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例德牧犬无机磷中毒的临床病例分析

江卫章，潘东福

（1.婺源县江湾镇人民政府，江西 上饶 333213；2.婺源县农业农村局）

磷（Phosphorus），是黄白色蜡状固体，在光线中颜色变黄，具有挥发性，发出大蒜样臭味[1]。其化合物进入胃内后，在胃酸的作用下，迅速分解生成磷化氢(PH3)。PH3是剧毒气体，对胃肠道有刺激和腐蚀作用。被吸收后，使磷酸量增加，加速体内排钙，引起骨骼脱钙；且可引起机体氧化过程抑制，蛋白质和脂肪代谢障碍，尿中氨基酸、脂肪酸及总氮量增加，乳酸、磷酸盐及钙盐排出增加，肝糖原减少，血糖降低，血中乳酸增加，从而发生中枢神经和其他器官组织的变化[1]。本文就犬无机磷中毒病例的一般诊断、解剖学观察及实验室检验进行探讨，以供同行参考。

1 病例介绍

2020 年10 月26 号，病犬为8 岁的雄性德国牧羊犬，体温为38.4℃；送达时全身肌肉震颤，四肢强直性痉挛。据畜主描述：25 号晚饭后，该犬出现口流涎，腹痛，并伴有呻吟声。剧烈呕吐，呕吐物带有血色粘液，体温正常。畜主给该犬大量输送了葡萄糖、维生素C 及阿托品，未见明显好转，后死亡。应畜主要求对该犬进行解剖检查及实验室检测以确诊病因。

2 剖检病变

经剖检发现，该犬胃内有大量未被完全消化的食糜，食糜内未发现异常物质，但胃内容物呈黑褐色，散发恶臭气味。胃黏膜充血、出血、脱落，胃壁上有大量弥漫性出血（见图2）；小肠弥漫性出血（见图3），肠浆膜有出血斑（见图4）；肝肿胀，质地变硬；脾脏坏死，肿大。将剖检病理变化与经典磷化锌中毒病理变化（切开胃散发带有蒜味的特异臭气。尸体的静脉扩张，泛发性的微血管损害。胃肠道充血，出血，肠黏膜脱落。肝肾淤血，浑浊肿胀。肺间质水肿，气管内充满泡沫状液体）进行比较，具有很大的相似性，初步推断为无机磷中毒。

图1 该犬死亡时的照片

图2 胃壁弥漫性出血、呈黑色

图3 肠浆膜弥漫性出血

图4 肠黏膜有出血斑

3 实验室检查

采集该犬的胃内容物于离心管中，在3 500r/min下离心10min。所得上清液用分析滤纸过滤，收集滤液待检。收集到的滤液样本采用钼酸反应的方法进行磷化氢的检验[2]，所得结果如图5、图6 所示，确定内溶物中有磷化物的存在。综合剖检病理变化，可确诊该犬为无机磷中毒死亡。

图5 添加5%钼酸铵后的黄色沉淀（离心弃去上清液）

图6 沉淀氨水溶解后添加10%氯化镁后的白色沉淀

4 诊断分析及治疗措施

4.1 农村地区犬猫中毒性疾病的鉴别诊断

农村地区因鼠药的保管、中毒鼠的不及时处理或处理不当，而导致动物鼠药中毒事件时有发生，并以犬猫等伴侣动物居多。犬、猫的灭鼠药中毒，多呈急性经过，致死率高，不同种类的鼠药致病机理各异，治疗措施也各不相同，因此在日常诊疗活动中对中毒性疾病的诊断和防治越来越重要，只有对灭鼠药中毒的种类作出及时判断并掌握其临床表现，才能做出及时有效的抢救。常见中毒性疾病包括有机磷农药中毒和灭鼠药中毒。

4.1.1 磷化物中毒。犬类的磷化物中毒包括有机磷中毒和无机磷化物中毒。有机磷农药中毒常表现出明显的消化道症状，如：食欲显著减退、呕吐，呕吐物有酸臭味，继而发生腹痛、腹泻，动物烦躁不安，呼吸困难，严重者全身抽搐痉挛，甚至死亡[6]。这些症状与无机磷中毒有很大的相似，但二者还是有明显的区别。首先，有机磷中毒会引起瞳孔的缩小，但无机磷化物的中毒没有此症状；其次，虽然二者的呕吐物都有酸臭味，但无机磷化物中毒的的呕吐物在暗处可发磷光；第三，有机磷中毒的动物往往伴有肺水肿症状，而无机磷中毒则没有此症状。有时候临床上不易辨别，可通过阿托品的治疗实验进行鉴别诊断，若症状有所减轻则为有机磷中毒。在进行对症治疗的同时可注射特异性解毒剂。

4.1.2 鼠药中毒的鉴别诊断。日常生活中常见的灭鼠药除了无机磷化物外，还有安妥、有机氟化合物（常见的为氟乙酰胺）、双香豆素类（又称抗凝血类），不同的鼠药中毒，所选用的检测和治疗方案也不同[6]。因此，快速准确的判断鼠药的种类十分重要。笔者根据日常工作的经验，对鼠药中毒的快速诊断归纳总结如下。

若呕吐物有明显蒜臭味，且病畜表现烦渴频饮，并伴有腹痛、腹泻、呼吸困难等，可怀疑为磷化锌中毒。若呕吐物在暗处发出磷光，瞳孔未见明显变化则基本可确定为磷化物中毒；也可取呕吐物适量于平底三角烧瓶中，加水使其呈粥样状，再加入10%的盐酸酸化，在瓶颈处放置一含有醋酸铅的棉花，瓶口放置溴化汞试纸和硝酸银试纸。水浴加热烧瓶，若溴化汞试纸变为鲜黄色，硝酸银试纸变成黑色，则证明检样中有磷化氢的存在，即为磷化物中毒。

若呕吐物无蒜臭味，中毒症状表现为大面积出血为主，如：牙龈、眼结膜出血，全身大面积血肿等可怀疑为双香豆素类鼠药中毒。可做凝血时间和凝血酶原含量的测定，若双香豆素类鼠药中毒，则表现为凝血时间延长，凝血酶原含量下降[7]；也可用三氯化铁反应进行检验，取样本适量用无水乙醇溶解，滤去不溶物，滤液加入9%的三氯化铁溶液2滴，若有红色悬浮物生成，加入氯仿溶液，氯仿层呈明显的红色，则表明含有双香豆素类化合物。对此类鼠药中毒，应保持动物安静，避免再次受伤，进行对症治疗外还应及时、长期、大剂量使用维生素K以纠正机体凝血障碍，可按20mL/kg 体重进行输血以增加血容量和增强止血功能并维持肝脏正常功能。

若呕吐物无蒜臭味，中毒动物表现为烦躁不安，间歇性抽搐等，应怀疑为有机氟化物中毒，为确诊可做血钙和血糖含量的测定，若为氟中毒，血钙和血糖的含量都将下降。在对症治疗的同时，及时清除毒物和应用特效解毒剂（乙酰胺）是急诊抢救的重要措施。

若呕吐物无蒜臭味，中毒表现为呕吐和呼吸困难，肺区听诊可见湿锣音，应怀疑为安妥中毒，可用溴化反应检测。具体操作如下：先水浴加热被检样，蒸干水分，再加入约2mL 的冰醋酸溶解。往样本中滴加饱和溴水至溶液呈黄色，若有安妥成份，可看到有蓝灰色絮状物生成，加入过量的10%氢氧化钠以除去过量的溴，并使溶液呈碱性，然后加入氯仿，轻微震荡，氯仿层呈蓝紫色表明含有安妥。本病无特效解毒药物，临床救治以排除毒物、缓解肺水肿和胸膜渗出为原则，同时亦可采用强心、保肝、利尿等措施。由于本病肺水肿发生很快，且无特效解毒药物，病较危重，畜主应密切监护动物体征的变化。

4.2 无机磷化物中毒的治疗

本病暂时无特异解毒疗法，以对症支持疗法为主。针对中毒性疾病，在未明确病因前，应采用合理的对症治疗措施。

4.2.1 阻止毒物吸收、保护胃黏膜。对于早期中毒的病例，尽早进行催吐洗胃是救助的关键[8]。灌服催吐药、洗胃用水等，以清除胃内毒物，并通过胃管注入活性炭等用于吸附胃肠内的毒物，灌服硫酸钠等泻剂，加速毒物的排出，减少毒物吸收。同时静脉注射高渗利尿剂，以加快机体的代谢。

4.2.2 保持呼吸道通畅、防止缺氧。对于急性鼠药中毒的病例，应清除口腔呕吐物和气管分泌物，以保持呼吸道的通畅，必要时可以做气管插管，有条件的情况下可以给予输氧。

4.2.3 解除痉挛、控制抽搐。控制强直性抽搐是救治急性鼠药中毒的关键[1][9]，因为强直性痉挛和抽搐容易造成动物机体的窒息和呼吸停止。故在清理呼吸道的同时，静脉注射安定、硫喷妥钠等药物进行镇静，预防抽搐。

4.2.4 加强监护、预防复发。对于症状有所缓解的病例应严密看护，防止再次发作。监测病畜的生命体征，视情况给予强心补液药物。需要注意的是治疗期间应严禁食用富含脂肪的食物和牛奶，因其均可促进磷的溶解而加快吸收。

5 小结

相对于其他疾病，观察中毒性疾病应特别仔细，轻微的临床表现，可能就是中毒的特征，故其临床症状的观察和收集往往非常有限，不能迅速地确诊，只能进行对症治疗，往往达不到理想的治疗效果。本病例因畜主无法短时间内确定病原，只是采取了常规的有机磷中毒的抢救方法，未能取得较好的效果。同时错过了治疗的最佳时间，致使该犬的死亡。作为常见的伴侣动物，犬猫常接触到并容易致病的毒物为各类灭鼠药。犬、猫的灭鼠药中毒，多呈急性经过，致死率高，不同种类的鼠药致病机理各异，治疗措施也各不相同，因此只有对灭鼠药中毒的种类作出及时判断并掌握其临床表现，才能做出及时有效的抢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