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快推进“双减”政策落地 形成“五育并举”良好局面

樊伟 李忠诚 马凌

2021年12月9日，北京市人民政府新闻办公室举行了北京教育“双减”工作第四场新闻发布会，会上正式发布《北京市义务教育体育与健康考核评价方案》（以下简称《方案》）。随后，北京市教育委员会（以下简称北京市教委）以官方文件的形式向社会公布了《方案》全文。本文基于《方案》内容，结合文件的制订过程进行解读，希望能够帮助大家更加全面、准确地把握《方案》的精神要义，形成统一的认识，共同为北京市广大青少年学生的身心健康做出贡献。

一、深刻理解《方案》改革的重大战略意义

2021年12月1日，《北京日报》在头版报道了北京市委全面深化改革委员会第二十三次会议的情况：“市委书记蔡奇主持会议，市委副书记、市长陈吉宁，市人大常委会主任李伟，市委副书记张延昆出席。会议审议了《北京市义务教育体育与健康考核评价方案》”。充分表明此次改革不仅仅是体育与健康学科考核评价的改革，更是首都基础教育领域的一次重大变革，明确提出了“以体育与健康考核评价改革为契机，撬动应试教育改革，切实减轻学生总体负担”的要求。可以从以下5个方面理解此次改革的重大意义。

1.改革是贯彻党的教育方针，促进学生全面发展的必然要求

近20年来，全国学生体质健康水平和健康状况争议不断，无论是官方调研、学者研究还是媒体报道，从中都没有看到学生体质健康水平全面止跌回升的拐点。初三年级学生体质状况“最好”已经成为共识，也在某种程度上成为了体育考试的“最大作用”。

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2021年发布的数据显示，“2020年，我国6岁以下儿童的肥胖率超过10%，6～17岁儿童青少年的肥胖率近20%”“2020年，我国儿童青少年总体近视率为52.7%。其中6岁以下儿童为14.3%，小学生为35.6%，初中生为71.1%，高中生为80.5%。2020年总体近视率较2019年（50.2%）上升了2.5个百分点”。特别需要注意的是“小学阶段近视率攀升速度较快，从小学一年级的12.9%快速上升至六年级的59.6%”。小学还没有毕业，却有近六成的学生已经近视，幼儿园和小学居然成为我国近视防控的重点年龄阶段。是什么导致活泼好动的儿童青少年肥胖率、近视率的比例如此之高呢？其重要原因就是用眼过度及户外运动不足。因此，必须保证广大中小学生每天的户外运动时间，保证学生的体育锻炼时间。

“少年強，则国强”，要想实现这一目标，就要“以服务学生全面发展、增强综合素质为目标，坚持健康第一的教育理念，推动青少年文化学习和体育锻炼协调发展”。但是，“总体上看，学校体育仍是整个教育事业相对薄弱的环节，对学校体育重要性认识不足、体育课和课外活动时间不能保证、体育教师短缺、场地设施缺乏等问题依然突出，学校体育评价机制亟待建立，社会力量支持学校体育不够，学生体质健康水平仍是学生素质的明显短板”，这些问题在短期内难以彻底解决。

体育是学校教育的重要组成部分，在促进学生全面发展中起着重要的基础性作用，加强学校体育工作是全面贯彻党的教育方针，坚持“五育并举”的必然要求。通过体育评价改革，较好地抓住了学校体育发展的“牛鼻子”，可以更快更好地调动各方力量，尽快补齐学校体育工作发展滞后和学生体质健康水平不高的短板，形成以体育人、“五育并举”、融通互育的良好局面。

2.改革是落实党中央关于加强和改进新时代学校体育工作的重要举措

自《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加强青少年体育增强青少年体质的意见》（中发〔2007〕7号）印发以来，国家多次印发关于加强青少年体育工作的文件，要求全方位加强青少年体育工作，特别是面向全体中小学生的学校体育工作。

党的十八大以来，党中央、国务院把青少年学生的身心健康放在了更加突出的位置。2013年11月，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提出了“强化体育课和课外锻炼，促进青少年身心健康，体魄强健”的要求，充分表明了全党对青少年健康成长的关注。为把党中央的决策部署落到实处，2016年4月，国务院办公厅印发《关于强化学校体育促进学生身心健康全面发展的意见》;2020年10月，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关于全面加强和改进新时代学校体育工作的意见》，不断加强顶层设计，全面部署加强学校体育工作的各项要求。

北京市教委高度重视党中央的部署，认真落实各项规定。如“小学每周至少5节体育课，初中每周4～5节，高中每周3～5节”就是贯彻落实中央文件精神的北京做法。除增加课时外，体育考试改革也积极响应中办、国办文件的要求“将体育科目纳入初、高中学业水平考试范围。改进中考体育测试内容、方式和计分办法，科学确定并逐步提高分值”。这一要求，在北京市政府2020年相关文件中也有明确规定“积极推进体育考试改革，科学设置体育与健康学业水平考试（核）内容、方式和计分办法，发挥体育考试的导向作用，合理确定并逐步提高分值，适时推出体育考试改革方案”。《方案》的出台不仅是认真贯彻落实党中央和北京市委市政府决策部署的重要举措，更体现了“评价内容、评价方式、计分办法和增加分值”的要求，是不折不扣执行中央文件和市委文件要求的典范。

3.改革是配合义务教育阶段“双减”政策落地，助力学生体质和心理健康发展的助推器

2021年7月，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关于进一步减轻义务教育阶段学生作业负担和校外培训负担的意见》;2021年8月，北京市委办公厅、市政府办公厅印发《北京市关于进一步减轻义务教育阶段学生作业负担和校外培训负担的措施》，两份文件都明确要求“开展适宜的体育锻炼”。北京市教委还将“完成体育锻炼，保障学生每日1小时体育锻炼时间”作为提升学校课后服务水平的重要举措，确保将加强“体育锻炼”的政策要求转化为学校的行动，建立科学有效的工作机制，形成可持续发展的局面。

在制订《方案》过程中，在北京市教委的指导下，北京教育科学研究院认真学习领会“双减”出台的重大意义和具体要求，结合当前学校教育发展存在的问题，尤其是学生成长中存在的突出问题，站在学生全面发展的视角综合考虑考核评价方案。在评价内容方面，把《国家学生体质健康标准（2014年修订）》测试纳入过程性考核评价，引导家长、学校和学生坚持学生日常体育锻炼，注重日常的积累和运动习惯的培养;增加现场考试的内容供给，努力让每一名学生找到适合自身的锻炼内容和喜欢的运动项目，体现“快乐体育”的要求。在项目难度上，坚决破除“应试倾向较重”的难题，强调合格性、弱化选拔性，在充分发挥考核评价引导性，有效促进广大中小学生积极参加体育锻炼，养成良好锻炼习惯的前提下，让更多的学生考高分、考满分。特别是新增的体育与健康知识考核，明确通过机考、开卷考等考试形式，检验学生在日常生活中积累的基本常识，考试过程中“孩子无需动笔”。

通过考核内容供给的增加、考核难度的合理控制，引导更多的学校、家长重视孩子的体育锻炼，保证学生每天校内和校外各1小时的体育锻炼时间。学生的锻炼时间增加了，体质增强、心情愉悦将是一个必然的结果，这也有助于学生学习效果的提升。

4.改革是对《深化新时代教育评价改革总体方案》的积极探索

2020年10月，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的《深化新时代教育评价改革总体方案》（以下简称《总体方案》）指出“教育评价事关教育发展方向，有什么样的评价指挥棒，就有什么样的办学导向”。要求“完善立德树人体制机制，扭转不科学的教育评价导向，坚决克服唯分数、唯升学、唯文凭、唯论文、唯帽子的顽瘴痼疾”“全面贯彻党的教育方针，坚持社会主义办学方向，落实立德树人根本任务，遵循教育规律，系统推进教育评价改革，发展素质教育”。通过体育考试评价改革撬动素质教育的推进是此次改革的重要任务。此次改革秉承“无体育不教育”的理念，以体育与健康考核评价改革为契机，深化教育教学改革，切实减轻学生总体负担，促进学生身心健康、全面发展。通过评价改革，让全社会重视学校体育工作、支持学校体育工作，尽快补齐学校体育工作的思想认识短板和客观现实短板，最终服务于广大中小学生的健康成长和全面发展。

在体育考试改革方面，党中央也有明确的要求，一方面是“强化体育评价”，另一方面是要“改进中考体育测试内容、方式和计分办法，形成激励学生加强体育锻炼的有效机制”。这一点《方案》较好地贯彻了《总体方案》的精神和具体工作要求，是一次创新性的积极探索与尝试。

5.改革是对“健康中国”和“健康北京”战略部署的积极回应

《“健康中国2030”规划纲要》对“健康中国”做出了战略部署。针对青少年重点人群，明确“将健康教育纳入国民教育体系，把健康教育作为所有教育阶段素质教育的重要内容。以中小学为重点，建立学校健康教育推进机制”。要求“实施青少年体育活动促进计划，培育青少年体育爱好，基本实现青少年熟练掌握1项以上体育运动技能，确保学生校内每天体育活动时间不少于1小时。到2030年，学校体育场地设施与器材配置达标率达到100%，青少年学生每周参与体育活动达到中等强度3次以上，国家学生体质健康标准达标优秀率25%以上”。

2019年6月，国务院印发的《关于实施健康中国行动的意见》（以下简称《意见》）提出实施中小学健康促进行动。要求“中小学校按规定开齐开足体育与健康课程。把学生体质健康状况纳入对学校的绩效考核，结合学生年龄特点，以多种方式对学生健康知识进行考试考查，将体育纳入高中学业水平测试。到2022年和2030年，国家学生体质健康标准达标优良率分别达到50%及以上和60%及以上，全国儿童青少年总体近视率力争每年降低0.5个百分点以上，新發近视率明显下降。”随后，国务院办公厅印发《健康中国行动组织实施和考核方案》，督促《“健康中国2030”规划纲要》和《意见》在地方的贯彻落实。北京市也制订了相应的文件，对“健康北京”做出了整体部署。

《北京市“十四五”时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2021—2025年）》把“中小学生体质健康测试达标优良率超过70%”列入主要工作目标中，不仅比国家目标提前5年实现，而且优良率的要求也高于国家目标。

过去20多年的经验表明，学生身心健康的目标达成，仅仅依靠层层发文的方式是难以实现的，必须建立与学校、家长和学生切身利益密切相关的政策，坚决执行，真抓实干，唯有这样才能取得实效。

二、准确把握北京《方案》的着眼点与整体考虑

在当前“双减”的大背景下，如何用好考试这根“指挥棒”是一项非常艰难的抉择。如，考试分数的多少、考试内容的选择、考试标准的制订等，每一个细节都需要仔细斟酌、反复推敲。但是，如果把这些问题放在立德树人根本任务的落实进程中，放在“小眼镜”“小胖墩”不断增多的残酷现实中，放在学生体质健康水平20多年未能止跌回升的艰难历程中，就会发现改革成为了唯一的出路，体育必须真正作为“五育之一”引起各方的高度重视，并形成推进工作的合力。总体而言，《方案》始终围绕以下6个方面进行方案设计。

1.坚持健康第一，倡导快乐体育

以体育与健康考核评价改革为牵引，引导学生做“自己健康第一责任人”，有力支撑健康北京、健康中国、体育强国战略。鼓励学生挑战自我、克服困难、坚持到底、体验成功。倡导快乐体育，丰富评测内容，强调合格性、不唯专业性、弱化选拔性，有效引导学生放松心态、积极参与、享受乐趣。内容选择和标准制订都将按照多数学生“跳一跳能够着”的要求确定，确保多数学生能够快乐参与，促进学生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

2.坚持面向人人，强化全员参与

体育教育教学和体育锻炼是面向人人的，体育考试作为引导、盘活体育教育教学和体育锻炼的手段必然坚持“面向人人”的理念。通过评价改革，丰富体育教学内容，引导各区、中小学广泛开展班级、年级、校级体育比赛，人人参与，普及惠及，带动每一名学生主动锻炼身体，自觉养成终身体育锻炼习惯。推动学生尽早、尽快动起来、赛起来、身体好起来，充分发挥体育的综合育人作用。

3.坚持合理有效，突出过程评价

评价贯穿义务教育全学段，从小学抓起，实现中小学衔接、以测促练、抓早抓小、以下促上。适当增加分值并加大过程性考核权重，依据学生身体发育特点，选取四、六、八年级国家体质健康测试结果计入中考。同时，开展学生日运动负荷监测试点工作，合理确定有效运动时间、运动强度等评价指标和标准，施行运动积分制，试点成熟后全面推开并纳入评价过程。将学生体质健康普测、抽测、统测相结合，建立各区、各校学生体质健康测试和比赛情况通报反馈机制，提供学生个性化运动处方，指导教学改进提升，促进学生全面成长。

4.坚持教会勤练，提升健康素养

教会学生最基本的健康知识、基本的运动技能和专项的运动技能，全面提升学生健康素养，引导其科学锻炼、健康生活、终身坚持。同时，选用最简单、最实用、最必要的体育与健康常识为基础，涵盖运动前热身、运动后放松、营养与运动、应急避险等健康知识，建立体育与健康知识库，供学生学习并用于指导日常锻炼。

5.坚持公平多样，关注个体差异

遵循学生成长规律，尊重学生兴趣需求，注重合理性、基础性和公平性，考虑选择的多样性和个体的差异性。扩大考试项目供给，平衡难度，增加实用性、兴趣度和学生获得感。对伤病、残疾、转学等特殊情况的学生，在考试规则、赋分标准方面予以周全考虑。

6.坚持稳中求进，注重分步实施

合理借鉴各地改革经验，广泛征求各方专家、基层学校和社会公众的意见建议。充分考虑政策的科学衔接，分学段过渡、分步骤施行。全面加强政策风险评估，提前做好政策宣传解读，切实保障评价改革符合教育规律、顺应民心民意，确保改革平稳顺利实施。

以上6个整体考虑是将国家的政策要求、学生的发展需求和家长的诉求综合考虑融入评价改革方案中，并最大限度地盘活学校的体育资源，最终为全市广大中小学生的身心健康服务。

三、积极推进《方案》在中小学校落地落实

《方案》已经正式发布，北京市各中小学校应在高度重视和全面领会的同时积极行动起来。首先，要全面了解学校的场地器材和师资以及可以开发利用的社会资源，为丰富课堂教学和课余体育锻炼做好准备;其次，要全面了解学生的体质和运动技能真实现状，做到心中有数，并通过家长会、家长告知书等多种方式，让家长全面了解改革要求和孩子的实际情况，形成家校合力;最后，要在体育课堂教学内容、体育课组织形式以及课余体育锻炼等方面积极探索，要打破原来班级授课的固有模式，大胆地尝试更符合改革要求的组织管理模式。

改革是手段，“以体育与健康考核评价改革为契机，撬动应试教育改革，切实减轻学生总体负担”，充分发挥体育的育人作用，完成立德树人根本任务，促进学生全面发展的目标。目标的实现需要每一位教育工作者统一思想认识，积极参与到改革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