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淑琴,王苏洲
(赣南师范大学 经济管理学院,江西 赣州 341000 )
全球城市网络体系下,技术创新已成为提升城市地位升级进而推动经济增长的主导因素。全球城市网络理论及其机制分析将在第二部分详述。那么,技术创新何以对城市经济产生其如此大的作用?中美贸易摩擦中,美国对中国中兴、华为等科技公司打压,并对中国留学生出台新政策,以及“人才争夺战”等事件,种种现象看似无关实则紧密相连。贸战伊始,美国制造“中兴事件”表明技术战成为贸易战重要手段,其目的在于影响“中国制造2025”战略规划。无论贸易战还是“人才争夺战”都是对创新技术制高点的争夺,此举有助于中国城市摆脱在全球城市网络体系中被纵向压榨和等级锁定。[1]如何在全球城市网络森严的等级体系中提升地位并推动经济增长是中国城市面临的重要课题。
现有文献关于城市经济增长,可归纳为四个具有代表性的观点:一是土地要素推动论,[2-3]主要观点是土地开发带来人口、技术与产业集聚,并推动城市经济增长;二是地理区位推动论[4]利用校准的城市卫星灯光数据为地理变量并基于空间溢出的学习、分享与竞争效应研究城市经济增长及其收敛趋势;三是人口规模推动论,[5-7]从人口集聚视角研究劳动力资源和消费市场对城市经济增长的影响;四是产业集聚推动论,[8]认为制造业与服务业集聚对城市工资水平的影响不同,具有规模报酬递增的服务业对城市经济有驱动效应。
不同视角的观点是后续研究的基础,但城市集聚和密度才是城市经济增长的源泉,而不仅仅是土地、劳动力和资本等要素。[9]近年来,不少学者从理论与实证两方面关注这个话题。王婷和孙斌栋[10]实证研究表明,技术创新对城市经济增长有显著正向作用。于斌斌[11]研究显示,全要素生产率逐步替代产业结构调整动力成为主要城市经济增长动力。陈创练等人[12]认为在经济环境条件下,技术创新对城市经济增长显著为正且存在较强的第三方效应,东部空间溢出效应显著高于西部。
丰富的文献使研究得以深入,但在两个方面尚可改进:一是理论适用性;二是量化指标选取。就理论适用性而言,多数文献使用新经济地理或空间经济理论,甚至极少理论分析。全球城市网络理论作为城市经济理论前沿,用于分析城市经济增长具有更佳的契合度和前瞻性。就技术创新指标的量化指标选取而言,多数论文以TFP和人力资本数据度量技术创新指标。TFP数据需通过GDP等相关数据计算获得,经济增长指标大多采用人均GDP度量,在回归中易产生内生性问题。人力资本数据多用教育水平等数据度量,教育水平与技术创新指标有一定差距。为增加契合度、减少内生性,本文使用全球城市网络理论进行机制分析,并选择城市创新指数度量技术创新指标试图得出更真实的结论。本文创新之处有二:一是使用中国城市数据对全球城市网络理论实证检验,拓展了该理论的解释力;二是将技术创新置于全球城市网络体系中,论证技术创新对城市经济增长的重要作用。
技术创新如何影响城市经济增长,用全球城市网络理论进行机制分析若合符契。要理解全球城市网络理论,首先要厘清全球城市的概念,(1)全球城市的概念演绎纷繁复杂,且夹缠着与新马克思经济学世界城市概念的纠葛。通常认为全球城市概念由Sassen首先创造出来是一个错误认知:首先,Sassen认为世界城市这一提法可追溯至歌德;其次,Hall沿袭Geddes的定义,即若干伟大的城市,全世界最重要的商业活动大多发生于此;再次,Lefebvre认为全球城市的说法来自毛泽东思想,也许就是毛泽东本人;最后,Heenan在论著中明确阐述全球城市这个新兴现象,但因城市研究被新马克思主义传统主导,Heenan的商业视角被认为没能考虑到世界体系和全球城市间的辩证关系而被无视。Sassen通过强调全球城市作为指挥与控制功能的生产和销售地的角色将“全球城市”概念与新马克思主义的“世界城市”概念研究区分开来,因此,Sassen是重新定义了”全球城市”而不是首创。概念上的分歧也为全球城市网络理论研究视角差异埋下了伏笔:Sassen关注生产而非权力,Taylor则更侧重权力,明确地将Friedmann对城市系统中存在权力的空间组织的论述视为给定条件,在此基础上构建全球城市的指挥中心权力。理查德·G·史密斯[9]在分析纷繁的史料后给出较为中肯的定义:全球城市是指凭借其作为专业生产者服务业和金融的核心场所,在世界经济组织中享有高度聚合的指挥枢纽的中心地位城市。全球城市网络理论由经典的“中心—外围(CP)”城市经济理论演化而来。城市发展过程中,制造业集聚于城市产生规模报酬递增效应,城市繁荣导致制造业外迁形成“中心-外围”城市层级模型。[13-14]人口、技术与产业集聚中心城市产生规模报酬递增效应辐射外围城市,并通过垂直关联与协同效应形成“全球城市区域”。[15]全球化背景下,“中心-外围”理论不断演化,形成全球城市网络理论和全球价值链理论两大理论分支。[1]两个分支高度相关,它们均以发达国家城市与产业为“中心”,发展中国家城市与产业为“外围”,“外围”国家的城市和产业容易被“中心”国家的城市与产业俘获或命令控制。发达国家“中心”城市因占据研发等高附加值环节而具备命令和控制功能,发展中国家的“外围”城市则承担组装等低附加值环节而处于被动接受命令与控制地位,两者构成全球城市网络的二元结构体系。
基于全球城市网络视角,中国许多城市融入全球城市网络仅是进入该体系的外围,仅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在全球城市网络的图景中,东部沿海城市是发达国家高端城市命令和控制的对象,而中西部城市处于中国东部城市的控制和命令对象。由于发达国家城市具有先天优势,中国城市不能按部就班地遵循一般城市化规律,而是在全球网络体系下战略赶超城市升级。“抢人才大战”是沿海城市向世界城市迈进的方式,在国内则体现为中西部城市与沿海城市的竞争。无庸置疑,技术创新成为城市升级的重要砝码。城市若要在网络中提升地位并获得更高的收益份额,从外围城市跃升到中心城市地位,必须实现城市的技术创新从而推动产业升级并最终实现城市地位提升。有学者从全球城市网络视角提出,发展中国家应构建国家城市网络以对抗高端城市的命令控制。[1]也有学者基于技术创新视角认为,技术创新水平决定了经济体的规模报酬递增或递减程度,技术创新水平高低是经济不平等的主导因素,技术创新是实现经济体战略赶超的有效路径。[16]一项立足全球视角的全球不平等研究显示,不平等是精英集团通过技术创新对普通阶层的“提取”造成,不平等提取率反映了不平等的程度,比例越高表示占有更多社会财富。[17]不同发展水平的经济体之间的自由贸易往往会摧毁效率最低国家最有效率的产业,[18]全球范围内,发达国家及其高端城市通过自由贸易的全球城市网络体系对发展中国家的不平等“提取”是造成城市地位巨大差距的原因。这些理论阐述为研究中国城市如何通过技术创新在全球城市网络体系下升级提供了真知灼见。
技术创新对城市地位升级和城市经济增长起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关键在于使经济活动获得规模报酬递增的技术结构上,规模报酬递增的经济体具有的特征是三重租金结构:制造业、对外贸易和原材料租金。工业革命时期,工业和制造业是先进技术创新水平的代表,时至今日,仅拥有制造业完全不能体现技术创新水平。“技术死胡同”产业[18]或者“担水劈柴”环节[16]无法主导城市经济的增长,只有将技术创新注入城市经济体中才有可能获得规模报酬递增,从而获得城市经济发展动力。知识技术与城市资源结合而形成良性循环的关键在于能否形成规模报酬递增的经济结构,能否提高当地人的收入而不是仅仅利用廉价的劳动力。城市地位优劣主要取决于先进生产者服务业的集聚规模,故推动城市升级实质在于增加先进生产者服务业的种类和密度,[9]先进生产者服务业以高新技术产业为代表。高新技术产业的增加需要城市培育技术创新的土壤并提供相应的资源,人才是关键核心。
技术创新是实现城市在全球城市网络体系中提升的关键因素,地位提升有利于吸引人才流入从而推动技术创新进一步发展,城市在全球城市网络体系中的地位和技术创新相辅相成推动城市经济实现良性增长。因此,在全球城市网络体系中,城市的技术创新水平是城市经济增长的最终决定因素。城市的技术创新有利于在全球城市网络体系中获得优势地位,优势地位又将带来人才集聚与经济要素集聚,进而推动城市经济良性循环。
从理论分析可知,技术创新历来是城市经济增长的主导要素。全球化以来,技术创新通过推动城市在全球城市网络中的地位升级来实现城市收益,进而推动城市经济增长。在研究中,如何检验技术创新对城市经济增长的效应是研究的关键。自2001年末加入WTO,中国城市已然成为全球城市网络体系中的重要组成部分,对中国城市的实证研究可以成为检验理论的有效样本。因此,本文选取2002-2017年中国290个地级以上城市数据对理论假设进行实证检验。
技术创新通过全球城市网络体系对城市经济的影响在于“涟漪效应”。技术创新一方面促进高新技术创新产业发展,高新技术产业推动产业升级,进而提高城市产业在价值链中的位势。另一方面,产业升级通过水平关联与协同效应带动城市其他产业升级,进一步推动城市在全球城市网络中升级。两方面效应对城市经济增长都应有影响。技术创新通过全球城市网络和价值链垂直关联产生协同效应推动产业升级与城市升级,城市及其高新技术产业在全球城市网络地位进一步推动城市经济增长。因此,我们提出理论假设:
理论假设:城市的技术创新水平将显著推动城市经济增长。
遵循大多数文献惯例,本文用人均GDP度量经济增长水平,因变量是各城市不同时期的人均GDP对数,自变量也相应取对数。本文认为技术创新是解释城市经济增长主导因素,技术创新是核心变量,分城市和分时期的城市数据构成面板数据。前述文献可知,多数文献使用全要素度量技术创新指标,而鲜有文献使用城市创新指数度量技术创新。本文使用的城市创新指数能更好地反映城市技术创新的事实。根据理论假设构建面板模型如下:
lnpgdpit=β0+β1lninnovationit+βXit+μi+εit
lnpgdp代表人均GDP对数,i代表城市,t代表时期,lninnovation代表技术创新指数,X代表其他控制变量。
根据数据的可得性,(2)《中国城市和产业创新力报告》目前只有2017年报告,之后的数据还无法查询或未对外发布。数据收集时段从2002—2017年共16年290个地级以上的城市相关数据。人均GDP来源于2002-2017年《中国统计年鉴》和《中国城市统计年鉴》;技术创新指数来自复旦大学产业发展研究中心的寇宗来和刘学悦发布的2002—2017年《中国城市和产业创新力报告》。[19]根据相关研究文献与本文实际情况,我们选择的控制变量包括财政预算收入、科技投入、教育投入、储蓄、FDI、投资。控制变量涵盖财政因素、人力资本因素、内外资投资因素等,控制变量后可帮助我们分析核心变量对经济增长的影响,数据来源于2002—2017《中国城市统计年鉴》并作人均值处理。
缺省值主要源自三个方面:一是地级城市行政调整,如2011年安徽撤巢湖市由合肥代管,贵州设立毕节和铜仁市,海南于2012年设立三沙市、2015年设立儋州市等;二是某些城市年度数据空白,如拉萨2003-2006年数据缺省;三是个别缺省值。前两个因素用非平衡面板数据处理,个别缺省值用年度均值法作插值处理。除技术创新变量外,所有数据都以2001年为基期进行缩减且进行对数处理。本文数据采用全市数据:一方面城市与所辖郊区的水平关联也是很重要的关联;另一方面全市GDP总值占全国GDP比重远大于市辖区GDP占全国GDP比重,更具代表性。(3)2014年地级市市辖区地区生产总值占全国地区生产总值的比重是 57.86% ,本文研究对象地区生产总值占全国地区生产总值的比重是 72.41% 。2001-2002年全市预算收入、科技投入和教育投入数据缺失,用市辖区数据预算收入、科技投入和教育投入相应代理变量。鉴于2002-2003年数据与2004-2017年数据的在城市数量和变量数量由较大差异,因此数据统计分成两个表格统计,见表1:
通过对数据进行面板回归可检验技术创新对城市经济增长的影响程度,以下分别从数据检验、基本结果、涟漪效应、科技教育投入悖论和内外资效应等五个方面进具体分析。
根据上述检验方法面板数据进行检验,结果在表格中最后三行。从不同检验结果可以看出LM检验P值在1%水平上显著,可判断有随机效应;F检验P值均在1%水平上显著,可判断有固定效应;Hausman检验P值强烈拒绝随机效应模型,由此判断应该使用固定效应模型。在个体固定效应基础上,是否具有时间固定效应?从实证结果看,个体固定效应模型优于“双向固定效应模型”。因此,本文选择个体(城市)固定效应模型并使用2001-2017年地级城市数据对理论进行验证。为了消除多重线性对回归结果的干扰,本文使用稳健回归,其基本结果见表2中。
表2 实证检验结果表
为了从不同视角检验技术创新对经济增长的作用,通过分析核心变量与控制变量之间关系的紧密程度并删减控制变量构建不同模型来检验技术创新对经济增长的作用。模型(1)(2)(3)中技术创新指数的系数在1%水平上显著,模型(4)中技术创新的系数在5%水平上显著,而在模型(5)中技术创新系数在10%水平上显著。除模型(1)以外,其余模型中,技术创新系数介于[0.020 284 8,0.035 297 7]之间,即技术创新对城市经济增长的直接作用是技术创新指数提高一个单位,城市经济增长提高2~3.5个百分点。
显而易见,技术创新对经济增长的贡献不仅在于对经济增长的直接影响。从逻辑上看,经济进步过程的要旨在于大量专业化和劳动分工条件下,协作与创新形成了一种动态组合,经济发展是基于集体寻租的活动,它是在城市由于产业集群所产生的报酬递增、创新和劳动分工协同作用的结果。根据全球城市网络可知,技术创新的关键作用是“涟漪效应”或杠杆效应。技术创新通过推动报酬递增的高技术产业发展,带动城市关联产业发展和就业水平。城市经济增长将吸引外资与内资的投资,这可以用投资、房地产和FDI系数印证这一推论。投资增加将带动劳动就业水平,最终体现为政府财政预算收入提高和城乡居民储蓄增加,这可以从模型(5)中财政预算变量和储蓄变量的系数得到验证。总之,技术创新通过高技术产业杠杆产生报酬递增效应,吸引投资带动就业,实现预算收入、储蓄增长,最终推动城市经济增长。
实证结论发现一个有趣的“悖论”,即科技投入和教育投入对城市经济增长作用为负或不显著。除模型(5)外,科技投入系数都显著为负,虽然教育变量系数在统计上和经济不显著,但至少从本文研究看来,城市教育投入与经济增长之间不存在相关性,这与有关研究有较大差异。[5,20]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结果?常言道“人往高处走”,欠发达城市花费教育投入和科技投入培养出来的人才因为经济环境条件从欠发达城市流向经济发达城市,更有甚者欠发达城市高级人才将即将产出的技术创新成果携带至经济发达城市以获取个人最大收益。因此,在开放的劳动力市场中,人才往往从经济不发达城市流向经济发达城市。人才流动的结果导致欠发达城市付出的科技投入与教育投入不能获得相应收益。经济发达城市则通过自身经济高地形成虹吸效应,其收益远大于其成本。对于欠发达城市极不公平,却是经济发达城市能保持技术创新高地的根源。“强者恒强”的根源在于人才集聚推动技术集聚,各城市也因此爆发“人才争夺战”,人才争夺是城市经济发展“最经济”、最直接、最有效的路径,该现象可用缪尔达尔的“反常向流动”效应和温铁军的“掐草尖”理论[21]解释。所谓反常向流动意味着资本、技术、商品等遵循溢出规律,而人才则恰好相反,从人才稀疏处流向人才集聚处。在全球范围内,欧美国家凭借其发达经济水平对欠发达国家的人才“虹吸效应”正是国际间经济不平等的根源。温铁军把农村优质青壮年劳动力比作草尖部分,优质劳动力往往也遵循从低地流向高地,这与城市间人才流动相仿。从前述可得出,教育与科技投入并非不重要,但是吸引人才集聚从而推动技术创新最终形成城市经济增长的推动力更重要,看似“悖论”并不违背规律。
技术创新战略在于获得人才。中国实施以公共教育为主的教育体制,人才的培养基于家庭、城市与国家三位一体形成。因此,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人才并不属于某一个家庭或某一座城市,而属于整个国家。技术创新能力是稀缺资源,城市对人才的争夺在促进经济增长的同时也会带来几个弊端:一是大城市人才集聚导致人才浪费;二是城市间人才不均衡导致技术创新不均衡将加剧经济不均衡,是经济协调发展的巨大障碍;三是技术创新不足的城市为了发展经济不免浪费资源,形成另一种形式的浪费。技术创新同时具备稀缺性与可复制性,如何在国家范围内对技术创新专利保护与在各城市间共享是城市经济均衡增长的重要议题。
从实证结果来看,内资系数介于[0.090 199 6,0.078 263 6]之间,而外资系数介于[0.017 374 4,0.014 51]之间。内外资投资系数在统计上均显著,在经济意义上,内资的作用约5倍于外资。现阶段我国城市经济增长主要取决于内资,应在双循环战略下,鼓励吸引更多外资推动城市经济增长。模型(4)和(5)中,房地产投资统计上均不显著,且在模型(5)中,经济意义上也不显著。公众普遍认为,城市经济增长主要靠土地财政并依赖房地产引擎。本文实证结论与公众认识存在差异,认为城市经济增长主要依赖报酬递增的技术创新及其杠杆效应,报酬递减的房地产产业并不能承担推动城市经济增长的重任。
本文基于理论与实证两方面论证,得出结论并提出推动城市经济增长的政策建议。理论上基于全球城市网络理论逻辑推导认为,城市通过人才集聚推动技术创新,技术创新推动经济要素集聚从而实现城市的规模报酬递增效应。技术创新及其产生的一系列关联效应推动城市地位升级,而城市地位升级为城市经济增长提供更充分的动力。实证上基于2002-2017年中国290个地级以上城市相关数据并构建固定面板模型,通过相关检验并对理论验证得出结论如下:第一,从整体上看,技术创新水平与城市经济增长呈显著正向效应;第二,技术创新水平可以通过涟漪效应带动关联产业发展,从而推动经济增长;第三,科技投入与教育水平的作用不显著表明高端人才城市间的流动,印证了“人才争夺战”在国内的激烈程度;第四,城市经济增长更多来源于内资而不是外资,内资对技术创新的作用显著高于外资的作用。
全球城市网络体系下,发展中国家低端城市往往容易被发达国家高端城市命令和控制,相互间竞争带来的负面效应往往大于正面效应。因此,中国必然需要构建竞争与合作协调发展的国家城市网络体系,避免发展中国家城市间的低端过度竞争,以对冲全球城市网络体系命令控制的负面影响。国家城市网络体系旨在于研究中国如何在“人类命运共同体”框架下,充分利用广泛的国际力量减缓发达国家的全球城市控制,通过技术创新实现中国城市升级并最终推动城市经济增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