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汉市控烟新政背景下高校大学生对电子烟的认知及使用情况分析

邱德超，宋福建，冯振宁，段立欣，陈 婷

1武汉科技大学医学院公共卫生学院, 湖北武汉, 430065；2金堂县第一人民医院, 四川成都, 610400；3武汉科技大学职业危害识别与控制湖北省重点实验室, 湖北武汉, 430065

近年来，面对烟草控制的严峻形势，多国采取了预防或控制人群吸烟的措施[1]。电子烟作为一种“新戒烟方法”进入大众视野，受到了青少年的广泛关注。电子烟逐渐成为青少年尼古丁上瘾的方式之一，并且在年轻人中常出现电子烟和传统香烟双重使用的现象[2]。研究表明电子烟的主要成分尼古丁对大脑尚在发育的婴幼儿、青少年，甚至年轻人都会造成影响，产生学习障碍等不良结果[3]。除此之外，电子烟加热过程中会产生多种有毒物质，刺激人体的眼睛、上呼吸道，引起肺部和心血管疾病，甚至引起人体的致癌、致畸、致突变效应[4]。《2018年中国成人烟草调查报告》反映我国人群电子烟知晓率呈明显上升趋势，与2015年相比，听说过电子烟的人群比例由从40.5%增至48.5%；曾经使用过电子烟以及现在使用的人群比例分别为5.0%、0.9%；年轻人是主要使用电子烟的人群，15-24岁年龄组中使用电子烟的占1.5%[5]。目前，关于我国大学生对电子烟知信行情况的研究有限，但大学生这一青年群体对电子烟的认知和使用情况将影响其未来的吸烟行为。2020年1月《武汉市控制吸烟条例》(以下简称《条例》)施行，在武汉市控烟新政背景下，本研究通过调查武汉市3所高校大学生对电子烟的认知及使用情况，分析其影响因素，为进一步开展控烟工作提供参考依据。

1 资料来源与方法

1.1 研究对象

于2020年5月，随机选择武汉市一本院校、二本院校和专科院校各一所为研究现场，采用分层整群抽样法，按年级分层，后随机整群抽取班级，发放调查问卷二维码给学生填写。知晓电子烟率p=48.5%，α取0.05，容许误差(d)取0.1p，q=1-p，根据现况研究样本量计算公式(1)估计，最低需要调查900人。本研究最终共调查925名学生，925人进入问卷系统，问卷网站设置全部回答才能提交，因此有效回收率为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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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研究方法

1.2.1 调查工具。参考WHO对吸烟的定义标准、《2013年中国青少年烟草流行调查问卷》和《2016-2017 年中国成人烟草流行调查问卷》设计问卷[6-8]，预调查后再次修订后使用。问卷信度和效度分别为0.651、0.662，均大于0.65。问卷内容涵盖个人基本情况、烟草接触情况、吸烟情况、电子烟的知晓和认知情况等相关指标，包括性别、年龄、户口类型、月生活费、自己是否吸烟、父母是否吸烟、朋友是否吸烟、是否经常喝酒、是否听说过电子烟、听说电子烟的途径、电子烟的有用性及有害性、是否使用过电子烟及频率和是否有不良反应等。本研究将使用香烟数量超过100支定义为吸烟。大学生电子烟的认知水平由3个条目判断，每个条目的选项分别赋值0-2分。对电子烟的有用性判定：有部分作用，不能戒烟但能作为替代品计2分；不清楚计1分；没用或有用且能用于戒烟计0分。对电子烟的有害性和成瘾性判定：认为有计2分，不清楚计1分，无计0分。

1.2.2 调查方法。本次调查利用腾讯问卷平台，班级负责人发放问卷二维码，学生使用手机等移动设备扫码填写。问卷引言说明调查目的、意义、保密原则等，以闭合问卷调查形式，在自愿的前提下，调查对象匿名参与。通过问卷平台设置全部问题回答后方能提交且每个用户只能提交一次进行质量控制。

1.3 统计学方法

运用SPSS 20.0进行数据整理和统计分析。计量资料用例数和百分比表示，率的比较采用卡方检验。本研究模型设置关于大学生对电子烟的知晓及认知的变量分别为二分类和有序的类别变量，因此采用多因素logistic回归分析影响大学生电子烟知晓情况的因素，采用有序logistic回归模型研究大学生认知程度的影响因素。检验水准α=0.05。

2 结果

2.1 调查对象基本情况

925名研究对象中，男生(58.9%)、农村户口者(61.1%)、大一学生(64.4%)居多；年龄范围为17-26岁，平均年龄为(19.1±1.7)岁；吸烟或偶尔吸烟人数83人，吸烟率为9.0%。见表1。

表1 电子烟知晓情况

2.2 大学生控烟态度及电子烟认知情况

调查的925名大学生中，845人(91.3%)赞同公共场所禁止吸烟(包括电子烟)来保护不吸烟人群健康；仅有260人(28.1%)知道《条例》禁止吸烟中包括电子烟，666人(71.9%)不知道禁止吸烟包括电子烟。746名大学生知晓电子烟，占比为80.6%。单因素分析结果显示年级、月生活费、自身是否吸烟、父母是否吸烟、朋友是否吸烟对电子烟知晓率的影响具有统计学差异(P<0.05)。以是否知晓电子烟为因变量，将上述单因素分析中有统计学意义的变量纳入自变量，进行多因素 logistic 回归分析，结果显示年级、月生活费、父母是否吸烟、朋友是否吸烟均是大学生知晓电子烟的影响因素(表2)。大学生了解电子烟的途径主要通过网络和电视，分别占比35%和21%。

表2 电子烟知晓情况影响因素的多因素logistic回归分析

知晓电子烟的746名学生中，266人(35.7%)认为电子烟能用于戒烟或作为替代品。知晓电子烟的学生相较于不知晓电子烟的学生认为电子烟的有害性更高(50.8% vs 39.7%,χ2=8.642,P=0.013)；认为电子烟具有成瘾性的差异有显著性(44.4% vs 34.1%,χ2=7.421,P=0.024)。见表3。在调查的925人中，有406人(43.9%)不清楚电子烟的有用性；436人(47.1%)不清楚电子烟的有害性；454人(49.1%)不了解电子烟的成瘾性。

表3 知晓电子烟的学生对电子烟认知的比较

2.3 大学生电子烟使用情况

从电子烟的使用情况来看，现在/过去使用电子烟的占3.8%，其中12人每天使用电子烟，4人每周3-5天使用电子烟，3人每周1-2天使用，9人每月1-2天使用。现在/过去使用电子烟的学生中，35.7%的使用电子烟的原因是为了避免香烟的危害；35.7%的使用者是为了帮助戒烟；因电子烟更时尚和避免二手香烟对身边人危害而使用电子烟的各占14.3%。使用过电子烟的28人中，10人出现过咽喉刺激或咳嗽、口干、恶心等不良反应，其中5人每次使用都出现不良反应。

2.4 大学生电子烟认知情况的影响因素分析

通过有序logistic回归分析，研究影响大学生认知程度的影响因素。男性、自身吸烟显著地负向影响大学生对电子烟的正确认知；知晓电子烟对大学生对电子烟有正确的认知有显著正向影响(P<0.05)。户口类型、年级、月生活费、父母是否吸烟、朋友是否吸烟、是否经常饮酒对认知程度没有显著影响。见表4。

表4 电子烟认知情况影响因素的有序logistic回归分析

3 讨论

3.1 大学生对控烟政策知晓率低，是否知晓电子烟的学生对电子烟的认知存在差异

本研究发现有91.3%的大学生赞同公共场所禁止吸烟(包括电子烟)，但仅有28.1%知道《条例》禁止吸烟中包括电子烟。结果表明虽然大学生赞成公共场所禁止吸烟的比例高，但《条例》的知晓率低。这与Dobbs的研究结果一致，大学生对包括电子烟的全面无烟政策支持较少[9]。这提示相关部门应开展多形式的控烟专项宣传活动，逐步增强社会公众对电子烟的认知水平，提高《条例》的知晓率，推动《条例》的有效实施，达到其减少吸烟危害、保障公众健康、创造良好公共环境以及提高城市文明水平的目的。

本研究结果显示，武汉市大学生的吸烟率为 9.0%，低于我国其他地区大学生吸烟率的调查结果(13.8%)[10]，原因可能是本次调查中大学生的专业、年级存在一定的偏倚。同时，研究发现超过80%的学生知晓电子烟，明显高于《2018年中国成人烟草调查报告》的结果(48.5%)，这可能是受到武汉市控烟新政等社会政策、舆论环境的影响[11]。本研究调查发现了解电子烟的途径以网络和电视为主，进一步支持此推论。因此，主流媒体应发挥其效用，通过网络和电视的途径加强健康理念和电子烟健康教育的宣传工作[12]。此外，研究发现年级、月生活费、自身是否吸烟、父母是否吸烟、朋友是否吸烟等因素影响电子烟的知晓水平，说明电子烟的知晓情况易受家庭、同伴影响。

本研究还发现知晓电子烟的学生与不知晓电子烟的学生相比，更能正确了解电子烟的性质。电子烟能够满足吸烟者的烟瘾，使其产生喜悦感和放松感，但电子烟含有多种有害物质，包括尼古丁、羰基化合物、挥发性有机化合物等，研究证明使用电子烟可能会对心血管健康产生负面影响，电子烟中的调味剂还对健康存在潜在的危害，如可能提高慢性阻塞性肺疾病的风险[13]。目前为止，研究证据还不能说明电子烟能帮助吸烟者有效戒烟，戒烟产品只有真正控制尼古丁摄入，真正从心理上拒绝烟草制品，才能有效戒烟[14]。近一半学生存在电子烟认知不清楚的情况，正确的电子烟危害认知有助于更好地控制学生对电子烟的使用行为，因此需要学校充分发挥其教育功能，在健康教育课程中增加有关电子烟及其危害的知识，正确引导其对电子烟的态度和行为。

3.2 大学生电子烟使用率有待控制

本研究结果显示，武汉市大学生现在/过去使用电子烟率为3.8%，高于《2018年中国成人烟草调查报告》中15-24岁年龄组人群的电子烟使用率(1.5%)，结果虽远低于其他国家大学生电子烟流行情况，但成人烟草调查显示我国年轻人群中电子烟流行率逐渐增加，结果与本研究一致。既往研究发现青少年使用电子烟的常见原因包括好奇心、戒烟、健康益处以及朋友或家人使用，此外，成本低、易用性和便利性也是使用电子烟的原因[15]。因此相关部门应不断把控电子烟经营、销售的途径，实体店和网络均禁止销售电子烟产品，减少学生获得电子烟的机会。同时，学校应密切关注大学生电子烟的使用情况，在校园内设置禁烟标志，限制烟草广告及相关的促销活动进入校园。教师应以身作则、带头戒烟，通过自身实际，教育、带动学生自觉抵制烟草的诱惑，营造无烟校园，创造无烟环境。

3.3 大学生对电子烟的认知程度受多种因素影响

本研究发现男性、自身吸烟对大学生对电子烟有正确的认知有显著负向影响，这意味着男性大学生如果自身吸烟，其对电子烟的认知水平就越低。提示需要加强男大学生及低年级群体对电子烟的认识，加强电子烟相关的健康教育，提高其对电子烟的认知程度，降低其未来使用电子烟的风险。知晓电子烟显著地正向影响大学生对电子烟的正确认知，即知晓电子烟的学生，其对电子烟的认知越正确，这也说明了学校控烟工作的有效性，其帮助学生对电子烟有正确认识。因此，高校应对大学生进行控烟相关的健康教育，特别是男性学生及刚进入大学的低年级群体等重点人群，开设相关课程，开展控烟知识比赛、辩论赛和其他文娱活动，正确引导大学生对新型烟草的认知，走出电子烟宣传的误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