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黄旭涵 by Huang Xuhan
(福建农林大学艺术学院)
福州建城伊始,已有2200余年历史,是中国一座具有丰富历史文化底蕴的重镇。福州也称“榕城”,素有“东南都会”“江城福地”的雅致称号。榕城丰富的历史文化底蕴可追溯至宋唐时期,有着特别丰富的自然资源和文化资源。因此,福州至今还保存有许多文化历史民居遗迹与古厝建筑的“马鞍墙”,首当其冲的便是被称为“中国里坊制度的活化石”、且富有“明清建筑的博物馆”美称的三坊七巷,见证了福州历史文化的沿革和发展,以及富有地域特色的闽都文化集成之地。同时,还有最繁华的商品集散地上下杭、著名历史建筑镇海楼、东西相望的白塔和乌塔、烟台山各国领事馆、清风明月的朱紫坊等,可以说是闽都文化的象征、福州城市文脉之大成,马鞍墙成为福州古厝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
马鞍墙是一种独特的封火墙,呈现流线形翘角伸出宅外,两侧对称,顶部乌黑的墙瓦轮廓呈现“几”字形,状似马鞍,故称为“马鞍墙”。其马鞍墙头和翘角通常会用雕塑和绘画装饰,从而构成福州古厝建筑独特的墙头风景。同时,马鞍墙翼角的壁画是福州民间艺术的缩影,蕴含相当的艺术价值。因此,马鞍墙富有地域特色的建筑是福州地区的古建筑标志性元素之一。
在福州民居古厝中常常见到高高的白墙,且顶部青檐白瓦,形成高低错落的飞檐,其材料主要加入废弃瓦砾等不燃材料,以减少开裂、增加耐火性。同时,自古夏季盛行台风灾害,气候常年保持温暖炎热导致火灾频发,又因地处“蛮夷”常遭异族入侵和猛兽袭击,为了能够在这种环境中生存,减少天灾人祸给聚居的族群带来的损失,构成以家为单位;且建造上以防风、防火和防御三大功能为一体的“马鞍墙”特色,彰显着独特且充满魅力的地域文化。
基于福州“马鞍墙”艺术特色,不仅是建筑形式内在的特征,更是一种文化的延续;现今常在新区楼房与景区利用现代建筑工艺建造马鞍墙,并一些新的店铺、商业空间以及博物馆也可见到简化的马鞍墙形态装潢,传播着福州马鞍墙的文化精神。因此,福州马鞍墙的艺术特色旨在传承“福”文化,传递“马鞍墙”建筑的文化基因与历史根脉。通过“马鞍墙”元素开发系列文创产品设计,弥补“有福之州”大美古厝、匠心技艺文创研究的一个缺环,这正是本文研究的出发点。
对于文创设计引入传统文化再造设计,构成新的文化作品,是文化传承中的一种延续与“原创”精神的文化自信提升。福州马鞍墙文创不仅是造型与形式美感的追求,更是传统文化的焕发,更是呈现福州历史文化的底蕴与特色。因此,文创产品具有赋能文化审美价值与实用价值的结合,有无尽的延续性和可能性。那么,什么样的马鞍墙文创作品才能代表福州古厝文化呢?
其一,设计思路简单,缺少文化内涵,其产品的设计极为普遍化或大众化,千篇一律。如风景明信片或折扇,仅将福州古厝特色直接印刷,这类产品在全国各地非常常见,缺少文化内涵挖掘;其二,过分追求设计感,实用价值低,其产品设计过度,设计师缺少直接认知。如各类以马鞍墙形态而开发的工艺品在生活中难以使用,只能沦为留置摆放之用,弃之而可惜;其三,缺少时代感,忽视年轻化的市场导向。如今文创市场的消费者以年轻人为主,应变通马鞍墙的时尚与创新性,顺应使用倾向及审美而设计;其四,过于高端,价格高。高端确实有极大的经济增长空间,但文创过于大气高端,其难度、市场及价值也是难以相等。因此,福州马鞍墙文创依然存在众多问题急需解决。
有效提高文创产品的品质,应将目标文化与创意深度融合,以适应市场需求,注重产品的实用性与文化性平衡结合。具体如下原则:
其一,“传神”“达意”并存,旨在特定的福州古厝“马鞍墙”元素融入产品研发,从而展现特定文化魅力,扩大欣赏人群,加深消费者对于马鞍墙文化的情感。这是文创产品设计本应当注重的,即将多种独特的地域元素灵活化地运用于产品的开发与设计。
其二,提高文化元素转化率,让消费者易于领会。福州古厝马鞍墙的形状及特点的表达,并考究的色彩、尺度、图示等内容,搭建起了文化与传统建造技艺的结合,是工匠若隐若现的艺术表达。将其造型的设计与形态结合也是创意文化元素中的特点,通过转换将艺术特色与文创相融合,达到马鞍墙的文化消费。
其三,增强设计的叙事性,用产品讲好文化故事。理应将故事内容涵化进产品本身,进而激发起人们内心与产品透露出的文化的共鸣。基于福州“马鞍墙”地域元素可视化的特点,可以使“马鞍墙”元素以某种真实的形象展示在观众面前,从而发挥其文化价值。在应用叙事设计实践中,要深度融合产品的物质属性与文化的精神属性,透过观察、使用、体验产品,体会到产品中的思想情感,呈现产品故事,增强人们内心的共鸣。
其四,将福州地域特色和传统吉祥文化相融合。用形状和颜色构成多种带有象征性的文化语言,进而满足人们消灾祈福愿望的文化。“马鞍墙”本身就是吉祥文化渗透的结果,主体上的“几”字形状象征着龙脊,“几”字顶端上铺设的青瓦则象征着龙鳞,而马鞍墙尾部的翘角则是在象征凤尾,带有强烈的象征色彩,寓意着“龙凤呈祥”。
通过实地调研福州三坊七巷历史文化街区、上下杭、传统村落等景区的考察,并对网络礼品店、销售点进行检索,以及“南台来潮”海峡两岸文创设计大赛查阅(如图1、2、3),发现目前马鞍墙文创产品主要由实体功能类和装饰类组成,其一实体功能类中,马鞍墙元素可以起到使用的功能,且可与马鞍墙形态直接产生交互,这类设计往往将文化元素和产品功能性较好融合,具有较高的文化审美价值和实用价值。如提篮的把手,茶杯的抓手均是用马鞍墙“几”字形,充分结合“几”字特点,且恰到好处,分别以木质和紫砂材料制作,呈现的是现代感和古典感的交互融合,体现出文创产品赋予的文化新活力。
图1 古桥物语
图2 古厝杯
图3 上下杭印象
其二装饰类文创,更多的装饰性功能为主,不具备直接的使用功能,而富有文化审美性得到了解放而使产品变得更加美观,因此马鞍墙作为单纯的装饰性元素大量出现在纪念币、冰箱贴等小物品上。金属纪念币采用钨钢或黄铜内芯,裸面雕刻祥云饰纹,以马鞍墙为主体的团明确指向地域福州,具有较高的地域代表性和旅行纪念意义。马鞍墙元素还可以应用于帆布包顶端,柔和的“几”字形顶饰经包边处理后具有良好的支撑性,美观而不垮塌。除以上外,马头墙设计还可以广泛应用于屏风、立式展架等装饰品种。
其一,明确用户需求、兼顾实用性和审美性,并融入“马鞍墙”的文化特色,在考虑产品自身的使用功能时,也充分注重产品特点,将创意点和实用点相融合,让文化“活”在生活中。如《国家宝藏》栏目推出的文创产品,唐代仕女茶包、千里江山蒸汽眼罩等等,都是文化元素和实用元素的高度结合,让传统文化存在于人们的日常生活中。
(2)融合福州地域文化,进行主题型开发
除马鞍墙建筑文化外,福州菜、福州船政、海洋文化等,其中独特的福州菜饮食,以烹饪山珍海味见长,味道鲜美、香气悠远,构成了全国八大菜系之一闽菜的主体。福州船政是中国近代文化起源中占有难以替代的地位,也被称为“中国近代海军的摇篮”。此外还有海洋文化也是福州独特的文化记忆等等。因此,以马鞍墙元素为中心进行文创设计,可以将福州丰富的地域文化进行糅合,以展示城市文化,呈现独特的福州历史风貌与现代成就。
马鞍墙作为福州地区具有显著地域文化色彩,在时代进步的不可避免下渐渐退出历史舞台,面临着被淘汰的危险境地。通过文创产品设计恰好可承担继承福州文化并延续发扬光大的历史任务,本文对马鞍墙文创产品进行存在的问题和应循导向,并对文创产品中的具体应用和策略的探索,透过传统文化进行立体而多层次的提炼,重点围绕“马鞍墙”内容的创新性研究,使文创产品体现地域文化内涵,最后阐释着福州古厝“马鞍墙”文创的继承和弘扬提供新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