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经济”背景下基于扎根理论的夜间水上旅游吸引物研究

李雨青

摘 要：在经济结构调整、消费需求升级的背景下，夜间旅游成为国内旅游市场的“新宠”。本研究在夜间经济背景下，以广东省广州市珠江夜游为研究对象，利用扎根理论与半结构化访谈方法，对访谈资料进行逐级编码，研究夜间水上旅游吸引物构成，得出珠江夜游核心吸引物、珠江夜游吸引力属性、珠江夜游体验3个主范畴与10个子范畴，最终构建出珠江夜游旅游吸引物与夜游体验生成模型，并提出夜间水上旅游发展建议。

关键词：夜间经济；旅游吸引物；扎根理论；水上旅游；珠江夜游

中图分类号：F592.7 文献标识码：A

引言

2019年，国务院办公厅发布的《关于进一步激发文化和旅游消费潜力的意见》中提到要大力发展夜间文旅经济，夜间旅游将进入快速发展阶段，以夜间旅游体验空间和项目打造为核心要素的夜间旅游成为夜间经济和区域旅游消费的新亮点。广州珠江夜游是经典的都市水上夜间旅游项目，是广州旅游一张靓丽的名片，游客年接待量达到数百万人次，其开展时间是18点至23点左右，游线范围从珠江广州水域白鹅潭地段至琶洲地段。珠江夜游知名度高、吸引力大，旅游吸引物有其特色且兼具夜间水上旅游的共性，符合本研究需求。

本研究以广州珠江为例，基于扎根理论，通过半结构访谈的研究方法探索夜间水上旅游的旅游吸引物构成，构建出珠江夜游旅游吸引物与夜游体验生成模型，并对夜间水上旅游目的地建设发展提出建议。

一、夜间经济和旅游吸引物概念

（一）夜间经济

夜间经济一词是20世纪70年代英国为改善城市中心区夜晚空巢现象提出的经济学名词。2001年，“夜间经济”被英国学者保罗·查特顿（Paul Chatterton）和罗伯特·霍兰德（Robert Hollands）以“城市夜间休闲规划”的概念首次提出。我国的夜间经济自1990年初起步，目前已经由早期的灯光夜市转变为夜间观光、夜间购物、夜间休闲餐饮及旅游体验等在内的多元夜间消费市场。国内外学术界认为夜间经济是一种基于时间划分的经济形态，指正常工作时间之后所进行的经济行为，一般指当日18时到次日凌晨6时所发生的服务业方面的商务活动，本质上是以服务业为主体的城市经济在第二时空的进一步延伸[1]，有利于创造就业与营收，推动经济结构调整与消费升级[2]。

（二）旅游吸引物

旅游吸引物是旅游的核心要素之一，麦肯奈尔认为旅游吸引物是旅游者、景观和标志之间形成的一种关系，标志是景观所具有的外在信息，是沟通景观和旅游者的媒介，是吸引游客对旅游吸引物产生体验心理和行为的关键[3]。冈恩（Gunn）和雷珀（Leiper）强调从系统角度理解旅游吸引物[4-5]。保继刚和楚义芳认为旅游吸引物是促进人们前往某地旅游的所有因素的总和，包括有形的旅游资源和无形的吸引因素[6]。

二、研究設计

（一）研究方法

扎根理论属于质性研究方法，主要通过对资料的整理分析，寻找概念之间的联系，并深入解析研究对象实质内容，最终形成理论框架。本研究采用案例研究法、深度访谈法，以扎根理论为指导，使用目的性抽样的方法筛选访谈对象，通过线上、线下相结合的方式开展深度访谈。

（二）样本与数据来源

研究采用目的性抽样，向有过珠江夜游体验的旅游者收集信息并经过合理的筛选后，确定20名旅游者作为受访者，开展半结构化深度访谈。访谈提纲包括“较详细地描述你珠江夜游的旅游经历”“是哪些因素吸引您参加珠江夜游”“您在珠江夜游中的深刻印象是什么”等问题。根据扎根理论的饱和原则，当访谈过程中无新范畴与新概念出现时，意味着访谈结束，研究最终共收集3万字左右的文本资料。

三、夜间水上旅游吸引物扎根理论研究

本研究借助NVivo 12质性研究工具分析处理收集的访谈资料，对访谈资料进行开放式编码、主轴编码和选择性编码。

（一）开放式编码

开放编码需要对原始资料进行细致分析，指认现象、界定概念，将属性特征相似的概念发展成范畴。本研究分析访谈资料后，得到115个初始概念，10个范畴，具体如表1所示。

（二）主轴编码

主轴编码的目的是聚焦、整合数据。本研究将开放编码之后得到的代码进行分类，明确范畴的属性和维度，把主范畴和对应范畴联系起来。本研究共获取3个主范畴：珠江夜游核心吸引物、珠江夜游吸引力特性、珠江夜游游客体验，具体如表2所示。

（三）选择性编码

选择编码的目的是明确主范畴之间的关系，使其内在逻辑和关联具体化。这一阶段本研究发现对应范畴和主范畴是围绕“珠江夜游吸引物系统”这一核心范畴来进行的，因此本研究将珠江夜游吸引物系统定义为核心范畴。主范畴的典型关系结构如表3所示。

珠江夜游核心吸引物由夜景吸引、心理效应吸引、休闲吸引、体验吸引构成，包括建筑、灯光、江景等客观存在的实体旅游吸引物，网红打卡、拍照分享等网络媒体影响下产生的吸引物符号化与社会意义建构形成的心理吸引，旅游项目中舒适、休闲、温馨、愉悦性质的休闲活动，以及珠江夜游中游客摄影打卡、游客互动、乘船环江体验、亲水体验等有特色的体验活动。

广州珠江夜游属于都市水上夜游体验，兼具夜间与水上游览都市的特殊属性，这使珠江夜游对游客产生特殊的吸引力，主要包括水陆差异性、昼夜差异性、闲适浪漫性。水陆差异性指水上乘船体验，观光视角、夜景视觉感知等与陆地上旅游体验不同；昼夜差异性指游客在夜晚感受到的绚丽灯光、繁华都市、鲜明建筑及宜人气温与白天不同；闲适浪漫性指游客通过与亲友同游、欣赏绚丽夜景、感受舒适江风、感受浪漫氛围，使身心放松、获得疗愈。7502F3F6-866B-4B70-9670-A93D8557CE4B

景观体验指游客在观光游览中通过视觉听觉触觉等感知到珠江夜游中标志建筑、灯光、游船景观的多样体验；自我体验指游客身处旅游目的地获得相应心境、产生自我认知并表达相关情感；都市体验指感知都市的发展情况、氛围，构建深层次目的地形象。珠江夜游的吸引物与其独特的吸引力属性，共同吸引旅游者前来旅游，并使其产生对景观、自我乃至整个广州市的旅游体验。

（四）扎根理论饱和度检验

扎根理论研究中，当搜集到的新数据无法再分析得出新范畴时，理论便饱和了，不需要再继续进行数据分析[7]。基于此，本研究预留两份访谈稿对最终编码进行检验，以保证扎根理论的真正饱和。结果表明，无新的编码产生，扎根理论已饱和。

四、研究结论与建议

（一）研究结论

本研究主要研究珠江夜游旅游吸引物与夜游体验的生成。运用扎根理论将深度访谈文本进行三级编码，得出3个主范畴、10个子范畴、115个初级范畴，最终得出珠江夜游旅游吸引物与旅游体验生成模型（见图1）。此模型主要表明本研究的3个主要发现：第一，珠江夜游核心吸引物由夜景吸引、心理效应吸引、休闲吸引、体验吸引构成；第二，夜间水上旅游吸引物产生特殊的吸引力，主要包括水陆差异性、昼夜差异性、闲适浪漫性；第三，珠江夜游核心吸引物及其吸引力特性吸引旅游者，游客在旅游中产生景观体验、自我体验、都市体验3种体验。

（二）建议

由上述研究结论，结合夜间经济背景，本文对夜间水上旅游提出以下建议。

第一，突出夜间差异性旅游景观，打造特色项目。研究结果表明，旅游目的地的昼夜差异是吸引游客体验夜游的重要原因，项目建设与管理者应注重灯光、音乐等氛围的打造，突出夜景的独特吸引力，完善游船等基础设施，打造更加丰富多元的夜游项目。

第二，文旅融合，打造品牌形象，构建符号意义。夜间旅游可以加强打造城市新名片，是彰显城市特色与活力的重要载体。例如，珠江夜游应将广州活力、开放的城市文化融入旅游项目建设，增强游客地方感，为游客留下更为深刻独特的旅游体验。

第三，丰富业态与模式，打造多元化消费体验。夜间经济受众广泛，要开发新业态新模式，带来品质化、多元化的消费体验，满足全域、全时、全年龄段游客的夜间消费需求，推动广州珠江夜间经济高速发展。

参考文献

[1] 刘益，滕梦秦.基于旅游数字足迹的夜间旅游流网络结构研究：以广州市为例[J].西北大学学报（自然科学版），2021（2）：279-286.

[2] 黄玲.夜间经济背景下南宁市美食旅游体验质量研究[D].南宁：广西大学，2020：2-6

[3] CANNELL D M.旅游者：休闲阶层新论[M].张晓萍，译.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8：1-235.

[4] GUNN C A.Book review：vacationscape：designing tourist regions[J].Journal of travel research，1973（3）：24.

[5] LEIPER N.Tourist attraction systems[J].Annals of tourism research，1990（3）：367-384.

[6] 保繼刚，楚义芳.旅游地理学[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1993：52-53.

[7] 卡西·卡麦兹.建构扎根理论：质性研究实践指南[M].边国英，译.重庆：重庆大学出版社，2009：56.7502F3F6-866B-4B70-9670-A93D8557CE4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