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气里的数字计时

2022-04-29 00:44郑艳
文史知识 2022年6期
关键词:消寒月令物候

郑艳

节气是中国传统天文历法、自然物候与社会实践共同融入的时间刻度,它清晰地表述且规划着以黄河流域为中心的农耕生活,并为全国各地的多个民族所共享,是中国特有的时间文化。从遥远的天体运行到身边的物候变化,每个节气都镌刻着人们切近自然的体认、顺应自然的秉性,也引导着人与自然和谐共处的生活节律与审美取向。中国的节气系统成型是一个动态发展的过程,其中包括四时的确立、八节的拓展、十二月令的影响、二十四节气的成型、七十二物候的发现,以及渗透于其中的各种计时方法与观念。这些中国特有的时间制度及相关的内容,彰显了中国人的时间文化。

一 四时与八节

一般认为,四时应该是二十四节气中最初确定的节气,这与人们最初对于天象的观测有关。四时包括二至与二分:二至即夏至和冬至,是标志着最为炎热的夏天和最为寒冷的冬天来临的两个节气;二分即春分和秋分,是一年中昼夜平分的两个节气。从气候感受层面来说,冬季与夏季的变化较为明显,在天文知识尚不发达的古代,冬与夏应该是最容易被人们感知的季节。而从日长感受层面来说,夏至和冬至分别是白天最长的一天和最短的一天,这与我国古代人们何时掌握测量日影的技术有关。

节气的由来本就与太阳相关。地球自西向东每二十四小时自转一周,这便是一个昼夜,与此同时,地球围绕太阳每三百六十五日多的时间公转一周,这便是一年。地球公转时围绕太阳的轨道成一平面,其与天空的切线为黄道,平面便称为黄道平面。黄道平面与地球的赤道平面相交,以黄道平面的中心引一条垂直线,引地球自转的地轴再作一条垂直线,两线之间也形成约23°27'的角。如果地轴与黄道平面垂直,那么世界各地昼夜长短将固定不变,同时也不会有四季的变化。但是由于地轴在黄道平面形成了约66°33'的倾斜,世界各地便有了昼夜与四季的变化。

我们生活于地球之上,感受到的不是地球的转动,而是太阳围绕地球的转动,眼见太阳东升西落,其运行的轨道便是我们的视运动轨迹。一年之中,太阳直照光线在南北回归线间的黄道上移动。太阳直射南回归线,我们所处的北半球便是冬至,白昼最短、黑夜最长。随后,太阳向北移动,直射赤道时,昼夜平分,是为北半球的秋分。太阳继续向北移动到达直射北回归线时,我们所在的北半球便是夏至,白昼最长、黑夜最短。此后,太阳返回向南移动,再次直射赤道时,昼夜再度平分,是为北半球的春分。南半球恰好与北半球相反,即北半球为冬至时,南半球是夏至;北半球是春分时,南半球是秋分。地球与太阳之间便是以这样的轨迹年复一年、周而复始地运动,四时也因此被人们发现并测定。

中国的四时之分起于何时很难得出确切的答案,但从文字资料的角度来看,西周时期出现了相关的文献记载:

乃命羲和,钦若昊天,历象日月星辰,敬授人时。

分命羲仲,宅山嵎夷,曰旸谷,寅宾出日,平秩东作。日中星鸟,以殷仲春;厥民析,鸟兽孳尾。

申命羲叔,宅南交,平秩南讹,敬致。日永星火,以正仲夏;厥民因,鸟兽希革。

分命和仲,宅西,曰昧谷,寅饯纳日,平秩西成。宵中星虚,以殷仲秋;厥民夷,鸟兽毛毨。

申命和叔,宅朔方,曰幽都,平在朔易。日短星昴,以正仲冬;厥民隩,鸟兽氄毛。

帝曰:咨!汝羲暨和,期三百有六旬有六日,以闰月定四时成岁。(《尚书·尧典》)

这段文字记载的是帝尧时代的四时观象授时工作,“日中”“日永”“宵中”“日短”分别相当于春分、夏至、秋分、冬至,并测定了一个回归年的长度。

随着人们天文观测和气象测定能力的进一步提高,从四时的基础上逐渐形成了八节,即增添了“四立”:立春、立夏、立秋和立冬。立春是春天的开始,立夏是夏天的开始,立秋是秋天的开始,立冬是冬天的开始,也属于四季变化的范畴。从文本记载来看,四立节气也有呈现:

五年春,王正月辛亥朔,日南至。公既视朔,遂登观台以望。而书,礼也。凡分、至、启、闭,必书云物,为备故也。(《左传·僖公五年》)

这里记载的是冬至(即日南至)这天,鲁僖公太庙听政以后登上观台观测天象并加以记载。后所提“分、至、启、闭”便是春分、秋分、夏至、冬至、立春、立夏、立秋、立冬,由此“八节”确立,四时八节也是我国传统的祭祀时令:“四时八节日,家家总哭声。侍养不孝子,酒食祭先灵。”(〔唐〕王梵志《回波乐八十一》)从思维逻辑来看,当以春分、秋分、夏至、冬至确定了四个季节之后,某单个季节的开始便需要随后确立,以保证四个季节更为明显的分割与明确。

二 十二月令与二十四节气

世界上通用的历法一般有三种:太阴历、太阳历和阴阳合历。太阴历以月球绕地球公转一周为一月,大月30天,小月29天;太阳历以地球绕太阳公转一周为一年的纪年方式;阴阳合历,是纪月看月亮,纪年看太阳。我们惯常使用的历法便是阴阳合历。而节气是以地球与太阳相互之间的运动规律为基础演变而来的,其是完全符合阳历的。

二十四节气表示地球在公转轨道上运行到达的位置,黄道的圆周为360°,春分为黄经0°,夏至为黄经90°,秋分为黄经180°,冬至为黄经270°,而在这四个节气的各90°中,又均分为6个节气,每个节气间隔15°:

二十四节气均分在阳历的每个月里,每个月有两个节气,前一个为“节”,也称“节气”,后一个即为“中”,也称“中气”,两个月之间约等于三十天半。如果将一个月分成四等份,上半月的节气一般在第一等份(上半年一般在每个月的4日、5日,下半年一般在每个月的7日、8日),下半月的节气在第三等份(上半年一般在每个月的19日、20日,下半年一般在每个月的22日、23日)。

但在我国的传统历法中还有一种月令系统,是以月圆缺为参考,也是我国阴阳合历的一部分。月亮的盈亏可以丈量岁的长短,十二次月圆便为一岁,十二时辰为一日,十二个月为一岁,时间便以十二累进。

在文献典籍中,具备《月令》雏形的最早文本是《诗经·豳风·七月》,也被称为“一篇韵语的《夏小正》或《月令》”(闻一多《歌与诗》)。《吕氏春秋·十二纪》首章是对早期月令知识的整合,其以秦历为主、兼采列国历法撰成。马融等把《吕氏春秋·十二紀》首章的《月令》编入《礼记》。《礼记·月令》成为最具权威的文献,其以十二个月为一年,以包括气候、天文、动植物等自然现象为时间标识,对大事政务及百姓生活逐月进行严格的安排。月令系统分十二个月,分别以孟春、仲春、季春、孟夏、仲夏、季夏、孟秋、仲秋、季秋、孟冬、仲冬、季冬之月命名。后来《礼记》又被确定为“三礼”之一,使月令系统借助儒家经典而取得权威性并千载流传。汉代是月令知识系统逐渐获得权威性的重要时期,亦是其向地方社会推广的起始阶段,东汉崔寔撰《四民月令》反映了官僚知识分子把《月令》思想知识运用于家事和农事的想法。南朝梁宗懔的《荆楚岁时记》是现存最早的反映月令知识地方化的重要著作。

阴历是以月亮为参考的,阳历是以太阳为参考的,月亮绕地球一周是二十九天多,地球绕太阳一周是三百六十五天多,这两个周期不能相互除尽,于是人们通过置闰的方法调和。起初每隔三年插一个闰月,但是阴历年比阳历年少十一天多,每三年一闰的话又多了几天,于是春秋中叶后规定十九年闰七个月,这样阴历年和阳历年就几乎相等。我国的传统节日大多数是从阴历而来的,也就是根据月亮的圆缺来确定的,比如元日(正月初一)、元宵(正月半)、中元(七月半)、中秋(八月半)等。如果将二十四节气也排入以月亮圆缺为准划分阴历各月(每个月只有二十九天半)中,每个月有两个节气的话时间变化会很大,下一个月的“节”与“中”会比前一个月推迟一两天,如此推延下去,会造成某个月只有“节”而没有“中”,这个月也就是闰月了。

北宋沈括在讨论阴历时认为,根据原有历法,太阳出没是一天,月亮盈亏是一月,月行二十九天多便和太阳相会,每年十二次多一点儿,所以阴历每隔三年必须置闰,但是这样节气就要提前或是落后。所以,沈括主张不用月份,而是把一年分成四季,每季分孟、仲、季三个部分,每一部分包含两个节气,这其实是提倡使用阳历,如果沈括的建议采用,那比现行的阳历早五百馀年。所以,我们古时惯常使用的历法依然是阴阳合历。

三 七十二物候、二十四番花信风与数九歌

关于二十四节气最终确定的时间,虽然确切的文字记载以汉代为准,但是其可上推至战国时期,即一般认为在秦汉之前便已形成。而在从八节向二十四节气的发展过程中,物候起到了极为重要的作用。包含古老的夏代历法成分的《夏小正》即是一种物候历,但由于其属于月令系统,所以这里的物候还多与月份勾连。

物候记载始见于战国时期的文献《吕氏春秋》。《吕氏春秋》一书中记录了其他与节气划定相关的内容,比如“仲夏纪”中的“小暑至”“霜始降”等,说明了节气在完成了对于季节的划定之后,开始向物候等方面发展。后来,随着物候的进一步确定和丰富,《吕氏春秋》《淮南子·时则训》《大戴礼记·夏小正》《小戴礼记·月令》中都有关于物候的记载,以孟春为例:

从以上文字可见,《大戴礼记·夏小正》有关物候的描述最不相同,而其他篇文字差不多相同,但是此时二十四节气并未完备,因而物候的记载也是促进其成型并成为其主要内容的重要因素之一。而在《易纬·通卦验》篇中二十四节气完备,每月两气,但每个节气的物候不等,少则一项,多则五六项。直至《逸周书·时则训》篇,每个节气有了固定的三项物候,至此形成七十二候。而将七十二候引入通用历法发端于北魏的正光历,其所用七十二候名与《逸周书·时训解》有同有异,七十二候名亦全部源自《吕氏春秋》。物候在我国的起源很早,而且在古代历书中沿用很久,不过物候的使用也有一定的缺点:其一是地广物博造成全国各地的气候有一定的差别,难适用于各处;其二是某些物候并不科学,比如鹰化为鸠、雀入大水为

蛤等。

在节气体系内,还有两种地域性的物候历值得关注,一为数九,一为花信。

“数九”是我国北方特别是黄河中下游地区更为适用的一种时间计算方法,从冬至这天开始算起,进入“数九”(也称“交九”),以后每九天为一个单位,过了九个“九”,刚好八十一天,即为“出九”,此时正好春暖花开。从目前我国各地流传的数九歌来看,这个习俗基本是由农人们数着严冬腊月的日子过生活,慢慢等待来年开春耕作而盛行的:

头九二九,冻破碓臼,

三九四九,隔门叫狗,

五九六九,开门大走,

七九河开,八九雁来,

九九加一九,犁牛遍地走。

—塞北歌谣

一九至二九,相逢不出手。三九二十七,檐前无水滴。

四九三十六,檐前胶蜡烛。五九四十五,穷汉过过苦中苦。

六九五十四,篱笆隙里发嫩茨。七九六十三,行人路上脱衣单。

八九七十二,犁耙田里去。九九八十一,蓑衣戴斗笠。

—湖北歌谣

以上是民国报刊上记载的两首数九歌谣,可知无论南北,冬至数九的习俗已然广泛传播,数九歌谣也流传于各地民众之口,描述的是当地冬日里的时季感受及农耕生活。除此之外,为了度过炎热的夏季,人们也会在夏至时开始“数九”,与冬季的“数九”差不多。

一九二九,扇子不离手。三九二十七,冰水如蜜汁。

四九三十六,试汗如出浴。五九四十五,头戴楸叶舞。

六九五十四,乘凉入佛寺。七九六十三,床头寻被单。

八九七十二,思凉盖夹被。九九八十一,家家打灰基。

—江南歌谣

冬至数九的习俗还以消寒图和消寒会的形式流行于不同人群之中。消寒图是以图画或文字的形式标志着由冬向春的转换过程,主要为闺阁女子、文人雅士所习用。染梅与填字是描画消寒图的两种流行方式。染梅是对一枝有八十一片花瓣的素梅的逐次涂染,每天染一瓣,染完所有花瓣便出九。这种梅花消寒图最早见于元代,杨允孚《滦京杂咏》有诗曰:

试数窗间九九图,馀寒消尽暖回初。梅花点遍无馀白,看到今朝是杏株。

冬至后,贴梅花一枝于窗间,佳人晓妆,日以胭脂涂一圈。八十一圈既足,变成杏花,即暖回矣。

这种图画版的九九消寒图又被称作“雅图”,明代刘侗、于奕正在《帝京景物略·春场》中也寫道:“日冬至,画素梅一枝,为瓣八十有一,日染一瓣,瓣尽而九九出,则春深矣,曰九九消寒图。”还有与染梅类似的另一种涂圈方式:将宣纸等分为九格,每格墨印九个圆圈,从冬至日起每天填充一个圆圈,每天涂一圈,填充的方法根据天气决定,填充规则通常为:上涂阴下涂晴,左风右雨雪当中。阴天涂圈上半部,晴天涂圈下半部,刮风涂左半部,下雨涂右半部,下雪就涂在中间。

填字版的消寒图则是对九笔画且笔画中空的九个字进行涂描,这九个字多组成诗句,从冬至日起,每天依笔顺描画一笔,九天成一字,九九则诗句成,数九也完毕有记:

宣宗御制词,有“亭前垂柳,珍重待春風”(注:均为繁体字)二句,句各九言,言各九画,其后双钩之,装潢成幅,曰九九消寒图,题“管城春色”四字于其端。南书房翰林日以“阴晴风雪”注之,自冬至始,日填一画,凡八十一日而毕事。(《清稗类钞·时令类》)

在阳气上升的时节,人们涂染凌霜傲寒的梅花或是描摹召唤春意的垂柳,都表达着对来年春天的盼望之情。但是,画九、写九实为高雅的娱乐方式,大抵和灯谜、酒令、对联等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后来便自然而然地成为文人墨客、闺阁女眷的冬日消遣之举。

冬至开始,士人以诗酒为媒,每逢“九”日一聚,或围炉宴饮,或鉴赏古玩,或分韵赋诗,相互唱和,雅兴大发,称为“消寒会”。据《燕京杂记》载:“冬月,士大夫约同人围炉饮酒,迭为宾主,谓之‘消寒。好事者联以九人,定以九日,取九九消寒之义”,更有甚者,以九盘九碗为餐,饮酒时亦必以“九”或与“九”相关之事物为酒令。这种聚会,在清代以降的文人雅士中日益流行。

此外,在文人雅士中还流行一种以花卉为主要标志的物候历,称为“二十四番花信风”,也就是应花期而来的风。古人认为节气的迟早与花的开放有着明显的对应关系,故有“风不信,则花不成”之说。有研究认为,《夏小正》和《月令》都是起源和流行于北方的物候历,而二十四番花信风起源和流行于南方,填补了地域上的空白。

花信风的说法至少可追溯到南北朝时期,南朝流传至今的有两种:一种是梁元帝《纂要》上记载的花信风:“一月两番花信,阴阳寒暖,各随其时,但先期一日,有风雨微寒者即是。其花则:鹅儿、木兰、李花、瑒花、桤花、桐花、金樱、黄苕、楝花、荷花、槟榔、蔓罗、菱花、木槿、桂花、芦花、兰花、蓼花、桃花、枇杷、梅花、水仙、山茶、瑞香,其名具存。”(转引杨慎《升庵全集》卷八〇)另一种是南朝梁《荆楚岁时记》里所载的花信风:

小寒:一候梅花、二候山茶、三候水仙;

大寒:一候瑞香、二候兰花、三候山矾;

立春:一候迎春、二候樱桃、三候望春;

雨水:一候菜花、二候杏花、三候李花;

惊蛰:一候桃花、二候棣棠、三候蔷薇;

春分:一候海棠、二候梨花、三候木兰;

清明:一候桐花、二候麦花、三候柳花;

谷雨:一候牡丹、二候荼蘼、三候楝花。

以上花信风,约是公元六世纪湖北一带以花卉为主的物候历,以后的花信风几乎是互相传抄,亦流行于文人笔下的典型意象,基本没有物候历的意义。

在我国民众的传统观念中,数字不单是用作计数、数量关系,更重要的是,它表达某种含义,并且总是与具体的自然或是物质现象联系在一起,与传承古今的哲学思想与生活习俗不断磨合与交织,形成一种独特的文化现象。《吕氏春秋·大乐篇》载:“太一出两仪,两仪出阴阳”,《周易·系辞上》曰:“易有太极,是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这些描述很符合节气成型时的数字计时,从二至二分到四时八节。老子《道德经》中还有“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的说法,通过三个数字便概括出宇宙的哲学观。《春秋繁露》中又曰:“天有四时,每一时有三月,三四十二,十二月相受而岁数终央”,说明月令系统的形成也与中国古代传统的数字观念有着密切的关系。可以说,在节气成型与演变的过程中,一、二、三、四应该是比较核心的计时数字,并在此基础上形成了九、二十四、七十二等相关的计时数字,其中不仅包括早期自然科学的编码,也包括哲学思想的渗透,并随之形成了一套人顺天时的、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社会时间法则,如《报任少卿书·太史公自序》所曰:“夫阴阳、四时、八位、十二度、二十四节气,各有教令,顺之者昌,逆之者不死则亡。”

传统中国的时间是以强烈的人文内涵附之于自然节律之上的感受性与体认性存在,其深深地镌刻着民众的价值取向与精神诉求,因而具有极强的生命力与统摄力。确定时间段落的历法往往只是人们进行时间生活的一个维度,对于时间的体验与感觉才是时间生活最重要的方面。节气里的数字计时,是时间分割的基础之上的意义阐释,是人类在与自然共处的过程中所获得的经验财富,同时也在人类的使用过程中浸染了道德与伦理的色彩,从而成为人类生活中量性与质性并存的社会存在维度。

(作者单位:山东社会科学院文化研究所)

猜你喜欢
消寒月令物候
九九消寒图
九九消寒图:艺术创作与文化流变
海南橡胶林生态系统净碳交换物候特征
月令体农书中兽医知识书写特点探析
九九消寒图
月令禁忌视域下战国秦汉时期的政治运行机理管窥
九九消寒,踏雪寻梅
清宫月令承应戏改编略论
‘灰枣’及其芽变品系的物候和生育特性研究
5种忍冬科植物物候期观察和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