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 雷
(广西警察学院,广西 南宁 530029)
《国务院办公厅关于深化产教融合的若干意见》提出,要构建与中国企业和产品“走出去”相配套的职业教育国际化发展模式。同时,教育部牵头制订的《推进共建“一带一路”教育行动》,也明确提出要大力提升教育对外开放治理水平,完善教育对外开放布局,加强与周边国家、发展中国家、多边组织的务实合作,充分发挥教育在“一带一路”倡议中的重要作用,形成重点推进、合作共赢的教育对外开放局面。根据国家职业教育国际化发展的整体布局以及高等职业教育发展优势,开展高等职业教育国际化发展具有极强的现实意义。特别是受疫情影响,国际政治、经济、文化教育都将发生巨大变化,通过调查高等职业教育国际化发展现状,可以为我国高等职业教育未来国际化发展提供一定的借鉴。
“政府搭台、院校主角”原则强调政府的主导作用和高职院校的主角地位。高职教育国际化过程往往会涉及国与国之间的交流与合作,势必会受国与国之间的关系和利益所左右,因此高职教育国际化受国与国之间政治、经济、文化等因素影响比较明显,如果不处理好这些关系往往会影响到教育国际化的成效。伴随着我国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职业教育建设标准、建设经验等越来越成为其他国家职业教育学习的一种方案,我国与其他国家在职业教育领域存在着广泛的合作空间,特别是随着“一带一路”倡议的提出,我国高职院校与世界上很多国家都建立了多样化的合作关系。但是,我们也应该清醒地看到,我国高职教育国际化并不完全是院校自为和自发行为,而是在政府顶层设计的框架下,通过搭建合作平台和合作政策,以服务国家战略和倡议为重要的契机而开展独立自主的国际化发展探索。
“因地制宜、灵活机动”原则强调实事求是、适度发展。我国高职教育国际化已经成为高职院校高质量发展的重要抓手,但是如何开展教育国际化已经成为后疫情时代我国高职院校值得思考的问题。一般来说,高职院校国际化要以外国职业教育的需求为导向,以便实现双方在“供给侧”与“需求侧”的动态平衡。为此,我国高职院校切勿忽视自身发展的承载力,为了追求国际化而盲目地开展国际化。高职院校要根据自身发展的实际,加强国际化过程中的灵活性和主动性,发挥自身的专长和优势,将先进的中国职教经验和标准传播到各国的同时,激发治理院校的主动性和积极性,增强我国职业教育的吸引力,实现“技术势差”下国际化交流与合作。
虽然我国在疫情防控方面取得显著成绩,但是新冠疫情在世界范围内所产生的深远影响,给我国高职院校国际化发展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挑战,集中表现在人员交流往来、教育教学方式、教育治理体系等方面,客观上制约了高职教育国际化发展的整体推进。
2020 年新冠肺炎疫情防控以来,我国和世界绝大多数国家都遭受到新冠疫情的影响,其中对教育人员交流交往影响比较大。由于人员交往存在着传播新冠病毒的风险,所以在新冠疫情发生之后,我国和世界绝大多数国家教育机构线下交流被迫停止,只能通过互联网教学或会议等方式保持正常交往与合作,部分正常的面授课程或教学计划被迫从线下转移到线上,客观上导致国际学生的流动大大减少。同时绝大多数国内留学生出国计划也被迫取消,即使是在籍的国际学生也无法正常返校学习,甚至很多留学生被迫休学。根据英国著名教育公司QS关于国际学生的调查报告,疫情对中国留学生影响最大,印度次之,66%的中国学生认为疫情影响了自己的留学计划[1]。众所周知,在教育国际化过程中,人是最活跃的因素,也是最重要的交流、合作的要素。新冠肺炎疫情暴发至今,对于学生的影响呈现出两种趋势,一种是由于新冠疫情的影响,人员交流往来出现了中断的情况;另一种是由于新冠疫情的影响,国内外高职国际化形势发生变化,特别是美国等少数国家无端诋毁我国正常的教育国际化,妨碍了正常的人文交流与合作,在客观上导致正常的人员交流往来出现中断的情况,甚至影响全球国际学生流动格局。比如,南宁市高职教育国际化主要是面向东盟的教育国际化,由于受到疫情的影响,与缅甸、泰国等国家的高等职业教育学生交流一度中断,但是随后通过网络这一手段实现了联系。
当前,我国职业教育正处于教育教学与信息技术高度融合的时代,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坚持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中明确提出,要构建服务全民终身学习的教育体系,将教育信息化作为教育治理现代化的重要手段。同时在互联网、大数据等先进信息技术飞速发展的背景下,教育教学方式出现了新的变革,打破了以往班级授课制在时间分布和空间形态的限制,实现了教学范式、学习范式的改变。国际劳工组织和联合国教科文组织针对世界职业教育在线学习调研的数据显示:在全世界参与调研的115 个国家中,疫情期间有64%的国家开展了职业教育远程线上教学(网络、电视、广播等方式),12%的国家采用线上与线下相结合的教学方式[2]。在此次疫情期间,为了斩断病毒在人与人之间传播的途径,保护师生的生命健康安全,同时落实教育部“停课不停教、不停学”的指示,我国高职院校在延迟开学的一段时间内,用线上教学取代了原来的线下教学,高职院校普遍使用腾讯会议、雨课堂等各种在线学习平台向全世界学生开展教育教学,成为特殊阶段内唯一的教学模式。针对这种情况,我国高职院校主要采用两种方式,对于原来在校留学生来说,主要采用线下学习的方式;而对于一直在外的留学生而言,主要采用线上教学的方式。当然,我们也清醒地认识到在线课程在疫情期间对于恢复正常的教育教学起到了不可替代的作用,但是在冲击原有教育教学方式的同时,出现了教育教学质量不高的现实问题,亟需提升在线课程的教学质量。
突发的疫情不仅冲击了世界教育正常的国际化交流与合作,同时在客观上改变了包括政府、社会以及相关群体的关系和利益基础,促使我国高职院校内部治理结构、外部治理结构及国际治理格局发生转变。首先,从国内的内部治理来看,突如其来的疫情增强了高职院校应对公共事件的能力,提升了自身应急管理水平。疫情期间,高等学校分学段确定不同返校时间、疏散教室学位、保持社交距离等,都成为各国所遵守的做法和习惯[3]。但是在疫情期间,新冠疫情的突发性导致很多高职院校出现了内部治理的盲区。即便是进入到疫情常态化防控时代,我国高职院校如何应对疫情期间带来的诸多后续问题也成为亟需解决的难题,例如外籍教师、留学生何时返校,留学生如何开展线上教学,学生如何有效地管理等,这些问题都对我国高职院校内部教育治理提出了挑战。同时,世界其他国家或地区出现了疫情多点暴发的情况,对于我国高职院校教育国际化而言,依然是一个严峻的挑战。从世界范围来看,我国高职教育国际化也要面对来自外部环境所带来的挑战,特别是近些年,世界范围内面临着地缘政治安全、卫生危机、重大疾病、社会治理等共同的治理难题,我国高职院校开展职业教育国际化就需要克服治理难题,拓展办学视野,加强多种形式的教育合作。
此次突如其来的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不仅影响到正常的教育国际化的开展,同时也影响到国际政治经济的形势,高等职业教育国际化面临前所未有的挑战。特别是以美国为首的少数国家以疫情为借口,将疫情发生的“原罪”扣到中国头上,同时无理地叫嚣着要对我国追责,要求所谓的“赔偿”,虽然这些国家的行为并没有得到世界上绝大多数国家的支持,但还是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到我国在国际上的形象。特别是逆全球化、单边主义、保护主义等思潮抬头,反对移民在经济和文化价值上对西方所产生的影响,同样在一定程度上也影响到教育国际化的发展。例如在2020年疫情期间,美国特朗普总统奉行“以美国优先为原则”,视美国的利益高于一切,采取了旅行禁令、严格审核签证、美国人优先等一系列逆全球化的措施,不利于全球教育国际化的开展。随着时间的推移,新冠肺炎疫情在全球范围内出现了多点暴发的情况,将进一步影响教育国际化格局和国际留学市场,甚至有可能导致国际高等教育流动模式的重组和改变。至今,作为全球第一大留学目的地国,美国却还在实施旅行禁令、限制工作签证、限制留学交流等,这些“去全球化”或“逆全球化”潮流导致教育国际化受阻。对于我国高职教育国际化而言,一方面,疫情加剧了中国家长对孩子出国留学安全的担忧,以及对毕业后就业前景的质疑,同时也增加了一些家庭资助孩子出国留学的经济成本,严重影响高职院校国际化的开展;另一方面,受“疫情政治化”的影响,我国与美国等国家正常的国际化交流与合作受到限制,对高职院校教师、学生、科研人员正常的跨国人文、科学交流及国际合作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挑战。当然我们也应清醒地看到后疫情时代孕育着职业教育国际化发展新的机遇,特别是中国在疫情期间的大国责任与表现,成为各国学习的典范,中国的话语越来越具有影响力,这也可能改变原有的教育国际化格局,对我国高职教育国际化具有一定的推动作用。
针对后疫情时代高职院校国际化过程中出现的新情况,我国高职院校要以世界范围内职业教育的实际需求为出发点,处理好“供给侧”与“需求侧”之间的关系。下面从供需关系、教育质量、治理现代化、文化认同等维度提出我国高职教育国际化发展的路径选择。
受疫情影响,我国高职教育国际化发展必须要以“供需关系”为核心,做好高职院校国际化发展顶层设计,不断扩大高职教育国际化发展的合作空间,为高职院校的高质量发展提供方案。一方面,针对后疫情时代对高职院校国际化发展的影响,我们要加强对现有教育国际化现状的调研,做好国际化发展的顶层设计,以便发挥其独有的治理手段或管理方式的作用[4],提升高职院校国际化发展的计划性和规划性。特别是针对国际化过程中的联合办学、科研合作、日常交流等各项指标情况作深入调查,以便为新情况下高职教育国际化的路径选择提供参考,同时也可以促进后疫情时代高职教育国际化的健康发展。另一方面,在原有高职院校国际化发展的基础上,针对后疫情时代高职院校国际化发展的最新需求,有针对性地、有步骤地开展中国职业教育经验和标准的输出。近些年,我国职业教育发展迅速,特别是高职院校在实现了高质量发展的同时,依托示范性高职院校和双高院校等办学优势和专业特色,不断与世界各国院校深化交流与合作,并探索出多样化的国际化路径。
当前在线课程正处于以Web2.0 技术、云计算、大数据为核心技术的个性学习、双向交互的发展阶段,特别是在疫情期间,高职院校普遍采用了“线上课程+线下课程”相结合的方式,虽然暴露出线上教学质量不高等问题,但是线上教学仍然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用。进入到后疫情时代,我国高职院校应该以“教育质量”为核心,构建“线上+线下”互补式教学模式,拓宽职业教育课程教学在线虚拟认知的具身场域。一方面,高职院校需要打造线上线下混合式教学的“新常态”,即构建“线上+线下”互补式教学模式。这就需要在条件允许的地方或院校依然以线下教学为主,确保教育教学质量;同时对于疫情多点暴发的地区,随时可以实现从线下教学到线上教学的实时转型,保障日常教育教学的开展。但是,二维网络技术的在线课程所出现的技术瓶颈,现有的在线课程还无法实现真实情景化的实训教学和体验化学习,很难达到与线下教学相同的效果。针对这种情况,高职院校可以综合运用最新的具身认知等理论与技术,深入开展虚拟现实、增强现实等技术的开发,通过语言、体验、手势等多通道的身体感官实现仿真体验交互,将人的感知觉、姿态动作和身体行为等与技术相融合,进而实现多端沉浸感知环境的多通道体验式交互[5],从根本上破除在高职院校国际化过程中在线课程的技术瓶颈,为国内外学生提供真实性强、超越现实、师生互动体验效果好的虚拟现实在线课程,进而拓宽职业教育课程在线虚拟认知的具身场域。
突如其来的新冠疫情,对于我国高职院校治理体系来说,面临着时代的考验和挑战,特别是后疫情时代到来之际,如何适应新的历史条件提升我国高职院校国际化合作的质量和水平,更好地将我国职业教育先进的经验和标准广为传播,进而形成具有国际影响力的中国职业教育话语体系,值得深入思考。针对这种情况,要以“治理现代化”为核心,形成高职院校内生性发展动力,提升高职院校国际化合作的质量和水平。一方面,我国高职院校要加强自身治理能力,形成高职院校内生性发展动力。虽然我国政府应对疫情所体现出的制度优势,有助于中国在国际教育治理中发挥更重要作用,但是我国高职院校内部治理质量和水平有待提升,特别是如何更好地开拓职业教育国际化新空间、新路径等都是值得我们思考的问题。因此,要建立以高职院校党委为核心的治理体制,落实好校长负责制,完善现有治理体系,以“治理现代化”为核心,通过制度创新、方法创新、路径创新等提升治理质量和水平。另一方面,要加强“政—企—行—校”多元参与治理体系的建设。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倡议下,我国高职院校与外部环境的联系合作更加紧密,政府、企业以及行业等在高职院校国际化发展治理中发挥着更加重要的作用,特别是伴随着我国正在实施多主体协同的国际化布局,政府、行业、企业、学校等积极参与开展高职院校国际化建设,需要深刻认识错综复杂的国际环境带来的新矛盾、新挑战和新问题,深刻认识高职院校开展国际化的重要性和必要性,深入开展国际化课程、教学等领域的改革,使改革更好地对接国内外职业教育发展的内在需要,这是推动后疫情时代我国高职院校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重要使命。
少数国家借此次新冠疫情发生的“原罪”归结到我国头上,甚至无理地要求对我国追责,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到我国在国际上的形象。对此,我国高职院校国际化过程中要以“文化认同”为核心,增强高职院校国际化过程的认同感,创设适切性强的外部环境。这就要求我国高职院校坚持对外开放、独立自主的国际化发展之路,秉承包容不同国家文化、制度、体制的原则,特别是要在包容不同国家政治文化、经济文化、民族文化、语言文化等基础上,正确处理好自身文化与他文化之间的辩证关系,同时加强我国高职院校文化话语权的构建,特别是依托高职国际化发展的契机,将我国优秀的职业教育经验、标准以及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等传播到外国,形成客观的、科学的、与大国匹配的中国话语体系,只有这样,才能确保国际化发展的可持续性,才能实现彼此平等交流、合作共赢。因此,在此思路下,我国高职院校才能自觉转变教育国际化的思想观念,增强高职院校对外开放的自觉性,促使职业教育更好地服务于“一带一路”等国家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