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外英文媒体中的泉州形象——基于语料库的批评话语分析

黄雅君

（泉州师范学院外国语学院，福建泉州 362000）

在全球化背景下，良好的对外城市形象有助于吸引境外资源、扩大对外交往[1]，而城市形象的塑造和传播主要依靠媒体话语[2]。泉州作为21 世纪海上丝绸之路（以下简称“海丝”）的重要节点城市，也是2021 年当选的世界遗产城市，其城市品牌建设不仅承担着对外交流合作、塑造国家形象的重任，也是提升“一带一路”跨区域合作质量和效益的重要支撑手段[3]。因此，对泉州在海外英文媒体中的形象建构研究具有重要意义。

目前有关泉州形象的研究较少，少量的相关研究主要集中于传播学领域[4-5]，而从语言学视角借助语料库方法开展泉州在海外英文媒体话语中形象呈现的研究仍是一片空白。本研究采用基于语料库的批评话语分析方法考察海外英文媒体建构泉州城市形象的内容及方式，以期揭示海外英文媒体建构的泉州形象。分析海外英文媒体中泉州形象的话语建构，可以为进一步提升泉州城市建构对外形象的能力提供建议和策略。

一、研究背景

“城市形象”一词最早由美国城市规划先驱凯文·林奇(Lynch)于1960 年提出，指的是城市居民中多数人对城市形态的知觉印象[6]。学者柯斯(Cox）和詹纳斯(Zannaras)则进一步丰富了城市形象的内涵，指出城市形象的认知来自城市的内外部，其内涵应至少包含以下两个层面，一是大众对城市位置、气候、地形条件等客观特征的直接印象，二是大众对城市总体印象的价值判断①。城市形象可以通过话语进行建构，而媒体作为大众建构城市形象的主要途径和城市形象传播的重要渠道，其报道的内容和角度都对大众建构城市形象产生直接影响。分析建构城市形象的媒体话语可以帮助研究者观察城市形象如何被媒体建构，并有助于发现支撑这些报道的社会文化，而这些分析可以借助批评话语分析方法来实现。

批评话语分析旨在通过分析表面的语言形式来研究各种社会问题，揭示语言运用中隐含的意识形态问题及体现的权力关系[7]，其最大的特点是将话语分析和社会分析紧密结合。批评话语分析的重要分支之一、由费尔克劳(Fairclough)提出的社会文化/话语变迁理论主张话语与社会文化相互影响，社会文化影响语言的运用，话语构成社会文化的一部分，影响形象的建构[8]。因此，该理论适用于话语与形象建构的研究。在此基础上，费尔克劳(Fairclough)提出了从文本、话语实践和社会实践三个维度进行文本的语言特征描述、文本与交际之间关系的阐释、交际与社会语境之间关系的解释，又称为“文本-话语实践-社会实践”三维话语分析框架[8]。论文将从文本描述的维度展开话语分析，即运用语言分析工具对文本（话语）的语言特征进行分析，挖掘其隐含于话语表层之外的意义。

而基于语料库的批评话语分析则可以将数据和话语分析有效结合，既可以深度挖掘文本信息，也可以增强研究的客观性[1]，使文本分析兼具定量和定性研究的优势。20 世纪90年代中期，Hardt-Mautner、Caldas-Coulthard、Krishnamurthy、Stubbs[9-12]等学者尝试将语料库语言学的方法应用到批评话语分析研究中。语料库量化的分析方法包括词频统计、搭配分析、索引行分析等。其中，词频是语料库中最基本的统计方法，通过观察相关词汇出现的频率能够帮助我们粗略地了解话语的倾向。但是，很多情况下，单个词语很难揭示话题内容，缺乏语境信息，所建构出的意义比较零碎[13]，这种情况下，话语分析就需要通过索引分析和搭配分析加以补充。索引分析能够展示检索词的上下文，为研究者提供更加完整的语境信息。当索引行数量较多时，肉眼观察容易以偏概全，得出简单的结论，因而我们需借助语料库采用自动抽取办法概括典型搭配词语。搭配词是与检索词结伴出现的词语，通过数据统计得出共现率高的搭配词，帮助研究者了解检索词的显著搭配词，以及它们“同行”所形成的语境意义，从而更加清晰地了解话语表达的含义。

从文本描述维度出发，采用语料库批评话语分析方法对海外英文媒体中的涉泉报道话语进行分析，具体指的是运用“点-线-面语境扩展分析法”[14]，使用语料库分析工具中的词频统计、搭配分析和索引分析的功能，通过概括、分析检索词的搭配形式，基于搭配词进行文本描述性分析，对海外英文媒体涉泉报道话语中的结构、意义和社会属性进行量化分析，并从批评的角度来看待这些数据，进而得出结论。

二、研究问题

基于费尔克劳(Fairclough)的“文本-话语实践-社会实践”三维分析框架[8]，从文本描述维度出发，以语料库语言学为研究手段，本研究将基于涵盖20 个国家和地区的大型英文在线新闻语料库NOW 进行媒体话语分析，观察泉州自2010 年以来在海外英文媒体中呈现的城市形象，并为进一步提升泉州城市形象提供策略建议。主要研究问题有：（1）海外媒体话语在建构泉州城市形象时呈现了哪些语言特征？（2）海外英文媒体在文本和话语实践中建构了什么样的泉州城市形象？

三、研究设计

（一）语料来源

本研究所使用的NOW 语料库由马克·戴维斯(Mark Davies)教授主持开发，是目前世界上最大的英语新闻语料库之一[15]。该库收录了2010 年以来20 个国家和地区的主流媒体发布的英语网络新闻，是了解世界主流英语媒体关注的热点议题及媒体观点的重要平台。目前该库容量为81 亿词，每月以1.4 亿~1.6 亿词的速度扩增（约30 万篇新闻报道），即每年新增约18 亿词汇。选取2010 年1 月至2021年8 月海外英文媒体的涉泉报道语料为研究对象，通过语料库初步检索，结合人工阅读分析，共获得有效新闻语篇440 篇。

（二）分析方法

研究首先通过观察语料中检索词“Quanzhou”的词频和搭配词，并基于搭配词开展文本描述；其次，利用索引行分析，对检索出的搭配词进行语境分析，归纳海外英文媒体中的泉州城市形象类型；最后，分析影响海外英文媒体构建泉州城市形象的因素，并据此提出泉州城市形象外宣的策略建议。

四、研究结果与讨论

借助NOW 语料库，研究以“Quanzhou”为检索词提取海外英文媒体从2010 年1 月至2021 年8 月的涉泉报道有效语料共440 篇。

（一）“Quanzhou”的词频统计

词频统计是语料库分析所能提供的最直接的方法[16]。本研究对“泉州”一词在NOW 语料库中的分布进行观察，有助于了解海外英文媒体对泉州的关注趋势。从2010 年至本研究收集数据止（2021年8月31日），检索词“Quanzhou”共出现768 次，具体分布情况如图1。

图1 2010 年1 月至2021 年8 月海外英文媒体中涉及泉州的报道频次

从图1 可以看出，2010 年1 月至2021 年8 月，海外媒体涉泉报道的数量逐年上升，尤其在2014 年以后，报道数量稳定上升，并在2020 年达到顶峰。

在NOW 语料库中，2010 年1 月至2020年8 月共有19 个国家和地区的英文媒体曾对泉州进行过报道，按照报道数量排名，这些国家和地区分别是新加坡、美国、菲律宾、马来西亚、印度、加拿大、香港、澳大利亚、英国、爱尔兰、巴基斯坦、尼日利亚、南非、新西兰、斯里兰卡、肯亚、加纳、坦桑尼亚、孟加拉（见图2）。这19 个国家和地区的经济发展水平、文化及宗教背景各有不同，由此充分反映了泉州在世界范围内享有一定的关注度。其中，报道数量居前4 位的国家和地区为除美国外，新加坡、菲律宾、马来西亚均为东南亚国家。泉州作为著名的侨乡，其旅居海外的侨民达750万[17]，其中以东南亚侨民居多，因此，这个报道数量排名也从侧面反映了泉州在其侨民的主要旅居地拥有较高的关注度。美国作为老牌世界强国，对崛起中的中国始终怀有期待合作又保持警惕的复杂心理[18]，因此，对中国沿海地区的报道相对较多。

图2 2010 年1 月至2021 年8 月海外英文媒体中报道涉泉新闻的国家和地区分布

浏览与检索词相关的索引行，发现海外英文媒体的涉泉报道涉及城市的国际会议、国际展会、大型基建工程和公共事件等新闻内容。为了进一步探析泉州在海外英文媒体所呈现的形象，借助语料库中的搭配分析和索引分析工具，结合文本描述，以定量定性的方式进一步证实观察的结果。

（二）基于“Quanzhou”搭配词的文本描述

伦敦学派创始人弗斯(J.R.Firth)在20 世纪50 年代提出了搭配词这一概念[19]。语料库中的搭配(collocation)是“文本中的两个或多个词语在彼此的短距离内出现”[20],由节点词和搭配词的共现所产生的搭配行为通常表明文本意义的取舍，反映说话人的态度，而特定的搭配行为在文本中的反复共现则促成特定话语或意向的产生，与潜在的话语动机联系在一起[21]。批评话语分析主张词汇和语法之间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这与语料库语言学中“搭配”这一观念不谋而合。因此，本研究通过分析与检索词“Quanzhou”共现率高的搭配词及其使用语境，研究泉州在海外英文媒体中所呈现的城市形象，以尽可能准确地还原海外英文媒体中呈现的泉州城市形象。

搭配研究中常用的标准是共现词频和MI值。其中，MI 值用来测算词与节点词的搭配强度，“以便有效识别大规模文本中节点词的意义建构”[22]。本研究将综合考虑共现词频和MI值，以“Quanzhou”作为节点词，将“Quanzhou”的搭配词出现的左右语境搭配跨距设为左4 右4，考察MI 值≥3 的实义词（名词、动词、形容词、副词等），因为“实义词能为我们提供信息”[22]。基于此，本研究最终统计出前20个与Quanzhou 共现词频较高的单词（见表1）。

表1 NOW 语料库中“Quanzhou”的显著搭配词（2010 年1 月至2021 年8 月）

续表1

通过浏览对应语料，发现排名前20 的主要搭配词涉及：（1）泉州的地理信息，如China,Fujian,southeastern,coastal,southeast,port,southern；（2）社 会 民 生，如hotel,collapsed,evening,building 等，体现了媒体对城市突发事件的关注；（3）历史文化，如port,maritime,road，silk 等，说明泉州的“海丝”形象在海外媒体语料中有所呈现。在以上20 个搭配词中共有16 个名词和4 个形容词，其中，除排名第6位的collapsed 为负面态度资源，其余搭配词均为中性词。

从该语料库中Quanzhou 的显著搭配词可以看出，泉州在海外英文媒体中提及较多的内容可归纳为3类，它们分别是城市的地理信息、城市的历史文化和城市的突发事件。

（三）基于搭配词索引行的城市形象分析

斯塔布斯(Stubbs)提出，语料库语言学本质上是一种语境理论，词汇必须在语境中进行研究，而这个可以利用语料库工具中的索引分析实现[23]。索引行分析是语料库语言学的核心，可以帮助我们看到文本中许多重要的语言形式[21]。基于此，本研究通过观察索引行，查看搭配词的上下文语境，梳理海外英文媒体对泉州关注的焦点及意义呈现。通过分析发现，泉州在海外媒体报道中的形象主要呈现以下几个特征。

1.正面的“东南沿海港口城市”形象

通过分析搭配词及其语义韵，可以发现，泉州在海外媒体报道话语中呈现了较积极的“东南沿海港口城市”形象。如表1 所示，搭配词列表中，“city”和 “Quanzhou”出现最紧密，这一搭配与泉州作为城市的形象相吻合。当双击“city”查看相关索引行时，发现报道中常见“the city of Quanzhou”的表述。此外，显著搭配词中的“southeastern”（第7 位）、“coastal”（第9 位）、“southeast”（第10位）、“port”（第11 位）等词语也常出现在“city of Quanzhou”的左侧。结合这一现象，进一步观察索引行，发现海外媒体报道中常出现 “the southeastern city of Quanzhou”“port city of Quanzhou”“the coastal city of Quanzhou”等不同的内容来介绍泉州这座城市。观察这些搭配词及其索引行发现，泉州在海外英文媒体报道中呈现出的形象之一是“东南沿海港口城市”。

细看上下文，海外英文媒体在对泉州“东南沿海港口城市”形象进行描述时也肯定了泉州作为“东南沿海港口城市”的地位和发展成绩。从报道中所呈现的内容，如“… the city of Quanzhou was one of the most important Chinese ports along the Maritime Silk Roads”“Based on advantages in history,location,industry and humanities,the city of Quanzhou in southeast China’s Fujian Province,vows to build itself into a significant gateway city of the 21st Century Maritime Silk Road.”等均可以发现，海外媒体提到泉州时会为海外受众介绍泉州的地理位置及经济发展情况，并使用“one of the most important”“significant”等具有积极意义的词进行描述，在报道中呈现出较正面的“东南沿海港口城市”形象。

2.重要的“21 世纪海上丝绸之路节点城市”形象

观察“Quanzhou”的显著搭配词表可发现，位列词表中前20 位的实词中有诸如“maritime”“road”“silk”等实词。通过分析索引行，发现这些实词具有其特定的文本意义。作为21 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节点城市，泉州是与沿线国家推进广阔跨区域合作的重要载体和行动者，“maritime”“road”“silk”等词与“Quanzhou”的共现正是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中产生的。“海丝”相关话语在海外媒体文本中的呈现从侧面证明了“一带一路”倡议和泉州作为21 世纪海上丝绸之路节点城市、古代海上丝绸之路起点城市的形象在国际中得到一定的传播。在海外媒体的报道文本如“… one of the major hubs of commerce and exchange along the Maritime Silk Roads,Quanzhou was a leading centre for shipbuilding and the development of navigation technologies during the Song…”“ … into Chinese culture and history,make sure to visit the Quanzhou Maritime Museum in Quanzhou City,which shows the starting point of the Maritime Silk Road,as Quanzhou…”“If you are into Chinese culture and history,make sure to visit the Quanzhou Maritime Museum in Quanzhou City,which shows the starting point of the Maritime Silk Road …”“International Innovation Festival,organized by the ECI Awards organizing committee,was held in Quanzhou,the unique Maritime Silk Road starting city recognized by UNESCO”中，分别出现了“one of the major hubs”“a leading centre”“the starting point”和“the unique maritime Silk Road starting city ”等具有积极含义的词语，均突出了泉州作为“21 世纪海上丝绸之路”节点城市和古代海上丝绸之路起点城市的重要地位。此外，在索引行中也发现海外媒体报道中提到了7 次“the 5th Quanzhou Maritime Silk Road International Brand Expo” 或 者“the 5th China (Quanzhou) Maritime Silk Road International Brand Expo (MSREXPO)”，即，“第五届中国泉州海上丝绸之路国际品牌博览会”，这是一场于2019 年4 月18 日至21 日在泉州举办，来自全球40 多个国家及地区超过300 家企业参展的大型展会，这也说明了大型的国际会展活动受到海外媒体的关注和报道，有助于城市形象在国际上的传播和塑造。

3.泉州形象是国家形象的一部分

从表1 的显著搭配词中，还可以看到 “China”一词的排名也相对靠前，这说明海外媒体将泉州的城市形象与中国的国家形象紧密联系在一起，泉州的城市形象是国家形象的重要组成部分。双击搭配词 “China”，可以看到海外媒体报道中常有，如“ … Quanzhou,China…” 和“China’s Quanzhou…”这样的组合用以介绍泉州是中国的一座城市。为了进一步分析以得出相关结论，在同一个语料库中搜索中国两个海外知名度较高的国际化城市“Beijing”和“Shanghai”的搭配词和索引行,却几乎难以在海外媒体报道中看到类似“…Beijing,China…”“ …Shanghai,China…” 或“ …China’s Beijing”“China’s Shanghai”这样的表述。这证明，当海外英文媒体提及“北京”和“上海”这两座城市时，通常不在其前后添加“中国”用以进一步介绍。当然，这从侧面说明，海外英文媒体为了让受众能够理解报道对象及内容，需进一步介绍泉州是中国的一座城市，而无法像在报道北京和上海等海外知名度较高的中国城市那样单独提及。这也说明泉州在海外的知名度仍待提高。在此之前，泉州的城市形象与中国的国家形象联系更紧密，城市更应关注其正面的海外形象的塑造。

4.突发的城市公共危机事件吸引海外媒体报道

表1 中，“hotel” 和“collapsed” 两 个词在搭配词排位中如此靠前，多少有些令人意外。在搭配词结果界面分别双击 “hotel”和“collapsed”两词，发现在海外媒体的涉泉报道中总共出现了113 次“a collapsed hotel in Quanzhou” 或 者“a hotel in Quanzhou collapsed”。结合索引行分析，发现这些报道中都提及了2020 年3 月7 日发生在泉州的一起酒店坍塌事故，甚至到了隔年的2021 年8月，部分海外媒体的涉泉报道中对此事件仍有提及。这起事故因其“重大生产安全责任事故”的定位②，发生地泉州备受国内外媒体关注。海外媒体重视事故原因和事故伤亡情况的描述，这在一定程度上容易使受众产生较多负面情绪，从而影响泉州形象。

五、建议

针对上述泉州在海外英文媒体中形象呈现的特征，本文就进一步提升泉州对外形象的传播提出如下3 点建议。

（一）多呈现城市历史文化元素

作为新晋的世界遗产城市，古代海上丝绸之路起点城市泉州拥有丰富的历史文化资源。在《2021 年泉州市政府工作报告》中，泉州的发展主要目标之一是“突出以文塑城，丰富高质量发展超越的文化内涵”[24]。从当前的海外媒体话语来看，泉州作为“中国东南沿海港口城市”和“21 世纪海上丝绸之路节点城市”的形象较鲜明，但历史文化名城的形象并不突出。洛阳桥、安平桥、梨园戏、“嘉礼”等与泉州历史文化相关的词汇并未出现在搭配词表中，泉州历史文化以及相关的人文景观所得到的关注度并不高。虽然在排名前20 的“Quanzhou”搭配词表中也出现了如“maritime”“road”和“silk”等“海丝”相关词汇，但相比于搭配词表中排名前10 的其他词汇，“海丝”相关词汇出现的频率还有一定的差距。因此，在未来的对外传播中，泉州应多呈现其历史文化元素，尤其是在申遗成功后，鲜明的历史文化城市形象有利于城市旅游业、服务业等行业的发展，从而刺激泉州经济的新一轮发展。

（二）提升泉州的国际辨识度和知名度

“China”和“Chinese”都是“Quanzhou”的高频率搭配词，这一方面说明了泉州城市形象是中国国家形象的一部分，但另一方面也说明了泉州在国际上的辨识度及知名度有待提高。纵观国际上辨识度及知名度较高的城市，如纽约、巴黎、北京、上海等城市都有着其独特的城市形象。独特的城市品牌和形象有助于提高城市的辨识度和知名度，因此，泉州在未来的对外传播过程中应有意识地利用自身的优势，抓住作为世界遗产城市的契机，建立属于自己独特的城市品牌，从而提升泉州的国际辨识度和知名度。

（三）抓住关注契机，在突发的公共危机事件中重塑城市形象

城市形象在媒体呈现的过程中难免出现一定比例的负面报道，特别是社会议题中有关安全事故的重大公共危机事件，符合媒体对冲突性、反常性等新闻价值的偏好[1]，出现在媒体报道中的可能性大。而当重大公共危机事件得到海外媒体的关注和传播时，城市的形象和声誉可能会遭受无形损害。但是，重大公共危机事件对城市形象兼具破坏与建设二重性[25]。破坏性的一面表现为城市形象和声誉受损；建设性的一面则表现在事发后泉州受到了海内外媒体的关注，如果防范和整改得当，这将成为泉州丰富其城市品牌内涵、重塑良好城市形象的契机。因此，在泉州对外形象的塑造过程中，应理性地看待负面报道，在城市遭遇重大公共危机时，积极应对，通过建设性的公关活动，提升城市形象，同时借助城市宣传片、善用新媒体传播城市形象，抓住国际受众关注的契机，增强全球营销意识，加强城市品牌的国际传播。

六、结语

城市形象是国家形象的一部分，媒体是传播城市形象的重要媒介，媒体的话语选择以及话语使用方式影响城市形象的建构。基于NOW 语料库，对海外媒体中泉州形象的批评话语分析显示，语料主要通过报道泉州参与的国际会议和国际会展活动、大型基建工程和城市公共事件，建构正面和负面并存的泉州形象。但是，泉州作为一座拥有丰富历史文化资源的城市，其历史文化名城和“海丝”重要节点城市的形象在海外英文媒体的报道中并不突出。未来，泉州在对外形象传播中可加大生态环境、文化旅游等方面的传播力度，在后申遗时代，注重创造独特的城市品牌，提高城市的国际知名度和辨识度。除了积极呈现泉州城市的正面形象之外，城市也应理性地看待负面报道，抓住关注契机，积极回应和吸纳媒体意见，重塑城市的对外形象。

注释：

① 转引自周芬：《美国媒体中浙江城市形象的话语建构研究》，《浙江外国语学院学报》,2016 年第5 期，第27-33 页.

② 转引自新华社：《福建省泉州市欣佳酒店“3·7”坍塌事故调查报告公布》,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672182286199895538&wfr=spider&for=pc,2020-07-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