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金坤 邵利明 李 莹
(江苏镇江 212000)
城市精神是一座城市的旗帜与灵魂,是文明素养和道德理想的综合反映、意志品格与文化特色的精确提炼、生活信念与人生境界的高度升华、城市市民认同的精神价值与共同追求,是城市生存与发展不竭的动力源泉。进入21世纪以来,镇江市既面临着难得的发展机遇,亦承受着前所未有的压力。面对江苏全省“两个率先”的要求与周边地区激烈的竞争态势,镇江市委、市政府提出了“立志两率先,奋力两步走,争当苏南后起之秀”的奋斗目标。2004年,经过全市上下广泛深入的讨论,“创业创新、开放文明、务实诚信” 12字被确定为新时期“镇江精神”。如此之“镇江精神”,基本传承了镇江优秀的历史文化传统,也蕴涵了较为鲜明的时代元素,具有一定的鞭策力、凝聚力与向心力。但与省内兄弟城市的精神名片内涵相比,镇江地方文化特征与地域文化精神尚不够鲜明,似乎将其冠于哪座城市皆无不可,缺乏别开生面的独特的典型精神风貌。历史是不能割断的,新时期“镇江精神”应该是镇江深厚传统文化根脉的自然延伸,只有在传统文化的厚土上,全面吸收新时代的雨露阳光、水分养料,才能精心培育出“历史与当代呼应”“传统与新潮交融”的真正的新时期“镇江精神”。我们认为,新时期“镇江精神”可以重新提炼为“敦厚勇毅、大爱融和、务实求新”,这十二字较为合乎镇江地情、人情与市情,其城市文化个性、特征、风貌都将较为全面而深刻地彰显出来。
镇江是一座具有三千余年悠久历史文化的江南名城,素享“天下第一江山”(南朝梁武帝萧衍当年登临北固山所题赞)之美誉。梁武帝所题六个字,是对镇江这座滨江山水城市最早、最精当、最权威的评价。米芾酷爱镇江山水,称其为“城市山林”,所题匾额至今仍高悬于南山风景区牌楼之上。元代学者俞希鲁高度赞美“京口江山,为天下冠”。陆游的《水调歌头·多景楼》词云:“江左占形胜,最数古徐州(又称南徐州,即镇江)。连山如画,佳处缥缈危楼。”陈亮登上多景楼之后,对镇江的地理形势则另有一番深沉感慨:“一水横陈,连岗三面,做出争雄势。”(《念奴娇·登多景楼》)又云:“京口连岗三面而大江横陈,江旁极目千里,其势大略如虎之出穴,而非若藏穴之虎。”突出了镇江这块风水宝地雄峻险要的独特地理形势,具有震撼人心的力量。面对镇江如此壮观雄奇的“千古江山”,辛弃疾更是情不自禁地发出“何处望神州?满眼风光北固楼”(《南乡子·登京口北固亭有怀》)的由衷赞叹,将对镇江山水风光、人文景观的热爱赞美之情推向了顶峰。康熙南巡登金山顶峰时曾慨然留下“江天一览”四字御笔,气势豪迈直干云霄。陈毅元帅当年登上北固山,曾情不自禁地颂赞“这是一幅美极了的天然长江画卷”。千古江山,百世风流,镇江因此而成为得天独厚的典型滨江山林城市。镇江人素喜以“三山六岭七十二岗”来称颂城中多山的独特风景。在市区及近郊的150平方公里范围内,分布着大小山体60多座,面积20多平方公里。单就城南的南山名胜风景区,就有黄鹤山、磨笄山、夹山、招隐山、九华山、回龙山、观音山、岘山、黄山等20余座山峰。尽管因道路建设与房地产开发而减少了一些山岭,但现在城内尚留有20余座。加之城中蜿蜒之运河与城北浩荡之长江的无私滋养,镇江人祖祖辈辈身处山水之间,久而久之便熏染出敦仁诚厚的淳朴民风。
“天下第一江山”镇江北固山(石小刚 摄)
孔子云:“知者乐水,仁者乐山;知者动,仁者静;知者乐,仁者寿。”(《论语·雍也篇》)从审美情趣而言,智者爱水,喜爱行云流水,悠然自得;仁者爱山,喜爱崇山峻岭,伟大宁静。从心理活动而言,智者向外,爱好热烈的生活;仁者内向,爱好生活的宁静。从生活情趣而言,智者生活乐观进取,积极向上;仁者安谧静穆,健康长寿。[1]智慧灵动的人喜欢水与仁厚稳重的人喜欢山,孔子从水流的活泼多变与山体的沉静稳固的形象特征来比附于人的个性现象,这是他乐于以“比德”的审美思维习惯来借以演说、宣传其思想的一种手段。他用“山”“水”这两个最为常见的自然事物来比附人类主体的个人性格与内在德行,甚合先秦儒家“大人者与天地合其德”(《易传》)的“天人合一”宇宙观。反观作为得天独厚的滨江山水城市镇江,生生不息繁衍、劳作、生活其间的儿女们自然而然便会呈现出像山一样敦厚稳重与水一样聪慧灵动的个性特征及品德魅力。此乃真得“江山之助”(刘勰《文心雕龙·物色》)也。
清人顾祖禹《读史方舆纪要》云:“(镇江)府内控江湖,北据淮、泗,山川形胜,自昔用武处也。杜佑云:‘京口(今镇江)因山为垒,缘江为境,建业之有京口,犹洛阳之有孟津。’自孙吴以来,东南有事,必以京口为襟要,京口之防或疏,建业之危立至。六朝时以京口为台城门户,锁钥不可不重也。”[2]镇江独具东南锁钥、江防重镇的特殊军事地位,为历代兵家必争之地,经年累月的战火考验,孕养了镇江人骁勇善战、刚毅不屈的英雄气概与顽强精神。从三国孙吴铁瓮城的巍巍雄姿、东晋北府兵的虎虎生气、祖逖闻鸡起舞的战斗意志、刘裕横扫千军的赫赫功勋,到民族英雄宗泽临终三呼渡河的爱国赤诚、梁红玉金山击鼓助夫战金兵的巾帼英姿、圌山焦山炮台的愤怒吼声、海龄将帅至死抗英率领妻小为国殉难的悲壮义举、辛亥革命上将军赵伯先奋擎义旗的献身精神,还有韦岗、茅山军民抗日的熊熊烽火等。伟大的革命导师恩格斯曾高度评价鸦片战争中镇江守军对英国侵略者的英勇抵抗,他在《英人对华的新远征》中赞扬镇江:“驻防旗兵殊死奋战,直到最后一个人……如果这些侵略者到处都遭到同样的抵抗,他们绝对到不了南京。”[3]悲壮惨烈的镇江之战,不仅在镇江战争史上乃至在中国战争史上都将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历代战火的熏染,无数英雄的热血,无疑熔铸了镇江人坚毅顽强、敢于牺牲的英勇品质与顽强精神。英雄人物层出不穷,爱国精神代代相传,正是镇江这片洒满历代英杰鲜血的江山热土,才铸就了镇江人敦厚勇毅的可贵品质。
令人惊叹的是,中国民间四大爱情故事《牛郎织女》(又称《天仙配》)、《孟姜女哭长城》、《白蛇传》、《梁山伯与祝英台》中,除《孟姜女哭长城》外,其他三个故事都与镇江有着甚为密切的联系。如此之多充满着爱情传奇色彩的大爱故事归于一城,这在中国所有的城市中当是独一无二、极具魅力的文化现象。《牛郎织女》的仙凡爱情故事发生地在丹阳,至今仍存有董郎村、董永庙、望仙桥等纪念胜迹;《白蛇传》的人神爱情故事发生在金山寺,白素贞与法海斗法“水漫金山”的故事闻名遐迩;《梁山伯与祝英台》男女主人公双双殉情化蝶的凄美爱情故事的最早蓝本是南朝乐府民歌《华山畿》。这些历经千年依然焕发着大爱精神光彩的爱情故事,对镇江这座大爱城市精神的哺育自然是潜移默化而蔚然成风的。
这里,侧重介绍一下《华山畿》男女双双殉情的凄美动人的大爱故事。《华山畿》是南朝乐府民歌中颂扬男女至爱深情的千古绝唱。南朝乐府民歌最主要的是吴声歌曲与西曲歌两类。吴声产生于江南吴地,以当时的首都建业(今南京)为中心地区,宋人郭茂倩《乐府诗集》卷四云:“自永嘉渡江之后,下及梁陈,咸都建业,吴声歌曲,起于此也。”[4]500《华山畿》故事发生于南徐地区(即今镇江市丹徒区石桥乡华山村),而此地区正属吴地,是吴声歌曲产生并流传的中心地区之一。《华山畿》组诗共25首,收录在《乐府诗集》卷四六“清商曲辞”中。其第一首在组诗中最具代表性,为全诗奠定了男女相思、至爱至悲的基调。其诗云:“华山畿,君既为侬死,独生为谁施?欢若见怜时,棺木为侬开!”
这位女子的唱词的意思是说,在华山的附近啊,你既然为我相思而死,我一个人活在世上还能为谁所用呢(言下之意是没有我喜爱的对象了)?我所喜爱的郎君啊,你如果懂得可怜我现在生不如死的处境时,请你就把棺木打开(我们做冥间夫妻,永不分离)。凄美如此,不禁令人潸然泪下。《乐府诗集》曾就此诗转录《古今乐录》有关本事云:
《华山畿》者,宋少帝时懊恼一曲,亦变曲也。少帝时,南徐一士子,从华山畿往云阳。见客舍有女子年十八九,悦之无因,遂感心疾。母问其故,具以启母。母为至华山寻访,见女具说。闻感之,因脱蔽膝,令母密置其席下卧之,当已。少日果差。忽举席,见蔽膝而抱持,遂吞食而死。气欲绝,谓母曰:“葬时车载,从华山度”。母从其意。比至女门,牛不肯前,打拍不动。女曰:“且待须臾。”妆点沐浴,既而出。歌曰:“……”棺应声开,女遂入棺。家人叩打,无如之何。乃合葬,呼曰“神女冢”。[4]520
上引《古今乐录》关于《华山畿》本事内容的描述,篇幅虽短,但却给我们提供了颇为丰富而有价值的信息内涵。其一,《华山畿》歌曲乃宋少帝时流行的“懊恼一曲”的“变曲”,与“懊恼曲”(即“懊侬歌”)有脉承关系;其二,《华山畿》产生于南朝宋少帝时代;其三,表明了男女主人公的所在地,士子为“南徐(今镇江市)”,女子为“华山畿”;其四,明确了男女主人公之身份,士子为青年书生,女子为客舍主人;其五,南徐士子之母,是一个甚为通情达理之人,她非常懂得儿子的心事,尽量满足儿子的要求,委实是一位难得的慈母;其六,生动而传神地叙述了青年男女以身殉情的完整故事;其七,由士子“悦之无因”与女子“入棺,家人叩打,无如之何”可知,其女子家人是不同意他俩相爱的,这可能因为南徐士子当初还是一个没有功名的普通读书人而已,故南徐士子只能相思苦恋而成疾,最终因疾而亡,他们的悲剧是封建门户等级制度与封建礼教所造成的;其八,由“神女冢”美称可知,当地百姓对青年男女追求自由、幸福、美好爱情生活的悲壮之举是何等之怜悯、推崇与敬仰,深刻反映了人们憎恶封建礼教、祈求美满婚姻的普遍愿望。《华山畿》故事内容之描述,表面看来似乎显得有些神异怪诞,但却真实地反映了封建社会中男女恋爱无比艰难的情形:男女间没有社交和恋爱自由,唯有承受相思痛苦的折磨与煎熬,直至相思成疾,因疾而亡。但他们矢志不渝、决不放弃对爱的执着追求,于是便寄希望于“来世”,幻想着从死亡中获得解放,获得自由、幸福、美好的爱情生活。此之谓“生不能共罗帐,死也要同坟台”是也。因此,至爱绝唱《华山畿》便自然成为这种“同冢”与“阴配”的悲剧婚姻心态的奠基者。它直接影响了后来我国四大民间传说之一的《梁山伯与祝英台》,故《华山畿》男女殉情的凄美故事遂有“小梁祝”之雅称。此传奇故事的发生地,即在现今距镇江主城区30多公里的姚桥镇华山村。当地不仅有神女冢(当地多叫“玉女墩”)遗址、南朝银杏树,而且风俗、口碑资料尚存,历代诗家吟诵不绝。镇江文化部门还将此感天动地的凄美爱情故事改编成戏剧搬上了舞台。
《华山畿》超凡脱俗的大爱精神,对镇江及其以外地区的影响都是深远而不朽的。“南徐士子与华山女子如此强烈抗争封建婚姻礼教、积极追求自由美好爱情的悲壮之举,与此前焦仲卿与刘兰芝的悲剧精神委实是一脉相承的。所不同的是,焦、刘毕竟已成夫妻,且生活多年,他们可以明里暗里共同抗争以焦母为代表的封建婚姻礼教。而南徐士子与华山女子生前仅是一面之见,还未来得及品尝爱情芳香甜美的滋味,即被残酷无情的封建礼教吞噬了年轻的生命。不过,他们那以身殉情的悲壮之举,如闪电、似震雷、像火炬、同灯塔,足以震撼封建婚姻礼教顽固的堡垒,照亮后人追求自由幸福美好爱情的道路,其思想价值与启迪意义都是极其巨大而深远的。南徐士子与华山女子的相见相爱虽然是极其短暂的,但他们敢于抗争、勇于追求的精神则如日月经天,江河行地。真所谓‘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秦观《鹊桥仙》)这正是《华山畿》千古不朽的精神魅力所在。”[5]
除了动人的男女爱情外,镇江人在人与人之间的社会关爱方面,也有着自己的优秀传统。由于镇江城地理形势独特而险要,渡江船运事故时有发生,故从宋代开始镇江即创设具有慈善性质的救生会,此后代代相承,鼎盛时期还发展到南京、武汉等地,并成为我国现代救生事业的起源。镇江救生会,是镇江人敬畏生命、尊重生命而展示大爱精神的实实在在的平台。建于康熙年间的西津渡救生会遗址至今保存完好。
为城乡贫困家庭捐献爱心年夜饭(石小刚 摄)
西津渡畔烟波平,顾怜世间大爱生。近年来发生在江苏大学一系列的大爱故事,当是镇江传统大爱精神之花结出的丰硕果实。大学生陈静面对同窗好友罹患白血病时倾力救助,谁知自己也遭遇了同样的不幸。她的故事感动了无数镇江市民,全城很快掀起了拯救爱心天使的“黄丝带行动”。后来据此真实故事拍摄的《小城大爱》电影,让大爱精神传播得更远。江苏大学基建处的退休教工邵仲义先生,一生孤居,生活简朴,直至临终前都是租用单位的公房。他虽苛刻自己,但捐款资助学生却毫不吝啬。他生前曾资助200多名贫困学生,死后又根据其遗嘱全部捐出近60万存款,并捐献了遗体。真是“百万善翁裸捐去,满腔爱心动地来”。全国关心下一代工作优秀工作者、年近耄耋的鲍元瑞老先生,自1995年以来,采取讲故事的形式,先后义务在学生、青少年、解放军官兵、老党员、老干部中进行爱国主义、民族精神、传统美德、理想信念等多个主题的教育宣讲达1400多场。更值得一提的是,镇江报业传媒集团《京江晚报》曾精心策划推出的大型品牌“爱心年夜饭”活动,爱意如春,深受欢迎,该活动的主旨是倡导社会各界及广大市民为镇江城乡贫困家庭捐献爱心年夜饭。年夜饭由爱心餐饮企业精心制作,形成了奉献爱心的共同体与向心力。每次派送活动,市委、市政府主要领导都亲临现场,直接将“爱心年夜饭”送到受赠者手中。不少市民既是捐赠者,又是派送年夜饭的志愿者。“爱心年夜饭”是镇江传统大爱精神的历史再现与生动演绎。而今,这项活动已逐渐从市区扩展到丹阳、扬中、句容,成为“大爱镇江”温馨而厚重的品牌,并获得“镇江大爱之心优秀项目”称号。
纵观镇江大爱之源流,历历在目,薪火相传,精神恒光。
镇江不仅是一座大爱之城,而且是一座海纳百川、包融万有的能够融合各种文化的开放之城。它是南北文化冲突与交融的“动感地带”。镇江历史上有过四次规模较大的民众大迁移。第一次是周太王之子太伯、仲雍奔吴时期;第二次是六朝时期北人大量南迁;第三次是晚唐五代及宋金对峙时期;第四次是北洋军阀及国民党新军阀统治时期。无论哪一次迁移,镇江都敞开胸怀,友善接纳北方移民或受灾民胞。它也是东西方文明亲切联姻的“牵手殿堂”。鸦片战争以后,西方近代文明不断输入镇江。1861年开埠后,镇江先后有英、美、德、日等几十家洋行和轮船公司经营江海航运,俄国、丹麦等许多外商在镇江设立商楼。此外,历史上还有日本使者阿倍仲麻吕、朝鲜高丽诗人李齐贤、意大利威尼斯商人马可·波罗、日本画僧雪舟、美国著名女作家赛珍珠以及佛教、伊斯兰教、基督教等宗教文化,都在镇江这片土地上进行了热情而友好的中外文化交流,从而形成一派多元文化和谐交融的新气象。
镇江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镇江的历代精英一个最为鲜明的共同特征就是勤勉务实。无论是韦昭的《国语注》,还是葛洪的《抱朴子》,在中国文化、文学与科技史上均具有导夫先路的开创性价值与重要意义。在镇江文化史上,最让人们值得自豪与骄傲的是“三星”“双璧”与“二米”,即:将太空中的三颗小行星,以圆周率的发明者祖冲之、“十一世纪科学发展的坐标”沈括与中国桥梁之父茅以升之名分别命名为“祖冲之星”“沈括星”“茅以升星”;齐梁时人刘勰撰《文心雕龙》与萧统编《文选》为文学之双璧,代表六朝文学之最高成就;北宋享有“书画双绝”之美誉的米芾、米友仁父子合称“二米”或“大小米”,其所开创的“米氏云山”画艺与画派,独标高格于中国画史。此外,还有殷璠的《河岳英灵集》、沈括的《梦溪笔谈》、苏颂的《新仪像法要》、计成的《园冶》、张玉书的《康熙字典》、马建中的《马氏文通》、刘鹗的《老残游记》《铁云藏龟》、柳诒徵的《中国文化史》等等。如此令世人瞩目的杰出成果,无一不是镇江先贤们务实与求新的收获。若不务实,就缺乏基本功;若不求新,就没有生命力。所以,“务实”与“求新”如鸟之双翼、车之两轮,缺一不可。只有既做到“务实”,又做到“求新”,两者相辅相成、并驾齐驱,事业才能获得成功。镇江如此众多先贤们成功的经验,有力地实证了践行“务实”与“求新”的重要性与必要性。2012年12月,习近平总书记在广东考察工作时强调指出:“面向未来,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要靠实干;基本实现现代化要靠实干;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要靠实干。”[6]33习近平总书记一贯倡导创新的问题,他指出:“惟创新者进,惟创新者强,惟创新者胜”“生活从不眷顾因循守旧、满足现状者,从不等待不思进取、坐享其成者,而是将更多机遇留给善于和勇于创新的人们。”[6]180回顾先贤们务实求新的丰硕成果,回味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务实求新的重要论断,谁还能不务实办事、求新发展呢?
在镇江务实求新的光荣榜上,有一位赫赫有名的人物不能不提,他就是50年如一日心系“三农”、助民致富鞠躬尽瘁的人称农民“财神爷”的农科干部赵亚夫。他20余次赴日取经,引进并创新科技项目百余项,积极推广种植了180万亩次的草莓、葡萄、桃、梨、果桑等应时果品,给农民带来20多亿元的收益;还坚持每年免费为农民兄弟上辅导课百余场,授课人数计达30余万人次。撰写《草莓品种栽培技术》等论著数百万字。普及农科知识积极创新产销模式,1996年帮助农民建立了江苏首家葡萄专业合作社,无偿为农民解决销售难题。草莓在句容白兔镇成功后,还推向全国20余省(区);葡萄在春城乡成功后,又推向南方13省(市),为省内外农民脱贫致富作出了巨大的贡献。实至名归,他也因此获得了全国道德模范、全国农村科普工作先进个人、全国扶贫先进人物、江苏省劳动模范等许多殊荣。赵亚夫不愧为新时期镇江践行“务实求新”精神的典型代表。
由上可知,无数镇江古今贤者,他们无一不是务实求新的典型代表,他们的成果无一不是各自学术领域的“争先领先率先”的创新杰作。实践证明:务实是创新的基础,创新是务实的必然。
镇江襟山带江,江河交汇,仁智并辉,刚柔相济,水陆枢纽,军事重镇,南北融合,中西合璧,多元并茂,承前启后,汲古润今,守正出新。镇江是一座具有三千年丰厚历史文化内蕴的江南名城,繁衍生息于这方热土上的镇江人民,他们始终牢记历史,继承传统,与时俱进,发挥才智,努力为建设这座古老而美丽的滨江山水城市竭诚尽力、无私奉献。习近平总书记近年来一直致力于提倡承传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认为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是我们民族的“根”和“魂”。他曾指出:“不忘本来才能开辟未来,善于继承才能更好创新。”[6]100而“敦厚勇毅、大爱融和、务实求新”的新时期“镇江精神”的熔铸,正是努力践行习近平总书记“继承”与“创新”并举精神的结晶。它既源自优秀传统文化之精髓,又吸纳新时期五个文明建设之元素,具有传统性、当代性、典型性、学术性与可行性交融谐和的鲜明特征。因此,它不仅能成为全市人民的思想观念和精神支柱,更能转化为镇江在率先发展、科学发展、和谐发展进程中的强大精神动力。如果说“敦厚勇毅”是镇江人与生俱来的基本品质的话,那么“大爱融和”便是镇江人风云际会的博大胸襟,而“务实求新”则是时代赋予镇江人的奋斗目标。三者之间相生相融,相辅相成,互为一体,构成合力。如此延续传统、适应时代的新时期“镇江精神”,必将激发、鼓舞镇江人在各自的工作岗位上奋发图强、携手勇进,为建设新时期“满眼风光”的“千古江山”镇江而作出自己积极的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