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琦琦,赵义堃,强月月
(安徽财经大学艺术学院,安徽 蚌埠 233000)
詹永明是我国著名的竹笛演奏家、教育家,国家一级演奏员,被誉为“神奇的魔笛”。1957年出生于浙江杭州,1972年在浙江艺术学校跟随浙派笛子艺术创始人赵松庭学习。赵松庭作为江南丝竹的代表人物,他经常在教学中强调南方丝竹音乐的风格特征,这使得詹永明逐渐对江南丝竹产生浓厚的兴趣。20世纪80年代中叶,詹永明加入浙江省歌舞团,在此期间他经常在演出间隙中抽出时间来观察南方的风土人情,并且多次观看江南各地民间乐团的演出,这对其了解江南丝竹大有助益。为了更好地创作竹笛曲,詹永明前往北京、天津等地,跟随北派竹笛大师刘管乐等学习竹笛演奏技法。20世纪80年代末,詹永明兼融并蓄,借鉴南北笛曲的特点创作了《西湖春晓》这首作品。
最初,《西湖春晓》的创作是想表现大名鼎鼎的“西湖十景”(包括苏堤春晓、曲苑风荷等景点),但是到了20世纪80年代,中国著名作曲家贺绿汀先生以唐朝诗人白居易的七律诗《钱塘湖春行》为灵感,创作了《西湖春晓》钢琴曲。于是在争取到贺绿汀先生的同意后,詹永明开始对《西湖春晓》钢琴曲进行改编,并加入了大量的南北派竹笛技巧,如吐音、打音、颤音、倚音等,使旋律更有中国音乐风格的律动性,使得西湖的风情逸韵更上一层,深受广大竹笛爱好者的好评。
竹笛是传统民族乐器最具代表性的乐器之一。[1]这也使得《西湖春晓》对创作者的曲式、技法等要求更加细致。《西湖春晓》十分注重曲式及旋律织体表达,在曲目开始部分由弱到渐强的散板慢慢引入旋律氛围,缓缓为听众展现了一副生机勃勃、万物竞发的“西湖春色”画卷,从而使听众对之后的乐章部分产生联想。由弱到渐强的散板慢慢引入旋律氛围,乐曲采用了倚音等多种装饰性音符,使作品的旋律织体更加丰富。该曲所要传达的美学意象也在由慢到快的旋律节奏中逐渐变得立体。从另一个角度而言,西方曲式“呈示段-展开段-再现段”的完整使音乐有一气呵成之感。詹永明先生将音乐进行了近乎西方曲式标准的改编创作。在呈示部的第一段,由慢板缓慢进入乐章正篇,仿佛一支画笔在白纸上开始沉浸式描绘西湖清晨平静安宁的美景,再通过对换气和装饰音的使用,营造出音乐氛围中的朦胧美。在笔者进行谱面总结分析后发现曲谱中加入了大量的倚音,倚音带来的艺术呈现效果也是显而易见的:对大自然中的鸟鸣模仿到了极致,同时也借此暗示了一点,在乐段开始部分音乐画面里的游人还未真正进入西湖春晓的美景之中,故会有明显的鸟鸣之声,提前给观众一个遐想,展现人未到景先到的意境,让听觉先于视觉而发挥作用。
发展部第二段开始呈现出一段新的音乐画面,在作者经历前面渐进的音乐细节铺垫之后,游人入画并且逐渐被西湖春景迷住,开始流连其中,此时对其他景色也有了更多细节描述,这里加入了相当一部分打音和压揉音,使听众对音乐画面感受更加具象化,更有身临其境之感。在第二部分乐段正式进入之后,音乐感情逐渐到达顶峰,比如频频出现的循环换气演奏快板部分,该乐段主要由十六分音符堆砌而成,使听众有柳暗花明之感,也从侧面展现了这时西湖游人情感到达了高潮部分。乐曲对第二段的快板进行重复处理,但是反复中也有着显著不同,乐句吹奏在循环换气的快板中变得更快更灵巧,对于技巧的集中点不再仅仅是指尖的轻灵还要注意气息技法的运用,流畅的循环换气刻画出游人如织的西湖美景,使画面感更加真实。最后一段是对呈示部第一段的再现,然而表达意境上已经和乐章开始处截然不同:它的节奏速度处理明显要比第一段更加缓慢,对倚音中描绘的“鸟叫”声也更清晰高亢,反衬出游人离开西湖后喧闹归于寂静的音乐氛围,给人以无限的想象空间,与开头引子部分遥相呼应,在音乐上更加富有层次感。
(一)演奏技法特点
1.气息的运用
詹永明先生的作品吹奏方式与传统吹奏方式不同:传统吹奏方式多为胸腹式联合呼吸或者胸式呼吸,而詹使用的是用鼻与腹相互配合吸换气。这样的气息运用有着两大明显的优势,一方面使在《西湖春晓》的循环换气效果演绎更出众,另一方面可以使竹笛发声更加灵活、通透。大部分竹笛传统曲目最大的难点往往在于快板部分,《西湖春晓》也不例外,其快板部分不仅要求使用循环换气法演奏一气呵成,而且对指尖的灵活和舌尖的配合要求更为精确。同时也要注意中、低音之间的连接,旋律需要气息足够饱满厚重,不能过于轻小漂浮。这里可以很好体现出《西湖春晓》对气息运用上的严格追求。开始的十二个小节难点在于极其容易因气息不够中断,从而使作品所要传达的西湖周围山川连绵不绝的音乐画面感大大减弱。就这个片段而言,气息也要在渐弱到渐强到渐弱的要求下保持沉稳。笔者在经过多次实地演奏、现场观摩实践后得到一个可靠的练习气息的方式:练习时尽量跟着作品节奏演奏,气息按照作品预设的气口吸气换气,多使用鼻与腹交叉呼吸法,如此处理可以吸气较深,使表演者有足够的气息运用到情感力度的表达上,同时使音乐音色和画面更加完整。
2.手指技法
此曲手指技巧极为多变,婉转起伏,曲谱中大量使用指打音压揉音。詹永明先生的手指技巧以灵活轻灵而著称。曲谱中压揉音、指打音、指颤音等音乐加工技法灵巧多变,但听感却不慌乱繁杂,与之相反,十分沉稳,做到了曲目感情上和谐统一、氛围上锦上添花的效果。
乐章中期气息要求虽然更为缓慢平和,但是曲谱中期本身有着更多的手指技巧,如曲目谱例中多次标识手指在颤音时要更加平稳放松、倚音时手指表达要更加细致。颤音的平稳进行会使音乐要表达的“西湖水面波光粼粼”美学意象更加具体,致力于营造沉醉于西湖美景之中的音乐氛围,倚音透亮高亢的表达会将大自然在音乐旋律中重构,使听众觉得作品音乐表达得更加真实。
3.舌的运用
该曲在舌的运用上也与其他曲目也有着不同之处,“吐音”是舌头的主要技巧之一,其中包括:单吐、双吐、三吐,花舌等等。《西湖春晓》跟传统的曲目相比,它的弹吐音标注要求要更加细致精细精准,在精准吐舌的同时,还要保持快速的节奏。舌的灵活运用可以使笛子的音量效果做到更为出彩:表演者可以通过舌头的灵活运用演奏出状如急风骤雨的音色,具有强烈的气势;也能奏得如淙淙流水,欢快流畅且不乏小家碧玉般的婉约。如运用得当,可以有力地表现出乐曲的强弱对比和明丽谐趣的良好效果。
(二)创作风格特点 该曲节奏上的特点十分明确:它比一般竹笛作品节奏变化更多(其中甚至不乏二分音符突然紧转至十六分音符),故需要演奏者在练习时需要更多注意及把控。当曲目进行至乐章正篇时,需多注意高、中、低音之间的连接,因为曲目开头音乐画面表达的意象是:西湖美景刚刚“苏醒”过来,鸟鸣渐弱、游人刚至的景象。如果节奏把控不力,节奏型变化会使该曲在前期的情感表达上没有足够依托的铺垫,让后面的部分无法进行更好的融合与衬托,使曲目风格特色不再凸显。谱面上同样的例子还有刚开始时的散板部分。它的难点在于很难准确把握节奏及速度的变化(如从第一部分的80一拍转入后来的132一拍等等),该曲的速度变化要求更为细致,因为经过乐曲的酝酿,从开始的慢板进入到如歌地演奏提速并不是十分明显,但是依然要准确把握。与同为南派名家的俞逊发先生相比,俞的表演更注重醇厚、深沉的音色,创作方面更倾向于南方丝竹的规整与厚重,詹的演奏相对则是十分饱满且明快的,有着别致的南北交融之美。南北笛曲风格及其演奏流派的形成,其因素是多方面的。[2]在竹笛的不断发展中,因为曲风的不同逐渐分为两个派别:南派和北派。南派作曲演奏多用于曲笛,曲笛大多是C调、降B调等等。竹笛是具有丰富表现张力的民族乐器,江南丝竹多醇厚悠远的曲风,对气息的把控尤为重要,其中的《姑苏行》《水乡新歌》《巢湖泛舟》等便是诠释其南派风格的佳作。北派与南派不同的是,北派多爱用梆笛,梆笛大多是E调、小A调等。因小笛子的特性,北派笛子与南派相比讲究气息更注重对技巧的把控,运用更为灵活轻便,其中作品《喜相逢》《跑旱船》《枣园春色》等便是北派风格的代表。
詹永明《西湖春晓》的曲目创作及其演奏中,巧妙地把垫音、打音、倚音、气颤音、泛音等演奏技法做了创新的运用,刻画了西湖的清逸秀出、淡雅恬静之美。詹永明先生在曲目表演中对气息的良好控制,使音色圆润饱满(即高音清远含蓄,低音悠扬婉转),仿佛能在这隆冬时节使人感受到风舞涟漪、微波涌碧、薄雾飘柔的勃然生机,显尽江南秀美柔婉之风,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听众往往会发现他的创作通常是将不同的心情专注于同一个主题,从而使音乐听感层次更丰富多变。虽然《西湖春晓》这部作品以C调曲笛筒音作2演奏,音色醇厚低沉,但所表达的意向和感情并非消沉,而是万物欣欣向荣、充满希望。纪淮剑、张平和高纯华认为詹永明先生创作风格主要集中于:突出了民族音乐美学之本、对作品内容极致的表现、感情与表情的完美融合、对竹笛曲中题材内容深刻认同等多个方面。[3]詹永明对《西湖春晓》的创作改编可以说是做到了不只以民族五声调式为主体部分,而且将西方特有的曲式引入此曲,詹的演奏更加系统化和专业化,即在更加精巧地区别对应南北派笛曲风格的同时兼备对技巧的把握,还在对音乐做出了更为细致的特征化和符号化,把丝竹的“小细轻雅”[3]发挥到了极致,“小”即演奏中做到音量轻小明辨,“细”指竹笛音色在演奏中有纤细悠长之感,“轻”指演奏者的指法轻便灵巧不虚浮,“雅”则是南派丝竹乐风格特点,即曲风典雅厚重。这四点在《西湖春晓》这部作品中更是把钟灵吕秀的江南风光衬托的淋漓尽致,所具备的音乐特性、完整性,无处不彰显《西湖春晓》的系统性和规范化。[4]创作与诠释高度统一,在具有时代感的音乐结构方式与韵味醇厚的笛乐语汇之间找到了平衡点。[5]人们即使是在娱乐(并非音乐从事者)的角度上去欣赏《西湖春晓》,也能一瞥乐曲中所展现的春光明丽的西湖风情。
(一)南北派技巧的融合性 詹永明的创作显示了他是为数不多的在娴熟掌握南方丝竹技巧的同时又系统地掌握北方风格的作曲技法的音乐从业者。他让《西湖春晓》形成了一般竹笛曲所不具备的“南为根,北融入”[2]的特有曲风,让竹笛曲创作获得“立足南风风格,汲取北方精华,南北相互兼融。”[7]的新发展。同时詹永明对作品《西湖春晓》的创作也更注重对作品文化的打磨:全曲来源于唐代诗人白居易《钱塘湖春行》诗意的表达,朦胧婉约,通过运用节奏和装饰音对音乐主干段落有详有略地处理,使作品《西湖春晓》更富有文化色彩,让音乐的层次更加丰富多元,使该曲的受众更加广泛,使听众能通过自己的理解更深层次地领略西湖的人文意蕴之美。在技法的特殊运用上,通过运用江南丝竹乐最有代表性的板腔变奏结构特征,使该作品凸显出动中有静、静中有动的艺术效果,在更高的境界达到了和谐统一,体现了詹永明在丝竹乐的创作中对竹笛“吹情”的审美追求。作品《西湖春晓》有着典型的南派风格。作品的开始便是饱满厚重的气息运用,比如运用了非常多的“南派”技巧:“叠音”“打音”“压揉音”“指打音”等。《西湖春晓》的慢板部分并没有非常热烈飞扬的音乐表达,总体上是既婉转又含蓄的,音乐开头大致处理走向也是南方丝竹乐的标配:作品开头使用的引子也是散板(即演奏者或练习者可根据自身改变节奏速度等),使作品意境展现得更加流畅自然,让人仿佛慵懒地漫步于西湖美景之中。
同时该作品也有着同样显著的北派风格。北派风格多以演奏灵巧多变著称,更强调舌尖的运用,而该作品的快板深谙其道,在快板部分加入了很多北派的技巧如“滑”“垛”“吐”等。使原本可能稍显沉重的乐曲部分在更改形式后,不会再有笨拙晦涩之感,更加有意强化了对乐曲的氛围塑造,丰富了音乐画面的层次。作品中的形式体现上还有对技巧的巩固,将两者有机融合,扩宽了竹笛的表现力,使其产生了戏剧性的效果。张辉则认为詹永明的创作显示了他是为数不多的在娴熟掌握南方丝竹技巧的同时,又系统地掌握了北方风格的作曲技法,让《西湖春晓》形成了同一般竹笛曲所不同的“南北相融,刚柔相济”[2]的特有曲风。
(二)多元音乐元素的统一性《西湖春晓》这部作品不仅是南北派之间音乐特点的混合,而且将很多风格迥异的音乐元素进行了融合:戏曲、西方的乐曲三段式、中国古典的五声调式——是新老形式的混合体。如果只单纯地考虑南北派之间的音乐元素则会显得有些片面,甚至会误解《西湖春晓》只是简单的南北的“大杂烩”作品。詹永明在这部作品中的处理有惊人的条理性,他将原有的音乐素材元素融为一个整体、一栋结实的建筑。在这里,每种物质音乐元素似乎都嵌在墙体里,成为这栋建筑密不可分的一部分。听众和音乐评论者必须将它作为一个整体的建筑来欣赏。《西湖春晓》的作品结构构筑得合理牢固,组织上和谐统一。这种处理方式使听众自始自终都能感觉到主题诗意化的表达在逐渐发展,像一颗小树苗逐渐成长为参天大树,具备着难得的条理感和结构感。詹永明在创作中并没有刻意将不同风格的音乐区分开来,而是以更加包容的心态将不同音乐元素引用到作品中。比如在开始的呈示段部分加入了戏曲中竹笛配乐常用的技巧“滑”音“打”音等等,这样的改动使听众对音乐的接受程度更高,同时也对音乐的可听性与娱乐性赋予了更多变的音乐色彩。“中国音乐是线性的……中西音乐是思维的不同、文化的不同。”[8](P17)在作品《西湖春晓》中不同的音乐元素相辅相成,既运用了中国音乐中的单线条表达了中国人特有的文化思想感情,又通过与西方曲式的融合扩展了音乐单线条的表现力。
(三)音乐画面的戏剧性 另一方面是戏剧性的画面感,《西湖春晓》的创作展现了詹对音乐创作的把控越来越精准,他不仅协调使用如此不同的音乐元素,而且将它们进行戏剧化的统一,并把它们之间建立联系。例如作品的呈示段第一部分通过慢板来展现西湖的鸟语花香、游人间的怡然自得,而在以四分音符为一拍、每拍将近四个音符的情况下快板部分所展现的游人熙熙攘攘和一开始安静疏离的氛围形成鲜明对比,甚至可以听到鸟鸣时特殊滑音技法,[9]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形成了很强的戏剧效果,自那以后,这种对比经常在其他竹笛作品中看到。“《西湖春晓》非常的自然,具备一种潜移默化的的魅力。”有人这样评价这部作品的曲风,“任何热爱民乐,听觉敏锐的听众都会在听过两三遍后轻松记住它。詹永明最厉害的地方便是他的《西湖春晓》来源于大自然的诗意,但最后依然回归本心,又回到了美丽的大自然的诗意之中。”它使竹笛展示演奏情感领域不断扩大,演奏技法不断出新,表现力日臻成熟。[10]
原曲的诗意来源于唐代诗人白居易的《钱塘湖春行》,诗中“孤山寺北贾亭西,水面初平云脚低。几处早莺争暖树,谁家新燕啄春泥。”即使是一名对中国文化不甚了解的外国友人也会在诗作中感受到西湖美景的诗意与美好。这样的诗意与美好的文学描述非常适合作曲家施展他对西湖的情感和诗意的想象力——这也是中国所推崇音乐美学:包容的力量。《西湖春晓》也如原作《钱塘湖春行》一样富有美感,优美顺畅的乐句通过联接和对比互相烘托。对游人如织的热闹的描写是靠一段紧凑的十六分音符串联。最后,作品以对开头鸟鸣的再现结束。
从某种角度而言,《西湖春晓》虽然在曲式上是很标准的三段式,但是詹永明做了更具个人风格的改变:将一直分离互相练习并不紧密的呈示段进行更好的合并。而他的合并并不是简单的拼接,而是有铺垫地进行,第一段80一拍的慢板逐渐发展到96一拍的如歌般进行再转接到快板,音乐所要表达的情感也有了足够的酝酿,对音乐画面的戏剧性表达有事半功倍之效。
(四)诗文与乐的美学展现《西湖春晓》这部作品起源于白居易的诗意,但是作品依然忠于描绘西湖春天的美丽景色。在这部作品中大自然与音乐是紧密相连的,所以它所要传达的感情与诗意才会如此的自然而不凝滞、晦涩。音乐从事者会很清晰地明了如何从大自然天然的韵律中捕捉符合情景的音乐——这是音乐的根本,而《西湖春晓》这部作品则完全做到了这一点:无论是开头几乎用完美的手法将清脆的鸟鸣给复刻出来,还是散板中颤音的微微颤动让人如同看到水面慢慢荡漾开来的手法,都可以让我们看到这部作品是忠于自然的,有着天然的“文化”特点。使自然景色变成该作品的基础,并且适应到完全合为一体,这也民族音乐美学中最重要的禅思想展现。《西湖春晓》的创作充满了纪实性、自由性的表达,正是当今音乐创作所需要的对音乐本质的追求以及音乐个性的张扬。
《西湖春晓》这部作品是“文”与“乐”结合融洽的典范。它几乎拥有每一种不同乐派的一部分,但没有局限于任何一派的界限。正是因为这部作品集合了各种文化的精髓元素——戏曲的戏剧性张力、西方曲式的严谨理性、南派的醇厚优雅、北派的轻巧灵动,因此,它以一种集中且包容的姿态表现了音乐的精华——即艺术的语言永远都会是共通的,正如《钱塘湖春行》中的诗意美永远都会是人文中浓墨重彩的一笔一样。
竹笛曲《西湖春晓》因詹永明独具匠心的改编而深受广大群众的喜爱。该曲十分注重音乐结构及旋律织体的表达,即使是在最后重复出现的乐段,它的节奏也与开始部分多有不同。詹永明以南北兼容的技法改编创作,倚音如同清脆鸟鸣,颤音如湖水潺潺,让听众仿佛行走在春光明媚的苏堤两岸,这使得《钱塘湖春行》中的诗意在《西湖春晓》得到了极大的保留,让西湖早春的音乐意象更加饱满完整、神韵独具。总而言之,《西湖春晓》的创作有很多创新之处,它是从不同地方产出的不同音乐的融合,起源的多样性注定了它的受众更为广泛,它的影响也更加深入人心、令人惊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