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林丽
早产儿是指胎龄低于37周的活体婴儿,由于出生较早,使得其身体各项器官发育均不成熟,需要入住新生儿科室进行封闭式的治疗及护理[1]。世界卫生组织2012年的数据表示全球早产儿的发生率高达10%,尤其是在我国实施二孩政策后早产儿的增长率也在逐年提高[2-3]。早产儿住院期间父母的探视时间短,尤其对于坐月子的母亲来说母婴分离更为严重,并且耽误了与早产儿培养感情、承担照顾角色的最佳时机[4]。同时早产儿出院后照护任务繁重,需要定期进行随访,监测生长、发育、营养、听力、视力等情况,这使得早产儿出院后作为主要照顾者的父母面临着巨大挑战,也会给其带来一定的心理压力,国内学者余静等[5]指出不仅要关注到早产儿出院后的健康问题,同时也要重视早产儿出院后父母的应对能力,保障早产儿出院后的安全,并编制问卷《早产儿出院后父母应对能力问卷》[5-6]。目前国内关于早产儿出院后父母应对能力的研究较少。本研究通过了解早产儿出院后父母的应对能力现状及影响因素,以期为早产儿父母提供有效的出院后干预提供借鉴意义。
1.1 研究对象 2021年1月—2021年12月,采用便利抽样法,选择128名早产儿出院后父母作为研究对象进行横断面调查。早产儿纳入标准:①胎龄不满37周;②出生后即入住新生儿病房;父母纳入标准:①年龄≥18岁;②孕期无妊娠期糖尿病、高血压、子痫等妊娠期合并症;③为早产儿父亲、母亲;④知情并同意进入本研究。排除标准:①有家族遗传精神疾病史;②存在听力、认知障碍;③合并其他疾病,如癌症等;④文化水平过低无法完成问卷。
1.2 研究工具 ①早产儿父母一般资料量表:包含早产儿父母性别、年龄、文化程度、婚龄、有无育儿经验、是否为独生子女等。②早产儿出院后父母应对能力问卷:该问卷是由余静[7]编制而成,共包含8个维度,分别是早产儿照护技能(11个条目)、父母角色适应(5个条目)、亲子关系(4个条目)、家庭功能(5个条目)、积极应对(4个条目)、消极应对(4个条目)、外界支持(4个条目)、早产儿保健知识(3个条目),共40个条目,采用Likert5级评分法,从“不符合”到“完全符合”依次赋值为1~5分,总分值40~200分,得分越高说明父母应对能力越高。整个问卷的Cronbach′s α系数为0.916,折半信度为0.845,信效度良好。③一般自我效能感量表(General Self-Efficacy Scale,GSES):该量表由Schwarzer等[8]编制而成,zhang等[9]对其进行汉化,应用于照顾者的调查研究中,该量表包含10个单一条目,主要内容为个体遇到困难和挫折时的自信心程度,采用Likert 4级评分法,从“完全不正确”到“完全正确”分别赋予1~4分,总分值在10~40分之间,得分越高表明个体的自我效能水平越高。该量表Cronbach′s α系数为0.89,间隔10 d后重测信度为0.83,信效度较好。④家庭抗逆力评定量表(Family Resilience Rating Scale,FRRS):该量表由戴艳[10]于2008年编制而成,包括家庭信念与家庭力量2个分量表,其中家庭信念包括困境解读、正向前瞻、生活卓越3个维度,家庭力量包括问题解决、亲密和谐、社会支持、秩序井然、情感分享、清晰交流、合作协调7个维度,共10个维度、49个条目。该量表采用Likert 5级评分法,总分49~245分,得分越高提示受试者家庭抗逆力越好。本研究中Cronbach′s α为0.950,信效度较好。
1.3 调查方法 对选定研究对象进行预调查,了解掌握问卷填写技巧以及所需时间。由研究者本人对早产儿出院后父母讲解本研究内容及目的,取得同意后签署知情同意书,使用统一指导语向病人讲解量表的相关内容,说明调查内容为匿名填写,强调调查对象应独立、认真、高质量地完成问卷,随后由其独立完成问卷。本次调查共发放问卷133份,有效回收问卷128份,有效回收率为96.24%。
1.4 统计学方法 使用Epidate 3.1建立数据库,采用SPSS 22.0软件对所得数据进行统计分析,统计学方法包括描述性统计方法、独立样本t检验、单因素方差分析、Pearson相关性分析以及多元逐步回归分析,以P<0.05为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
2.1 早产儿出院后父母应对能力问卷得分情况(见表1)
2.2 不同特征早产儿出院后父母应对能力得分比较(见表2)
表1 早产儿出院后父母应对能力问卷得分情况 单位:分
表2 不同特征早产儿出院后父母应对能力得分比较 单位:分
2.3 早产儿出院后父母应对能力与自我效能、家庭抗逆力相关性分析(见表3)
表3 早产儿出院后父母应对能力与自我效能、家庭抗逆力相关性分析
2.4 早产儿出院后父母应对能力回归分析 以早产儿出院后父母应对能力问卷得分作为因变量,以单因素分析中差异有统计学意义的变量(性别:男=0;女=1,婚龄:<5年=1;5~10年=2;>10年=3,有无育儿经验:有=0;无=1)及自我效能(以原值输入)、家庭抗逆力(以原值输入)为自变量进行多元线性回归分析,结果显示,父母婚龄、有无育儿经验、自我效能及家庭抗逆力水平是影响早产儿出院后父母应对能力的主要因素(P<0.05),详见表4。
表4 早产儿出院后父母应对能力多元线归分析
3.1 早产儿出院后父母应对能力现状 早产儿出院后父母的应对能力直接影响到早产儿出院后的一系列健康问题,能力不足的父母会出现育儿能力困难、焦虑、抑郁、角色转变障碍等状况,甚至会导致早产儿再次入院[7]。本研究结果显示,早产儿出院后父母应对能力问卷得分为(118.39±9.74)分,总均分为(2.96±0.48)分,处于中等水平,有待进一步提升。究其原因,本次研究中新手父母占比较高,对于早产儿出生后立马进入新生儿病房这一应激事件无法快速适应,多出现焦虑、恐惧、无助、担心等负性心理,整体的身心压力水平较高,同时母亲刚经历过妊娠、分娩及产后恢复等一系列事件,大多数处于角色转变、育儿知识缺乏的情况,父亲又要一边工作,一边照顾早产儿母亲,还要学习育儿知识,会出现心理调试水平低下,这些都会导致早产儿出院后父母应对能力处于中等水平[11-12]。这提示医护人员应当全面评估早产儿出院后父母的应对能力,通过培训、健康手册的发放、育儿热线电话的开放等形式,帮助早产儿父母提高育儿信心,进而提升其应对能力,保障早产儿出院后的正常喂养及生长[13]。
3.2 早产儿出院后父母应对能力影响因素分析
3.2.1 婚龄 本研究结果表明,早产儿父母的婚龄越长,则其出院后的应对能力水平就越高。究其原因,当父母的婚龄越长时说明夫妻间的感情更加稳固,并且彼此信任、相互扶持,遇见困难时能够共同解决问题,从家庭中获取的支持水平较高,在早产儿出院后也能够在夫妻关系中寻找平衡,缓解压力,并且能够以积极的心态解决问题,应对能力水平较高[14]。
3.2.2 有无育儿经验 本研究结果表明,有育儿经验的早产儿父母,出院后的应对能力水平高于没有育儿经验的父母。究其原因,有育儿经验的父母对于婴儿喂养、换尿布、生长监测、疫苗接种以及抚触等较为熟悉,可以轻松完成,照护水平较高,能够很好地应对早产儿出院后的突发情况;而对于一些没有育儿经验的父母来说,早产儿一些基础的喂养工作不太擅长,更不用说出院后早产儿可能随时突发其他疾病所需的一些应对工作,导致其应对能力水平低下[15-16]。
3.2.3 自我效能 本研究结果表明,早产儿出院后父母应对能力问卷得分与一般自我效能感量表总分呈正相关(r=0.749,P<0.05),说明早产儿父母自我效能水平越高,则其出院后的应对能力水平越高。究其原因,自我效能是一种主观感受,是个体对实现某种特定成就能力的自信心,当早产儿出院后父母的自我效能水平较高时,说明他们对自身的育儿能力较为自信,且能够控制自身情绪,面对突发事件时可以有效进行处理,而当父母自我效能感降低,照护早产儿的信心及能力不足,使得其应对能力水平低下[17-19]。
3.2.4 家庭抗逆力水平 本研究结果表明,早产儿出院后父母应对能力问卷得分与家庭抗逆力评定量表总分呈正相关(r=0.715,P<0.05),说明早产儿父母家庭抗逆力水平越高,则其出院后的应对能力水平越高。究其原因,家庭抗逆力能够帮助个体在面临困境的时候重新恢复家庭成员正常状况或维持家庭整体功能,当早产儿出院后父母家庭抗逆力水平较高时,能够从家庭中获取更多的支持,缓解自身压力,获取更多育儿信心,最后使得其应对能力水平较高[20-21]。
综上所述,早产儿出院后父母应对能力处于中等水平,医护人员应当重视婚龄较短、没有育儿经验、自我效能及家庭抗逆力水平低下的父母。但本研究因便利抽样,仅选择一所医院进行调查,研究结果可能存在偏倚,未来研究中建议多中心、大样本量的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