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红 刘登攀
[摘 要]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为解决世界问题提供了中国方案和中国智慧,深入探赜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所蕴含的中国智慧,是向世界宣传中国、阐释中国、展现中国世界情怀、讲好中国故事的题中应有之义。在理念生成上,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结合马克思社会共同体思想、融合中华民族传统“和文化”、回应现实全球治理危机;在现实场域上,人类命运共同体的中国方案构建经历联结中华民族、周边国家再到人类命运的“小圈构筑大圈、大圈带动小圈”的递进层次;在实践价值上,人类命运共同体的中国智慧在推动经济价值、政治价值、文化价值、社会价值、生态价值的实现上作出有力贡献。
[关键词]人类命运共同体;中国智慧;全球治理
[中图分类号]D61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2096-1308(2022)04-0005-08
当今世界正处于普遍的相互联系与深刻的相互影响之中,人类世界联系的纽带愈发复杂,已经不能够用单一元素作为主要纽带进行形容,人类“越来越成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命运共同体”[1]。面对世界性环境与资源难题,传统与非传统全球性安全威胁等问题,解决全球化的治理危机绝不是各国各自为政能够承担的。特别是全球性问题充斥人类生活的当下,环境污染、资源短缺、气候变化、生态失衡、贫富分化、国际恐怖主义等一系列问题亟待解决。地缘与血缘作为人类共同联系的传统纽带,在全球化发展的今天已经受到了广泛的冲击。人类联系的纽带愈发复杂,已经不能够用一种元素作为主要纽带来形容,全世界人民都处于普遍的相互联系和影响之中。基于此,2015年习近平总书记提出,“构建以合作共赢为核心的新型国际关系,打造人类命运共同体”[2];2017年再次指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实现共赢共享,建设一个持久和平、普遍安全、共同繁荣、开放包容、绿色低碳的世界”[3]。此后,习近平总书记在不同场合又多次发表关于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的重要讲话,逐步形成了系统、全面、深入的论述。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是中国向世界提供的中国智慧,是中国向世界传递的共同价值。人类命运共同体核心理念是和平、发展、合作、共赢,从本质上传递了人类的共生性与共存性、人类社会的共建性与共享性。这一方案为维护人类共同利益而提出,充分展现了中国作为负责任大国的全球治理理念,为世界寻求发展贡献了中国智慧。这一智慧充分彰显中国发展道路给世界历史谱写的新篇章,全方位地给世界未来发展指明了前进方向。
一、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理念生成
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能够得到世界人民的广泛认可,离不开理念生成的三个关键因素。一是马克思主义理论同中国实际与全球治理需求的结合,它是马克思社会共同体思想与中国共产党人世界观融合的现实表达;二是同中华民族传统文化的融合,正是在传统“和”文化的孕育下,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得以产生;三是应对当前全球治理危机现实需求的必然产物。
(一)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是马克思社会共同体思想与中国共产党人世界观有益融合的产物
人类命运共同体这一理念是马克思主义与中国社会实际发展、同全球治理实际需求相结合的产物。从理念生成的角度讲,这一理念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的产物,体现继承与发展的关系,完成了马克思社会共同体思想与世界现实的结合与转化。
马克思社会共同体思想是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生成的出发点。马克思社会共同体思想将人类对于理想社会的期望进行了理论化的阐述和总结,在马克思的多个理论文本中均有呈现。具体来讲,“共同体”这一概念第一次被使用于经典文本是出现在《论犹太人问题》中,围绕人们对于国家的构想,马克思探讨了何为真正的政治国家的生活,基于人们的现实生活提出应当是在“政治共同体中的生活”[4]30。在此基础之上,马克思在《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对共同体的内涵展开了进一步的阐释,通过描述何为共产主义手工业者的联合,并指出在共同体里“人与人之间的兄弟情谊”将“不是空话,而是真情”,这种真情意味着“人类崇高精神之光”[4]232。对于人类社会的发展而言,共同体是人类生活的理想状态,是人类对自由与发展的向往。在共同的社会生产与生活中,共同享有生活与发展所需的资料,打破了充斥着资本主义压迫与剥削的阶级对立,从而构成“一个联合体”,一个以“每个人的自由发展”为“一切人的自由发展的条件”的联合体。[5]人类命运共同体是将人类以类的方式集合起来,不是简单的地缘或是血缘,是更为负责和密切的命运联系。马克思恩格斯认为,共同体的发展是进阶式上升的。从其属性上来看,包含政治共同体与其他共同体,而人类命运共同体不仅包含人类生活的各个方面,区分政治与非政治,更是本质上的命运的联系。因此理念回归人类本身的同类同源,将本质必然存在的也是自然存在的共同利益联系了起来。
在这样的理念出发点基础上,马克思结合人类社会发展变化总结形成了三个阶段,即基于“人对人的依赖”而形成的古代封建主义社会共同体,到近现代商品市场发展形成的“人对物的依赖”的资本主义社会共同体,再到充满共产党人期盼的代表最高社会理想的“人的全面发展”的未来共产主义社会共同体。换言之,由于人类相互之间相互联系的性质的变化,使得形成的共同体的性质也发生了相对应的变化,从虚假的转变为真实的变化。从依赖关系到人类真正的独立自主的发展,只有能够实现“人的全面发展”打破依赖关系的社会共同体才是真正的共同体。因此实现这一理念,就要基于对人与人如何实现彼此全面发展的关系,这是构建的基础。人类命运共同体是以人与人的平等公平关系为基础的,站在全球化的角度生成的构想,是遵循马克思恩格斯社会共同体思想所揭示的规律而提出的。总体而言,这一理念致力于破解全球性治理难题、突破全球治理瓶颈,完成了中国化的马克思主义理论对当代历史唯物主义理论发展所作出的原创性贡献。[6]4
(二)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是中华民族传统“和”文化滋养融合的结果
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的产生离不开中华民族传统“和”文化的滋养与融合。中华传统文化中的“和”文化,在内部民族发展以及外部民族交往过程中体现得淋漓尽致,在五千年华夏文明发展的历史中起到了不可替代的作用。“和”文化体现的领域甚是广泛、发展的脉络滥觞久远,已经渗入中国文化基因之中,中国王道文化就是其在政治领域的重要体现。“和”文化中所蕴含的包容性,使得中华文明在发展中不断吸收世界各国的文明成果,在包容中不断创造文明,可以说是文明发展的核心所在。《国语·政语》中有曰:“和实生物,同则不继。”意为生灵万物之间虽有不同,但达成和谐便可以万物生长;如是万物尽然相同,生命就不能延续了。孔子所提出的“君子和而不同”与此观点极为契合。这一理念使用與对待人类文明具有重要参考价值,其核心思想是和谐,同时是尊重世界文明多样性。最能将国家和民族凝聚在一起的,是相同的文化价值理念。[7]基于“和”文化的继承,同时根据中国现实的国情,结合新时代的发展与中华民族复兴的重任,这一理念在新的阐发中继承,在继承中发展,在发展中创新。“和”文化又将继续推进中国文化向世界的“良性外溢”,同时又要吸纳优秀的外来的文化,实现“融合发展”。
“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中国传统的大同世界思想,是中华民族“和”文化在政治思想领域的具体表现之一,也是习近平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的重要借鉴。中国古代对于理想社会的形容通常带有想象色彩,是田园式的与世隔绝般的社会形象。当然中国传统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依然影响着现代中国的思想。尽管究其本质而言,大同思想中所蕴含着的朴素平均思想是建立在阶级不被打破的基础上,是有条件限制的。人们之所以追求大同社会,是对于公平公正的期望,古人通过理想社会的形态构建表达对于现实社会的不满情绪,为后人提供了制度与社会构建的思考。当代中国所提倡的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是建立在古代大同世界的美好构想的基础之上的再构建,其与未来相互连接,既是与现实结合的结果,又是理想的塑造。
(三)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是应对全球治理危机现实需求的必然产物
伴随人类社会的发展,全球化在各个领域逐渐显现,与此同时,各方面的社会问题也渐成全球化的趋势,“治理危机”这一概念在1989年由世界银行首次提出后,就成为世界各国不得不关注的焦点问题。对于全球危机的阐释有多种表达,有学者认为是指“全球治理体系无法有效应对全球治理问题而出现的失序状态”[8]。全球治理危机的出现是基于世界各国日益密切的普遍联系而出现的,因此应对该问题也绝不是一国之力即可完成的。世界历史进入近代以来,已经历了四次科技革命,人类社会的生产力发展也随之走上了“快车道”,迅速发展的生产力带来了大量的商品,世界市场也随之形成,全球范围内的普遍联系使得社会问题不再局限于一国或一地,而是扩散至多个国家甚至成为国际问题,包括了经济利益、政治秩序、文明发展、社会安全、生态保护等方方面面的挑战。尤其是在当前新冠肺炎疫情影响下,全球经济整体形势不容乐观。同时,国际上单边主义影响仍然存在、地区冲突不断,全球部分国家间政治关系紧张。也有学者表示疫情在全球的大范围流行将加剧逆全球化趋势,[9]进而影响全球文明交流互鉴等。
二、人类命运共同体中国方案的现实场域
作为全球治理的中国方案,人类命运共同体展现出的现实场域,是中国方案内容的具体表达,是共同体在不同层次开展构建尝试的具体阐述。它主要包含三个层次:一是“小圈”构成核心带动,是关系中华民族与中国人民整体利益与发展的中华民族命运共同体;二是“中圈”促进多元联动,是各个独立的民族国家与国家之间关系发展的国家命运共同体;三是“大圈”形成良性互动,是全球化趋势下站在全球人类的利益角度的人类命运共同体。
(一)中华民族命运共同体的“小圈”完成核心带动
中华民族命运共同体,是以“小圈”构成核心带动,以中国的国家整体发展为重心,以两岸三地关系推进为重要任务的共同体建设。“小圈”的核心在于依靠血缘、地缘的基础,提升原有社会凝聚力的基础。具体表现在于构建始终坚持以人民为中心,时刻铸牢以中华民族复兴为前进方向的“同心圆”。首先是涉及中华民族的全体性,不遗落任何地区的任何一个人。全体人民指的共享发展理念的辐射范围,不是少部分、一部分,而是大多数;也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整体的全体人民。整体的全体人民,包含祖国全部领土上的人民。因此发展连接两岸发展的国内区域间共同体,推进国家的统一进程也是关系整体的重要方面。“一国两制”方针的切实施行,使得中国大陆和港澳台之间血脉相连的关系越来越紧密。两岸同胞自古以来血脉相连,是共命运的一体。两岸的前途命运从来都是密切相连的,所以每一个中华儿女都应以强烈的民族自豪感坚定构建中华民族共同体的决心、共同推进伟大复兴的早日实现。其次是聚焦核心矛盾的準确性,切实提高共同体发展的前进动力。人民的幸福问题,解决人民对于美好生活的向往,往往是人类共同的朴素追求,也是发展的动力所在。共享发展成果需要行动的证明,而不是理念的纸上谈兵。人民的幸福感是否能够伴随收入水平的提高而提高,是衡量能否达成中华民族命运共同体的重要标准。最后是资源配置的合理化,是推进城乡要素的平等交换。[10]要想变中华民族命运共同体为现实,必须要面对和解决的就是贫困人口的问题。这个问题几乎存在于世界上的每个国家,尤其是城乡之间的差距问题。从社会发展以及市场发展的规律来讲,解决贫富的差距需要通过再分配的手段,需要进行资源的调配。但同时,城乡之间、不同经济状况的地区之间,生产要素的交换应当遵循市场规律,以平等的原则进行交换。中华民族命运共同体的构建,为谁、与谁的问题必须立场明确。
(二)国家命运共同体的“中圈”促进多元联动
国家命运共同体是以“中圈”促进多元联动,是各个独立的民族国家与国家之间关系发展的共同体。从现实角度来讲,民族国家之间的关系是当前国际关系如何发展的基础所在,是最为复杂的。习近平总书记将一个整体的理念作为民族国家之间的交往、交流的前提,并不断倡导建立国家命运共同体的关系。人类命运共同体与现实接轨的关键,需要依靠地缘关系的发展作为过渡,联动周边国家共同发展。将各国人民联合起来,国家命运共同体使得这种联合更加现实化,包含丰富内容的现实。首先是全面包含多方位的发展领域,是将各国经济、政治、文化、社会乃至生态的各方面包容其中。全方位的共享,才是真正意义的共同体,才能推进人类的全面发展。国家命运共同体更深一层是社会公平正义。如果一个人所了解得有限,那么即便是在有限的范围内,其自身也会认为是全面的。因而要在保障社会公平正义的基础上,将社会的各个层面展示给人们,而人们也应当有共同的权利去接触并享有,这是需要制度的保障的,是人类权益的保护问题。也就是说,国家命运共同体要能够维护人的全面的合法的权益。这个世界发展的动力在于矛盾,事物总是存在一定的相对性。真正意义上的全面如何实现,本身在于人自身的认识并不一定能达到全面。但这个世界的发展同时又是螺旋形上升的,只要不断地前进,国家命运共同体才能够实现,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实现也必将在明日之晨。
人类命运共同体联系着世界上所有人类的命运,涵盖着所有的国家与地区,一切方面的成果都将包含在人类命运共同体之中,是真正的全面共享。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全面共享必将是,包含经济与政治的社会各个方面,包含物质与精神的人类文明成果、包含权利与义务的权益共享。
(三)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大圈”形成良性互动
基于“小圈”“中圈”的建设,带动“大圈”构建,进而形成良性互动。人类命运的联系具有复杂性、多元性、潜在性等特征,构建实现这一方案要从国际关系、安全关系、经济关系、文化关系、生态关系的五个维度出发。其一,处理国际关系,平衡国家间的利益关系。新时代的全球化背景下,国际社会联系愈加密切,传统冷战争霸的思维早已是过往云烟,国际关系也不再是绝对的冲突对立或委曲求全,而是多边共赢。其二,在安全关系方面,国际恐怖主义是人类共同的敌人,良好的安全环境,和平与发展是世界人民的期望。全球范围内的动荡不安和战争威胁日渐减少,但局部的冲突依旧不断。尤为重要的是,传统安全威胁问题正在逐步减少,而现代的安全问题更加令人担忧,例如信息安全,电脑病毒的入侵、无处不在的信息监控,是对人类安全的极大威胁,以及新冠肺炎疫情的突发对全球卫生健康提出了挑战。新时代下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必须巩固人类的信任友好关系,共同打造命运一体的安全格局。其三,经济关系是基础问题,经济上的平等互惠才能有效促进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的实施。推动全球经济发展,落实一带一路战略、牵头亚投行的建设等是中国向世界经济建设贡献的力量,也是促进全球经济增长的有效途径。其四,文化关系的良性发展是保护全球文化多样性、延续人类历史文明所必须面对和处理的。文明交流互鉴,是世界文明发展的根本动力。文化的力量往往温柔而坚毅,在各国发展过程中越来越备受关注,文化霸权、文化渗透等现象也时有发生。在坚持本国文化的基础之上,以更加包容的心态吸纳他国优秀的与本国相适应的文化,并推动本国文化向全球迈进。其五,生态关系是新时代全球化背景下最为紧迫的关系。“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伴随全球生态问题的恶化,一个国家的生态问题往往具有全球的效应,任何国家都不能独立完成生态的治理问题,它是各个国家都必须共同担当的责任。
三、人类命运共同体中国智慧的实践价值
面对世界怎么了以及怎么办的问题,为世界发展提供的中国方案——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蕴含了深厚的中国智慧,这一智慧展现出了多方位的实践价值,在世界范围内切实维护共同经济利益、积极搭建合理政治秩序、着力推动文化的多元共生、不断促进社会发展的共建共享、倡导实现生态永续发展。
(一)实现人类共同利益的交融维护
人类的实践行动需要理念的引导。理念的引导作用,不是意识的同化,是要产生共鸣;不是强加给任何一个人,而是每个人都切身需要的。从整个世界的角度来看,人类社会依然没有摆脱贫困问题的肆意侵扰,极端贫困的人口不是少数,更不能看作少数人问题。共同利益的理念是从全球形势出发,在建设人类命运共同体的路径上,始终作为把握方向照亮前途的理念引导。经济是人类社会发展的基础领域,满足自身利益需要也是人类社会自身赓续的过程,人类从部落文明开始就是在一个个利益共同体的相互作用中发展的。换言之,民族共同体是建立在天然的利益共同体的基础上的,在国际经济体系中存在的矛盾尽管从短期或是一定时间范围内来看是尖锐的,却是能够通过适当的协商得到化解的。
利益交融是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发展经济前提,实现利益交融也是这一智慧给世界经济发展探索出的有效路径。中国通过自身的和平发展给予了有力的证明,同时通过“一带一路”倡议带动周边地区经济的共同繁盛。近代历史上,资本主义国家通过暴力殖民掠夺,攫取经济利益,带来的是大多数的不幸。殘酷的战争已经让人们感受到,通过武力征服其他国家,纵然可以带来一时的自我发展的好处,但是造成的结果却是因小失大,失去了长期的稳定而又持久的发展机会。正是这样的历史教训与现实表现,使得各个国家能够从相互的共同利益出发,各自让步协调,同时形成了国际上的维和、环境保护等诸多方面的联盟。历史告诉人们,合作方是发展之道,没有恰当的合作也就没有双方甚至是多元共赢。一方面,互惠共赢是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经济发展的重要动能。面对新一轮的科技革命以及世界经济复苏分化失衡的现实矛盾,共同体是经济体共同繁荣的有力保证。同时也意味着经济体之间要摒弃传统的零和博弈思维,通过提升自身创新能力、深入内部侧供给等结构性改革,以提质增效共同应对世界范围内的经济问题。另一方面,共同行动是践行这一智慧的基础,每个国家置身其中,都是利益获得者与创建者的统一。各经济体之间应构建更加开放、透明的贸易关系,搭建共同行动的多边渠道,促进全球经济的健康发展。
(二)推动国际秩序的合理搭建
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政治价值就体现在国际合理秩序的搭建上,它是将多元主体的不同功能进行整合,进而搭建合理的秩序。社会分工的出现和加强,使得不同的人类主体各自掌握着不同领域的高等技术。把一个个独立的人或国家主体共同组合为一个大写的“人”,即人类,方能发挥出巨大的能量。这种力量的相加不是算术叠加,而是呈现倍数甚至指数的增长。
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需要以国家为主、以各类世界组织群体及独立个体为重要表现的多元主体共同发挥作用。首先是统筹各个国家主体的力量,国家是当前世界的组成主体代表,共同体的具体实现需要依靠世界各国力量。国家是近现代国际社会交往的对象,是通过各种政治制度等赋予其合理合法、具有权威性的主体,是能够发挥人类群体力量的直接主体。国家领导人象征和代表着国家意志。国家主席习近平代表中国在各类国际场合中积极开展国际和平发展的政治对话,不断发展稳定健康的多边外交关系,以切实行动践行着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得到了世界范围内的广泛认可。其次是各类世界组织或群体集合,这一层次的政治力量主体,其力量相对松散,但目标范围明确、专业性强,能有效地辅助主体。以联合国为代表的一系列国际组织,十分认同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中国智慧,并且积极响应。最后是具体到独立个体,最能体现人类命运共同体本质的基础主体。伴随着自媒体的快速发展,个人的“微光”不断地凝聚,形成明亮的希望。有越来越多的国际友人发出声音,使得这一中国智慧在广泛传播中深入人心。
人类命运共同体在政治方位上突出强调的是搭建合理秩序,致力于提升国际范围内的公平正义。怎样建设合理的国际新秩序是世界各国共同牵挂的问题。在过去的政治多极化发展中,广大发展中国家受时代与发展阶段的限制,在国际社会中的声音微不可闻,但当他们联合发声时,其影响将得到极大的提高。因此实现人类命运共同体所代表的国际新秩序,将持续推进国际秩序发展的合理化,进而推动国际政治的民主化,使协商民主惠及更广大范围的国际社会,为全人类的发展提供政治稳定的良好秩序环境。
(三)推进世界文化的多元共生
推动多元共生是人类命运共同体文化价值的体现。灿烂的文化是历史长河中流动的星光,是社会土壤中蕴藏的营养,不论是对于社会历史的发展还是对于人类文明的进步而言,文化都扮演着重要的角色。人类命运共同体这一智慧具有深刻的文化价值,既包含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精髓,也包容了人类社会共同的文化价值诉求。一方面,这一智慧充分肯定了各国的文化发展共同诉求。文化繁盛、文明延续是世界各国在文化发展上的共同诉求。春色满园离不开繁花似锦,世界文化的多元性共同构成了地球文化的卷帙浩繁。人类命运共同体注重在发展中承认并且保护各国文化,这种相互尊重是国际多元共生的文化基础。另一方面,坚持“和而不同”的文化发展个性诉求。世界上的各个国家文化基因各有不同,尽管各国文化发展存续时间有长有短,但都是伴随人类文明而共生于世,可谓“并育不害”。在漫长的世界历史发展中,历经沧海桑田共存至今,可谓“并行不悖”。再一方面,这一智慧体现了开放包容的文化发展交流互鉴的诉求。“美美与共”,才能更加繁荣。文化的发展本身就是不断交流的结果,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才能为世界文化的发展提供更加平等交流的平台。
(四)促进人类社会的共建共享
现实的人是马克思主义理论的重要前提,马克思社会共同体思想就是基于现实的人的生活,是为回应打破市民社会私人等级生活的需要而提出的。社会生活是人类生存的重要场景,人类命运共同体对于人类实现安全、和谐、稳定的社会生活,促进人类社会共建共享也具有重要价值。
人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意味着社会是由相互关联的人所共同构成的。换言之,人类社会的组成,是依靠人类的相互关联而来的。在传统市民社会中,所谓的“自由市场”并没有带来“自由社会”,而是在霸权不断扩张的社会统治之下,形成的剥削与被剥削的片面共享发展的社会等级结构。基于此的资本主义社会并没有将全体人类共同纳入和平稳定共建共享的社会之中,而是将资本、强权普遍地联系起来,且迫切地、极力地、不断地将基于资本构建的社会结构推向他们所谓从属的未实现的“文明”国家,实则是“虚假共同体”的外衣下真正的霸权行径。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的提出,是鼓励各国人民突破“小圈”的桎梏,进而走出各种偏见,寻求“各‘中圈”之间的最大公约数,逐步融入人类共同的“大圈”,共同构建安定有序的国际社会生活环境。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是立足从“市民社会”向“人类社会”的视域转变,这种转变从本质上揭示了资本主义经济全球化中所形成的市民社会等级结构及其殖民特性的片面性。[6]6-8只有真正立足于“人类社会”的主张,才能够真正达成人类的解放。因此,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是人类社会的自觉,是对于“市民社会”阶级压迫与剥削的反抗,是通过人类社会的共建共享所展现出的崭新图景。当然,这种对现实社会的批判并不是指向另一个僵化的社会客体,而是存在于一个逐步探索、渐进适应的过程。人类命运共同体代表了共产党人对共产主义社会理想的价值诉求,彰显了全世界人类解放的终极目标,体现了促进全球范围内共建共享的社会价值。
(五)造就人与自然的和谐共生
实现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永续发展是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生态价值所在。全球化的发展进程启示人类,进入近代工业社会之后,人类社会充斥着“灰色”——工业污染,以牺牲环境为代价、竭泽而渔的发展方式,让片面追求经济利益的国家付出了惨重的代价。环境污染、生态破坏、资源短缺不仅限制了社会经济发展,威胁了人类的身体健康,而且不利于人类社会的永续发展。实现这一智慧,要将世界环境作为人类生存的整体环境,通过联结各国的生态权益,进而解决环境污染、生态失衡等全球性问题。人类命运共同体构想的最终衡量是人与大自然的和谐程度,是最重要的价值体现。自然是与人类社会共同存在的,是不可分割的一个整体,它涵盖生态整体性,使得自然生态保持整体性、系统性、完整性从而为人类社会服务,这集中体现了自然界生态发展的循环规律以及人与自然共生共存的自然观。此外,还需要转型升级国家发展道路,从生态牺牲型走向生态共生型。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旨在寻求发展权利、机会和成果的共享,推进绿色发展是改善人类现实生存境遇的应然之举。对于整个人类的发展前景而言,这是一项光荣又异常艰巨的使命,也是人类前途命运的共同期望。
总体而言,人类命运共同体把全球发展的目标指向人类的需求满足,指向提升人类的幸福感。这一中国智慧,是中国共产党人世界观与世界情怀的集中体现,是解决世界怎么了与怎么办的中国方案,是应对全球发展不平等不平衡矛盾的有效路径。
[参 考 文 献]
[1] 习近平.论坚持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8:5.
[2] 習近平.携手构建合作共赢新伙伴 同心打造人类命运共同体——在七十届联合国一般性辩论时的讲话[N].2015-09-29(02).
[3] 习近平.共担时代责任 共促全球发展[N].人民日报,2017-01-18(03).
[4] 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
[5] 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53.
[6] 刘同舫.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对历史唯物主义的原创性贡献[J].中国社会科学,2018(7):4-21.
[7] 杜娟,巨慧慧.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建设的新时代使命[J].学术交流,2021(3):15-22.
[8] 黄陈晨.论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的全球治理内涵及方法论展现[J].江苏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22,24(2):10-22.
[9] 俞可平.新冠肺炎危机对国家治理和全球治理的影响[J].天津社会科学,2020(4):70-73.
[10] 王庆五.共享发展[M].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2016:141.
〔责任编辑:杜 娟〕
[收稿日期]2022-04-05
[基金项目]
西安社会科学规划基金项目(19Y117);西安市未央区科技局项目(201949);2021年西安医学院科技创新团队(2021TD11)
[作者简介]
赵红(1994—),女,河北唐山人,助教,硕士,从事思想政治教育研究;刘登攀(1976—),男,陕西宝鸡人,副教授,博士,从事思想政治教育与心理学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