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图书馆流通数据的视障读者借阅特点研究——以中国盲文图书馆2016—2020年数据为例

马钰荟，李思艺，朴栋淑

（1.中国盲文图书馆，北京 100050；2.上海大学图书情报档案系，上海 200444）

1 引言

为弱势群体提供无差别的公共文化服务是民主社会环境下公共机构所关注的重要议题之一，图书馆作为提供社会服务的公共文化机构在其发展过程中也需要将弱势群体纳入服务范围。国际图联（IFLA）在其机构设置中成立了长期关注特殊人群利用图书馆服务的专业组（LSDP），用以推进服务受众的广泛化和普及化。视障读者是弱势群体中具有生理性障碍的一类人群，图书馆为视障读者提供借阅服务对于促进社会教育公平、构建和谐社会等国家发展目标具有重要意义。目前国内关于图书馆视障读者的研究可以划分为两个层面，首先是关注图书馆的视障读者服务，如有学者梳理了省市级图书馆的视障群体服务现状［1-4］、有学者从志愿者管理的角度为图书馆的视障服务提供建议［5］、也有学者重点关注视障读者的阅读活动［6］。其次是关注图书馆的视障读者群体本身，如有学者对国内外公共图书馆关于提升视障用户信息素养的案例进行分析［7］、有学者研究视障读者阅读权利的保障问题［8］、也有学者关注视障用户对图书馆的利用情况［9］、信息需求［10］等，提出基于视障读者需求建设数字图书馆的策略［11］。上述现有的研究成果中较少有专门关注视障读者借阅行为特征的实证研究。

图书馆流通数据是最能直观地反映读者借阅习惯的统计性数据。在数字技术应用之前，读者借阅规律只能通过人工的方式进行简单的手动统计和分析。随着信息技术的发展和管理系统的不断迭代，图书馆的流通数据越来越全面、客观［12］。对于任何类型的图书馆来说，读者借阅趋势等反映图书流通业务开展情况的重要指标都体现在借阅数据中，对图书馆读者的借阅行为进行透彻分析能够为图书馆精准化服务提供依据［13］。近年来，中国盲文图书馆（以下简称“中盲图”）更新了自动化管理平台，实体馆藏借阅情况被更加细化和准确地记录下来。本文以中盲图2016—2020年读者借阅数据作为数据源，通过对数据进行梳理、整合，展示中盲图作为特殊类型图书馆的阅览服务概况，并以此为基础分析视障读者的借阅行为特征，为优化馆藏建设、阅览服务、馆藏资源宣传推广等提供方向。

图2 2016—2020各年度团体读者借阅排行前十类别统计

2 中国盲文图书馆借阅服务概况

作为全国唯一一家专门面向视障人士提供文化服务的图书馆，中盲图实体馆藏服务对象有个人和团体两类，个人读者是指持有中盲图读者证的视障人士，包括视力障碍者、多重残疾者、阅读障碍者、志愿者及其他陪同人员等。团体用户是指为视障人士提供文化服务的机构，包括图书馆、特教学校、残联等。中盲图的馆藏资源种类丰富，既有纸质资源、电子资源又有盲用辅具，纸质资源包括盲文图书、盲文期刊、明盲对照图书、大字本图书，电子资源包括有声书、无障碍电影等有声读物，盲用辅具设备包括阳光听书郎、盲文笔记本电脑、盲文点显器等，不同类型的资源服务不同类型的读者。由于视障读者出行不便，中盲图服务范围覆盖全国，服务方式也多种多样，包括到馆服务、电话／QQ远程服务等。对于远程服务读者的借阅需求，中盲图主要是通过邮寄将资源送到读者手中。根据邮政法规定，盲文图书、明盲对照图书可免费邮寄。大字本图书、电子资源、盲用辅具等不在邮政免费邮寄范围内的资源，中盲图采用快递方式，寄出费用由馆方承担，寄回费用由读者承担。

3 中国盲文图书馆借阅情况概览

本文的数据来源为中国盲文图书馆总馆的流通数据，全国各分支馆及团体用户所在馆的资源流通数据因不完整未被采集在内。读者借阅情况概览重点含读者类别及数量、资源借阅数量、借阅类别、资料类型、邮寄地址、借阅时间等方面。

3.1 读者人数概览

中盲图的读者数量在2011年新馆建成之后有了明显的增长，到目前为止约是新馆建成前的十倍。2016年到2020年，个人读者人数和团体读者个数都是呈上升态势，个人读者增长率为25%，平均每年新增2 055 人；团体用户增长率为31%，平均每年新增10 个。但目前中盲图的个人读者中，阅览卡用户占到90%，而参与借阅服务的读者人数仅占10%。

3.2 借阅频次统计

由于历史原因，中盲图读者信息中的年龄、性别等有较多空缺和不准确，所以笔者仅选取较有代表性的数据进行分析。虽说数据不具有普遍性，但特殊数据的抽取依然对视障读者借阅行为研究具有重要意义。

3.2.1 个人读者

2016—2020 年各年度借阅排名前50 的个人读者的借阅册数均在20册以上，只有2020年因受疫情影响，图书馆暂时关闭，资源流通暂停了一段时间，读者的借阅册数也有所下降。针对这5年借阅前50名的个人读者情况分析，我们以2020年借阅排名前50的读者为例，2020年排行前50的读者中除一位台湾同胞不知年龄外，其余读者年龄分布为0～18 岁14 人，18～60 岁25 人，60 岁以上10人；性别分布为男性27 人，女性23 人。从年龄和性别来看分布比较均匀，不存在外界所说的视障读者老年人居多的说法。

由于中盲图馆区未施行刷卡入馆制度，所以入馆人次的统计由阅览区工作人员手工登记完成，数据并不太精确。从手工统计数据来看，到馆读者当中借阅服务人次与总到馆人次的比例是1/6，也就是说到馆人员中有5/6 的人是接受到馆阅览、咨询、参加活动等其他服务，相比之下，产生借阅行为的读者人数还相对较少。

3.2.2 团体读者

笔者对2016—2020年各年度团体读者借阅排行前十的读者进行了分类统计，其中图书馆（含书店）36个，占比72%；残联（含盲协）8个，占比16%；特教学校（含盲校）4 个，占比8%；按摩医院（店）2个，占比4%。从这个分布来看，图书馆还是团体用户中比较活跃的群体，这也跟图书馆本身的主责主业有很大关系。残联（盲协）、特教学校（含盲校）、按摩医院（店）可能因为本身主业的不同，与图书馆相比在资源借阅过程中并没有特别活跃。2020年排行前十的团体用户借阅册数均在100册以上。

目前，中盲图团体读者中，盲校或特教学校有52家，图书馆、残联等有131家，地域分布情况为：只有1～3 家分布的省（自治区或直辖市）有9 个，分别是上海、宁夏、西藏、浙江、陕西、青海、湖南、贵州、福建。有8家及以上的省（自治区或直辖市）有11个，分别是新疆、山东、内蒙古、辽宁、江苏、吉林、湖北、安徽、北京、河北、河南。

从图3中2016—2020各年度团体读者借阅排行前十的地域分布统计结果来看，北京地区有9个，安徽、河南分别有5个，新疆、吉林分别有4个，内蒙古有3 个。从地域分布可以看出各地区视障读者服务工作的活跃程度有很大不同，这跟当地的经济发展状况、图书馆服务能力、残疾人工作覆盖面有关。

图3 2016—2020各年度团体读者借阅排行前十地域分布

3.3 借阅册数分布

图4根据中图法对2016—2020年各类别借阅册数年度分布情况进行了统计，总趋势基本上没有太大变化，每一年均是I文学类、R医药卫生类、J 艺术类、H 语言类、G 文科教体类、T 工业技术类借阅量较大，这跟视障读者一贯的阅读习惯也有很大关系。

图4 2016—2020年各类别借阅册数年度分布

由图5-1 和图5-2 的馆藏资源借阅册数和未借阅册数的对比可以看出来，借阅册数和未借阅册数的分布是一致的，经笔者随机调研发现，盲文图书出版的习惯也影响了盲人读者的借阅习惯，毕竟每年国家出版的盲文资源也是有限的，读者只能在有限的资源范围内进行借阅。另外由图5的借阅册数和未借阅册数对比也可以看出，中盲图的馆藏利用也符合公共图书馆的“二八定律”，即图书馆只有两成左右的资源被人经常使用，八成左右的资源极少被人使用甚至无人使用［14］，未利用资源占据了较大比例。

图5 -1 2020年各类别资源借阅册数

图5 -2 2020年各类别未借阅册数

3.4 资源类型分布

由图6中2016—2020年各资料类型借阅册数年度分布情况来看，每年盲文图书的借阅数量都占据各资料类型的第一位，明盲对照和大字本次之，纸本还是视障读者借阅的重点。除了2020 年受疫情影响借阅册数有所下降之外，基本5年间纸本图书的借阅呈逐年上升态势。近些年，由于数字阅读推广工程的推进，尤其是2019 年电子资源中的无障碍电影和盲用辅具中的阳光听书郎受到了广大读者欢迎，借阅量有较大变化。

图6 2016—2020各资料类型借阅册数年度分布

由图7中2020年度各资料类型借阅册数分布来看，盲文图书占比63%，明盲对照图书占比13%，电子资源占比13%，盲用辅具占比7%，大字本图书占比4%，这基本反映了目前中盲图视障读者的借阅习惯。

图7 2020年各资料类型借阅册数分布

3.5 邮寄地址分布

3.5.1 地域分布

中盲图面向全国视障读者开展邮寄借还服务，因此与一般公共馆借阅服务具有显著地域性不同，中盲图服务辐射范围涉及除港澳台地区外的全国31个省、市、自治区。从图8中的统计数据可以看出，河南、北京、山东、江苏地区读者借还数量占比最多，河北、安徽、广东、江西次之，海南、贵州、广西、西藏的读者借阅最少。

图8 2020年全国邮寄地址分布统计

3.5.2 属性分布

邮寄借还数据均依托个人读者的邮寄地址进行统计，不包括按摩医院、盲校等团体用户。然而我们在进行邮寄地址所属类别统计时发现（图9），个人借还邮寄地址集中发往盲人按摩所（院）、盲校（中小学）、图书馆等，由此可见，在中盲图办理借阅的个人读者学习、生活、工作地一般集中于此类场所。

图9 2020年全国邮寄地址所属类别统计

从邮寄地址的分析来看，读者的借阅行为与所在地域有一定关系，与读者学习、就业的场所也有很大关系，在进行阅读推广时可重点对一些借阅读者较少的区域加强宣传，尤其是邮寄服务宣传。同时可根据借阅地址的属性特点有针对性地开展团体合作。

3.6 借阅时间统计

月份分布统计是为了了解读者借阅行为是否跟时间有密切的联系，从图10的2019年和2020年的借阅月份对比来看，团体读者借阅册数对总借阅册数的影响较大，团体借阅册数的月份走势与总借阅册数的月份走势基本一致，而个人读者的借阅册数每月都比较平稳，对总借阅册数的影响不大，个别月份波动主要是受寒暑假、全国盲人按摩医疗考试等特殊情况影响。2020年因全国疫情严重，图书馆2月份暂时闭馆，图书也暂停流通，所以2 月份个人读者和团体读者均无借阅记录；10月份借阅数量最多，主要是团体借阅增加；1 月份和5月份个人读者借阅数量较多，一是受正式开馆影响，二是全国医疗按摩考试备考。总体来看团体读者借阅不太均匀，不带有规律性，个人读者每月的借阅册数比较均匀，每月平均在500～1000册之间。由此分析可知，时间对读者的借阅行为影响不大。

图1 2016-2020年读者人数

图10 -1 2019年借阅月份分析

图10 -2 2020年借阅月份分析

4 视障读者借阅行为特征分析

基于中盲图的流通数据我们总结出视障读者的借阅行为具备以下特点，分析这些特点，可以使业界深入了解视障读者的需求，挖掘视障读者的阅读潜力，为视障服务工作的阅读推广、资源流通、读者服务、资源采购等提供决策支持。

4.1 视障读者人数逐年增多

随着国家支持力度加大和服务水平的提升，视障读者进入图书馆接受服务的人数越来越多，阅读需求也在增加。然而与目前我国视障人数总量1 732万的数字对比来看，未来读者人数持续增长的潜力还很大。针对未办理读者卡的视障群体和未开启借阅服务的阅览卡读者，以及全国公共图书馆、特校、盲协等团体用户群体，未来图书馆在完善服务内容的同时，还要继续拓展读者群，扩大读者覆盖面，让服务惠及更多视障群体。

4.2 视障读者结构均匀

由前文3.2的分析来看，视障读者的年龄结构均匀，老中青读者均对实体资源的借阅有较大的需求。从性别结构来看，男女比例也比较均衡。除了个人读者的结构特征均匀外，团体读者也相对均衡。团体读者构成多样，既有公共图书馆、高校图书馆，又有残联（盲协）、特教学校（含盲校）、按摩医院（店）等视障人群较密集的场所。由于与主责主业有很大关系，在服务视障群体的团体用户中图书馆是比较活跃的，残联（盲协）、特教学校（含盲校）、按摩医院（店）等资源借阅的数量和频次虽不如图书馆活跃，但也占据了一定比例。

4.3 视障读者的借阅行为由多人协助完成

视障读者由于视觉障碍使其出行有很大不便性，其借阅行为由多人协助完成，这些协助人员包括志愿者、家人、朋友、邻居、社区工作人员、图书馆工作人员或其他付费服务人员。由中盲图接待的读者情况来看，大学生视障读者多是独自到馆办理借还业务，中小学生、社会人士、老年读者多由人陪同到馆；QQ、电话等远程方式办理借还业务的读者绝大多数由本人完成，也有较少一部分读者由于交通不便或通讯工具缺乏由读者家人、学校老师、邻居、所在地图书馆工作人员帮忙完成。

4.4 视障读者阅读内容实用性与休闲性兼具

视障读者借阅的资源中医学类、教材教辅类等实用性资源和文学类、无障碍电影等休闲性资源兼有。I 类图书多是小说等文学作品，种类繁多，适应不同知识背景读者的文化需求［15］，跟公共图书馆的读者的阅读习惯一样，视障读者也喜欢阅读文学作品来陶冶生活；R 类图书借阅量大是与视障读者的职业特点有关，视障读者中从事按摩推拿等方面工作的人数较多，为提升专业技能和满足考证考级需要，此类图书需求量较大；J 类中无障碍电影光盘借阅较多，多是团体读者办理，比如图书馆、残联的视障阅览室，主要用于定期开展放映活动，充实视障读者的业余生活；H类、G类是与读者学习相关的资源，比如义务教育阶段的教材、习题以及盲文学习的辅导手册等，在校就读的视障学生和中途失明的社会读者借阅此类资源的较多；T类借阅数量较大是因为数字阅读推广工程开展以来，借阅阳光听书郎、盲文点显器、盲文电脑的读者增多。由分析可见，视障读者的阅读类别实用为主、休闲为辅，所借资源与他们学习、就业有很大关系，学校课程、职业考试、社会培训也是影响读者借阅行为的一大因素。

4.5 视障读者借阅的资料类型多元

视障读者的资源类型多元，包括纸质文献、电子资源、辅助设备等。从中盲图5年的统计数据来看，各类型资源每年都有借阅，其中盲文图书的借阅数量每年均占据各资料类型的第一位，明盲对照和大字本次之，说明纸质资源还是视障读者借阅的重点。近些年由于数字阅读推广工程的推进，听书机的借阅数量有所增加，点显器和盲用电脑多受高等教育读者的青睐。有些图书馆界同仁和残疾人工作者认为数字资源获取速度比纸本盲文资源快，纸质资源就不需要了，还有些人认为盲人懂盲文的不多或者不爱摸盲文，所以盲文资源不受欢迎，甚至有人发出了“盲文读物是否可以退出历史舞台”的疑问［16］，然而，中盲图借阅数据表明纸本盲文图书平均每年都保持在6 000 册以上的借阅量，较数字资源优势明显。

4.6 视障读者地域分布广泛

中盲图的视障读者群体地域分布较为广泛。从邮寄地址的地域分布来看，视障读者的借阅行为跟地域有很大关系。结合全国残疾人人口基础库主要数据、经济和教育水平、地域情况等相关基础数据进行分析，本研究认为影响各地借阅量的因素主要有三个：一是视力残疾人口较多，如河南；二是具有地域优势，如北京、河北，可方便借阅中盲图资源；三是经济和教育水平较高，如山东、江苏、安徽、广东、江西等。而借阅相对少的地区，主要集中在地域偏远且多为少数民族聚集地区，这也显示出视障文化服务在区域性宣传方面的局限性，继续探索如何为少数民族地区视障者提供文化服务仍是图书馆实践工作中需要关注的内容。从团体读者的地域分布来看，各地区视障读者服务工作的活跃程度也有很大不同，这主要是与当地的经济发展水平、图书馆服务情况、残疾人工作等有关。

4.7 视障读者阅读时间规律

视障读者全年的借阅行为比较均衡，平均分布在每个月份，仅会在几个时间节点有较大的变化，一个是中小学寒暑假假期，这个阶段视障读者会根据学校的阅读任务和预习新课程的需要借阅资源，一个是图书馆、盲协等举办的社会培训课程，如音乐培训、计算机培训等开班的时间，另一个是全国盲人医疗按摩人员考试的时间。此外，全国残疾人单考单招考试也会影响读者的借还行为，一般在考试结束后读者大批量归还因备考需要的资源。由此可见学习、就业相关的借阅行为与时间相关性较大，而休闲性阅读行为与时间相关性较小。

5 基于视障读者借阅行为特点的图书馆未来工作思考

中盲图作为特殊类型图书馆中最具代表性的国家级图书馆，其基于视障读者所开展的阅览服务应当为全国各级图书馆开展相关业务提供有益参考。因而，基于以上分析，本研究从社会影响力、资源采购、用户网络、资源推介、馆员素养、借阅规则六个角度对面向视障读者开展阅览服务的图书馆提出几点建议。

5.1 加大宣传力度，全方位多途径扩大社会影响力

中国盲文图书馆于1994年建立，2011年搬至陶然亭新馆区，但目前仍有大量视障读者和社会人士不知道中盲图的存在。全国有1 732 万视障人士，而目前中盲图的读者数量仅有5万余人，且这5 万余名读者未必都对中盲图有清晰准确的认知。对于任何一个机构来说，提升社会认知度的最直接的途径就是宣传和推广。从这个角度来看，笔者认为中盲图本身的宣传工作还有待提升。如今新媒体传播手段越来越丰富，中盲图可以积极拥抱技术，通过开通微信、微博、短视频公众号等方式扩大传播范围。同时，还可以通过举办公益性活动吸引社会力量，尤其是文化名人、专家学者对其进行多方面宣传，鼓励有视障用户阅读需求的社会组织、文化单位、教育机构等推广盲文阅读，让更多人了解中盲图及其服务，不断扩大其社会影响力。

5.2 均衡资源采购，不忽视任何一方的资源需求

从上述分析来看，视障读者的年龄和性别分布都较为均衡，因此图书馆在资源采购时不能厚此薄彼，忽视任何一方的资源需求。一些人认为视障读者不愿到图书馆的原因是出行不便，但从图书馆发展的角度考虑，馆藏资源的吸引力也是不可忽略的客观因素，换句话说，读者是否能够在图书馆找到所需资源。从中盲图日常接待的读者反馈中发现，接受过或正在接受高等教育的读者很少到馆，因为中盲图不能够提供其所需资源。因而，这也是提供视障读者借阅服务的图书馆在资源采购时需要考虑的重要问题，即使是在每年国家出版的盲文图书资源有限的情况下，中盲图及其他提供视障读者借阅服务的图书馆仍然要通过多种途径拓宽采购渠道，丰富馆藏种类。

5.3 重点发展团体用户，打造覆盖全国的视障服务网络

从用户类型和邮寄地址属性分布来看，重点发展团体用户，把资源送到各服务点是中盲图需要关注的工作方向。中盲图的读者遍布全国各地，仅靠北京馆区的服务很难做到全覆盖，因而急需团结一批有服务能力和服务意愿的图书馆、特校、残联、盲协机构，将中盲图的馆藏资源、服务内容、服务方式输送到每一位视障读者身边去。中盲图可以通过规范团体用户的工作方法，包括完善团体用户服务规则、规范团体用户资源流通数据统计标准、加强团体用户的宣传力度等方面，来巩固和提升其借阅服务质量，同时挖掘一些活跃的团体用户作为优秀案例，在全国范围内进行分享，共同为全国的视障文化工作打造一个坚实的服务网络。

5.4 做好资源推荐工作，把优质资源及时推送到读者身边

目前在资源推荐和服务推广方面，中盲图已形成三个有影响力的品牌，分别是盲图Vlog 视频推广、悦读悦快乐音频推送、馆藏推荐文字推文，大力推广馆藏资源，从形式上已基本满足读者需求。但是，在资源内容的推介方面还可以继续完善，在内容上进行有重点地挑选，根据读者不同时间段的不同需求推送不同类别的图书。比如针对低龄读者定期推送明盲对照系列绘本；针对学习型读者，可定期推送盲文学习、语言学习、教材教辅类资源；针对从事按摩工作的读者可定期推送按摩、中西医等相关资源。总的来说，根据读者类别确定推荐方向，制定完善的图书推荐策略，让每位用户都能够随时随地获取优质资源，这是包括中盲图在内的所有开展视障借阅服务的图书馆需要共同努力的方向。

5.5 提升馆员职业素养，做好服务与数据统计工作

由于盲文图书馆馆区办公环境特殊、多机构交叉等工作特性，无法安装感应门禁系统，因而无法实现刷卡到馆人次统计。所有数据只能靠馆员手工登记，这对馆员的职业素养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对于盲文图书馆馆员来说，做好流通数据的登记工作，是为日后图书馆发展规划打下的扎实基础。在日常工作中，馆员对读者到馆率、藏书利用率、图书拒接率这些涉及服务质量重要指标的统计要细致耐心，电话记录表也需登记详细。另外，对于暂时无法给读者提供的资源进行详细登记，对读者反映集中的服务需求和资源应及时上报，减少读者的等待时间，提升服务的友好性。

5.6 完善资源借阅规则，扩大读者借阅权限

目前中盲图个人读者的基础借阅权限是6 册（盘），团体读者基础借阅权限是100册（盘），根据所属级别依次增加册数。从现有借阅规则和实际工作情况来看，有限的借阅册数不能满足读者的借阅需求。因而，本研究建议中盲图应进一步基于用户需求调研完善个人读者借阅规则和团体读者借阅规则，实施读者信用积分制度，对于信用良好的读者逐渐扩大借阅权限，对于一些经常逾期、遗失的读者也可以适当缩减借阅权限，制定弹性化的借阅权限机制，促进资源的有效流动。另外，对于一些特殊需求且信用良好的读者也可以设置一定的个性化权限。换言之，盲文图书馆现阶段应当以资源的有效利用为主要目的来完善相关规则。

6 结语

全媒体时代虽然强调将视障读者服务重心转向数字化资源建设，但从中国盲文图书馆读者借阅数据可以看出，近五年视障读者对实体资源借还需求持续保持在相对稳定的水平，除疫情闭馆外并未出现萎缩现象。本研究为继续加强实体馆藏借阅服务提供了有力的数据支撑，也基于视障读者的借阅行为特征，为以中国盲文图书馆为首的各级图书馆开展面向视障读者的借阅服务提供了有益思考。值得关注的是，中国盲文图书馆实体馆藏借阅数据分析结果反映出视障读者在共享公共文化资源时普遍存在如下问题：视障专用实体资源有限、区域差异显著等。作为全国视障文化服务重要阵地，中国盲文图书馆未来可结合智慧图书馆服务理念，将技术方法与人文精神相互贯通，以新技术改造阅览空间，满足视障读者的资源和服务需求［17］，响应国家号召为视障读者打造舒适的新型公共文化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