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鹤妹
(贵州财经大学 经济学院,贵州 贵阳 550025)
随着国民经济的发展,人力资源对区域经济发展的重要性已被越来越多的学者所获知,甚至有些学者认为人力资源是促进区域经济发展的决定性因素。但是这两者之间并非是简单的因果关系,而是互相影响、互相制约的。从区域经济发展的角度来讲,拥有一定数量、质量的人力资源是经济发展的基础,倘若人力资源短缺会直接影响整个经济体系的运行;从人力资源的角度来讲,区域经济的发展能够为人力资源的供给提供更多的资金支持,也能让人力资源的利用更加高效,如果经济发展停滞不前会造成人才流失、人力资源浪费的后果。将人力资源与区域经济之间的关系进行量化计算,分析两者之间的协调程度,已经成为了很多学者的研究方向。
对于人力资源与区域经济的协调发展问题,很多学者通过计算耦合协调度来进行量化分析。廖明岚(2016)以广西北部湾经济区为研究区域,运用熵权法并构建耦合协调度模型,考察人力资源与区域经济两系统的协调发展水平和互动影响程度;官冬杰等(2017)以重庆市为研究区域,建立人口与经济发展耦合度模型与耦合协调度模型,分析人口与经济的空间耦合度的特征;宾津佑等(2018)以湖南省为研究区域,综合分析研究区域的人口与经济发展的耦合关联特征;付娇等(2018)基于甘肃省各个市县的人口、经济数据分析当地人口与经济耦合协调特征;贺三维、邵玺(2018)以京津冀地区各县域为研究对象,分析京津冀地区的人口与经济发展的时空演变特征并探索其经济城镇化相关子系统的耦合协调程度。
基于以上学者的研究成果,本文运用耦合协调度模型对山东省的人力资源与区域经济发展的耦合协调度进行分析,同时计算当地就业结构偏离度水平,以此确定人力资源的偏离方向,而后根据研究结果提出相关对策建议,为优化当地人力资源与区域经济协调发展提供理论支撑。
耦合度是指用来表示两个或多个系统之间相互作用程度的大小,无论正向负向,也就是说耦合度高并不代表着协调程度高,也不能认为系统达到了较高的发展水平,因此本文引入耦合协调度这一概念,是指衡量两个或多个系统在发展过程中彼此和谐一致的程度,能够体现协调程度的好坏。
其中F(x)为人力资源系统的综合发展值,G(y)为区域经济系统的综合发展值,C表示系统之间的耦合度函数,k为系统协调系数(k≥2),在此k取2。
其中,D为耦合协调度,C为耦合度,T为两个系统之间的综合评价指数,α和β为待定参数,且α+β=1,本研究认为人力资源系统和区域经济系统同等重要,因此取α=β=0.5。
山东省位于我国东部沿海、黄河下游,地理位置优越,拥有青岛、烟台、日照等多个港口城市,是我国经济最发达的省份之一,也是近年我国经济发展较快的省份。2020年山东省生产总值为73129亿元,位于全国第三位;常住人口数量为10152.75万人,同样居于全国第三位。可以说,山东省是我国经济和人口大省,人力资源是促进经济发展的重要因素,也是流动性较强的资源禀赋,对山东省经济发展与人力资源的耦合协调状况进行研究分析,能够促进当地人力资源进行合理开发与利用,提升人力资源利用效率,对促进区域经济发展有着重要的理论与实践意义。
根据系统性、全面性、科学性、可获得性等指标构建基本原则,本文建立了人力资源和区域经济两个子系统,人力资源子系统选取从业人数(万人)、城镇登记失业人数(万人)、平均每万人卫生技术人员数(人)、平均每万人卫生机构床位数(张)、第二产业从业人员占从业人员比重(%)、第三产业从业人员占从业人员比重(%)、平均每万人在校大学生人数(人)、平均每万人在校中学生人数(人)、教育支出占GDP的比重(%)、教育支出增长速度(%)、平均每十万人拥有专利申请授权量(件)11个指标,区域经济子系统选取省内生产总值(亿元)、人均GDP(元)、国民经济增长率(%)、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亿元)、固定资产投资占GDP的比重(%)、人均消费支出(亿元)、人均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元)、一般公共预算收入(亿元)、财政收入占GDP的比重(%)、第二产业占GDP的比重(%)、第三产业占GDP的比重(%)11个指标。
本文所采用的数据均从山东省统计年鉴(2010-2019)以及中国统计年鉴(2019)中获得,具有准确性、权威性。
根据已有文献研究对协调类型和等级进行划分,D≥0.50为协调,D<0.50为失调。其中,0-0.09为极度失调,0.10-0.19为严重失调,0.20-0.29为中度失调,0.30-0.39为轻度失调,0.40-0.49为濒临失调,0.50-0.59勉强协调,0.60-0.69为初级协调,0.70-0.79为中级协调,0.80-0.89为良好协调,0.90-1.00为优质协调。其中,若F(X)>G(Y),为区域经济发展滞后型(EB);若F(X)<G(Y),为人力资源滞后型(PB);若F(X)=G(Y),为人力资源与区域经济发展同步型(SN)。据此判断标准,山东省人力资源与区域经济发展耦合协调度如表1所示:
表1 山东省人力资源与区域经济耦合协调度
从人力资源与区域经济耦合协调发展状态角度来看,由表1可以看出,山东省只有在2009年处于失调状态,2010-2018年都是处于协调状态的。2010-2013年处于较低程度的协调,2014-2018年处于相对较高程度的协调,甚至2017-2018年都达到了良好协调程度。但是在研究期内,山东省的人力资源与区域经济的协调程度也并没有达到0.9以上的优质协调,仍有一定的发展空间。
从人力资源与区域经济耦合协调发展类型的角度来看,处于协调阶段的年份,由表1可以看出,2009年、2013-2014年、2016-2018年是处于人力资源落后于区域经济发展的状态,表明此时间段人力资源开发水平适应不了经济的发展,需要加大人力资源的开发和投入,吸引更多优质的人力资源来满足经济发展的需求;而在2010-2012年处于区域经济发展滞后于人力资源发展的状态,可以理解为人力资源的开发投入并没能完全地带动经济的发展,人力资源并没有被高效地利用,此时需要加快经济发展来吸收更多的人力资源。总体来说,山东省在研究期内人力资源的发展落后于区域经济的发展,人力资源利用效率需要进一步提升。
从人力资源与区域经济耦合协调发展趋势的角度来看,在研究期间总体来说人力资源和区域经济耦合协调发展的趋势是稳步上升的。2009年到2011年呈现快速增长趋势;2011年到2014年,上升趋势减缓,总体变化不大,基本保持在初级协调的范畴内;2014到2015年这一年中上升速度加快,但是仍然处于初级协调状态中;2015-2018年从初级协调平稳过渡到良好协调,说明山东省的人力资源与区域经济协调发展水平在稳步上升。
人力资源与区域经济的协调关系与当地的就业结构相关度较高,依据就业结构偏离概念,认为不同国家的经济发展水平不同,但是其就业结构应该保持在合理的比例范围,若有超出则认为结构偏离,偏离程度即为就业结构偏离度。廖明岚基于以上概念提出了人力资源与产业结构之间的结构偏离度计算公式:结构偏离度=(GDP的产业构成比/人力资源的产业构成比)-1。如果结构偏离度趋近于0,则说明两者之间协调性较好;如果结构偏离度的绝对值较大,则两者之间的协调程度较差,即正值越大,负值越小,协调程度就越差。其中,总偏离度=|第一产业偏离度|+|第二产业偏离度|+|第三产业偏离度|。本文借鉴此公式,计算结果如表2:
表2 就业结构偏离度
从计算结果来看,在研究期内,第一产业的偏离度一直为负值,第二、三产业的偏离度均为正值,说明第一产业的人力资源供过于求,第二、三产业的人力资源供不应求。第一产业的偏离度的波动幅度较小,但是第二产业的偏离度逐渐减少,第三产业的偏离度逐渐增加。说明第二产业的人力资源与产业结构逐渐协调,第三产业的人力资源与产业结构逐渐偏离,供不应求的现象愈加严重。随着经济的发展,第三产业逐渐崛起并引领产业发展,更多人愿意投身于第三产业,因此在第三产业中提供更多的就业机会,将资源配置向第三产业倾斜,有利于促进人力资源与区域经济的协调发展。
开发人力资源主要是对人的知识、智慧以及创造性等方面进行培养与发展,教育是开发人力资源的基础环节,也就是说,人力资源的数量和质量取决于教育覆盖面的广度和教育水平的高低。在研究期内,山东省的教育支出所占GDP的比例总体低于3%,农村的受教育程度尤其是高等教育普遍低于城镇。因此,要想提升人力资源水平,山东省需加大对教育事业的投入,提高山东省人民的受教育水平,扩大基础教育的覆盖面,促进人力资源的发展。
目前来说,山东省在高等教育培养机制方面,存在着某些专业适应性不强的情况。一些专业在劳动市场中供大于求,出现了人才过剩的问题;而在一些本地的特色产业比如粮食加工、海产品加工等,可利用的专业人才又有所短缺。因此,高校应根据当地的产业发展状况设置相关专业,才能有效解决高校毕业生专业不对口和特色产业人才短缺问题。另外,山东省需进一步将产学研相结合,让企业、高等院校和科研机构发挥各自优势,合作培养人才,将高校培养的毕业生直接输送到相应产业,加快促进人才有效利用和区域经济发展。
随着经济的快速发展,当前教育更加倾向于培养学术型人才,对职业性人才的重视度不够,出现学术人才过剩,职业人才短缺的情况。然而目前山东省亟需职业技术性人才,数据显示,2018年山东省平均每十万人中获得中等职业毕业证书的人数仅为191人,低于全国平均水平。促进职业教育的发展,能够提升劳动者的文化水平,也能够增强企业的经济效益和市场竞争力,这需要政府加大对职业院校的政策倾斜及资金支持,大力培养高端职业技术人员,同时要积极促进校企合作,加大力度推动职业院校向社会输送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