粤港澳大湾区华商家族企业国际化研究——基于社会资本的实证研究

袁仕海，向婷，吴平珍

（1.广州华商学院，广州510000；2.正大管理学院，曼谷 11120）

1 引言

随着中国外向型经济的发展，中国家族企业国际化越来越普遍。广东省作为中国改革开放的前沿阵地，在外向型经济方面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改革开放40 多年来，粤港澳大湾区华商家族企业得到迅速的发展，有的华商家族企业已成长为大型上市企业集团，但仍然有大量的粤港澳大湾区华商家族企业发展缓慢，尤其是在国际国内形势急剧变化的今天，这些家族企业面临着各种各样的危机，而作为改革开放的前沿，这些家族企业的国际化成为他们首选的战略行为。

2 文献综述

李军等[1]认为1991年Gallo 和Sveen 开创了家族企业国际化研究，25年来该领域已经成功建立了理论合法性，并成为家族企业研究的重要前沿热点和国际化研究的特色方向，但国内研究尚处于起步阶段。该领域研究的主要内容包括国际化的影响因素、进程及其绩效，研究方法越来越多地采用实证和案例研究，研究对象以欧洲和亚洲家族企业为主，基础理论以资源和能力视角、代理理论、管家理论和创业理论为主，运用社会情感财富理论的文献增加较快。未来研究应重视：深化家族影响企业国际化决策、路径选择及绩效的理论机制和实证检验；国际化对家族和企业的反向作用；制度环境等外生因素的影响机制与实证检验等。这是对家族企业国际化研究比较全面的综括。

Field E J[2]认为社会资本理论在整个社会科学中得到了广泛的争论。其核心思想是，关系和规范具有价值，它们使个人和群体能够为互利而合作。在以当代“风险社会”为特征的自我意识反身性背景下，社会资本的作用似乎正在发生变化。

翁鸿妹等[3]从社会规范、社会网络和社会信任3 个方面构建中国城市尺度社会资本，利用二元logit 回归模型探讨了社会资本与环境规制对中国污染型企业退出的影响。

高凤莲等[4]发现在民营企业中，董事会社会资本水平越高的企业，越倾向于扩大其商业信用融资，并且基于信息不对称和委托代理理论，董事会社会资本对商业信用融资的促进作用是通过改善企业经营业绩和增加企业高管薪酬的机制实现的。进一步研究发现，在产品市场竞争激烈的地区，董事会社会资本对扩大企业商业信用融资的促进作用越强。

综上所述，尽管出现越来越多的关于华商家族企业国际化与社会资本的知识，但从社会资本的角度来分析家族企业特性与家族企业国际化之间关系的研究，并不多见。论文的尝试对于丰富这一方面的研究有一定的理论意义。

3 变量的设计

3.1 自变量：家族企业文化特性

关于家族企业文化特性，学者们有诸多阐释，囿于篇幅，本文提炼为如下3 点：

第一，权威与家庭教育交织融合在一起的“家庭经济文化”。家族企业是父母绝对权威和相互包容的组织，“家庭教育文化”是亲权和家庭进行亲情的文化。延伸出去，这就涉及家族涉入的命题。这种企业文化的特点是武断、权威、尊重一切、员工主动性差、服从老板的命令。

第二，“继承制”。为了能够保持一个家庭的连续性，子女应该继承父亲的事业并发扬光大。延伸出去，这就涉及家族理念的命题。

第三，家族内部同化和外部强权。一方面，企业发展领导的独断专行、权威、礼遇，在员工中产生这样畏惧、唯命是从的心理态势；另一方面，由于我国家族成员掌握着一个重要的管理工作位置，家族和企业的利益是高度一致的。延伸出去，这就涉及家族治理的命题。

3.2 因变量：家族企业国际化战略

裴蓉等[5]家族企业国际化战略有两种主导模式：一种是逐步国际化，又称为阶段模式；另一种是“天生国际化”模式，又称为全球启动模式。本文所研究的国际化主要是指第一种，也就是逐步国际化模式，根据裴蓉等的观点，这一模式分为消极出口阶段、间接出口阶段、直接出口阶段、成立海外销售分公司阶段、海外生产阶段、跨国经营阶段。本文家族企业国际化战略的探索性程度正是基于这个阶段划分。

3.3 调节变量：社会资本

根据世界银行社会资本协会的界定，广义的社会资本是指政府和社会为了一个组织的相互利益而采取的集体行动，该组织小至一个家庭，大至一个国家。在华商家族企业国际化探索的过程中，影响因素非常的多，华商家族企业所拥有社会资本的丰富程度，不仅影响着华商家族企业正常的发展，更能调节国际化前进的步伐快慢。基于此，本文认为国家政策在家族企业特性影响家族企业国际化战略的探索过程中，起到显著的调节作用。

3.4 基于变量关系的结构模型

假设1：华商家族特性正向影响华商家族企业的国际化战略。

假设2：社会资本正向影响华商家族企业的国际化战略。

假设3：在华商家族特性影响华商家族企业国际化战略中，社会资本具有调节作用。

4 研究结果

4.1 调查问卷情况

调查对象：本文将调研对象确定为2021年6月1日在岗的粤港澳大湾区华商家族企业的企业家、管理人员和在岗的员工等。

调查方法：本文调研问卷填写方式分为实地问询回答的方式和网络调查问卷填写的方式。

调查问卷发放与回收情况：本次调研发放的范围包含粤港澳大湾区20 家华商家族企业的高层、中层和基层管理人员。本次调研共发放350 份问卷，实际收回336 份问卷，剔除了18 份无效问卷，得到318 份有效问卷，问卷有效率为94.6%。样本数量为318 个，达到了结构方程模型对于样本数量的要求范围。

4.2 模型验证结果

4.2.1 信度检验

对于信度检验来讲，Cronbach's Alpha 值是衡量能否通过信度检验的一个最常用指标。

如表1 所示，所有各个观测变量的Cronbach's Alpha 值在0.7 以上，说明样本各变量的测量信度较高，比较可靠，能满足研究的需要。

表1 信度检验结果

4.2.2 效度检验

效度是指测量工具能够测出测量内容的准确程度，即检验量表测量数据质量的高低程度。

KMO 值等于0.817，变量间相关性强，适合作因子分析；P 值小于0.005，显示为极显著水平（见表2）。

表2 效度检验结果

4.2.3 假设验证

根据表3 可以看出，家族企业特性正向影响家族企业国际化战略（R2=0.802，P＜0.001），说明差异极显著，假设1 得到验证。

表3 假设1 验证结果

根据表4 可以看出，社会资本正向影响家族企业国际化战略（R2=0.535，P＜0.001），说明差异显著，假设2 得到验证。

表4 假设2 验证结果

根据表5 和表6 可以看出，家族企业特性正向影响家族企业国际化战略（R2=0.623，P＜0.001），说明差异显著；D-W值=1.929＜5，说明不存在多重共线性；B 值分别为0.238 和0.573，说明家族企业特性正向影响家族企业国际化战略，且社会资本在家族企业特性正向影响家族企业国际化战略之间的调节效应较为明显。假设3 得到验证。

表5 假设3 模型拟合验证结果

表6 假设3 系数验证结果

5 结论

通过研究，我们发现在粤港澳大湾区华商家族企业国际化的过程中，家族特性对家族企业国际化战略影响显著，且社会资本在家族企业特性正向影响家族企业国际化战略之间的调节效应较为明显。

由此，我们认为在粤港澳大湾区华商家族企业国际化战略探索中，政府应该整合各种社会资本，以帮助粤港澳大湾区华商家族企业国际化；而粤港澳大湾区华商家族企业自身也要努力积聚社会资本，促进企业的良性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