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红山文化中的图腾崇拜与跨文化传播的关系

2022-03-08 03:36任振涛
广西教育·D版 2022年11期
关键词:图腾崇拜氏族红山

任振涛

(赤峰学院 国际教育学院,内蒙古 赤峰 024000)

在对红山文化的不断探索与研究中,越来越多的专家和学者开始深度关注图腾崇拜和图腾文化这一人类早期社会存在的现象。因为图腾不仅反映了早期氏族时期的宗教形式,而且也是人类最早形成社会雏形的标志,他是集合最原始的法律法规、最原始的艺术形式、最原始的哲学思想的“多元”体现。红山先民的图腾崇拜对象的确立主要来源于生存环境中的动物,(后期挖掘出土的玉器造型已充分地证明了这一点)。广义上的图腾崇拜就是某个氏族为了区别其他族类,便把本氏族最为喜爱的动物或植物升华为一种标志物,并给予这种标志物一种神秘的力量,进行顶礼膜拜。具体说图腾,主要是指具有相同血缘关系并生活在同一地域的氏族群所拥有的一个统一的族徽。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赋予图腾的寓意也不断丰富,在红山文化分布的区域内,红山先民甚至对图腾赋予了神的功能与力量。

红山文化时期的图腾在氏族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它相当于整个氏族的保护神。在图腾崇拜神秘力量的感召下,极大地加强了氏族内部的凝聚与团结,最终在氏族社会后期进一步演变成怀祖念祖世代相传的神话,形成“与天一体,与神同在”的理念。这一理念深深地根植于红山先民的思想之中,他们认为与本族群起源、繁衍生息的相关的动物,也都是上天所赐、奉天命所为。

一、氏族社会的发展与图腾崇拜的萌芽

氏族社会的发展与图腾崇拜萌芽的最大意义在于氏族之间实现最原始最简单的跨文化传播的前提。早期红山文化中的图腾崇拜是如何诞生的?与其他氏族的图腾崇拜又有何区别?红山先民是如何把猪确立为主要的图腾崇拜对象的?这些问题一直是学术界关注的焦点。张光直在讨论半坡氏族有无图腾崇拜时认为:“要确立图腾的存在,要先确立氏族的存在”[1]。“个别的图腾一定要与个别的社会群体相结合”[2]。通过对红山文化几十年的考古研究,发现红山文化中早期氏族社会的形成过程具有清晰的脉络。

红山文化首个遗址的发现始于20 世纪初——红山后的发现,随即揭开了红山文化考古研究的大幕。迄今为止,相关考古考察组对赤峰及其周边地区的红山文化遗址进行挖掘,共发现了160 多处红山文化遗存,尤其是对赤峰境内南部五旗县和翁牛特旗周边的深度考察,确认这片区域实际上是红山文化分布的核心区域。这一核心地带包括了红山文化早期、中期、晚期各个不同时期的氏族部落分布情况,即红山先民时期氏族居住呈现了大杂居、小聚居、交错分布的特点。在考古挖掘中,发现了坛、庙、冢等用于祭拜的遗址,这些祭拜场所的出现也证明了红山文化中后期已经处于氏族社会的繁荣阶段。而氏族社会的发展与繁荣,加快了各氏族部落间更大范围的交流交往,更有利于创造出丰富多彩的氏族文化,其中图腾文化便是最为典型的代表。在遗址挖掘中,出土了诸如形状各异的猪首龙形器、鸟形器、勾云形器等富有代表性的器物。这些出土的器物的造型与演变,其本质上是氏族部落分裂和统一的演变过程。猪首龙形器、鸟形器、勾云形器,它们之间看似独立,其实彼此间又相互联系,“猪首龙形”“鸟形”“勾云形” 归根到底都是“曲线形”,形似半圆。如果把红山先民的居住点在地图上勾画出来,很容易发现他们的地理分布也恰似半圆形,呈曲线分布,这并不完全是巧合,有的学者认为:这些器物不仅仅是作为红山先民进行图腾崇拜活动的标志,而且也反映出当时各氏族部落的生活习惯、谋生方式、地理环境、狩猎合作、日常交流、相互往来等多方面元素。

图腾崇拜现象的出现,为氏族社会的形成和发展创造了条件,加强了红山文化中后期部落之间的融合,加速了氏族部落和大部落联盟的形成,实现了红山先民之间最简单、最直接的交往交流,形成了最原始的跨部落交际,对当时的生产和发展起到了一定的积极推动作用。

二、红山文化图腾崇拜的产生、发展、演变及繁荣

由猪崇拜到“猪龙”崇拜的广泛形成和不断发展,极大地推动了红山先民跨氏族、跨部落之间更大范围地交往交流。通过对红山文化的考古研究,发现一条最主要最清晰的图腾崇拜脉络——即由猪崇拜到猪龙图腾崇拜的演变。距今6500 年至5000 年的红山文化时期,当时农业已经处于相对发达的阶段,但仅靠农业还不能完全满足红山先民的生存需要,狩猎仍是其主要的食物来源。如何获得稳定的食物来源,对古人类生存至关重要,聪明的古人类慢慢地学会了驯化饲养家畜。在红山文化中后期,家畜饲养也逐渐从狩猎中脱离出来,红山先民把一部分狩猎得来的野猪驯化成家猪,并对其进行饲养。因猪的适应性强、繁殖力强,容易饲养,能提供美味稳定的肉源。这对于红山先民的生活至关重要,有了充足的食物保障,就能够保证其人类族群生存繁衍,世代赓续,此时的猪很自然地成为重中之重的生产资料,是红山先民日常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在与猪日积月累的接触中,红山先民对猪的认识也愈发深刻,对猪的认可度也上升到一个新的高度,逐渐地把对猪的喜爱发展成对猪的崇拜。

根据考古发现,红山文化中出土的猪首龙形器主要分三类:一类是较大的C 形猪首龙;一类是猪手玦形器;一类是猪手直行器。这三类玉器都传递了与猪有关的信息,这为日后形成以猪为图腾的“猪”氏族集团奠定了基础。尤其是C 形猪首龙的弯曲造型,引起了许多学者的探究,与猪首连接紧密的卷曲部分到底是代表了什么?又有什么象征意义?通过不断地探索与研究,很多专家一致认为这种卷曲的形状与动植物的胚胎形状相似,即预示着生命的萌芽与诞生(想必这就是龙的原始雏形的由来)。因这种雏形与所有动植物的生命起源的胚胎形状有着密切的联系,生命在萌芽阶段都是卷曲状的,其蕴含着生命由小到大,不断舒展生长,日渐壮大,向上运动等寓意。红山先民受这种生命初始状态的启发,认为生命的延续和种族的繁衍生息至关重要。氏族要不断发展壮大,繁荣昌盛的族群尤其关键的理念。红山先民把对生命的敬仰逐渐地融入到他们的思想之中,根入其心,深入灵魂。他们把这种对生命萌芽的敬仰形式又反映在自己的图腾崇拜之中,最终催生了最原始的“龙”的概念,因此从根本上说“龙”也是神奇生命力的象征。“龙”概念产生后,又历经相当长的时间,红山先民通过不断的想象和创造,才将其物化成形,以器物的形式展现在世人面前。C 形猪首龙的问世也是红山先民天神观念向前发展的一个飞跃。在早期的文献中曾出现了“飞龙在天”的话语,表明先民们对上天的敬仰与崇拜,这也为日后鸟凤崇拜中视鸟为“通天的信使”埋下了伏笔,二者都与“天”或“天神”有关。

伴随着生产生活的发展,各个以猪为图腾的猪氏族之间的交流和交往日益频繁,在图腾崇拜和原始信仰方面达成了一定的共识,形成了彼此跨习惯、跨习俗的交流,最终所有处于猪氏族大背景下的红山先民们,对猪图腾又有了进一步的升华,即由“猪”到“龙”,由“龙”到“神”观念的跨越。红山文化时期的先民之所以对动物的胚胎的模型加以崇拜,主要是由于在生产劳动过程之中,发现人和各种哺乳动物的胚胎非常相似,受当时条件的限制,他们无法解释这一现象,先民们认为万事万物均由这种“卷曲状的神物”所创造,这是一切生命开始的标志,便逐渐地产生了对这种“卷曲状的神物”的崇拜。在我国发现的最古老的甲骨文中的“龙”字也是上面有一个大大的头部,下面为几乎蜷曲成环形的短躯,其整体轮廓酷似红山文化中发现的“猪首龙形”玉器,而这些卷曲状造型的玉器的出现,象征着红山文化进入了又一个新的发展阶段,为氏族之间进一步的文化传播奠定了基础。

在所有红山文化时期所发现的器物中,尤其值得一提的是最具代表性的并具有“天下第一龙”美称的C 型玉猪龙的出现。在20 世纪70 年代,一件不同寻常的玉器的出现,将所有专家学者的目光汇集到了西拉木伦河畔这片古老的土地——内蒙古赤峰市翁牛特旗,玉猪龙横空出世,其精美的C 字造型惊艳了所有的考古专家。这条玉猪龙的年代。距今大约5000 年,属于红山文化中的经典之作,玉器家族中最令人瞩目的作品。墨绿色玉龙高26 厘米,吻部前伸,略向上弯曲,嘴紧闭,有对称的双鼻孔,双眼突出成棱形。玉龙具备了四种动物的特征:鹿眼、蛇身、猪鼻、马鬃。凭这一点,足以证明当时红山先民们伟大的创造力和丰富的想象力。玉龙的背部有可以穿线的单孔,可以用于悬挂,也可以用于佩戴,玉龙的头部和尾部恰好处于同一水平线上,因此又称为“玉雕龙”或“蜷体玉龙”。整个玉龙制作工艺精湛,饱满丰润,尤其是其别致的“C”字造型,除了具有一种曲线的美感,还传递着某种神秘的文化内涵。C 字母在西方文学作品中可以带指Cooperation(合作)或Connection(联系)。整个红山文化从初期萌芽到中期发展,直至后期的繁荣,其整个过程都是相互关联、相互依存、相互促进的。C 型玉猪龙的出现绝非偶然,他是典型的以物言志的载体,传递记录了大量的信息,是红山文化中的“活化石”。神秘的玉猪龙仿佛在诉说着史前5000 多年红山文化和社会生产力的兴衰与演变。

三、红山文化中鸟图腾的文化内涵

从鸟崇拜到鸟图腾多种鸟形玉器的出现,以及勾云形玉器的问世,极大地丰富了红山文化时期图腾崇拜的内涵,更好地助推了红山文化的传播与发展。

在红山文化时期,除了以猪龙崇拜为主的图腾之外,鸟图腾也很普遍,在崇拜数量上仅次于猪龙崇拜,且鸟形器的遗存也十分丰富,造型大致上可以分为三类:第一类是以鸟的正面为主的全鸟形状,主要突出鸟的翅膀和胸背部,这类鸟形器数量居多,从其整体造型上研究,大多数学者认为这是猫头鹰的外形;第二类是以鸟的头部为造型的鸟首玦形器,其基本造型与猪手龙形器颇为相似,二者均以动物的头部来造型,大同小异,既形似又神似,想必是鸟氏族与猪氏族有着某种密切的交往或某种联系,或许这个鸟氏族是猪氏族下面的一个分支,或许是与猪氏族通婚融合的一个标志性族徽;第三类是以鸟的侧面为造型的玉凤,主要展示了鸟的羽毛和肢体。

“十三五”期间,广东省煤炭消费达到峰值,石油消费增速减缓,天然气和非化石能源快速发展,成为能源供给增量的主体;2020~2030年,石油消费步入峰值,煤炭消费逐步下降,天然气消费持续增长,非化石能源成为能源供给增量的主体。

红山先民为什么会选择以鸟为图腾呢?首先,自然环境是鸟崇拜形成的主要因素,在古代辽河流域周边都是以山川、森林、河流为主,植被茂密,物种丰富,各种鸟类繁多。这些鸟类与人类共同生活在同一个大的生物圈内,人们和鸟类接触较多,共生共长,关系密切。其次,受科技水平的限制和生产力发展水平的制约,人们对电闪雷鸣,风霜雨雪等自然现象认识的程度不够,人们无法解释大自然这些奇特现象,对大自然产生了一定的敬畏和恐惧。

红山先民认为天是至高无上的,不可战胜的,可望而不可及的。而在诸多鸟类中,鹰是飞得最高、最远的鸟类,威严而神秘,它的双翅展开能够达到两三米之长,气势磅礴,振翅高飞,能飞越数十公里,自由翱翔于蓝天之下,鹰飞得越高,离天也就愈近,那种力量,那种高度,非当时的人类所能达到。因此在红山先民的潜意识里认为:鹰能飞天,也能通天,它是天的信使,鹰击长空,搏击万里,能与天沟通,这是其他鸟类所不具备的特异功能,鹰就首当其冲地成了人们最为崇拜的动物,也成了红山先民心中通天的信使。

另一种深受崇拜的鸟类是鹰的近亲——猫头鹰,它之所以被红山先民所崇拜,因为它有一种奇特的夜视能力,可在黑夜中捕食飞行,两只大眼睛散发出神秘的光芒,仿佛在与人类交流着什么,似乎能窥探古人类的一切。猫头鹰凭借着它奇特的眼睛,很自然地征服了红山先民的内心世界。

从红山文化中出土的鸟形器的造型可以看出,几乎所有的鸟形器都重点突出了鸟的翅膀,鸟的眼睛,展翅欲飞的姿态和炯炯有神的目光。红山先民对鸟的崇拜,一方面反映了红山先民居住的自然环境情况,另一方面也表明红山先民渴望能通过鸟这个信使来传递人类与上天的某种沟通与联系,祈盼把人类的想法带给上天,从而获得天神对人的指导和响应。这就不难解释红山先民为什么对鸟类如此崇拜,并把鸟作为图腾的主要原因了。

在接下来的考古挖掘中,还发现了另一种勾云形器,专家们认为勾云形器也是鸟形器的一个分支,或是鸟形器的另一个升级版,勾云形器的云是天的一部分,是天神的概化,也是物化于形的体现。鸟是通天的信使,具备通天的神力,而勾云形器又是鸟氏族集团的一个族徽,它是鸟的神力与天的概念的巧妙结合,这种结合随着鸟崇拜的不断发展与演变,“凤”的观念也相应而生。勾云形玉器应该是中国凤的最初原型,它体现了由鸟图腾到鸟凤图腾转变的清晰轨迹,更好地证明了鸟图腾存在的广泛性和普遍性。

总之,红山文化时期的图腾崇拜对象并不是单一的、固定的,而是多元的、丰富的。既有以猪为图腾对象的猪龙崇拜,也有以鸟为图腾对象的鸟凤崇拜,直至后来出现的与猪和鸟息息相关的其他动物图腾崇拜如龟、蚕、鱼等,所有这些动物图腾都进一步丰富了红山文化图腾崇拜的内涵,也证明了当时图腾崇拜的盛行与普及。在图腾文化的影响下,产生了更大的部落和部落联盟,所有部落联盟加强了彼此之间的交流,互相学习,取长补短,求同存异的局面也逐步形成,促成了红山先民思想观念的统一,极大地推动了跨部落之间的文化传播速度与广度,为社会的生产和发展注入了一定的活力与动力。尤其是红山文化中后期社会生产力有了较快的发展,劳动生产率有了很大的提高,社会分工也越来越细密,不同氏族部落之间的交往也日益频繁。人们在图腾崇拜的基础上已逐步形成统一的信仰模式,C 形玉猪龙的出土再次证明了:红山文化时期已经出现了高级别的器物,是红山先民集体智慧的结晶。这对于中华文明的寻根溯源,红山文化走向中原大地,实现跨地域传播,都有着重要意义,起到了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

四、红山文化的外溢

图腾崇拜并不仅仅是信仰载体,也是一种重要的文化载体。红山文化中出土的各类玉器数量大、造型美、做工精,标志着红山图腾文化多姿多彩、丰富充盈,而玉器作为图腾崇拜的标志物,承载着信仰和文化符号。中华文明的起源长期以来以“中原中心说”占据主导地位,即中原文明是华夏文明的核心,所谓“得中原者得天下”“黄河是华夏文明的摇篮”等说法层出不穷。但随着多年来考古挖掘工作的不断深入,越来越多的研究成果表明,红山文化是中华文明寻根探源中重要的一环,其作用不可低估。红山文化时期所取得的科学成果和艺术成就令世界瞩目,因为前者是推动世界前进的动力,后者是社会繁荣和红山先民智慧的重要体现。

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通过对牛河梁遗址的考古挖掘,发现了女神庙、女神像、以及大量的玉雕龙和斜口桶形玉器等,震惊了整个世界。正是由于牛河梁遗址的重大突破发现,考古专家苏秉琦先生正式提出探索古城、古文化和古国这一重要课题,使得红山文化最终成为研究辽河流域文明化进程及中华文明起源特征的重要内容。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田野考古,专家们发现红山文化遗址分布密集,聚落之间的分级和超大规模中心性聚落已经出现,标志着当时人口数量庞大,社会框架已经基本形成,社会组织机构也日趋复杂化。在距今约3300 年左右的牛河梁遗址属于红山文化晚期,整个遗址规划有序、布局合理、建筑气派,是一处规模较大的埋葬和祭祀遗址。整个积石冢大墓按社会等级,分层次排列,玉器是其主要的随葬品,根据每个墓冢的占地面积和出土的玉器及随葬品的数量,可断定墓主人的身份和地位。一方面证明了当时已经存在相对完善的社会组织,社会开始出现贫富分化现象,人与人之间存在着一定的阶层;另一方面证明了社会生产力水平有了显著提高,手工业分化日趋加剧,逐渐从其他行业中分离出来,出现了专门从事建筑、陶瓷、玉器等行业的人才队伍,尤其是在手工制作玉器的领域变得愈发精细。出土的各类玉石、玉雕、玉器,为红山文化手工艺制品添上浓重的一笔。但本文仅从文化传播的视角来研究红山文化中的“玉器时代”与“玉石之路”,在华夏文明跨地域传播中所起的重要作用。所谓“玉石之路”就是玉产品和玉文化远距离传播的路径。玉石之路的文化传播对于整个中华文明的核心价值观的形成都有着深远的意义和重要的影响,对中华文化发展起着举足轻重的催化剂作用。玉石文化中的“玉”体现了以玉为神、以玉为天、以玉为生命的象征,其中“玉龙”和“玉凤”等玉器的出现,标志着玉文化发展已经达到一个新的高度。以玉祭祀神灵的故事、崇玉礼玉的传说、戴玉佩玉的社会风尚、围绕玉石的终极价值而形成的典型的格言用语等等,都以不同形式体现在社会各个方面。玉文化通过跨地区、跨人群等形式进行广泛互动,深入传播,逐步得到中原大地的广泛认同,从而形成整个中华文化的基本元素,甚至早于秦代统一中国几千年。

红山文化作为史前文化的丰碑,其史前玉文化传播的主要路径从内蒙古赤峰市兴隆洼开始,经过赵宝沟和红山地区,南下至中原大地,玉文化传播脉络清晰,迹象明显。玉文化传播的并非简单的物质传播,也传播了当时人们的信仰观念,反映了史前的社会发展水平,人们的生活状况和活动范围。玉文化之路是一条跨文化、跨地域的传播之路,加强了人们之间互相借鉴学习先进的生产技术技能,提高劳动生产力水平,更好地促进了社会生产力的发展,推动了整个社会的进步,也是一条不断走向文明的发展之路。

红山文化中的图腾崇拜具有一定的典型性和代表性。以猪龙图腾为主要崇拜对象的红山先民创造了华夏龙的最初雏形,他们把龙视为神的化身,尊龙、敬龙在红山文化后期祭祀中都可见一斑;以鸟凤为图腾的氏族部落,把鸟尊为天神的信使,传递天神的信息,反馈人类的想法。总之,“玉龙”“玉凤”等这些富有代表性的器物是红山先民高超的智慧与信仰的结晶,玉器的问世促进了部落之间、地区之间的跨文化交流与传播,这对后来形成玉石之路和玉石文化,为华夏文明和文化传播起到了跨越时空的重要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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