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芳芳 邓鸿涛
雅俗是中国绘画史上的一对重要的审美范畴。雅俗的定义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它们受当时艺术观念、社会因素等各种因素的影响,具有时效性。王维和吴道子是两位唐代重要画家,由于时代观念的差异,二人在唐宋时期的“被认可度”具有较大变化。本文在深入研究二人的基础上,从他者的视角重新审视唐宋绘画的雅俗维度。
王维;吴道子;雅;俗;唐宋绘画
雅俗是重要的美学范畴与命题,影响着中国绘画的发展,是标示格调及趣味高低的审美标准。雅俗之间并没有一个固定的界限,二者在不同时代中的意义也有所不同。
“唐虞三代秦汉之世,往往利用绘画以藻饰礼制,宏协教化;论者谓为与六籍同功,四时并运。”[1]可见,在中国画论的萌芽时期,绘画是为礼制服务的,而画论与佛教六经功能相同,随着四季一起循环运行。“故陆士衡云;‘丹青之兴,比雅颂之述作,美大业之馨香’”[2]。绘画是当时推广礼教的重要手段。进一步来说,儒家的礼教思维左右着当时的雅俗观念[3]。
中国的雅俗观在魏晋南北朝时期初步形成。“这一时期,干戈扰攘,礼制不讲,人心多疾时厌世,宗教因之勃兴,绘事亦受其化焉”[4]。中国的魏晋南北朝时期,政治与社会虽动荡混乱,但在精神方面却是开放自由的,出现了许多艺术品鉴的著作,如刘勰的《文心雕龙》、谢赫的《古画品录》、钟嵘的《诗品》、袁昂的《古今书评》等。其中谢赫在其《古画品录》中已将“雅”“俗”二字用于绘画评论。如描写其第三品第一人姚昙度“同流真伪,雅郑兼善”[5],描写第三品第九人陆杲为“体致不凡,跨迈流俗”[6]。
由于魏晋南北朝时期盛行以道家为指导的“三玄”思想,逐渐瓦解了儒家的礼教思想,绘画及画论逐渐从礼教伦理的束缚中挣脱出来。其中王微的《叙画》与宗炳的《画山水序》最为突出。二者将画论从教化的作用转为“畅神”“卧游”等纯粹的审美作用。山水画及山水画论的鉴赏标准已被二者置于一个较高的起点,而谢赫所提出的“六法论”更进一步推动雅俗观的形成。“六法论”既可用于画家,也可用于评论家。这一时期的雅俗标准相较于礼教时期更为复杂,将纸的质量、笔法的差异等,都列为雅俗之间的评判因素。
隋唐宋元,为雅俗观的成熟时期。这时期绘画的品评风气盛行,出现了中国最早的绘画通史《历代名画记》,出现了现存中国最早的绘画著录《贞观公私画录》,还出现了中国最早的绘画断代史著录《唐朝名画录》。艺术品评家喜欢将绘画分为不同的“品”“格”“等”。如唐代朱景玄发展了张怀瓘的神、妙、能“三品”,在此基础上再次细分为上中下三等,并增加了“逸品”。北宋黄休复提出逸、神、妙、能“四格”,唐代张彦远提出自然、神、妙、精、谨细“五等”,可以说丰富了雅俗观念。
宋代,文人画兴起,使这一时期的雅俗观念发生转变。文人画的审美观念,影响了后来的明清时期的雅俗观念。与隋唐时期相比,宋代有以下三点明显转变:其一,将隋唐时期所提出的“逸格”提到了首位;其二,更加注重“神似”的绘画观念;其三,更强调绘画中的诗意,重意境之美。文人画的绘画观念此时占据上风。隋唐时期的几位画家的地位,也在宋代随雅俗观念的变化而变化,其中波动较大的是王维。王维绘画“诗中有画”“画中有诗”,契合了宋代文人画精神,由此备受推崇。
明清为雅俗观念的小结时期,无论是何良俊提出的“正派”与“院体”,还是董其昌提出的“南北宗论”,都是对前人的总结和整理。但其中也不乏有创新意识的画家,如“四僧”“扬州八怪”、徐渭等人。石涛的思想影响了我们后人,他反对文人画所提出的“重色为俗”“界画为俗”等观念,努力“自成我法”,挣脱时代枷锁。这种思想在当时的社会中,无疑是艺术上的进步。
唐代国力昌盛,给美术发展奠定了丰厚的物质基础。北宋虽然武力衰微,但经济是世界第一。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由此成就了唐宋这一中国美术史上的一段重要的繁荣时期。
王维出生于盛唐。盛唐时期的宗教文化,特别是传统的佛教文化有很大的发展。早在初唐,玄奘西天取经归来后,对大量佛经进行翻译,推进了宗教文化特别是佛教文化的发展。在当时士大夫阶层中,维摩诘是较受欢迎的佛教人物。而王维字摩诘,可见王维的名字正是从佛教人物中提取出来,他笃信佛教。王维的母亲信奉佛教三十余年,这种家庭氛围对王维的思想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王维的绘画在唐代未受太高认可。其中有当时文化氛围的影响,更有评鉴者个人喜好因素。流传最广的晚唐时期的两部著作《唐朝名画录》和《历代名画记》,均将王维置于吴道子之下,二者皆认为王维的水墨山水可能受到吴道子的影响。在张彦远的《历代名画记》中描述王维“清源寺壁上画辋川,笔力雄壮”[7]。而吴道子的笔法正是以“雄壮”见称。在《唐朝名画录》,朱景玄认为王维“其画山水松石,踪似吴生,而风致标格特出”[8]。并将王维列为“妙品上”。反观吴道子,朱景玄将他列为唯一“神品上”。张彦远在其《论画法六法》中说道:“唯观吴道玄之迹,可谓六法俱全,万象毕尽,神人假手,穷极造化也。[9]”又在《论山水树石》部分中说:“吴道玄者,天付劲毫,幼抱神奥,往往于佛寺画壁,纵以怪石崩滩,若可扪酌。又写蜀道写貌山水,由是山水之变,始于吴,成于二李。[10]”唐代有豪迈、雄壮、开放的审美倾向,这与王维清幽、淡雅的风格相距甚远。因此从唐代绘画地位上来看,吴道子处于“雅”位,而王维则处于“俗”位。到了宋代时期,雅俗观念发生转变,人们更加注重诗趣、意趣。这与王维的绘画风格相契合,王维在艺术史上的地位逐渐提高。
吴道子生活于初唐和盛唐年间。初唐时期,政治、经济、文化,尤其是宗教方面的发展为吴道子的思想奠定了基础。到了盛唐玄宗年间,吴道子成为宫廷“翰林供奉”。当时的唐代有两个宫廷绘画机构:一个是先前已有的“集贤殿书院”;另一个是玄宗时期所设立的翰林院。其中“翰林供奉”是以技艺供奉地位较低的人。虽吴道子出入宫廷为九品下的内教博士,但很快得到皇帝的赏识,并下令吴道子“非有诏不得画”。吴道子主要以道释画为主,创立“吴家样”的宗教绘画风格,这也标志着崭新的民族化的宗教画已完全成熟。道教和佛教影响吴道子颇深,尤其是道家的山水观,影响了吴道子的山水画。
吴道子的人物作品主要为宗教壁画,这类作品也展现了他所处的时代特色。唐初时期,统治者由于政治需要,采取了道先佛后的宗教政策,其意是为了提高李姓地位。但其后的几位执政者,转为提倡佛教。尤其是武则天时期,更是将佛教抬上了新的高度。这也使佛教经典数量增多,佛教宗派纷纷成立。随着佛教的不断普及,文殊信仰也逐渐成了百姓的日常生活中的一部分。此背景也从侧面影响了道释画的发展,使得道释画比其他画种普及度更广。
唐代的寺观有四万多所,其中以长安和洛阳两地的寺院最为宏伟。吴道子对于宗教壁画抱有极大的创作热情,在长安和洛阳两京寺观中,绘有“三百余间”[11]之多。当时的寺观壁画,好似我们现在的“画廊”,由于信仰原因,吴道子的壁画作品得以与百姓近距离接触。从题材来看,吴道子的寺观壁画属于“俗”类。
吴道子所处的时代为佛教下滑期,范文澜认为唐代佛教的核心是中央对人民的剥削,披上佛教的外壳麻痹人民,使人民无力反抗[12]。而吴道子在其道释壁画作品中,隐晦地表现了“众生平等”的观念。尤其是菩萨形象,吴道子敢于“现吴生貌”[13]。《地狱变相图》(原作不存)传为吴道子的作品。佛教中的“地狱为罪恶之地”,晚唐时期智参和尚曾说道:“贵者前生善”。其本质上表明“地狱”具有一定阶级性。但在吴道子的《地狱变相图》中,今世有罪恶的高官,也同样进入“地狱”。作为朝廷官员的他,拥有这样的思想观念,在当时无疑是一种进步。一件动人的作品不仅仅作用于人的视觉,更作用于人的心灵,从作品的精神方面来说,吴道子的道释画,则呈现出“雅”态。
中国最早注重以线造型。受佛教艺术的影响,色彩迅速发展,线条渐渐退居次位。直至盛唐时期,线条的发展发生了质的飞跃,在绘画中成了“凌驾于”色彩之上的重要因素,吴道子对此有重要贡献。
在吴道子之前,有纤细柔美的“春蚕吐丝描”、有刚劲浑厚的“铁线描”,吴道子则在这两种线描的基础上向前迈进,创造了圆润流畅、粗细一致的“莼菜条”线描笔法。此外,他还创造了“兰叶描”,改进了以往用线细致但变化少的弊端。吴道子强调线的表现功能,他的线充满韵律且满足传神的要求。他在设色方面较为轻淡,“于焦墨痕中略施薄彩,自然超出缣素”[14]。以作品《送子天王图》[15]为例,人物的衣褶是用兰叶描所绘,人物肌肤分别用柔和与坚实的线条来表现。《送子天王图》原为印度神话传说,吴道子将其用中国手法表现,使神话故事中国化、人间化。
众所周知,唐人思想开放,愿意去接受新鲜事物与文化,吴道子身处其中,必然受到时代的影响。在继承传统的基础上,他汲取外来艺术精华,勤于思考,勇于创新,逐步发展为独具特色的“吴家样”。从创作手法上来看,吴道子的人物画为“雅”。
对于王维的人物画,唐代并未有明确的画史记载,但到了宋代,有了明确的记载。在《宣和画谱》中记载王维的四十八幅《十六罗汉图》[16]。明代著名文学家对于王维的罗汉图曾给予高度评价:“于端严静雅外,别具一种慈悲意,袈裟纹织组秀丽,千载奕奕有生色。[17]”其次,北宋著名画家米芾在其《画史》中载有王维的人物画《辟支佛》。米芾认为:“与世传关中《十大弟子真法》相似,是真笔。[18]”此外,在沈括的《梦溪笔谈》中曾评价王维:“最爱王维画《黄梅出山图》,盖其所图黄梅、曹溪二人,气运神检,皆如其人,读二人事迹,还观所画,可以想见其人。[19]”可见,在宋人眼中,王维的人物画为“雅”。
唐代时期的山水风格样式可分为水墨山水和设色山水两类,而当时的统治者将设色山水定为重要的创作方向,以王维、吴道子为代表的水墨山水仅仅只是当时山水绘画中的一条小支流。由此可看出,从画种上来看,王维、吴道子的水墨山水在唐代均为“雅”类。
从山水技法上来看,在唐代,王维并未获得很大的认可。朱景玄认为王维“踪似吴生”,张彦远在其“山水之变”理念中,仅列吴道子和李氏父子三人,并未将王维列入其中,且评论王维为“人家所蓄,多是右丞指挥工人布色,原野簇成,远树过于朴拙,复务细巧,翻其失意”[20]。虽有同代人窦臮认为王维“诗兴入神,画笔雄精。”[21],封演认为“右丞特妙山水,幽深之致,近古所无”[22]。但二者认为仍不及朱、张二人。反观吴道子,张彦远称其六法俱全,并列入“山水之变”说之始。由此从技法上辨别,王维在唐代时期应归为“俗”类,而吴道子则归为“雅”类。
而后吴、王二人在技法地位上发生了转变。先有荆浩在其《笔法记》中,从笔墨维度对二人进行评鉴。荆浩认为王维“笔墨宛丽,气韵高清,巧写象成,亦动真思”[23]。而对于吴道子,却提出了不同的看法:“笔胜于象,骨气自高,树不言图,亦恨无墨”[24]。后有苏轼在其诗《观王维吴道子画》中,认为“摩诘本诗老,佩芷袭芳荪。今观此壁画,亦若其诗清且敦。”“摩诘得之以象外,有如仙翮谢笼樊。”而认为吴道子“犹以画工论”。由此可得,苏轼认为吴道子仅出彩于绘画技艺,而王维不仅技艺高超,且得物象之内在,尤其是诗中最后一句“吾观二子皆神俊,又于维也敛衽无间言。”更能看出,苏轼认为王维画品高于吴道子。
证实唐后吴、王二人在山水画领域地位发生转变,不仅仅体现在《笔法记》和苏轼的诗中,在具有较高权威性的《宣和画谱》中,更是将王维推上了一个新高度。其中明确指出“维所画不下吴道玄也”[25]。更值得深思的是,在宋代,谈及吴道子时,更多的是他的道释画,而在山水画领域,鲜有人谈及。例如北宋郭若虚,在其著作《图画见闻志》的山水篇中,认为王维、李思训、荆浩为前人能手,并未提及吴道子之名。在《宣和画谱》中,山水类并未将吴道子列为其中,仅将其列为道释画类。可见,在宋人眼中,王维的山水画成就高于吴道子,二者的雅俗地位也发生转变。
不难看出,在画面意象的表达上,王维高于吴道子。比起唐人,宋人更加注重画面的雅趣。在中国,不论宗教抑或是哲学,似乎都与山水画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王维深受佛教影响,他将禅学的空灵意境带入山水画中,并用水墨渲染的方式与禅意有机地融合起来,使其山水画在精神境界上有一定突破。以王维《袁安卧雪图》为例,该画虽违背了四时节气,但他“意到便成,故造理入神,迥得天意,此难可与俗人论也”[26]。王维将禅学意蕴融入山水画中,不但使画面有一层“空寂感”,还有一层出世的“距离感”。其次王维将他的“诗情”融入“画意”中,使得他的山水画具有一定“写意性”,将诗与画互通,可谓王维的自创。纵观王维的诗,大多有淡雅、寂静之感。他在诗中常用落日、垂钓、清溪、秋水等意象,而这也是文人画喜在山水画中所用之象,故苏轼曰:“味摩诘之诗,诗中有画,观摩诘之画,画中有诗。”(《东坡题跋·书摩诘〈蓝关烟雨图〉》)王维的山水画意境,不仅充满禅意,更是具有诗性的艺术,从山水画中的意境表达上,王维则为“雅”类。
雅与俗的关系并非一成不变,而是随时代的发展不断地变化。且同一幅作品,从不同维度观看,它的雅俗维度也不同。雅与俗所指的是知识层面的文化和民俗文化的区别,二者是两种形式,两种趣味,并没有高低贵贱的之分。艺术的存在方式都是与一定的时代背景相联系。不同的时期看待作品的角度也是不同的。基于这种观念,我们应该认真对待不同艺术作品在社会中存在的作用和地位。
王维与吴道子都是令人钦佩的画家,但由于时代的差异,观念的不同,导致对二人的批判方式不同。雅俗之间进行辩证转换,反应和影响着各个时代的审美趣味。从被评判的客体去分析雅俗区别,我们可以得出:雅文化往往与大众的日常生活保持一定的距离,并且其蕴含的情感是知识阶层情感,表现出来的形态是内敛含蓄的;而俗文化所表达的内容往往贴近生活,表达方式是直抒胸臆的。雅文化注重从精神的角度去教化人,所描绘的人物是个性化、典型化的形象,情节是立体化、多向度的;而俗文化是用世俗的角度去教导人,画面寓意是单一的、定型的,画面内容简单、单向度。总而言之,雅文化追求个性化的表现,作品更加理性化,影响范围不大;而俗文化追求信息的传递性,作品更加感性化,受众对象是广大群众,因而影响范围大。雅俗之间并无好坏、尊卑之别,只是在美学水平上有高下之分。调节人与人、人与自然,甚至是现世与未来的关系,则是文化的根性所在。雅更强调规范性,俗则更贴近于人,二者一张一弛,共创多元文化。
注释:
[1]郑午昌:《中国画学全史》,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1 年,第8 页。
[2]张彦远:《历代名画记》,北京:人民美术出版社,2016 年,第23 页。
[3]从《论语·阳货篇》提出的“恶紫之夺朱也”观念,以及《论语·乡党篇》提出的“君子不以绀緅饰,红紫不以亵服。”中均可看出这一点。
[4]郑午昌:《中国画学全史》,第40 页。
[5]谢赫:《古画品录·续画品录》,北京:人民美术出版社,1959年,第12 页。
[6]谢赫:《古画品录·续画品录》,第17 页。
[7]张彦远:《历代名画记》,第191 页。
[8]朱景玄:《唐朝名画录校注(上)》,安徽:黄山画社,2016 年,第129 页。
[9]张彦远:《历代名画记》,第14 页。
[10]张彦远:《历代名画记》,第16 页。但“山水之变始于吴,成于二李”之说颇有争议。袁有根在其书《〈历代名画记〉研究》第七章中说道,吴道玄生于约688 年,卒于765 年前后,而李思训的生卒时间约为651-716 年,李思训年长吴道玄二十余岁,他将疑点落在了后人传抄之误上。
[11]朱景玄:《唐朝名画录校注(上)》,第9 页。
[12]该理论是后人为范文澜所整理的《唐代佛教》一书中的思想。
[13]“现吴生貌”为张彦远在其《历代名画记》中描写吴道子的词,其意义有两种说法:一是为吴道子所作的菩萨形象,有其独特的艺术风貌;二是为吴道子的所作的菩萨的形象近似于吴道子自己的样貌。后一种说法,深层含义在于通过真人,体现佛或菩萨的人性化,所刻画形象更富真实性。
[14]傅抱石:《中国的人物画和山水画》,见傅抱石主编:《中国绘画变迁史纲》,上海:上海书画出版社,2017 年,第125 页。
[15]现存的《送子天王图》,有人认为是李公麟摹本,虽不能断定为吴道子的代表作,但该作品与传为吴道子作品《搜山图》及《鬼伯》相比较,其风格较为一致,因此,该作品仍为研究吴道子绘画的重要作品。
[16]岳仁译注:《宣和画谱》,长沙:湖南美术出版社,1999 年,第212 页。
[17]赵殿成笺注:《王右丞集笺注》,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4 年,第523 页。
[18]赵殿成笺注:《王右丞集笺注》,第522 页。
[19]赵殿成笺注:《王右丞集笺注》,第524 页。
[20]张彦远:《历代名画记》,第191 页。
[21]此句引用唐代书画理论著作《述书赋》,创作于天宝年间。
[22]封演:《封氏闻见记》卷五,北京:中华书局,2005 年,第47 页。
[23]荆浩:《笔法记》,北京:人民美术出版社,1963 年,第5 页。
[24]荆浩:《笔法记》,第5 页。
[25]俞剑华注译:《宣和画谱》卷十,江苏:江苏美术出版社,2007 年,第223 页。
[26]赵殿成笺注:《王右丞集笺注》,第539 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