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静泊
雪莉·杰克逊(Shirley Jackson)(1916-1965)是美国著名的现代女性哥特主义惊悚小说作家,她在短暂的一生中笔耕不辍,连续创作了大量脍炙人口和风靡一时的哥特惊悚小说。2007年“雪莉·杰克逊奖”在美国成立,主要奖励心理悬疑、恐怖惊悚和黑色幻想类小说。[1]2020年,导演约瑟芬·戴克执导拍摄了电影《雪莉》,该电影改编自苏珊·斯卡夫·梅瑞尔(Susan Scarf Merrell)的同名小说。电影以女性的主观视角来反映现实世界,在光与影的交融中营造了一个哥特式的场景,在诡异的情境和灵魂的拷问中塑造了雪莉·杰克逊这样一个著名的女性哥特主义作家的形象,深刻揭示了女性主义的故事主题。[2]
“女性哥特主义文学”这一称呼来源于女作家埃伦·莫尔斯(Ellen Mores),她认为女性哥特文学是自18世纪以来,女性作家创作的哥特主义文学作品,[3]在这些作品中女性主义在不断地萌芽和发展,从而摆脱了传统男性观念和男性视角,她们特有的细腻、精致、婉约和惆怅的风格浸润到冷酷、恐怖和暗黑的作品中,展现出了女性哥特文学的另类风采。[4]
莉丝·沃格尔(Lise Vogel)是美国著名女性主义学者,是现代西方马克思主义女性主义的代表人物,自20世纪末开始,沃格尔就成为英美女性主义研究的重点领域。沃格尔在女性主义领域发表了一系列的论文和著作,比如著名的《马克思主义与女性受压迫:趋向统一的理论》。此书系统性地论述了她对马克思女性主义的理论认知和研究创新,开创了西方马克思女性主义思想的新阶段。沃格尔提出要完整地运用马克思主义的理论、方法和思想来分析资本主义社会中的女性问题,通过辩证唯物主义与历史唯物主义相结合来分析和研究西方社会中的女性被压迫被异化的问题。[5]
运用沃格尔的马克思女性主义理论来分析和研究电影《雪莉》中的女性哥特主义,也就是说女性哥特主义表面上是女性面对未知事物,或者社会的偏见和歧视,或者是家庭和男性的统治和欺压时,如何坚定自己的信念,践行女性主义的观点,实现不懈抗争和自我救赎。而实质上则是在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下,由于资本的剥削和压迫所造成的女性痛苦和绝望的悲剧。因此,女性必须要跳出资本主义的桎梏和枷锁,摆脱资本的奴役,实现自我解放。
与传统的哥特主义文学不同,女性哥特主义文学并不强调和渲染恐怖、血腥和暴力的场景,并不追求紧张、刺激的情节与感觉,而是依靠故事本身的悬念来吸引观众,通过女性主人公的第一视角让观众们进入悬疑和推理的世界,从而感受到哥特主义文学的魅力。在David Punter所著的书《哥特式》中写道:“特有的女性视角读者对事件的理解往往被局限在主人公的视角,其内容则聚焦于女性的恐惧与焦虑。”[6]在女性哥特主义文学中,女性往往表现出阴谋的牺牲品和揭露罪恶的发现者这样一个一体两面的特点,所以,一方面女性在躲避和逃离邪恶力量的控制,另一方面又在努力寻求事实真相,并为了捍卫自身的安全、名誉和贞洁而进行不屈的斗争,这就是女性哥特主义的特点。[7]
笔者认为女性哥特主义本质的特点并不是女性作家,而是女性视角,也就是通过女性视角来突出作品中的女性意识,独立意识,表现女性的自我觉醒和自我认知,反抗社会、家庭和传统强加在她们身上的束缚,追求自我解放,并且从女性角度来看待和审视社会问题及道德伦理。因为,对于女性而言,她们在家庭生活和社会活动中天然就处于一种被支配和被驱使的弱者地位,这使得她们比男性更加能够感受到传统和世俗的恶意和敌意,从而使她们本能地具有怀疑、恐惧、不安和彷徨的心理,使得她们对外界的一切事物都很敏感,而更加容易以哥特主义的认知来看待外界的人和事。女性哥特主义文学更加能够打动人心,引起共鸣,其女性视角是关键的核心因素。
桑德拉·吉尔伯特和苏珊·古巴在其合著的《阁楼上的疯女人》中指出:女性哥特主义作品中的女性视角反映了人物从恐惧软弱到自我救赎的心理历程。[8]影片中,以两位女主角的视角来表达整部电影的思想和人物情感。从生存状态出发,发掘她们在家庭和工作中经历的纷繁复杂的矛盾与问题,表现她们的困惑和挣扎。整个电影过程中基本没有出现过其他人的视角,甚至两位男主角的单独视角都没有,只有两位女主人公的视角交替着贯穿整个电影故事情节的始终,这无疑是非常大胆的设计,充分表达了本片的女性哥特主义视角风格。以女性叙事的方式凸显女性主义的价值观,强调了女性的自我追求和主体地位,反射出男权社会的荒谬、怪诞、冷漠与诡异,通过女性人物的经历来梳理整个故事的逻辑和脉络,更加清晰地表现出非主流意识,有力地鞭挞了男性主角精神的病态与人格的残缺,塑造出饱满复杂的艺术形象,表现出真实的欲望与纠结。
根据沃格尔的马克思女性—主义理论,女性在资本主义社会被压迫的总根源来源于生产资料私有制。也就是普通劳动力不得不出卖自己的劳动来换取生存所必需的生活资料,除此之外他们一无所有。萝丝一家就处于这种境地。之所以萝丝要为斯坦利和雪莉打扫卫生,洗衣做饭,收拾家务。完全是因为她未婚先孕,大学辍学,没有任何经济收入来源,而只能依赖于其丈夫。而她的丈夫能否在本宁顿学院得到一个长期饭票,也有赖于斯坦利教授的帮助,因此资本主义生产资料私有制造成了一切不平的根源,尤其是对女性而言更是如此。与传统的马克思主义学者不同,沃格尔不但认为被统治阶级中的女性处于被压迫的地位,而且认为即使是统治阶级中的女性一样也处于被压迫的地位。虽然从阶级属性上来说,她们存在着天壤之别。但是她们相对于自己的丈夫而言,又都是处于被支配的从属地位,没有真正的权利和自由。即使处于统治阶级中,比如雪莉,她生活优渥,经济富裕,有独立的经济来源和社会地位,但是在家庭中,依然属于从属地位,其丈夫斯坦利教授虚伪花心,不忠于婚姻,以自己为中心,丝毫不顾忌雪莉的感受,而雪莉一点办法也没有,自己还染上了精神类疾病,整日生活在虚妄和痛苦中。
当然,被统治阶级的女性相对于统治阶级的女性而言,她们的生活更加凄惨和痛苦,这也是毫无疑问的,因为她们时刻处于朝不保夕的状态之中。她们受到了社会与家庭的双重压迫,在社会中,她们要保证自己的生存而出卖劳动力,让资本剥削自己的剩余价值;在家庭中,她们还要养儿育女,进行家务劳动。在资本主义社会中,养育后代已经成为了女性的专利,这使女性无法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进行社会化劳动,因此她们无法获得足够的生活资料,经济地位的低下就导致了她们在家庭中的地位只能是从属的和被支配的。萝丝因为怀孕,无法出去工作,只能免费给斯坦利教授和雪莉夫妇进行家务劳动,以换取居住的地方。而她的丈夫就可以外出工作,获得教职,从而有一个比较光明的前途。因此萝丝在家庭中完全属于被支配的地位,一切都只能听从丈夫的安排。
朱丽叶·米歇尔在《精神分析与女性主义》中提出了双系统理论:“即父权制度和资本主义生产制度是两个系统,它们结合起来一起压迫女性,是造成女性从属地位的根源。”[9]这与沃格尔的观点基本一致,沃格尔也认为在阶级社会中,男性和女性的社会分工不同,因此他们在剩余劳动中的地位也不一样。由于妻子要生儿育女,丈夫往往承担了大部分的家庭经济责任,来供养妻子和孩子,因此丈夫也承担了大部分的剩余劳动责任。而妻子往往担负起照顾孩子、洗衣做饭、打扫房间等家务劳动。而家务劳动是没有报酬的,女性的劳动不被认可,是几乎无偿的,这就决定了女性的地位是低下的,这就是女性受压迫受支配的总根源。该影片淋漓尽致地表达了上述观点。
哥特文学的永恒主题是死亡,哥特文学的故事情节都是围绕着死亡展开的。女性哥特主义文学也不例外,并不刻意回避死亡,但是女性哥特主义文学更多的是把注意力集中在面临死亡威胁时,女性所表现出的自我牺牲精神和自我拯救精神。传统的哥特小说和哥特电影中,女性角色往往处于一个危机四伏和暗黑恐怖的环境中,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面临着死亡的危险与阴谋的胁迫,需要男性角色伸出援手进行拯救。但是,女性哥特主义却并没有把被拯救的希望寄托在男性角色身上,而是强调女性进行自我拯救,一方面,承认女性天生的软弱、敏感和多疑等弱点,但是另外一方面,则强调女性不是天生的弱者,强弱之间是可以转化的,女性通过自身的努力是可以回归理性,战胜危险,冲破黑暗,从而进行自我挽救的。而且在面临危险时,女性也可以为了家庭、爱情和责任,表现出忘我的自我牺牲精神,为了拯救他人而牺牲自己。不是被动等待,而是依靠自己的力量实现心灵的救赎。
影片中经常会出现宝拉·维尔登失踪时的场景,浓密的森林,阴郁的天气,悠长的林间小路,宝拉·维尔登一个人在独自前行,似乎前面有一个男人在若隐若现地引领着她。这种哥特式的场景本身就蕴含着死亡的暗示,似乎在说明宝拉·维尔登在于生活的抗争中失败了,在面向死亡的过程中,她是从容不迫的,哥特式的场景刻画出人物的内心,死亡与救赎,这一哥特式的主题在不断地被反复强化。哥特式的主题是死亡与灾难的宿命式的降临,所有情节都是围绕着这一主题不断深化的。但是女性哥特主义的主题则与之有很大的不同,女性哥特主义不回避死亡,甚至不恐惧死亡,而是通过死亡展现出女性的自我牺牲与自我救赎。影片似乎有意地把宝拉·维尔登作为萝丝的影子,在故事的最后,萝丝发现了丈夫的出轨,在被生活背叛和痛击了之后,萝丝选择来到了宝拉失踪的森林里,沿着那条林间小径疯狂地跑了下去,一直跑到了悬崖之上,此时视线豁然开朗,萝丝站在悬崖上俯瞰整片山林,似乎也从侧面解释了宝拉的最后归宿。萝丝想要通过死亡来结束这一切,但是最终她选择了活下去,这并不是向生活屈服,而是在战胜死亡的恐惧后,她选择了新生。
在女性哥特主义的潜意识中,牺牲是崇高的,是为了精神的救赎和灵魂的拯救,死亡作为一个终极的事件奏响了生命的最强音,升华了哥特主义主题,推动了整个故事情节进入最高潮,完成了对女性哥特主义角色的最终塑造,在跌宕起伏的矛盾斗争中,自我牺牲的意义和价值被无限放大,将女性在反抗世俗、传统和夫权的压迫中自发的无意识的反抗深入挖掘,与女性内心蕴含的对于死亡、黑暗、阴谋、救赎和毁灭的与生俱来和根深蒂固的敏锐的直觉和洞察力,揭示出女性冲破重重压迫和束缚,为自身争取权利与解放,实现自身价值,肯定自己的社会存在,完善自身人格的精神。格伦妮丝·拜伦(Glennis Byron)和戴维·庞特(David Punter)在《哥特式文学》中指出:后现代女性哥特主义对于传统的父权制家庭的二元对立的性别观进行了充分的质疑和极端的展示。[10]
诡异是哥特主义文学的一个主要特点,也是哥特主义文学带给人恐怖感觉的主要原因。弗洛伊德指出:哥特小说所以会给人以恐怖感,是因为它的诡异性。[11]而李思凝指出:“女性哥特主义的诡异特质其深处是对于女性焦虑的展现。”[12]影片为我们营造了一个诡异的情境,虽然是熟悉的美国大学城,但是却处处散发着怪异的气息,冰冷势利的本宁顿学院,怪诞离奇的佛蒙特州小镇,幽暗诡谲的格拉斯顿伯里山区,以及笼罩在神秘气氛中的斯坦利与雪莉的住宅,仿佛在表面的祥和下隐藏着什么惊天的秘密,小镇上居民们的异常冷漠,本宁顿学院内跳舞学生的怪异表情,邮局管理员的欲言又止,以及雪莉·杰克逊的疯疯癫癫,无不表现出情境的诡异,诡异并不是完全的陌生,而是熟悉的异化。影片并没有着力刻画环境的阴森恐怖,而是恰到好处地渲染了一种诡异的氛围,在这个氛围中,潜移默化地让观众感受到了熟悉事物的陌生,回忆的苏醒,环境的异化,逐渐迸发出恐惧意识。影片通过电影语言在向观众描述一个被扭曲的美丽世界,这个世界的表面是温馨和谐的,而事实上确是一个弱肉强食自私冷酷的丛林社会。由于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压迫,人们被异化,这才是诡异情境的本质,被资本异化的人们构成的丛林社会。表面的波澜不惊岁月静好难以掩盖真实社会的暗流汹涌波诡云幂。用诡异来反衬自由,越是诡异的渲染越是对自由的渴望与呐喊,雪莉的疯癫与萝丝的奔跑实则是宣告女性需要解放的天性。
传统的哥特主义文学中,主人公的困境与挑战来源于黑暗势力的阴谋与暗算,恐怖环境造成的心理和生理的不适反映,以及主人公内心的恐惧和斗争。而女性哥特主义却并不仅仅局限于此,它更多的是通过对女性人物的心理分析,揭示出由于社会和传统的压迫与束缚,女性从出生开始就被传统的男尊女卑的意识形态而灌输,从而使女性在心理上不能足够成熟,社会也并不鼓励女性参与到社会生活中去实现自身能力的培养和提升,使得女性在潜意识中就过分依赖于男性,依赖于家庭,然后把自己的一生局限于家庭生活中,丧失了自我意识和自我价值,放弃了追求自身幸福的自由,简单来说就是失去了自我,成为任人摆布的玩偶,被社会所异化。而面临着这种特殊的困境与挑战。女性哥特主义文学中的女性主角往往不甘忍受屈辱与压迫,在面临着悲剧命运时选择了与之进行顽强的抗争,表现出了女性捍卫幸福、权利、贞洁和名誉的决心。安吉拉·卡特(Angela Cater)在《谈谈哥特模式》中指出:女性哥特主义文学的真谛在于离经叛道,在于对传统男权社会的骨子里的叛逆。[13]
女主角雪莉与萝丝同样面临着女性哥特主义的困境与挑战。如何摆脱困境,直面挑战,这无疑也是一种叛逆,影片似乎给出了答案,似乎又没有给出答案。从恐惧出门的自闭者到勇于面对大众的名作家,从忙于柴米油盐的家庭妇女到勇于抗争的新女性,影片用生动的故事情节展现了现代女性从沉默到苏醒的与时代与命运搏斗的苦难历程。从希望到幻灭,再从幻灭到觉醒,然后从觉醒到抗争。女性哥特主义能够将客观世界与主观世界结合起来,把外在环境和人物的内心活动联系起来,将社会现实与心理和意识活动相互映衬,从而描写和刻画出哥特主义作品中人物的真实复杂的情感,释放出受压抑的人性之光。透过影片我们可以了解到20世纪60年代美国女性在婚姻、职业和社会中的生存状态和生活现状,在寻找自己的社会定位中的迷失,在实现自身价值时的挣扎,在婚姻的围城中彷徨,以及她们心中不灭的对未来的希望的火焰。
在《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里,恩格斯指出女性解放的先决条件为“所有女性重新回到公共的事业中”[14]。沃格尔在恩格斯理论的基础上认为西方发达的资本主义正在不断地向前演进,资本主义到达了它的高级阶段——金融垄断资本主义后,逐渐开始孕育出社会主义的元素。这就是资本主义社会开始向社会主义社会过渡。影片中萝丝终于战胜了自身的懦弱和彷徨,选择了继续生活下去,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了自己,要掌握自身的命运,表达了女性在逆境中是如何战胜自身恐惧与软弱,冲破世俗的束缚,坚信自己的勇气和能力,在抗争中实现自我的精神。所以面向未来,觉醒的新时代女性必然要不断追求自身的权利和幸福,为女性的解放而斗争。奥古斯特·倍倍尔(August Bebel)“新社会的妇女在社会上、经济上是完全独立的,她们不再遭受任何统治和剥削,同男人一样,她们享有自由和平等,并且是掌握自己命运的主人”[15]。克拉拉·蔡特金(Clara Tsetkin)也指出:“只有在社会主义社会里,家庭成为一个伦理单位时,女性才能得到解放。”
在资本主义社会向社会主义社会过渡的时期中,会逐步出现与传统资本主义社会不同的新特点,虽然家务劳动和养育子女依然存在,但是目前在很多西方国家已经出现了男女共同承担家务和男性帮助养育后代的现象,家务劳动的社会化程度在不断提高,女性的地位在不断地提升,女性也获得了很多和男性一样的权利和机会,女性逐步在获得自由和平等,成为一个独立的个体,不再依附于家庭,未来随着社会产品的极大丰富,科技水平的极大提高,生产资料私有制的逐步消亡,未来会实现真正的女性解放。
雪莉·杰克逊是美国哥特文学史上的一位著名作家,她的笔下成功地创造出了许多经典的女性哥特主义文学作品。其影响越来越大,对整个美国和西方当代文化的影响也很深远。从沃格尔马克思女性主义的视域出发,探寻电影《雪莉》中揭示的女性哥特主义这一独特的影视文化现象,对于了解当下美国和西方社会的女性发展现状无疑是一个很好的切入点。
[1]谢天海《轰动与争议》、雪莉·杰克逊《摸彩》对美国社会的影响[J],《世界文化》,2018年第11期。
[2]Susan Scarf Merrell.Shirley.Plume,2015,p36.
[3]肖明瀚《英美文学中的哥特传统》[J],《外国文学评论》,2001年第4期。
[4]韩加明《简论哥特小说的产生和发展》[J],《国外文学》,2000年第1期。
[5][美]莉丝·沃格尔《马克思主义与女性受压迫:趋向统一的理论》[M],虞晖译,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9年版,第68页。
[6]张丽君《当代美国恐怖影片中的哥特元素》[J],《电影文学》,2016年第16期。
[7]刘兰芳《女性恐怖小说研究》[J],《北方文学》,2017年第21期。
[8][美]吉尔伯特、苏珊·古芭《阁楼上的疯女人》[M],杨莉馨译,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15年版,第59页。
[9]秦美珠《女性主义的马克思主义》[M],重庆:重庆出版社,2008年版,第132页。
[10]王丽丽《一花一世界——20世纪英国女性小说家研究》[M],太原:山西人民出版社,2012年版,第92页。
[11][奥]弗洛伊德《论文学与艺术》[M],常宏等译.北京:国际文化出版公司,2001年版,第168页。
[12]李思凝《艾丽丝·门罗小说的哥特式特征研究》[D],牡丹江师范学院,2022年版。
[13]Angela Cater,Notes on the Gothic Mode,The lowa Review,Vol.6,No.3/4(Summer-fall,1975),p132.
[14][德]恩格斯《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8年版,第39页。
[15][德]奥古斯特·倍倍尔《妇女与社会主义》[M],葛斯,朱霞译,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1971年版,第7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