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桑尼亚中文教育发展现状概述*

刘 岩 浙江师范大学国际文化与教育学院

提 要 自2011年坦桑尼亚桑给巴尔广播孔子课堂成立以来，多多马大学孔子学院、达累斯萨拉姆大学孔子学院、坦桑尼亚中学项目组和莫罗戈罗穆斯林大学孔子课堂先后建立，成为推动坦桑尼亚中文教育发展的主要力量。无论是注册学员人数还是各类中文考试的报考人数，都在逐年增长，中文已被正式纳入坦桑尼亚国民教育体系。但与此同时，还存在师资教材紧缺、教学管理水平较低等问题。

一、坦桑尼亚概况

坦桑尼亚位于非洲东部，赤道以南，北与肯尼亚、乌干达交界，西接刚果（金），南邻赞比亚、马拉维、莫桑比克，东濒印度洋。总体地势东南低、西北高，呈阶梯状。东部沿海地区和内陆部分低地属热带草原气候，西部内陆高原属热带山地气候，年平均气温21—25℃，有旱季和雨季之分。1964年4月26日，坦噶尼喀和桑给巴尔组成联合共和国，同年10月29日改国名为坦桑尼亚联合共和国。坦桑尼亚国土面积94.5万平方公里，总人口5910万（2018年），官方语言为斯瓦希里语和英语。

中坦两国在经济、科技、教育、卫生及军事领域展开了广泛的交流与合作，其中坦赞铁路是目前中国最大的援外成套项目之一1。得益于两国的传统友好关系，坦桑尼亚中文教育发展的外部环境总体宽松，近些年取得了一些成果，但由于起步晚、底子薄，坦桑尼亚的中文教育仍存在许多有待解决的问题。

二、坦桑尼亚中文教育发展现状

随着中国综合国力的增强和国际地位的提高，中文学习越来越受到世界各地学生的欢迎。非洲国家的学生选择学习中文，多数是为了能够赴华深造或找到一份理想的工作，学习动机较强。近十年来，中文教育在坦桑尼亚发展迅速，其中孔子学院及其教学点为最主要的推动力量，孔子课堂和中坦合作的中学项目组亦发挥了重要作用。

（一）坦桑尼亚中文教育机构简介

截至目前，坦桑尼亚共开设了两所孔子学院及两个孔子课堂，并创建了一个中学项目组。

1.多多马大学孔子学院

多多马大学孔子学院是坦桑尼亚的第一所孔子学院，总部设在多多马大学。郑州航空工业管理学院与多多马大学于2011年4月签署有关共建孔子学院的合作框架协议，2012年5月31日举行合作建设孔子学院的签订仪式。2013年2月5日，多多马大学孔子学院开设首个中文班，同期有600名学生注册报到。2013年4月28日，多多马大学孔子学院正式挂牌。

自2014年秋季多多马大学孔子学院本部开设中文课程以来，本校人文社会科学学院将中文纳入其学分教学管理系统，这标志着中文课程得到了多多马大学的正式认可。在商学院的部分专业中，中文课程已取代法语课程成为专业必修课之一。

多多马大学孔子学院除了多多马大学本部以外，其教学点的数量也在逐年增多，有莫罗戈罗穆斯林大学（现已发展为孔子课堂）、多多马中学、Vwandani中学、CBE等多个教学点。截至2019年年底，累计各类中文学员超过15,000人2。

2.达累斯萨拉姆大学孔子学院

达累斯萨拉姆大学是坦桑尼亚历史最为悠久、规模最大的一所公立大学。达累斯萨拉姆大学孔子学院（以下简称“达大孔院”）于2013年10月9日正式挂牌成立。达大孔院曾获得2017年“全球先进孔子学院”荣誉称号。从2014年10月开始，达累斯萨拉姆大学以及坦桑尼亚外交学院就已经将中文正式纳入其选修课程体系。达大孔院还在达累斯萨拉姆市以外的其他城市和地区，例如阿鲁沙、姆贝亚、姆万扎等地设有中文教学点。截至2019年12月，达大孔院已经建成了21个教学点（详见表1），覆盖坦桑尼亚的大中小学，累计注册学员47,346人3。达大孔院本部及其下设教学点的11所大学，大部分都将中文纳入其学分课程，各个专业的学生都可以选修中文，其中有两所大学规定中文课为学生的必修课。

表1 达大孔院教学点名称及所在地区

2018年，达大孔院在达累斯萨拉姆大学设立“汉英教育”本科专业和汉语大专专业，并于2018年11月12日正式开课。目前，学校正在制定“斯汉专业”（本科）教学大纲，进一步推动汉语专业建设工作。

3.桑给巴尔广播孔子课堂

桑给巴尔广播孔子课堂是由中国国际广播电台和坦桑尼亚桑给巴尔新闻学院于2011年合作建成的，校内学习中文的学生累计超过3000人4。

4.莫罗戈罗穆斯林大学孔子课堂

莫罗戈罗穆斯林大学为多多马大学孔子学院的教学点之一，2015年设置汉语教育专业，2019年7月10日正式挂牌发展为孔子课堂。截至2019年年底，累计中文学员1500人，近70人获得孔院奖学金，现有中文学员380人。

5.中学项目组

坦桑尼亚中学项目组是由原孔子学院总部和坦桑尼亚教育部于2016年合作成立的，旨在向该国的公立中学派遣中文教师开展中文教学。截至2019年年底，已有16所中学开设了中文课程，学员人数超过5000人5。

截至2019年12月，坦桑尼亚中文教育机构情况如表2所示。

表2 坦桑尼亚中文教育机构情况

（二）中文师资状况

坦桑尼亚中文教学的师资包括原孔子学院总部外派教师、汉语教师志愿者以及本土中文教师。

1.外派教师及志愿者

外派教师和汉语教师志愿者在达大孔院、桑给巴尔广播孔子课堂等中文教育机构任教。截至2019年12月，坦桑尼亚中方中文教师情况如表3所示。

表3 2019年坦桑尼亚中方中文教师情况

2.本土中文教师

坦桑尼亚本土中文教师目前一共有32位，其中多多马大学孔子学院2位，达大孔院6位，他们都具有汉语国际教育硕士专业背景。中学项目组的24位本土中文教师由坦桑尼亚政府部门聘用、分配和发放工资。据了解，这些本土教师自愿提出申请，经政府审核批准后，可以去中国免费学习一年，期间由河南省教育厅提供奖学金支持，回国后由坦桑尼亚政府分配到当地中学进行中文教学，也有人进修一年后选择继续留在中国攻读硕士学位（详见表4）。

表4 坦桑尼亚本土中文教师分布情况6

（续表）

（三）中文课程及专业设置

1.多多马大学孔子学院

目前，多多马大学孔子学院中文课分为综合课和技能课两部分，中文课程主要有两大类：一类是学分课，另一类是非学分课。学分课分为必修课和选修课。必修课主要针对中文专业的学生，选修课则面向全校学生。非学分课主要包括面向多多马大学教职工、移民局、警察局、消防局的短期培训课程以及社会上其他热爱中文人士的社会班中文课程等。

2.达大孔院

达大孔院中文课也很丰富，包括选修课、必修课、培训课、文化体验课等多种课程。达大孔院在达累斯萨拉姆大学设立了“汉英教育”本科专业课程及中文大专专业课程。

3.桑给巴尔广播孔子课堂

桑给巴尔广播孔子课堂主要开设在桑给巴尔新闻学院内，学生主要学习新闻类相关专业，中文课是选修课的组成部分，学生学习中文并通过测试后可获得相应的学分。

4.莫罗戈罗穆斯林大学孔子课堂

莫罗戈罗穆斯林大学孔子课堂的中文课有选修和必修、学分和非学分之分（见表5）。

表5 莫罗戈罗穆斯林大学孔子课堂中文课程设置情况

5.中学项目组

开设中文课程的公立中学按照针对初中生的《汉语课程大纲（Form 1—Form 4）》展开教学，以综合课为主。该课程在中学一年级、二年级为必修课程，学生要在二年级结束后参加中学中文全国统一考试（简称“国考”）。中学三年级以后中文是专业方向选修课。

（四）中文教材使用情况

在中文教材使用方面，坦桑尼亚的孔子学院、孔子课堂及中学项目组，根据各专业课程的特点和需求，选择相应的教材。

1.多多马大学孔子学院教材使用情况

多多马大学孔子学院及其教学点开设的中文课程类型比较多，相应的中文教材也丰富多样，详见表6。

表6 多多马大学孔子学院中文教材使用情况

2.达大孔院教材使用情况

达大孔院及其教学点使用的中文教材较为统一。除本部的汉英本科和汉语专科课程使用《汉语强化教程》以外，晚课班和大学教学点的选修课均使用《HSK标准教程》授课，中学教学点则统一使用《快乐汉语》教学。此外，还结合当地的情况自编了《旅游汉语》《太极拳（1—3级）》等教材，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找寻不到合适中文教材的缺憾。达大孔院中文教材使用情况详见表7。

表7 达大孔院中文教材使用情况

3.桑给巴尔广播孔子课堂教材使用情况

桑给巴尔广播孔子课堂的中文选修课以综合课为主，教材为《跟我学汉语》。

4.莫罗戈罗穆斯林大学孔子课堂教材使用情况

莫罗戈罗穆斯林大学孔子课堂专业课及非专业课中文教材使用情况如表8所示。

表8 莫罗戈罗穆斯林大学孔子课堂教材使用情况

5.中学项目组教材使用情况

参加中文科目国考的中学，包括公立中学和私立中学，均使用《快乐汉语》教材教学。

（五）中文测试

坦桑尼亚的中文测试主要包括中文课程测试、汉语水平等级考试（即HSK、HSKK和YCT）和国考三种类型，三者相辅相成。

1.中文课程测试

中文课程测试通常由中文教师在课程大纲和所在学校的考评办法指导下自行出题。除了平时小考和期末大考以外，教师还可以通过一些随堂测试考查学生的实际掌握程度。课堂表现、作业情况以及考勤状况也都在期末成绩评定中占有一定的比例。如果是学分课，考评合格就可以获得相应的学分，如未通过，有补考和重修的机会。非学分课和短期培训课的处理方式有所不同，如达大孔院会给每一期通过中文考试的晚课班学生颁发结业证书。

2.汉语水平考试

汉语水平考试（简称HSK）是检验学习者汉语水平的最主要的手段，是申请中国政府奖学金和孔院奖学金以及找工作的重要依据。随着中文注册学员数量的逐年增加，报考参加各类汉语水平考试的人数也在不断增长。

达大孔院有4个HSK考点，除达累斯萨拉姆大学主考点外，在伊林加的姆夸瓦教育学院、圣·奥古斯汀大学、姆贝亚科技大学各设1个考点。每年参加HSK的考生超过1000人。自2013年至2019年年底，达大孔院参加各类汉语考试（包括HSK、HSKK、YCT）的考生累计4490人。

此外，截至2019年年底，多多马大学孔子学院HSK考生达3900多人次7。

3.中学中文国考

坦桑尼亚学制采取“7—4—2—3”模式，即7年小学，4年初中（Ordinary Level，Form 1—Form 4），2年高中（Advanced Level，Form 5—Form 6），再加3年高等教育。在中等教育阶段的二年级（Form 2）、四年级（Form 4）和六年级（Form 6），学生需要参加由坦桑尼亚国家考试委员会（National Examination Council of Tanzania，简称NECTA）组织的国家统一考试，通过后方可进入下一阶段的学习。中学四年级和中学六年级的国考分别在每年的10月和5月举行，相当于中国的中考和高考，对学生来说尤为重要。中学二年级的国考成绩占中学四年级毕业考试成绩的10%，也需要认真对待。中学二年级国考时间为每年的11月。

2015年，中文进入坦桑尼亚中学教育体系，被正式确立为继法语和阿拉伯语之后的又一国考外语科目。2017年，中文国考由坦桑尼亚国家考试委员会联合达大孔院和中学项目组依据2015年颁布的《汉语课程大纲（Form 1—Form 4）》共同命题。开设中文课程的中学，现在都统一使用《快乐汉语》作为教材。

目前，坦桑尼亚16所开设了中文课程的公立中学，一年级和二年级学生都需要学习中文并参加中学二年级的中文国考。通过考试的学生可以选择继续学习中文，也可以选择学习其他科目；未能通过考试的学生有一次重修的机会。除此之外，还有8所私立中学也开设了中文课程，加入了中文科目国考的队伍。

三、坦桑尼亚中文教育发展中存在的问题及对策

坦桑尼亚中文教育起步晚、历史短，还存在多方面问题，孔子学院和当地的教育机构采取了很多有效的解决策略。如建立良好的师生关系，汉字与拼音并举，知识性与趣味性相结合，教师学习当地语言，定期检查作业和考教结合，以考促教等（张笑贞、吴强，2018）。目前，坦桑尼亚中文教育存在以下几个方面的问题。

（一）中文师资方面

坦桑尼亚的中文教师资源主要依赖于中方外派教师及志愿者。随着中文教育的普及与发展，这些中国外派教师的数量已经越来越难满足当地中文教学日益增长的需求。有的学校一两名中文教师需要负责多个年级、几百名学生的中文教学和文化活动工作。无论是公派教师还是志愿者，任期都很有限，师生好不容易都相互适应了，老师却要离任了，这大大影响了当地中文教学工作的稳定性和延续性。另外，这些中方教师绝大多数为在校研究生或刚毕业的本科生，尽管他们在大学阶段积累了一定的语言本体和教学法的理论知识，出国前进行了专门的培训，赴任后孔子学院及大使馆也会对新任教师进行岗前和岗中培训，但他们毕竟缺乏足够的海外教学经验，短时间内难以很好地将理论与实践相结合，在实际教学中往往困难重重。

坦桑尼亚中文教学的另外一支师资力量是本土中文教师。不过，本土中文教师的水平良莠不齐，他们的语言水平和教学水平都亟待提高。

对于中文师资问题，最根本的办法就是培养更多的坦桑尼亚本土中文教师。靠中方人员推动中文教育发展毕竟是权宜之计，只有拥有足够多的本土中文教师，才能真正使坦桑尼亚当地的中文教育生根发芽、开花结果。培养本土师资就要尽量多地在大学开设汉语教育专业，为中文师资储备人才。中方应做好本土师资培训计划，将现有中文人才培养成合格的中文教师。

中方要改革本土中文教师的资助模式，提高教师工作积极性。据一位公立中学的本土中文教师反映，去中国进修一年虽然免交学费和住宿费，但自费的往返机票也是一笔很大的开销，每月1000元的奖学金对他来说有些捉襟见肘，而且回坦桑尼亚以后薪资并不能提高多少，因此一些当地教师选择了观望甚至放弃。为了鼓励更多的中文人才进入本土中文教师队伍，中方应该建立一种梯度资助模式，根据教师的综合表现，予以不同程度的资助。

同时，还要通过教研和评比活动提高教师业务水平和教学技能。在这方面，达大孔院已积累了一定的经验。达大孔院本部自2018—2019学年第一学期开始，每学期开展为期一周的教学研讨活动，内容包括报备公开课题目、中文教师集中听课、课后研讨、研讨周之后的总研讨等。这项活动也逐渐在达大孔院各教学点推行实施。同时，达大孔院还开展了“优秀教案及课件评比”活动。所有教师在提交结课材料的同时，都要附上参评教案和课件。达大孔院组成评审小组审核所有材料之后，提出修改建议并评选出优秀教案和课件，最后汇总成“达大孔院优秀教案集”分享给全院教师。以上活动有效地提高了达大孔院的整体中文教学水平，值得进一步推广。建议考虑联合坦桑尼亚其他孔子学院、孔子课堂及中学项目组共同举办，打造全国性的中文教研活动。

除此之外，如中国的志愿者和外派教师能学习掌握一些常用的斯瓦希里语，会给教学工作带来诸多便利。多向本土教师请教和学习，对了解坦桑尼亚学生特点和提高教学管理能力也大有裨益。

（二）教学材料方面

中文教材紧缺是非洲孔子学院和其他中文教学机构普遍存在的问题。目前，坦桑尼亚中文教学使用的教材几乎都是由原孔子学院总部提供的。但远远不能满足中文教育的实际需求。当地学生的中文课本基本都是复印的，甚至有很大一部分学生因为经济原因，只能抄录老师上课的板书充当课本。另外，坦桑尼亚网络条件较差，网费比较高，师生难以充分利用海量的网络资源进行授课和学习。目前，坦桑尼亚使用的中文教材，因为学习者思维方式、学习特点、课时安排等方面的差异，或多或少存在“水土不服”的问题。以大学中文教材为例，目前所使用教材的课时量都是依据中国中文教学的情况设定的，而中文课在坦桑尼亚大学中的实际教学时长较短，往往达不到所使用教材预设的参考课时量，导致教学目标难以完成。这些都在一定程度上对中文教育的发展产生了不利影响。

从长远来看，由中坦双方人员合作编写本土中文教材，并在当地出版公司出版印刷，是解决教材短缺问题的根本办法。这样既能节省运输成本，也能消除版权问题的隐患，同时会因为增加了许多本土元素，使得教材更适用于坦桑尼亚的中文教育。据悉，由达大孔院中坦教师共同编写的《旅游汉语》和《太极拳》已经出版。

（三）教学管理方面

和其他国家的情况类似，坦桑尼亚中小学中文课堂的教学管理难度较大。中小学生活泼好动，不遵守课堂纪律，这是教师课堂管理面临的巨大挑战。有的班级学生人数众多，教师需要从繁重的教学工作中抽出很多时间用以维持课堂纪律，使得教学效果大打折扣。有些中学生从一年级升到二年级后会重新分班，导致出现同一班级学生有的已具备一年的中文基础，有的还是零起点的不平衡现象，增加了教学难度。

坦桑尼亚大学的中文教学也普遍存在不少问题。首先，由于大学各专业、各层次（大专、本科等）的特点和要求不同，大学中文教育在课程安排上受到诸多限制，灵活性不够，给实际教学造成很多障碍。选修课的学生大部分来自不同专业，各自情况不同，经常因为课表的改动导致和中文课时间冲突而无法继续学习中文，且学生时间观念普遍不强，迟到旷课现象屡见不鲜。目前，中文选修课并未全部录入各大学的教务系统，因此导致产生课表难排、教室难找、学生无法固定等问题，严重影响中文教学工作的正常开展。对于非学分课的学生而言，坚持学习并保质保量完成作业，需要更高的自觉性。总体来看，半途而废的学员多，中文课级别越高，学员越少。另外，大学原有教学体系的考评标准难以适用于中文教学的实际，影响教学效果。坦桑尼亚大学生成绩考评制度与中国大学生的考评制度有很大区别，大部分按A、B、C、D、E五个等级进行评定，学生成绩只需达到科目总成绩的40%即为及格，其中平时成绩占比较高。这导致学生整体中文水平较低，自我要求不高，严重影响下一步的高级别中文教学的效果。

针对以上中文教学管理中存在的问题，笔者提出以下几个建议。第一，中学中文教学尽早实现本土化，由坦桑尼亚本土中文教师教中文，既有利于课堂管理，也有利于中文教学的延续性。第二，尝试在大学申报开设各类中文专业。各孔子学院应该积极推动大学教学点开设中文专业，或者结合教学点的实际情况开设专门汉语课程，比如旅游汉语、商务汉语、医学汉语等。通过开展专门汉语教学，鼓励并支持各大学结合自身情况设立与中文关联的专业课。专业课程设立以后，将不存在排课困难等诸多问题。开设专门汉语或申报中文类相关专业，有助于增强中文课的吸引力，让想学中文的学生能够真正有时间学好中文，既可以提高中文教学的层次，也是培养实用性高层次中文人才的重要途径。第三，在大学推进中文教学走向标准化、规范化，因地制宜制定中文成绩评定办法。各孔子学院、孔子课堂及中文教学点应大力推进中文选修课程纳入当地学校教务系统，推动中文教学向着标准化、规范化的方向发展。针对坦桑尼亚大学成绩考评制度对中文教学的制约，孔子学院等机构可结合中文科目自身特点，制定相对合理的成绩评定办法。比如，可在当地学校的考评制度框架下增订《中文成绩评定办法》，在遵循当地学校成绩评定原则的同时，辅之以提高中文科目测试难度的措施，尽可能实现在低及格线标准下培养高水平中文学员的目标。

四、结语

达累斯萨拉姆大学中国研究中心主任汉弗莱·莫希教授认为，“中非‘一带一路’合作前景光明”8。坦桑尼亚是“一带一路”沿线的重要国家之一，抓住“一带一路”建设的历史机遇，推动坦桑尼亚的中文教育持续健康发展，有利于促进中坦两国人民互相了解，增进彼此之间的友谊，发挥“通民心”的积极作用。尽管经过近十年的发展，坦桑尼亚的中文教育无论是在规模上还是在质量上都取得了一定的成果，但同时也面临着种种挑战。如何在前人工作的基础上开拓进取，锐意创新，找到一条与坦桑尼亚实际相符的中文教育发展道路，是我们下一步努力的方向。

附注

1 参见百度百科对坦赞铁路的介绍： https://baike.baidu.com/item/%E5%9D%A6%E8%B5%9E%E9%93%81%E8%B7%AF/1362410?fr=aladdin。

2 数据来自多多马大学孔子学院。

3 数据来自达大孔院。

4 数据来自桑给巴尔广播孔子课堂。

5 数据来自中学项目组张丽老师。

6 数据来自中学项目组坦方协调员萨巴托（Jivitius C. Sabatho）老师。

7 同附注2。

8 参见HUMPHREY MOSHI, 2020. Why the future is bright for China-Africa cooperation under the BRI[N]. Daily News, 2 Jul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