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媒体背景下云南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传播探析

2022-05-30 20:00贺林
理论观察 2022年11期
关键词:传播途径新媒体背景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

摘 要:云南省少数民族众,部分民族还跨国境而居。在地域和民族分布等因素合力之下,使云南地区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传播不仅关系到地区社会经济发展大局,也关系国家边境地区的长治久安,因而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传播也成为云南主流意识传播的重要内容之一。新媒体背景下,云南民族地区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途径传播主要有政治组织等方式;云南新媒体传播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优势明显,同时由于特殊情况也面临着一系列挑战。

关键词: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新媒体背景;传播途径

中图分类号:G641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 — 2234(2022)11 — 0130 — 04

中华民族共同体是我国民族多元一体发展的产物。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是中国统一之本、也是各地区民族团结的基石[1]。习近平总书记在十九大报告中提出“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揭示了新时代我国民族工作的重点和中心。2015年习近平总书记考察云南时,要求云南要努力建成民族团结进步示范区。云南各级政府牢牢抓住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这条主线,深入推进民族团结进步示范社区创建。

云南少数民族众多,世居的25个少数民族中有15个是云南的特有民族,16个民族跨国境而居。境内少数民族种类多样,沿边疆交错分布,呈现大杂居、小聚居的特点。在地域和民族分布等多重因素合力之下,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传播不仅关乎到新时代云南社会经济发展的大局,也关系到国家边境地区的长治久安。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传播也成为云南民族地区主流意识传播的主要内容之一。

在数字媒体技术发展为依托的信息技术的推动下,新媒体正以“无所不在”的态势潜移默化的渗透到人类社会的政治、经济以及社会文化等各个领域[2]。新媒体技术的发展为云南民族地区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传播提供了新平台、新渠道,也给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和云南民族地区主流意识形态传播带来新的挑战。

一、新媒体背景下,云南民族地区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传播途径

综合利用各级各类政府组织、大中小学校园、大众传播媒介等渠道,以实现主流政治意识和文化的社会化,从而巩固政治体系合法性,是融媒体环境下国家进行统治、管理的重要途径,具有突出的意识形态功能[3]。

在多重因素合力作用下,云南民族地区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传播途径主要表现为:政府组织传播、学校传播、大众媒介传播以及地区群众自发意识的民间传播四种方式。

1.党和政府组织传播

政治理论集中学习和政府网站、新媒体等是云南各级、各类党和政府组织对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传播的主要方式。

政治理论集中学习主要由党和政府各级各类部门组织开展。中国共产党及其领导的政府历来重视政治理论学习和意识形态传播,并将宣传和学习组织化和制度化,特别是进入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党和政府组织的党员干部群众学习教育日趋“正规化”,并积极适应新时代新形势需要,广泛开展形式多样的学习教育,使之成为政治理论宣传和主流意识传播的重要手段。

各级政府网站、官方账号等是民族地区党和政府组织宣传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另一主要阵地。省级代表性网站和APP主要有云岭先锋、“云南网”等。这一类传播紧扣党和国家发展大局,及时快速传递党和国家的重大政策、方针,积极介入人民群众关心的时事问题,以全面、准确又快速的事实和丰富的宣传,强化正面宣传的效果。同时充分利用其所具有的交互性的天然优势,把微信、短视频平台和各类APP建成主流意识传播宣传平台[4]。

2.学校教育系统的传播

思政课堂和课堂思政则是对学生进行思想和政治教育基本环节和重要渠道之一,也是培养学生政治素养的重要途径。除传统思政课程之外,云南民族地区的很多大中小学校基本都开设有“民族理论与政策”及相关课程,系统进行民族理论教育,对现代学生逐步树立马克思主义民族观,建立遵循民族区域自治政策的自觉性,热爱民族地区、投身边疆建设及树立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等方面有着重要的意义。

在信息技术发展推动下,门户网站和官方APP成为各类学校宣传的主要阵地。这类网站和APP由各级学校创办,主要是功能和作用是针对学校宣传和对学生和教师进行思想政治教育。学校教师和学生能快速适应新鲜事物,思维活跃,是我国新媒体和短视频平台用户的主要组成部分,网站和各类新媒体平台成为他们获取信息的主要方式之一。开设专题网站、APP、微信和抖音等新媒体公众账号也是各级各类学校进行思政教育教育和主流意识宣传的重要方式和必然选择。

3.大众传媒的传播

从省级到州(市)、县(市)都辦有报纸、广播电视台及期刊等,这些媒体都是专业的大众传播媒体。中国共产党始终坚持党管媒体的原则,所以这些媒体自诞生之日起,就承担着宣传党的路线、方针、政策等主流意识的责任。云南各级媒体,始终把宣传民族团结、传播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作为最重要职责之一。各级媒体不仅用汉文、普通话传播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民族聚居地区的媒体还用少数民族语言、文字传递党和政府的声音。目前,省各级主流媒体共办有德宏傣文、西双版纳傣文、景颇文、傈僳文、载瓦文、藏文等6种民文报纸和德宏傣语、西双版纳傣语、傈僳语、拉祜语、景颇语、红河彝语、西双版纳哈尼语等14个少数民族共18个语种的广播电视节目。

云南广播电视台也在加强少数民族语言广播节目的同时,先后开通运营的“拉祜雅”等5个微信公众平台和“景颇之声”等5个官方抖音号。同时,横向打通与台内卫视频道、新闻频率的广播电视频率频道和“七彩云端”APP、H5“七彩云”平台、云南手机台等新媒体平台,纵向密切与州市县广播电视媒体合作,探索出了一条有针对性服务受众、优势资源互补的媒体融合道路。

根据国家广播电视总局2021年3月23日发布的消息,云南省全省129个县(区、市)融媒体中心已全部完成省级验收,基本完成机构整合、硬件改造和软件升级,初步形成“一次采集、多种生成、多元发布”的格局。云南民族地区县(市)融媒体中心的民族语融媒体产品的生产、传播也发生了根本性改变。

以传统媒体为依托发展起来的各级各类融媒体有直播的优势,可以在第一时间将主流意识相关的最新研究成果、热点事件、最新发展动态传播给受众。重要会议及重大活动之际,各级、各类主流媒体和广播电视台都会开辟专门时段对事件进行特别策划和报道,滚动播出事件、会议最新发展动态;同时还邀请宣贯政策专家,对事件进行解读。通过形式多样的宣传报道,以鲜活的形式,讲事件背后所蕴含的政策和主流意识传播给广大群众,主流政治意识也在潜移默化之间深入群众之中[5]。

4.民族地区群众自发的传播

近年来以民族团结进步示范社区创建为引领,云南各级、各类政府部门开展形式多样、主体丰富的民族团结进步宣传活动,举办民族节庆活动、民族文艺汇演、民族自治地方庆祝活动及等。在促进民族文化发展同时,也打造出火把节、泼水节等各类在全国有影响力的文化活动及节庆品牌。节庆活动、文艺汇演往往能聚集当地各少数民族群众,激发不同民族群众和不同民族文化之间的相互交流,增进不同民族群众之间的感情,增强云南民族地区群众的自发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自觉性。

全球化进程中,少数民族艺术开始成为一种参与经济的活动,并且形成了产业化发展趋势。各级、各类部门建立全面健全的激励机制,支持民族文艺发展、文化交流、艺术创作等,促进民族文化产业和相关产业的融合发展;也激励和扶持一批具有代表性的少数民族艺术作品和民间艺人。在民族地区部分艺人成为当地有一定威望的意见领袖,也成为主流文化和主流意识形态传播的舆论中心。随着政治觉悟和政治意识的提高,民族民间艺人在创作过程中,自觉、不自觉将主流政治意识和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融入作品中。随着作品在民族地区传播和推广,包括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在内的主流意识文化,在民族地区和民族群众中潜移默化,甚至裂变式传播。

二、云南民族地区新媒体传播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优势

在媒体融合快速发展的时代背景下,云南省各级媒体,尤其是少数民族聚居区的媒体,以新媒体为主要载体,融合客户端、微信、短视频等各种新兴传播手段,采用“汉+民”的方式,有针对性地服务少数民族聚居区群众,在传播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中起到了突出的舆论引导作用。

1.新媒体拓展了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传播的手段

随着新媒体技术运用日趋广泛,各种技术手段间的融合日益加剧,为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传播提供了新兴的途径和载体,推动主流意识传播朝着现代化、生动化和多样化的方向发展。

首先,新媒体为大众提供了丰富多样、生动活泼的信息获取途径,其信息传播速度快、传播效果顯著,成为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传播重要阵地和平台。其次,微信、短视频等新媒体手段,为政府政务、政策宣传和主流政治意识传播提供了新的途径,及时传递党中央精神、强化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6]。同时,各级党政部门和媒体通过微博、微信的实时互动和短视频媒体的大数据分析,准确了解受众思想动态和价值观念现状。第三,移动新媒体便携性、碎片化、兼容性等优势,也为云南民族地区主流意识的传播创造了更便利的条件。通过移动媒体等手段,主流意识宣传者可以随时在线为受众答疑解惑,帮助其及时掌握事件的发展动态,同时理解主流政治意识相关动向。而通过微博转发、短视频实时热搜置顶、实时讨论互动等功能形成舆论传播的中心,有效地将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讯息和内容传播扩散开来。

2.新媒体提高了主流意识传播的效率

新媒体依托数字技术的快速发展,具有即时性、多样性、数字化等突出特点,弥补了传统媒体传播相对滞后、缺乏即时互动等方面的不足,增强了传播效果,从而被迅速地应用于主流政治意识传播中,成为宣传主流政治意识的重要阵地之一。

新媒体传播具有文字、声音、视频等多种表现形式。运用新媒体传播主流意识,可以在传播过程中,多种形式并用,把深奥、抽象的政治理论,变得声形兼备、图文并茂,更加生动、活泼,增强了主流政治意识传播的感染力。

新媒体实现了传播信息存储的海量化,为讯息的检索和查询提供了便捷的方式。而海量存储的特点,也使得传播的讯息更便于保存,传播活动持续时间更长。互联网、短视频等新媒体克服了传统媒体讯息检索困难、不易于保存等各方面缺陷,人们可以在需要的时候随时、随地访问,并且互内容检索也非常快捷和便利。

3.新媒体增强了主流意识传播的互动

在传统传播体制之下,普通民众在参与政治互动过程受到很多限制。新媒体具有即时性和交互性的特点,可以在传播过程中实现传播者和受众之间的及时的、多向的互动,从而使接收者的主体性得以体现,给民众提供了参与政治、传播事件的新途径和新状态,降低了参与的难度和成本[7]。利用新媒体传播主流意识,不仅内容活泼、形式生动多样,受众还可以通过评论、转发等多种形式与主流意识传播者或是其他受众进行交流互动,受众本位和传播主体意识增强,可以随时、随地主动融入到整个传播过程中,加深对主流政治意识观念的理解和认同,从而增强传播的效果。

三、新媒体环境下,云南民族地区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传播存在的问题

云南民族种类丰富,各民族呈现大杂居小聚居特点,使其成为各民族文化汇聚和交流的重要地带;同时部分民族跨国境而居,居住在境内和境外的同一民族受不同意识形态主导,民族间交往和文化交流相对频繁,又使云南成为各种意识形态交锋的中心之一。新媒体环境下,信息可以随时、随地的向受众传播,由此也带来了准入门槛降低、过分突出受众本位、意识形态安全问题凸显等问题,给云南民族地区主流意识传播带来了冲击和挑战。

1.多种政治意识交锋,意识形态安全问题凸显

新一轮科技革命深入发展,以大数据等为代表的第四次工业革命将极大地改变人类生活方式,由此带来的竞争前所未有。大数据、智能化技术可能会被“非道德化”利用,这些都是人类社会面临的新挑战。我国整处于深化改革和社会转型关键时期,社会问题和矛盾凸显。云南境内部分民族跨国境而居,居住在境内和境外的同一民族受不同意识形态主导,民族间交往和文化交流相对频繁,又使云南成为各种意识形态交锋的中心地带。新媒体信息的发布具有匿名性特点、内容具有随意性的特点,开放的新媒体为价值观念输入和传播创造了机会。这些特征都使得云南民族地区成为西方国家利用,实施“和平演变”,宣扬其个人主义,鼓吹“淡化意识形态”、普世价值观等观念的中心地带,也使得云南民族地区意识形态安全问题凸显。

同时我国政府机关及各级各类社会组织,纷纷建立各自门户网站、官方账号、APP等信息系统,却普遍存在信息安全意识相对薄弱等问题。工作人员信息安全意识薄弱,部分单位甚至将重要和涉密信息在联通互联网的计算机中传递,极易导致泄密的发生,从而给国家和社会的信息安全带来巨大隐患。

此外,境外民族主义、极端宗教思想,甚至西方敌对势力体利用跨境民族的语言、文字通过新媒向国内少数民族群众传播攻击中国的言论、思想,形成了主流意识传播的干扰和潜在威胁。因此,对境外组织、个人利用少数民族语言、文字向境内传播新媒体产品进行有效检测、控制,仍然是云南边境地区需要加强的工作。

2.话语权的转移,使得传统媒体传播主流政治意识影响力急剧下降

短视频、APP、微信等新媒体的广泛应用,不仅构建了强大的即时讯息网络,拓展了人们获取信息的渠道和方式,也转移了受众的信任度,传统主流媒体的传播空间和信任度在无形中受到新媒体的挤压。曾经具有绝对话语优势的省级和地方主流媒体受到了强烈的冲击,信任度被新兴媒体削弱,甚至出现了话语权转移的现象。传统媒体在话语权上逐渐式微,使得传统媒体主流政治意识传播的影响力也日渐下降。

3.受众本位模式突出,本土文化与主流政治意识传播冲突凸显

新媒体迅速发展,受众在信息传播过程中的主体地位日益凸显,受众本位模式为受众获取和传播信息带来了新鲜感,普通受众也因此获得了发表言论、表达观点的话语权,各类新媒体也成为他们行使言论自由权利和话语权的平台。传统单一信息来源模式被打破,受众不仅可以自由选择媒体获取信息,其本身还可以通过新媒体发布信息,表达意见,成为信息的生产者和传播中心,信息传播的话语权逐渐由媒体组织向普通大众转移。

云南部分民族地区群众受千百年来逐渐形成的民族文化影响根深蒂固,人们生活习惯长期受本土、本民族文化影响。这些本土、本民族文化,致使许多传播者在观念形态、认知形态等方面展现出多元化的文化基因结构[8]。长期存在于边疆少数民族社会中的多元化文化基因,在特定环境下会对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主流意识形成一定冲击。当媒体传播的主流意识与长期受本民族文化影响的传统文化产生矛盾时,根深蒂固的传统文化将毫不留情地击败媒体所传播的主流文化。由于话语权向受众转移,受众所传播和崇尚的传统文化能够迅速形成舆论传播中心,进而对主流意识的传播形成一定阻力与障碍。

4.准入门槛降低,低俗、劣质信息极易泛滥

新媒体传播草根性,使传播者的队伍得到了极大扩充和发展,同时也降低了信息传播的准入门槛。准入门槛的降低,手机和各类实时通讯设备的普及,使发布信息的难度降低,同时成本也减少。而缺失类似于传统媒体层层把关的信息发布审核机制,信息准确性和真实性大部分取决于信息发布者的素质,以及发布后的滞后审核。传播者身份鱼龙混杂,很多传播者自身文化素质低、政治意识淡薄,缺乏对信息内容的鉴别能力,過度追求信息的本土化、民族化及趣味性,极易造成一些低俗信息和不符合主流审美的内容在平台上传播。这类讯息往往很快能够吸引部分读者和别有用心组织的注意,在传播技术的渲染下成为舆论中心。同时很多传播者,由于自身缺乏对信息所蕴含意识形态和政治内涵的鉴别能力,极易由于个人过失,造成反动、反主流意识讯息的传播。

云南民族众多、边境线长等特殊省情,直接导致了新媒体背景下主流政治意识传播的极其特殊性。由宣传主管部门组织有关部门、专家进行有针对性地调查研究,实事求是地深入分析存在问题,审时度势,制定出科学的中国特色、云南特点的主流意识传播管理制度,逐层逐级严格组织实施,进一步提高传播主流政治意识的效果,将有效加强云南主流意识形态工作。

〔参 考 文 献〕

[1]叶强.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地方立法路径及完善[J].中南民族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20-03-26.

[2]刘勇.新媒体背景下马克思主义理论传播研究[D].北京:中央民族大学,2016.

[3]张溦.民族政治传播研究——中国解决民族问题的传播行为分析[D].北京:中央民族大学,2011.

[4]高欢.学习迁移理论在思想政治课教学中的运用研究[D].石家庄:河北师范大学,2014.

[5]吕伟,熊国刘等.区域联动视角下民族团结进步创建工作新实践——基于对云南“民族团结进步创建联盟”的研究[J].云南民族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20-05-15.

[6]刘勇.新媒体背景下马克思主义理论传播研究[D].北京:中央民族大学,2016.

[7]刘勇.新媒体背景下马克思主义理论传播研究[D].北京:中央民族大学,2016.

[8]卢毅刚.民族地区新媒体的政治传播及其功能分析与对策研究[J].编辑之友,2014-06-20.

〔责任编辑:杨 赫〕

收稿日期:2022 — 11 — 10

作者简介:贺林(1987—),男,湖南长沙人,硕士研究生,讲师,研究方向:意识形态和民族文化传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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