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宇正 汤霓
[摘要]培养服务技能型社会建设的高素质技术技能人才是现代职业教育重要的时代使命。技能型社会建设离不开产业链、教育链、人才链的有机融合,这就要求高素质技术技能人才培养必须确保人才梯队结构对接产业与行业,人才培养模式嵌合生产需求,人才发展层次融入技能类型。然而,当前职业教育人才培养仍面临着培养质量和结构失衡、职业教育资源滞后、校企间共育机制失活等现实困境。基于建设技能型社会的远景目标,我国要打破“学历至上”导向,助力技能型社会经濟发展;构筑“类型特色”体系,推动技能型社会人才进阶;弘扬“工匠精神”价值,营造技能型社会良好氛围,推动技能强国步入新征程。
[关键词]职业教育;技术技能人才;人才培养;技能提升;技能型社会
[作者简介]陆宇正(1994- ),男,江苏无锡人,天津大学教育学院在读博士。(天津 300354)汤霓(1987- ),女,湖南株洲人,教育部职业教育发展中心,助理研究员,博士。(北京 100029)
[基金项目]本文系全国教育科学“十三五”规划2018年度教育部青年课题“职业教育第三方评估中利益主体的角色与行为机制研究”的研究成果。(项目编号:EJA180471)
[中图分类号]G71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3985(2022)09-0021-07
从“互联网+”时代到“人工智能”时代,新技术涌现在全球新一轮产业变革的每个角落,技术技能人才作为一种稀缺的人力资源,与经济社会发展水平的关系愈加密切。而高素质技术技能人才作为人才队伍中的中坚力量,在助推产业转型升级、拉动国民经济增长方面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2021年10月,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关于推动现代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的意见》,明确提出“建设技能型社会,弘扬工匠精神,培养更多高素质技术技能人才、能工巧匠、大国工匠,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提供有力人才和技能支撑”的总体要求。由此可见,我国重点提出了建设技能型社会的远景目标,希望通过健全支撑技术技能人才培养与发展的制度安排,营造技能成才的良好社会氛围,加强高素质技术技能人才队伍建设,以此提高全社会劳动生产率,实现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新突破。基于此,我们需要思考以下问题:技能型社会视域下高素质技术技能人才培养应遵循怎样的应然逻辑?现实中高素质技术技能人才培养面临着哪些实然困境?面向未来应该走怎样的育人路径?厘清上述问题将有助于我国建设技能型社会,推动我国技能强国步入新征程。
一、回应技能型社会:高素质技术技能人才培养的逻辑之思
高素质技术技能人才是我国人力资本的第一要素,也是建设技能型社会的重要基础。纵观近二十年来关于技术技能人才的重大政策文件,不难发现我国对这一类人才的界定主要是相对中、低技能人才而言的,可认为高素质技术技能人才属于“高素质人才”或“高技能人才”,他们不仅具有常规性认知、实践与职业能力,还具备解决岗位现实问题的灵活性与创新能力,这类人才主要由高职院校和职业本科院校所培养,在5G、人工智能、新能源、新材料等新兴产业领域格外缺乏。20世纪80年代,保罗·罗默在内生经济增长理论中提出,人力资本积累与技术升级是支撑国家或地区经济增长的内在动力。而在政治经济学论域中,产业是介于宏观经济与微观经济之间的重要集合体,对经济社会发展产生重要影响。同时,技能形成理论强调把技能摆在经济社会的大背景下,主张开发一体化的技能形成路径,实现政府、人才培养体系、劳动力市场等之间的有效协同,而职业教育作为其中的关键一环对经济社会发展具有保障功能。上述理论基础为技能型社会的建设提供了科学依据,因此高素质技术技能人才的培养需要从产业链、教育链、人才链三链融合的逻辑视角出发(详见图1)。
(一)融面A:人才梯队结构对接产业与行业
当前许多研究者对技术技能人才的定义仍是基于《中华人民共和国职业分类大典》的描述性演绎,并未从根本上摆脱静态化定义的束缚,而高素质技术技能人才作为一个形成性概念,其界定需要立足技术革新而不断演变,这样才能促进人才梯队结构与产业链深度融合。新结构经济学认为,凝聚在劳动者身上的知识、技能以及其所表现出的能力是一种具有经济价值的人力资本,而促进经济增长的内生动力则是人力资本的禀赋结构。质言之,高素质技术技能人才队伍表现出的整体人力资本水平与其禀赋结构在客观上决定了国家经济结构和发展水平。同时,高技能的形成过程并非单一技能的线性叠加,而是融合了多元通用技术、复杂情感意趣的乘叠积累。因此,为了优化人力资源禀赋结构,需要更加关注技术技能人才在技术性、知识性、创新性上的培育,以此促进我国产业从劳动力密集型和资本密集型向技术密集型和知识密集型转型升级。产业发展对不同层次、不同类型技术技能人才的需求程度不同,高素质技术技能人才在劳动力市场中的优势将得到不断彰显,而实际上这种优势主要源自高素质技术技能人才与普通劳动力人口结构上的差异。目前,我国高素质技术技能人才总量和占比仍较低,我国技能人才数量虽超过2亿,但仅占到就业人口总量的26%,其中高素质技术技能人才超过5000万,仅占到技能人才总数的28%。而从发展的角度看,配第—克拉克定理表明,随着国家经济发展和人均国民收入水平的提高,人力资本会呈现出“从第一产业向第二和第三产业转移”的演进趋势。据预测,到2035年我国农产业增加值占GDP的比重将从现在7.1%降至3%左右,农业领域技术技能人才数量占劳动力总量的比例将不超过6%,再加上我国人口老龄化的加剧,服务业尤其是医疗、养老、财富管理、社会保障等行业挑战严峻。这说明在未来15年里,我国将有近四成的技能人才要从农业或低端制造业流向高端制造业与服务行业,技术技能人才队伍内部梯队和结构的优化问题迫在眉睫。
(二)融面B:人才培养模式嵌合生产需求
产业链是把产业发展与区域经济有机串联而成的一种生产组织方式,通过产业链的集结既可以降低企业成本,还可以提高产业经济效益和区域经济效益,从而形成强有力的市场竞争力。产业链创收最基本的逻辑为内生性价值创收,即产业内部功能差异大的企业间或产业外部上下游企业间产生合作关系而形成的经济收益。而产业链和教育链的融合体现在产业市场的供需关系上,产业链对职业教育的最主要需求在于人力资本的供给。职业教育所提供的技能人才是一种强依附性供给,这种资源是劳动力市场供需交换的最关键要素,而社会服务供给和文化传承供给作为一种弱依附性供给,在产教深度融合的实践中还需要得到进一步挖掘。随着技术的革新,产业链得以拓展和延伸,升级换代后的人才数量需求、人才结构需求、人才质量需求会持续性地对职业院校办学和人才培养产生显性的制约与调节作用。也就是说,职业院校的发展虽离不开自身的品牌效应加持,但其教育根基还需要扎牢于经济社会的发展“土壤”中,即通过培育符合产业需求的技术技能人才,特别是高素质技术技能人才,来提升实质性的育人质量和社会服务能力,从而提高职业教育办学的社会声誉和吸引力等综合效益。产业链与教育链之间有着紧密的内部创收和外部供需逻辑与关系,这意味着职业教育既要关注为产业发展提供有效人力资本供给的外部需求,也要发挥人才培养、技术研发、职业技能培训等职能作用,以此实现职业院校人才培养的“内外兼修”。
(三)融面C:人才发展层次融入技能类型
高素质技术技能人才的成长规律并非是孤立单一的,时代赋予了技术技能人才以新内涵和新挑战,而职业教育要根据经济社会发展规律和人才成长规律,做好具有调适性的育人活动。马克思曾在批判费尔巴哈的抽象人性论时提出,“人的本质并不是单个人所具有的抽象物,在其现实性上,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因此,高素质技术技能人才的成长规律是人与社会发展变化之间相互博弈的规律性结果,其成长既要符合人的发展特点,也要能够适应社会的发展变化诉求。基于情境学习理论和德国菲利克·斯劳耐尔的职业能力发展论,可总结出技术技能人才技能提升与等级提高路线(详见图2)。其中,技术技能人才的划分可以凭借其对技能的掌握程度和掌握的技能层级来判断,Ⅰ型技能对应技能新手,Ⅱ型技能对应技能熟手,Ⅲ型技能对应技能专家即高素质技术技能人才。Ⅰ型技能是技能密度最低的一种技能类型,它主要依赖于技能人才的身体物理条件,也就是传统意义上的体力劳动,如果技能人才仅局限于Ⅰ型技能的掌握,其整体能力很难得到显著提升;Ⅱ型技能的技能密度处于中等水平,这个层级的技能可以通过职业院校的教育与培训在短期内形成;Ⅲ型技能的技能密度最高,它是一种复杂、综合的技能,随着时间的延长,这种技能会得到可持续性的提升,该技能对解决岗位实际问题的帮助最大。由于高素质技术技能人才的培育是一个非常漫长、投入成本较大的过程,学者开始不再仅仅从职业教育视角与技能人才成长视角讨论高素质技术技能人才培育,而是积极探索中国特色学徒制和职业教育多元主体办学模式,外部技能的形成路径正变得愈加清晰和丰富。
二、對标技能型社会:高素质技术技能人才培养的困厄之境
技能型社会建设离不开产业链、教育链与人才链的深度融合,高素质技术技能人才的培育是一项涉及经济发展、教育升级、个体适应的浩大工程。然而,在现实的培养过程中,劳动年龄人口平均受教育水平有待提升、职业教育资源滞后性明显、企业参与人才培养积极性未有效激发等问题都在阻碍着技能型社会的建设,必须得到社会各界的关注。
(一)质量结构失衡:劳动年龄人口受教育水平有待提高
劳动年龄人口平均受教育年限作为反映国民素质和人力资源开发水平的综合指标,能有效反映出技术技能人才的成长属性,是建设技能型社会的重要指标因素。从历史数据看,我国一直在关注各类教育的普及化问题,随着终身教育体系和学习型社会的推进,我国劳动年龄人口受教育水平得到持续提高。“十四五”期间,我国力争要把这一数据提高到11.3年,这意味着2025年我国劳动力人口受教育水平将达到高中二年级以上水平。然而,我国劳动力人口基数庞大,劳动力市场结构性矛盾较为突出,我国对高素质技术技能人才的需求缺口一直居高不下,“招工荒”“用工荒”“留工荒”的问题长期存在,技工求人倍率近几年超过1.5∶1,高素质技术技能人才的求人倍率更是大于2∶1,非公企业、小微企业更是长期出现高技能人才严重匮乏的问题。同时,根据国家统计局的数据,2020年全国农民工总量为28560万人,这意味着我国二、三产业有接近一半的就业人员是农民工,技能人才队伍结构上出现了“低技能人才多,高技能人才少”“传统型人才多,现代型人才少”“单一技能型人才多,复合技能型人才少”“短训速成的人才多,系统培养的人才少”的“四多四少”问题。职业教育虽不断加大对技术技能人才的培养培训投入,但我国技术技能人才队伍建设仍明显滞后于产业的升级要求,其根本原因在于技术技能人才整体素质不高与队伍的结构性失衡。
(二)教育资源滞后:院校教学供给与实践能力需求失调
无论是教学资源、课程资源还是职教师资,任何教育资源的配置在本质上都是一种以客观需求为导向的系统化行为,不可脱离外部供给需求孤立存在。因此,职业教育在培育技术技能人才时,首先要解决的问题便是明确经济社会需求侧对人力资本的需求情况。然而,当前职业院校的教学资源明显滞后于经济发展,最主要的三个表征体现在教学、课程和师资上。首先,职业院校所传授的技能内容与岗位的现实需求存在一定的脱节,造成生产岗位的技能短缺现象。部分院校还在沿用传统教学模式,重理论而轻实践的情况依然盛行,这就造成教学内容上未能及时与生产产生链式对接,学生所掌握的技能还停留在Ⅰ型和Ⅱ型技能,整体素质不能满足产业发展要求。其次,经济的高质量发展离不开新技术的加持,而职业院校信息化课程资源建设面临巨大挑战。信息化技术是新一轮科技革命带给教育的“助推器”,以它为基础进行课程资源建设会有效提高技术技能人才的培养效率和质量,但目前职业院校在建设信息化课程资源过程中却出现了“多主体、多层次、多种类、多序列、多模式”的教育乱象,这很容易导致职业院校信息化平台资源的分散,不利于形成针对性强、有高效力的课程资源服务机制。最后,技能型社会建设目标对职业院校教师的定位有着更高要求。以往职业院校教师倾向于传授理论知识和专业技能,对学生职业能力的加强也主要通过重复训练来实现,然而这种教学缺乏跨界和跨学科思维,不利于学生培育现实岗位所需的综合职业素养。为培育适应经济社会发展的职教人才,教师角色应具备教学适应性、学习任务扩展性的特征。在“三教”改革背景下,职业院校教师要善于引导学生进行自适应学习,强化学生解决复杂问题的能力,这样才能培育出具备高技能迁移能力的高素质技术技能人才。实现上述的教育教学改革,职业院校教师必须掌握更为全面、系统的综合职业能力,这对他们是一次严峻的挑战。
(三)共育机制失活:企业参与人才培养的主观能动性不足
技能形成是技能人才获得技术、技巧以及能力的过程,也是全社会提升生产力水平的一条重要路径。因此,技术技能人才培养要站在建设技能型社会的高度加以设计,基于技能形成体系的人才培养模式需要着重关注产教融合与校企合作。然而,目前我国技术技能人才培养出现了严重的“排斥反应”,正面临着巨大考验(详见图3)。一方面,现行人才培育模式往往聚焦个人发展,主要追求个体对知识技能的习得,导致企业所提供的实习实训岗位作为一种协助性外部学习环境,未能得到充分重视。这便造成企业参与育人的行为虽需要,但并非必要(因部分学校可通过虚拟仿真技术解决实训场地和岗位不足的问题),从而使得企业参与育人的内生动力与效果大打折扣。另一方面,产教融合、校企合作共育人才的流程开展不顺。其中,最显著的问题便是职业教育育人过程中应用场景缺失的问题,职业教育更加关注学生技能水平的熟练程度,忽视了学生在工作岗位中灵活应用技能的迁移能力,最终导致大部分职业院校学生虽修满所需学分、获得了相应学历证书和职业技能等级证书,但毕业后的他们在短期内还无法亲自参与到岗位任务中,仍需要在正式上岗前经过更有针对性的企业培训,而这种“职前教育+职后培训”的模式无疑大大延长了技术技能人才的培养周期,降低了人才的培养效率。与此同时,由于大部分企业的“逐利性”特征,产教融合、校企合作长期存在“校热企冷”“渠道不通”“合而不深”等问题,这些“斥力”使得技能形成在人才培养中的作用逐渐式微。著名经济学家赫尔曼认为,人力资本投资收益率的水平从高到低分别为学前教育、学校教育、入职前培训,因此企业育人不能仅仅放在职业教育之后,而要将企业对技能的培训融入职业院校学生学习的全过程。
三、建设技能型社会:高素质技术技能人才培养的行远之径
高素质技术技能人才培养需要时刻关注培养目标、培养手段等层面的问题,需要理性谋划、系统分析,基于技能型社会建设的三要素,从经济发展规律、职业教育发展规律、技术技能人才成长规律出发,构建有利于高素质技术技能人才培养的制度走向和行动方略(详见下页图4)。
(一)打破“学历至上”导向,助力技能型社会经济发展
我国经济发展正面临着“技能短缺”和“技能失调”的双重压力,这已成为制约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问题。为此,我国要从建立技能等值互换制度和消除“技能偏见”两方面着手。从宏观上讲,我国需要把人才培养视野聚焦在经济发展规律上,形成教育与经济之间合理、可信、可行的“学习成果”置换制度。这就需要通过立法的形式,真正打通技术技能人才的成长、发展以及晋升通道,使职业教育与普通教育之间能够形成有效衔接和等值互换的体制机制。这种体制机制的建立是一项庞大的改革工程,需要通过政府、行业企业、职业教育培训机构、教育行政人員、职业院校教师等利益相关者的通力合作才能实现,而只有构建好“面向全社会、面向全产业链、面向全生命周期”的技能型社会教育体系,才能实现持续、公正、透明的技能评价机制,并为高素质技术技能人才的培养营造良好环境。从微观上看,要打破“学历至上”“唯知识”的认知偏差,破除技能人力资本价值在被评价时存在的“职校毕业生比不上普通高校毕业生”的“刻板印象”。这需要我国推进1+X证书制度的试点工作,从全产业链着手,以获取含金量高的证书为导向,让人才培养过程对接经济发展环节,大到人才结构要对应产业生产的不同步骤,小到教学单元要对应岗位中具体的技能操作。
(二)构筑“类型特色”体系,推动技能型社会人才进阶
国际上往往根据承担任务和职责时所需要的“技能水平”和“技能专业化程度”,而对技术技能人才的层次进行界定和分类,因此他们认为高素质技术技能人才一般特指从事高专业性、高技术性的一类职业人员。而我国对高素质技术技能人才的理解相对狭窄,无论是教育教学人员、教育行政人员,还是职业教育研究者,更多还是关注技能人才对某一技能的熟练程度。因此,为推进高素质技术技能人才的适应性,职业教育改革需要首先回答好“培养什么人”的问题,通过构建类型化、特色化的现代职业教育体系来实现人才的多样化、高质量发展。一方面,职业教育要瞄准产业转型升级的需求,精准化地进行人才培养。宏观上,职业教育要通过物联网、区块链、AI等信息化技术构建人才需求预警系统,结合产业发展的现实需求,确定人才发展定位,有针对性地培育不同人群的不同技能。微观上,职业院校要办好“类型教育”和“特色教育”,认清自身优势所在,教学不能局限于基本技能和专业技能等“硬技能”,还要涉及“核心技能”“专门技能”“特殊技能”这样的“软素养”,满足技术技能人才多样化、全方位发展的诉求。另一方面,要着力培育“面向未来”的技术技能人才。经济社会的发展瞬息万变,技能型社会的发展使得工作岗位充满各式各样的潜在挑战,以“标准”为导向的育人方式不再适用于技能型社会,职业院校应给学生埋下“终身学习”与“技能迁移”的理想信念,让他们将自身的技能优势与技能型社会建设相融合,让学生从接受职业教育起就树立起“技能宝贵”“技能报国”的崇高理想信念。
(三)弘扬“工匠精神”价值,营造技能型社会良好氛围
“工匠”一词本身便是形容在某一领域生产中投入大量精力、熟悉产品研发或制造环节的技能人才,而追求和弘扬“工匠精神”不仅有助于提升人才的专业技能,还能带动社会上形成学习技能、钻研技能、传播技能的良好风气,从而对建设技能型社会、构建技能型社会教育体系产生积极作用。为使技能型社会的发展成果惠及全体人民,需要重点关注退役军人、下岗职工、农民工等重点群体,这部分群体数量庞大、劳动经验丰富,完全可以成为潜在型高技能人才,所以需要保障这部分群体接受高等职业教育的权利,激发他们参与职业教育的积极性。同时,“工匠精神”的宣扬还有助于激发社会各界参与人才培养的活力,职业院校既要激发企业的社会责任,努力搭建产教融合校企合作的坚实桥梁,让先进技术融入技术技能人才培养的全过程,更要摆正自身在技能型社会中的位置,最大限度地满足不同岗位技术技能人才对技能提升的诉求,打造“高素质技术技能人才培养计划”,定点定批定量地为对应岗位输送优质的人力资本。随着我国公共服务事业改革的持续性深入,全社会参与技术技能人才培养培训的辐射面正越来越广,只有推动社会各界形成“人人皆可成才、人人尽展其才”的良好氛围,才能真正提升职业教育的吸引力。
综上所述,高素质技术技能人才队伍的建设对构建技能型社会起着关键性作用。步入“十四五”,我国要站在“产业链—教育链—人才链”三链融合角度,重点设计高素质技术技能人才的培养工作,为我国技能开发和人力资本提升注入新鲜活力,努力把我国建设成为现代化的技能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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