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 艳 樊素珍 林 雁 秦梦洁
1.郑州大学第三附属医院(450000);2.郑州市妇幼保健院
子宫内膜异位症(EMs)是一种妇科常见的慢性、复杂和进行性疾病[1]。在育龄妇女患病率为10%~15%[2]。致女性不孕率为40%[3]。EMs的分期可采用美国生育学会(rAFS)修订的分期系统进行形态学分类[4]。EMs的发病机制复杂,有研究认为,免疫系统的缺陷、细胞功能的改变、血管生成以及对雌激素、孕酮和前列腺素反应的改变均可引起EMs的发生[5]。neuropilin-1(NRP-1)和neuropilin-2(NRP-2)是两种跨膜糖蛋白,作为血管内皮生长因子(VEGF)的VEGF165亚型的受体,通过VEGF受体在血管生成过程中增强细胞迁移,对VEGF诱导的血管通透性和动脉生成至关重要[6]。内皮细胞和肿瘤细胞上的NRP-1和NRP-2可与VEGF结合,NRP-1和NRP-2过表达导致渗漏和出血性血管增生,可能参与了血管的发育和形成[7]。但是目前关于NRP-1和NRP-2与EMs合并不孕症的关系还未见报道。因此,本研究通过检测患者外周血中NRP-1和NRP-2水平,探讨与EMs分期及合并不孕症的相关性。
选择2016年1月-2017年7月在本院妇产科住院的EMs患者104例(EMs组)。纳入标准:①符合EMs诊断标准[8],病理诊断确诊;②有完整临床资料。排除标准:①患有其他急慢性炎症等疾病;②伴有严重心、脑、肺、肾等重要器官功能障碍;③患恶性肿瘤;④近半年内有手术史;⑤妊娠、哺乳期。另选体检健康妇女104例为对照组。本研究已取得患者及家属知情同意,且通过本院医学伦理委员会审批。
住院当天和出院前一天清晨取EMs组对象及体检时对照组空腹外周静脉血,采用酶联免疫吸附法检测血清NRP-1、NRP-2水平,试剂盒由上海优宁维生物有限公司生产,全自动酶标仪(美国伯乐公司)450nm波长检测样本吸光度计算浓度。
本研究共纳入208例,EMs组和对照组各104例。两组年龄、疾病史等比较无差异(P>0.05)。见表1。
表1 两组一般资料比较
EMs组血清NRP-1(24.08±3.18μg/L)、NRP-2(21.11±2.96μg/L)水平均高于对照组(6.72±0.93μg/L、5.08±0.85μg/L)(t=19.215、16.452,P<0.001);EMs组随着EMs疾病程度加深NRP-1、NRP-2水平增加(P<0.05)(表2),合并不孕症患者(45例)NRP-1(27.02±3.12μg/L)、NRP-2(22.84±3.14μg/L)水平均高于非不孕症患者(59例)(22.17±2.29μg/L、19.93±2.48μg/L)(t=8.152、6.924,均P<0.001)。
表2 EMs组不同分期患者NRP-1、NRP-2水平比较
ROC曲线分析显示,NRP-1和NRP-2的ROC曲线下面积分别为0.82(95%CI:0.74~0.92)和0.72(95%CI:0.63~0.81),当NRP-1和NRP-2分别取最佳截点值27.02μg/L和22.84μg/L时,诊断EMs合并不孕症的灵敏度分别为81.3%和70.3%,特异度分别为81.7%和71.1 %。
以EMs是否合并不孕症为因变量(否=0,是=1),以单因素分析有意义的变量为自变量行多因素logistic回归分析。结果显示NRP-1>27.02μg/L、NRP-2>22.84μg/L是EMs合并不孕症的危险因素(P<0.05)。见表3。
表3 影响EMs合并不孕症多因素logistic回归分析
目前已有的研究显示,年龄与EMs的发病密切相关,是引起EMs的危险因素[9],但本研究对比发现两组年龄、糖尿病、高血压和家族肿瘤史均未见差异,可能是本次研究在行EMs组与对照组筛选时进行了年龄层匹配,且例数少所致。在后续研究中,可选择不同年龄人群统计EMs的发病率,同时扩大样本量以求研究结果更加可靠。
血清NRP-1水平过表达已被报道在大多数实体肿瘤中存在,同时NRP-1可作为急性髓细胞白血病预后不良的预测因子[10]。有研究报道,血清NRP-1是非小细胞肺癌患者癌症复发和低生存率的独立预测因子[11]。与肿瘤及其转移类似,子宫内膜异位症病变的存活率在很大程度上依赖于充足的血液供应[12]。NRP-1和NRP-2在动静脉的血管内皮细胞、子宫内膜间质和子宫肌层细胞的腺上皮细胞和细胞质中表达[13]。早期研究表明,VEGF与NRP-1的结合是VEGF诱导内皮细胞迁移所必需的,而过表达的NRP-2可促进NRP-1的表达而发挥其生物学效应[14]。虽然有强有力的证据表明NRP-1和NRP-2参与了血管生成,但在EMs领域尚未得到充分研究。本研究结果发现EMs组血清中NRP-1、NRP-2水平均高于对照组,提示NRP-1、NRP-2水平异常与EMs的发病有一定关系,其作用机制可能与肿瘤类似,过表达的NRP-1、NRP-2与其受体VEGF结合,从而诱导了细胞迁移。
关于EMs引起患者不孕的机制尚不清楚,目前研究认为氧化应激、免疫紊乱等均可能是导致EMs患者不孕的原因[15]。Ems患者中合并不孕症患者占比高达40%,同时有研究发现,在不孕症患者中有30%患有EMs[16]。EMs的发生大大增加了女性不孕风险,导致女性生育能力下降[17]。EMs对不孕的影响是多因素共同作用所致,包括了患者年龄、并发症和疾病的严重程度等[18]。本研究采用R-AFS分期将EMs患者分期,结果发现,随着EMs严重程度的加深NRP-1和NRP-2水平增加,表明NRP-1和NRP-2水平与疾病的严重程度有一定关系。基于这个结果和已有研究中疾病严重程度是EMs患者发生不孕的原因之一,本文分析了NRP-1和NRP-2与EMs合并不孕的关系,结果发现,不孕症患者血清NRP-1和NRP-2水平均高于无不孕症患者,提示NRP-1和NRP-2水平与EMs患者是否发生不孕症有一定关系。对NRP-1和NRP-2诊断EMs合并不孕价值分析显示,二项均具有较高诊断价值,且NRP-1>27.02μg/L、NRP-2>22.84μg/L是发生EMs合并不孕症的危险因素。本项研究也存在一些局限性,首先,由于样本量有限,有些结果与已有研究存在一些偏差;第二,由于本研究已基本验证NRP-1和NRP-2的过表达与EMs的病情程度和不孕存在一定的关系,后续将对NRP-1和NRP-2作用机制和相关通路进行深入探讨。
综上所述,EMs患者血清neuropilin-1、neuropilin-2异常升高且与病情和合并不孕有关,对预测EMs合并不孕有一定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