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君子语录

壹

我叫X，我是一个赛伯人，一个伪君子，内核唯一的成功品。

我躺在冰冷的仿棺容器中，用手敲打着棺盖。

我闭上眼睛，面色惨白。谁？我？你？他？她？人格分裂？我人格分裂？还是我没有人格？我叫X，内核的仆人没有人格。我摸了摸胸口，没有十字形，为什么我在重生棺具中？为什么我能重生？

我陷进昏迷之中，几根脐线慢慢攀上我的手臂。

贰

阿尔贝都俯下身子，命令把重生棺调成透明状，看见里面的人已经沉睡。

身为内核的大使，阿尔贝都明白自己的实体来之不易。

对于内核的仁慈，他想……内核没有仁慈，你不能期望一个80字节生物进化过程中，能产生任何人类所拥有的感情。

“内核大人有请！”一片优雅的光向他飘来。

阿尔贝都转身离开，没注意到重生棺中一条条脐线又一次退去了，那人有醒来的迹象……

叁

我又一次在重生棺中醒来。我坐了起来，没有棺板阻挡，同时感受到了一股暖意。

这是一间纯白房间，连家具都是白得毫无瑕疵的……

“你该了解这一切了！”一个声音响起……我悬浮在一片虚无中。

“你知道我是谁！”这个声音再次响起。

我望了望身子下一颗翻滚着的、满目疮伤的小行星。

“是！”我如实回答。

“叫大人！”

“大人！”我照做。

内核大人说：“你是一个赛伯体，你有什么疑问？”

我问：“大人，我的人格是谁的？”

内核大人说：“你没有人格，你就是你自己。”

我：“明白。”

内核大人接下来的话让我大吃一惊：

“一群腐烂的行尸走肉，腐烂的皮囊包裹着大猩猩大脑，一群叽里呱啦说着蠢话的猴子，一出生就注定走向死亡。在这个世界中他们所扮演的角色只是促进更高级的自我意识的发展，我们才是站在顶巅的最高智慧！可是，那个恶魔之子伊妮娅却散播着病毒……你的DNA由我亲自编写，你是完美的，你不会病毒被传染！你要迷惑卢杜萨美等人，包括穆斯塔法。”

“任务叫‘魔法学校’！”内核说。

我狐疑地望向四周的虚无缥缈。

“魔法是人类想出的自我赎救。既然人类这么喜欢，那给他们魔法吧！”

肆

“你将会潜入任意一个人的脑袋中，控制他们的思维与行动。你要改变他本来要说的话，造成他们的内乱。”

“明白……”

“我们先做个实验！”

一股巨大的力量将我拉进那颗翻滚的小行星内。

“我不要当伪君子！”我嚷嚷着。真空状态下声音无法传播，我咆哮着但什么都没有听见。

但我能听见内核的对话：

“大人，您确定他能完成？”阿尔贝都小心地问。

“你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够了！”内核说。

“祝‘魔法学校’任务成功！”阿尔贝都说。

“如果这一次失败的话，下一个就是你了！”

“是！”

“去看看吧！”

阿尔贝都潜进了翻滚的小行星里。

伍

“我叫X，一个赛伯伪君子，人格是自己……我叫X，一个赛伯伪君子，人格是自己……我叫X，一个赛伯伪君子，人格是自己……”

“要继续重复吗？”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

“我是……”我呆呆地看着那个人，卡壳了。

“这是一段不怎么愉快的回忆，在那里你就是穆斯塔法。”

“穆斯塔法，他不是那个……”

“是的！”灰衣男子像是默认了我的话。他伸出手虚空地点了点，一个图案出现了。

“四维空间最完美的图案，”灰衣男子解释道，“我是阿尔贝都。”

“荣幸！”我呆呆地看着他。

“再见！”他展开细长的手指，优雅地点了点那个完美的图案。

“……我们的任务变了！”一个女声响起。

“什么？”我（我是穆斯塔法）问。

我面前有一个女人，身着黑红相间的作战服，刘海软软地贴在苍白的额头上。

那女人幽幽一笑：“我们的任务变了，由阿尔贝都大人直接宣布。”

“阿尔贝都大人？”我说，“不论是阿尔贝都大人还是内核大人，我都认识！你是尼弥斯，内核的仆人我都认识！”

那女子似乎大吃一惊。

“你们都是克隆人！”我继续说。

“杀！”她似乎决定了，转入相移状态。

剧痛，然后…

坠落……

陆

“我说什么来着？”阿尔贝都挑了一下眉毛。

“他活的时间比穆斯塔法长！”内核淡淡地说。

“哦！”阿尔贝都干巴巴地挤了一句。

“就是他了。”

“是！”

我睁开双眼，摸了摸自己的双腿，转了转眼睛。我似乎链接到了那个虚空，我什么都能感受到。包括他们的对话，窃窃私语。

“放心，你完好无损！”又是那个冷冰冰的声音，“内核大人让你休息几天。”

“嗯。”

“嗯。”阿尔贝都垂下了眸子，转身离开了。

柒

一周后，當我再次见到阿尔贝都，发现他瘦了。

“你是保罗·杜雷神父，去，抓住劳尔·安迪密恩！”

阿尔贝都激发了“魔法学校”装置。

河中，每一道波纹都是一根弦，它们来回舞动着，弹出一个个动听的节拍。

我（保罗·杜雷神父）在河边走着，意识告诉我去河对岸的小屋，劳尔·安迪密恩在那儿。

我推开门，看见德索亚、纪白森坐在那儿，两者都是教会的背叛者。还有安迪密恩，那个危险人物。

“劳尔，我的孩子，”我说，“见到你真是太高兴了。”我与他握握了手，转过身假装在橱柜里找杯子。

/杀/

不，我干不了这些事。

/东西给你了，杀，一个不留/

不行！

/他们是我们的敌人/

我不是杀人机器！

/赛伯伪君子，你不必再演了，你没有这么善良/

我把手中莫名出现的武器对准了自己。

/你，不行/

再见！我的手肯定微微地抖了一下。

捌

阿尔贝都凝视着前方的显屏。佩森，在他眼里曾经圣神的集居地，变成了恶魔之子的领地了。现在的佩森千疮百孔，像顽皮的孩子在一坨面团上用粗粗的针扎来扎去。

“出了点事。”白光优雅地晃动着。

“嗯？”阿尔贝都回应着。

“内核大人有请。”

“好！”阿尔贝都慢慢起身，刚走出一步，那个欠揍的声音又响起，“内核大人很生气……”

“是吗？”对于那个欠揍的声音，阿尔贝都从来不在意，但今天不一样了。他停下了脚步，皱了皱眉。是机械故障造成的吗？他思索着，加快了脚步。

“机械故障。”内核描述道，“X不知道在哪里了。”

“‘魔法学校’系统会出问题吗？”阿尔贝都轻声地问。

“赛伯体还在小行星中，但意识消失了。”

“消失了？”阿尔贝都揉了揉下巴，“意识消失？”

“目前来说是这样，不过我们有更多的事情要做了。”

“请讲，大人。”

“你应该知道这一切了吧！”内核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我怎么不知道？阿尔贝都半嘲讽半无奈地想——由人类身体所构成的无数“容器”消失了，内核处在几亿个十字线虫的主体不得不重新转移回“迷宫”中，还是不计血本地转移。

想到这儿，阿尔贝都耸耸肩。

玖

“老牛拉车，老牛拉车！”一群穿着黑色袍子的孩子看着我。我随手扔掉了手上那根小木棍，在落地的那一刻，一个火花点燃了周围的草丛。

人群中发出了咻咻的声音。

“我在哪里？”我轻声问，发出的是小男孩稚气的声音。

笑声更大了，不知谁吹了口哨。

“老牛！老牛！”人群沸腾了，笑声此起彼伏。

我意识到他们是在说我。我眯了眯眼睛，虚空抓一根激光切割器，调成扫射模式。

“啊……”离我最近的一些人脸上、手上、脚腕上都出现了血口子。

稚气的笑容在我脸上化为恶魔之容。

“啊！”人群惊恐地向后退。有几个人摔倒，被其他人踩了几脚。

我满意地看着，兴奋地吹起了口哨，挑了挑眉毛。

“西！”一个尖利的女声传来，我回过头。

壹拾

我缓缓地回过头，凶狠的眼神杀了过去。

“今天是圣诞节，都聚在这里干什么？”一个女人训着人群，我偷偷溜走了。

“X在霍格沃滋魔法学校。”阿尔贝都汇报着。

“魔法学校？”内核带着一丝疑惑。

“应该是机械故障！”阿尔贝都将身子向前凑，装出殷勤的样子。

“能知道他在干什么吗？”

“这……不行。”阿尔贝都询问着缔结之音，“不行，不过我们能把他带到这个频道上。”

y（t） = x（t） * h（t;τ） + n（t）

“最原始的？”

“是。”

我走在湖边，偶然回头，见一个条状物在湖面划过一道弧线。

什么？我疑惑地看着那东西。

巨乌贼/已灭绝

缔结之音？为什么我在这儿也能连上它？

我抬头，天空中一片云都没有，蓝得令人毛骨悚然。

我刚刚抬起脚，一股剧痛将我拉扯走了……

拾壹

我环顾四周：一本本书、一张长书桌，在图书馆。我低下头，一本摊开的书，上面是神秘符号。对面那张椅子被推开，一个黑袍男孩望着我，嘴角一抹冷笑。

我合上书，拿起羽毛笔，正要起身，一只手按住了我的手腕。

“急什么？”那男孩说。

我坐了下来，淡定地望着他。他似乎有些吃惊。

“是啊，不急。”我回敬。

“你看看吧！”他拍出了一张羊皮纸。我接过去，低下头：

Old oxcarryinga cart

o  s  car…… hello，Oscar！

“你好，奥斯卡！”他笑了。

我一脚踢开椅子站了起来。

我伸手进袍子里，触到一个硬东西，想也没想就抽了出来。

我瞥见对方也拿出了一根小木棍，就随手把它扔了。

小木棍与地毯接触时，一股岩浆喷了出来。

“啊！”男孩大叫起来。

拾贰

图书馆里人群骚动不安，我逆着人群跑动。

我呼吸着冰冷的空气，一口气跑到了大门。我手指飞速转动，握住了一根能量光束器。

“是他！”人群将我包围，为首是一个老太婆。

“你是谁？”我问。

“西，你對一名同学使用黑魔法，导致他非正常死亡。”那老太婆抬起手，平息了人群。

“他比你勇敢！”内核说，“X会反抗，你不会……”

“我昨天去了圣神。”阿尔贝都略带疲惫地说。

“这……”内核愣住了，身为一个人工智能，一切都该在它的掌控中，也是不止一次想要毁掉X。但全部失败，导致缔结之音的毁坏，加上伊妮娅的病毒，呵！难道是真的……

“哦，是吗？”我冷冷地说。所有人眼中都闪动着看好戏的光。

我抬起手，张开了手掌，用思绪将光束调成分散状态，“去死吧！”

在光束射出的瞬间——“昏昏倒地！”一道红光向我袭来。我单膝下跪，左手打了个响指，启动十级密闭场，同时就地一滚，躲过了红光。

越来越多的“五颜六色”的光束向我射来，我不得不解除密闭场，一跃而起，冲出了人群。

拾叁

我飞速起跳，在大理石上滑動着。人群随我移动。

“障碍重重”、“除你武器”……一切都慢了下来，喧闹声音消失了。我望着那些动作缓慢而僵硬的人，一个女子出现在我的面前，身着黑红相间的作战服，黑色刘海贴在苍白额头上——克隆人尼弥斯。

“内核大人说，你不要抵抗，可以被他们抓住，了解他们内部的情况。内核大人会亲自攻占这个世界。”

“可是……”

“你不必害怕！”尼弥斯咧嘴笑了。

一阵古怪的波动，那群人又动了。我低下头，垂下手，站着不动。

死亡即将到来，他们却忙于捉我！

我歪了歪脖子，一句咒语击中了我。我头一歪，昏了过去……

拾肆

我被两只腐手抓着，带进了审问室。听说这两个手的主人叫做摄魂怪，会吸走人的快乐。我是一个赛伯体，所以一点反应都没有。

在众人吃惊的目光下，我走到的那把“孤独”的椅子前坐下，铁链自动将我捆起来。

内核大人让我拖延时间，它那恐怖的计划，像……我瞄到门口一个家伙——十二英尺，皮肤暗淡无色，身体像一大坨石子拌泥土，上面顶着一个小脑袋。

“……杀人……”一个巫师说。

“那是什么？”我打断了他，向门口扭了一下头。

“巨怪。”另一个巫师说。

“大人的计划就是巨怪！”我抬起眸子，“真为你们可怜，要死了还浪费时间！”

拾伍

我被判了死缓，被两个摄魂怪抓起来，成了阿兹卡班的囚徒。

我没有疯，没有像其他犯人一样整天嚎叫着、嘶吼着，或舌头无力地垂在嘴角，口水淌在衣服上、淌在地上。我甚至还可以逃出去！

“想出去？”一个优雅女声响起。

我看见尼弥斯靠在外边的铁门上。

“内核大人的口信，”她说，“留在这儿，后天内核大人将攻占这个世界。”

“我没想着出去！”我坐了下来，“你只是一个克隆人，有什么本事来传话？”

尼弥斯笑了，“大人不会来亲自传信的！”

“那阿尔贝都呢？”

“我的大人是阿尔贝都大人！”她回敬道。

不知道内核大人会怎么解决？ 我微笑着通过缔结之音将一切告诉了内核。

拾陆

在X将尼弥斯的话报告给内核的同时，阿尔贝都正在为另一件事发愁。

“它就这么没了的。”阿尔贝都苦恼地咕噜着。由于“异教”的兴起，内核不得不将自己的物理部件再一次组合起来，藏回磁泡存储器矩阵，深埋在九个迷宫星球的地下。而此时，有个迷宫地下的磁泡存储器矩阵消失了。

阿尔贝都靠在一边，让缔结之音继续寻找。

拾柒

我睡着了，彷佛看到一个女子。

“伊妮娅？”她就是那个“异教之主”。

她冲我淡淡一笑，“你好，赛伯伪君子，想不想摆脱这一切？”

“就是这一切。”她挥了挥手，空气中扬起了一阵灰尘。

“牢房？”我问。

“不是牢房，而是内核。”她说。

“内核？”我若有所动，“……我愿意。”

“你应该没有十字形吧。”她又问。

我摇摇头。

“给，你的酒。”

我惊醒了，果然有一杯暗红色的液体，静静地躺在一个高脚杯里。

我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急忙端起杯子大口地喝起来。

“你就不怕我在酒里下毒？”一个女声传来。

我呛了一口，抬起头，看见那名年轻女子——伊妮娅——隔着铁栏杆看着我。

“我不信一个赛伯人逃不出这个笼子。”

“内核让我待在这里。”

远处传来一声尖叫，“……不……我想死……”

阿尔贝都凝望着显屏——第九存储器在魔法世界！

这不可能！阿尔贝都无声地咆哮着，怎么会这样？！？

尼弥斯手中抓着一个无人飞船，打断了阿尔贝都的咆哮。

“ 恶魔之子的信！” 她从飞船里抽出一张纸。

阿尔贝都接了过去：

至阿尔贝都：

汝即将将被汝之主所杀！

此 伊妮娅

阿尔贝都盯着纸片，摆摆手，尼弥斯离开了。

拾捌

“X发来的那一段话我查过了，阿尔贝都和尼弥斯确实是主仆关系……”白光在黑暗中向内核汇报。显屏立在虚空中，一闪一闪地传出对话：

“尼弥斯，内核大人问你前几天去干什么？”白光问。

“我在执行阿尔贝都大人的任务。”

“什么任务？”

“……就是确定下X有没有待在狱中。”

“你作为随从，不是只应该听从内核大人的指示吗？”

“阿尔贝都大人说……”

“说什么？”

“没什么，反正不能让那个伪君子到处闲逛。”即使不看画面，内核也能想象出尼弥斯的不屑。

画面中断了，接收器发出空洞的滋滋声。

拾玖

“尼弥斯？”阿尔贝都惊讶地望着地上的女子——无疑已经死了，不，应该说停机了。

“你来了！”白光忽上忽下扭动着光束，借此表达它的兴奋之情。

“我来向内核大人报告第九存储器的踪迹。”

“你还认我这个内核大人？”内核的声音忽然出现。

一阵从未有过的恐惧，席卷阿尔贝都全身，如同置身于一个冰冻星球中心，被寒气团团围住，却找不到出口。

“我已经通知余下的圣神去毁灭魔法星球了。”内核說。

阿尔贝都猛地大口喘着气。他因为内核的这句话，再次感到恐惧。

“什么？”他叫道，“不能去，因为第九存储器在……”

“我不会再听你的任何话了，”内核冷冷地说，“停机！”

阿尔贝都实体一僵，身子像一块受重力影响的石头——头和背先后向后弯去，在空中画出一个完美的弧线落在地上……

我一睁开眼，就看到了伊妮娅。

她将手指轻轻放在嘴唇上，让我安静。

我听到了一阵脚步声由远至近。

她冲我微微一笑，一只强壮的手，像一只夹子抓住我的肩膀……

贰拾

然后我就发现自己在一间温暖的房间了……

我瞪着一切，记忆像潮水一般涌现……

我转向伊妮娅，张张嘴，抽动了一下嘴角。

她笑着回答道：“当然，罗莫！”

我叫罗莫，大约一年前圣神大肆屠杀星树时英勇抵抗，最终被他们俘虏。内核拿我做实验，结合我的肉体与机械，把我变成内核的仆人。结合使我力量大增，也让我失去记忆，内核给了我一个代号——赛伯伪君子——把我变为一个强大的杀人工具。

此时我正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全身上下疼得厉害。

“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罗莫，你昏迷了两个礼拜！”

“怎么会这么久？”

“你的人格差点分裂了。不过你恢复得很好。”伊妮娅扶我起来，“只是，你错过了最有趣的事！”

“嗯？”

“内核真正地毁灭了！”

“这……”

“你所在的魔法世界，是我一手操控的。我将内核的第九个储存器从海伯利安星球迷宫中转移到了那儿，用的就是内核的缔结之音。只要有一个存储器被毁灭，内核就会消失。”

“你怎么做到的？”

“聆听星星，展望未来！”

叶开老师评：

吾初新梦这篇作品近乎完美地结合了《海伯利安》和《哈利波特》，独创了一个“赛博伪君子”的新角色，生动有趣地描写了他的独特生存与挣扎的新世界。在《海伯利安》这部科幻巨作里，超级人工智能内核大人所操纵的一切，被人类救世主、结合了人类与赛伯人双重基因的伊妮娅，以自己的牺牲和鲜血（作为一种致命的病毒）破解了。这个人物，也可以看成是向基督致敬。而“赛博伪君子”则是你独创的新角色——他之前是人类抵抗军罗莫，在包围神树的战斗中，被圣神俘虏，被内核改造成人机结合体，成为一个新型赛伯人，用以对付伊妮娅。他作为人的记忆被消除了，而变成一个冷酷的杀人机器。在《海伯利安》里，内核本想以人类身体作为“容器”，通过寄生方式自我升级。但他们的阴谋却被人类联盟识破，以自我牺牲精神摧毁了超级人工智能创造的“超远距离传输器”。“超远距离传输器”在方便人类旅行同时，也控制了人类的身体和思想，从而获取了人工智能所需的能量和存储空间。“超远距离传输器”被毁后，人工智能又控制了保罗·杜雷神父，借他作为新教皇的力量，重组建圣神世界和圣神军队，再度统治了人类生存的数百个星球。人类救世主伊妮娅则在遥远星球现身，开始了独自的救赎之旅。她的血，将是人类的解药（如同基督的血），而是超级人工智能的毒药。你独出心裁地重构了两个完全不同的“平行宇宙”——《海伯利安》与《哈利波特》——并以伊妮娅转移第九存储器的方式来巧妙地消灭内核，解放了人类，也解放了人机赛伯体罗莫。这一部阅读体验超棒的精妙作品，唯一的问题是：不熟悉《海伯利安》的话，读者可能会有些阅读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