而展开的直接、系统的观测与评价。它能够结合评价量规对学生利用知识与技能完成表现性任务的过程和结果进行质性与量化的整合评估，从而反映出学生的内在能力和心理结构的水平特征。

课后延时服务中的各类活动需要合适的评价方式来保障质量。表现性评价通过表现性任务和评价量规对学生的发展情况进行反馈。表现性任务不仅形式多样，且都注重创设能与学生已有知识能力和生活经验相关联的真实情境，从而激发学生的学习兴趣。评价量表中不仅包含对学科知识与能力的界定，还涵盖对学生学习方法、综合素养、价值观念等全方位的考察。在活动过程中教师就能够借助评价量规及时了解学生各方面的发展情况并有针对地予以指导，使学生朝着既定的目标进步，从而提高课后服务的质量。

二、评价目标与学习目标相适应

表现性评价的评价目标是对学生学习活动的预期结果，也是设置表现性任务和制定评价量规的基础。已有的实践和研究表明，表现性评价更适合评价复杂，需要较长时间才能习得，需要整合多元智能的目标。以B 校开展的“亚非拉民族独立运动”历史展报征集活动为例，在这一历史学科活动中评价的目的可以概括为四个方面：（1）考察并增进学生对世界殖民体系形成与民族独立运动史实与影响的了解；（2）帮助学生掌握历史学科学习探究的一般方法；（3）考察并提升学生历史学科的核心素养发展水平；（4）激发学生学习历史的兴趣。

图1 评价目标维度的界定

评价目标除了要考虑评价目的，还需要与学习目标相匹配。教师将“世界殖民体系的形成与亚非

拉民族独立运动”专题的课程标准先进行分解，再与评价目的进行整合。在这一过程中要注意目标指向的对象必须是学生或学生群体，目标中的学生的行为动词必须是可以观察到的，目标中学生的行为表现及活动成果处在多数学生的最近发展区之内。

表1 “亚非拉民族独立运动”历史展报的评价目标

表2 “亚非拉民族独立运动”历史展报的评价量规 （节选）

三、评价量规与学科素养相匹配

评价量规是帮助师生分析学习活动过程和结果，引导学生正确有效地进行学习活动的描述性评价量表。分项评价量规至少包含评价要素，表现等级，描述内容三个部分。表现维度是活动过程或结果中可以为判断评价目标的达成情况提供依据的关键要素。在拟定评价要素的过程中既要关注评价要素是否完整地覆盖了评价目标中涉及的内容，又要突出评价的主要目标。在该活动中，教师将发展学生学科核心素养作为本活动的主要目标，因此在编制的评价量表中，对“史料运用”、“历史解释”两个要素进行了细化突出。

表现等级是学生发展的水平层次。该活动中的评价要素开放性较高，表现形式复杂，教师需要设计四个左右的表现等级以帮助学生区分彼此水平间的差异。描述内容是对学生在各要素的水平层次特征的具体界定。描述内容既要清晰明确，确保师生对评价规则有一致的理解，又要简明扼要，以便于实际操作。这要求教师要用具体可观测的指标来对评价要素具体化，避免使用一些难以量化的程度副词来描述不同表现等级的评价要素。因此，一个合格的评价量规内容上要既全面又有侧重，描述清晰，且可操作性强。

四、表现性任务与课后活动相融合

表现性任务需要设置真实性的问题情境和指导性的任务说明，以实现其与课后活动的深度融合；进而使得课后活动既能吸引学生主动调动知识、能力与素养对问题进行探究，又具备一定的开放性和综合性，为学生展示个性化的综合素养提供充足的空间。

对于高中历史学科而言，真实性的问题情境并非狭义上理解的运用历史知识去解决现实生活中的问题，而是创设的任务与学生的生活经验联系紧密，且需要学生亲身参与的综合性问题。由于B 校校内设有地质标本展览馆作为校本教育资源库，该校学生大多都有参观展览馆或博物馆的生活经验。因此对学生而言，为亚非拉的民族独立运动展览馆设计历史展报作为展品，这一活动的问题情境并不陌生，利于经验的迁移。并且优秀的作品能和展览馆、博物馆中的藏品一样陈列出来并获得表彰，是一种直观的激励，能够充分调动学生的参与热情。虽然对于高中学生，凭借已有的经验和课内资源，通过团队合作的方式制作出一张合格的历史展报并不困难。但是如果学生想要制作出一张视角新颖，构思巧妙，选材生动，排版精美的展报，则需要他们充分调动自己的所学知识和素养与师生展开深入的交流与合作。因此，选择历史展报作为展品的主要形式，也是为不同水平层次的学生创设一个能够广泛参与，充分表现的课后活动任务。

清晰准确且富有指导性的任务说明则是确保表现性评价顺利开展的前提。任务说明要让学生了解活动内容和方式上的要求，例如时间限制、作品格式、分工要求等等。此外还需要为学生活动给出一些指导，例如介绍相关书目、场馆资源、网络资源等等。但更关键的是教师需要结合评价量规让学生了解活动表现和作品应该展现出什么样的特征和质量。表现性评价的优势之一便在于对学生元认知发展的促进。评价量规不仅是评价的工具，还能帮助学生清楚地了解在活动过程中自己现有水平和理想目标之间的差距，从而使他们不断调整和完善自己的表现和作品。

[1]中共中央、国务院：《深化新时代教育评价改革总体方案》，《新教育》2020年第14 期，第13页。

[2]周文叶：《中小学表现性评价的理论与技术》，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4年，第15—16页。

[3][美]哈特：《真实性评价——教师指导手册》，北京：中国轻工业出版社，2004年，第149—150页。

[4]周文叶：《促进深度学习的表现性评价研究与实践》，《全球教育展望》2019年第10 期，第85页。

[5][美]琳达·达令—哈蒙德：《新一代测评：超越标准化考试，促进21世纪学习》，长沙：湖南教育出版社，2020年，第12页。

[6][美]阿特、麦克塔尔：《课堂教学评分规则——用表现性评价准则提高学生成绩》，北京：中国轻工业出版社，2005年，第30—3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