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感动的情绪效价特征:生理研究的证据

2022-03-07 12:35艾娟刘洋洋朱晓曼
心理技术与应用 2022年1期
关键词:感动道德情感生理指标

艾娟 刘洋洋 朱晓曼

摘 要 深入讨论道德感动的情绪效价特征,采用MP150多导生理记录仪测量个体在感动、积极、消极三种状态下心电、呼吸、皮电的自主神经系统生理心理指标并探讨其差异。结果发现:感动状态下的皮电水平显著高于消极状态下的皮电水平,而与积极状态下的皮电水平不存在显著差异;感动、消极、积极三种状态下的心电、呼吸指标均不存在显著差异。结论:道德感动表现为显著增加的皮电水平,皮电指标能够将道德感动与消极情绪区分,感动在本质上体现出更明显的积极情绪效价,对其社会功能的发挥提供了一定的支持性。

关键词 感动;道德情感;生理指标;皮电

分类号 B842

DOI: 10.16842/j.cnki.issn2095-5588.2022.01.001

1 问题提出

与社会学、伦理学研究注重探讨感动的社会建构性及其道德功能(成伯清, 2017)所不同的是,依照心理学的研究进路,感动的情感本质及其建构过程目前是普遍关注的焦点。既有研究认为,感动是由外在的、动力性强的事件所引发的一种情感状态(Menninghaus et al., 2015)。当人们感动时会产生一定的行为表现,比如眼睛会湿润或流泪(Eugen et al., 2017),会伴随产生一种被噎住或喉咙哽咽的感觉、以及起鸡皮疙瘩或寒颤的感觉(Seibt et al., 2017)等。根据是否伴有其他特定感情,可以将感动分为伴随其他感情而生成的感动即“感情的感动”,以及没有伴随其他感情的感动即“感性的感动”(如对艺术品和风景的视听觉感动)(Tokaji, 2003)。大多数时候,感动所指称的就是前者,即“感情的感动”,具有明显社会属性特征。研究发现,积极社会事件更能增加人际亲密度与道德行为,且更容易诱发人们“感情的感动”(Seibt et al., 2017),重要情感关系以及重要生活事件在感动的诱发中占很大的比重(艾娟, 2020)。感动是在对事件中突然增强的社会关系以及核心价值观的认知评价基础上产生的(Fiske & Stolte, 1994),是对“更高的价值与意义”的再认和相遇(Kato et al., 2013),是在与社会文化价值观相依相应的社会过程中发生发展的。

心理学视域的感动研究历程短暂,对感动本身的情感特征这一基本问题仍存在争论性。从成分上来看,对感动的情绪组成有一定的认知差异。有研究者指出,感动包含悲伤与快乐两种主要情绪(Tokaji, 2003),但也有研究者强调,感动作为一种典型的复合型情感,不局限于两种成分的简单组合,已经脱离了性质是积极-消极、唤醒度是强还是弱的二元区分,是一种融合积极与消极情绪特征的混合情感(Kato et al., 2013),体现出一种相当复杂的情绪效价。因此,不能仅使用喜悦或悲伤之类的单一情绪来理解与描述感动的状态(Schubert et al., 2017)。从性质上来讲,感动是倾向于积极还是消极仍见仁见智。有研究认为,总体上来看感动包含的积极性体验更明显(Schubert et al., 2017; Seibt, et al., 2018),感动时能体会到温暖感觉(Landmann et al., 2019);但也有研究指出,感动中的悲伤和喜悦情绪往往会混合在一起,让人无法用言语准确表达感动到底是怎样的一种状态(Milena, 2014)。

出现以上争论,一方面是感动具有较强的社会属性,并彰显出丰富多样的主题性,亲情感动、道德感动等不同类型具有不同的体验特征(艾娟, 贾喜瑶, 2021)。以往研究并不注重将感动根据不同主题进行细分,而倾向于将感动作为一种整体情感来探讨,使得对感动情感特征的探讨过于笼统,无法清楚区分感动的具体情感性质。另一方面,以往研究多采用个体自我报告的形式测量感动体验,个体可能因为无法使用语言准确进行情感评价,或者可能会做出一些修正使得自我报告不准确,缺乏获取实时客观的生理指标造成对感动情感特征的模糊认知。

本研究依据主题对感动进行细分,选择道德感动作为研究对象,这是因为:是否具有事件相关知识或者经历对感动的唤起会产生重要的影响作用(Tokaji, 2003),人们在亲情、友情等方面的經历存在较大的个体差异,而基于共同社会经历和价值观基础的道德感动往往保持较为统一的认知评价框架,更能够产生相对一致的体验。同时,本研究采用自主神经系统的多项生理心理指标作为道德感动情绪效价特征分析的客观标准。简言之,本研究采用MP150多导生理记录仪测量个体在感动、积极、消极三种状态下心电(ECG)、呼吸(RSP)、皮电(EDA)的生理心理指标并探讨其差异,明晰道德感动的情绪效价特征,进而为道德感动社会功能的发挥提供一定的理论基础。

2 方法

2.1 对象

随机选取大学生被试33人(男生16,女生17);平均年龄为19.88±1.58岁;所有被试均为右利手,视力或矫正视力正常,色觉正常,均自我报告无脑神经损伤,无精神分裂等严重精神疾病,所有被试均自愿参与且为中国被试。

2.2 实验材料及测量工具

2.2.1 视频材料

材料包括消极、感动、积极各一段视频。消极情绪视频为《唐山大地震》震后选段;感动视频为《战疫2020之我是医生》选段;积极情绪视频为2013年央视春晚小品《今天的幸福》选段。

2.2.2 积极-消极情绪量表

根据研究目的,选取积极情绪题目“感兴趣的、积极愉快的”,消极情绪题目“悲伤的、惧怕的”,共4道题目,五点计分,本研究中的内部一致性系数为0.75。

2.2.3 感动量表

感动量表是经过验证的用于测量感动的可靠工具(Zickfeld et al., 2018),包括12个条目,翻译后去掉中文词意重复的项目,根据本研究目的选取了其中的8个,包括眼泪、鸡皮疙瘩、寒颤、胸口温暖、喉咙哽咽、发出“哇”的声音、感觉很警觉、感到感动。五点计分,本研究中的内部一致性系数为0.81。

2.2.4 MP150多导生理记录仪

使用MP150多导生理记录仪采集三种自主神经系统的生理心理指标,即心电、呼吸及皮电信号。在此需要说明的是,情绪唤起的生理反应主要受到自主神经系统的支配,综合以往关于生理信号与情绪分析作用的相关研究发现,有的研究使用了心电、呼吸、皮電三种信号指标(聂春燕等, 2016),或者采用心率、呼吸频率、皮电为主的指标(Eugen et al., 2017),或者采用心血管、呼吸、皮电活动、面部肌电、皮肤温度等指标(Zickfeld et al., 2020)。基于此,本研究主要采集心电、呼吸、皮电三种在学界较为共识性的信号作为生理测量指标。

2.3 实验程序

2.3.1 材料选择与测评

第一次测评主要是对所选取的感动、消极、积极视频各两段材料进行评分。其中,诱发感动的两个视频均为道德感动主题,视频一讲述疫情期间中国人民一方有难八方支援的感人故事;视频二讲述疫情期间医患之间砥砺相助,互相支撑互相陪伴的感人故事。诱发消极情绪的两个视频均为悲伤主题,视频一选取电影《烈火英雄》中消防战士因执行任务而牺牲的片段;视频二选取电影《唐山大地震》中地震过后人们在悲伤绝望中寻找亲人的片段。诱发积极情绪的两个视频均为愉快主题,视频一为小品《今天的幸福》选段;视频二为小品《我是咖啡》选段。

随机选取49名大学生参与材料评定(男生24,女生25),均需要观看所有视频材料并做问卷评分。消极视频组的两个材料成对出现,在每段视频播放完毕后,要求个体对此视频引发的消极情绪状态程度进行评分。以此类推,积极视频组的两个材料成对出现,在每段视频播放完毕后,要求个体对此视频引发的积极情绪状态程度进行评分。为了避免不同性质视频组之间相互影响,被试看完一组视频并完成测试后,会插入一些试题运算或者让被试自己选择一种放松方式。此阶段材料测评的目的是,确定消极、积极、感动三种不同材料类型中哪一段视频最能够引发较高程度的、相对应的情绪反应。全部结束后收回有效数据49份,对三组视频的评分结果分别进行描述分析,选取每组视频中平均数得分较高的视频作为第二次测评材料。根据评分结果,选取每组评定得分较高的感动(医患)、消极(地震)、积极(幸福)三个视频作为实验材料。

第二次材料测评是对选出的三个视频所引发的三种情绪状态进行评价,以检验选取材料所引发的情绪是否有效且彼此之间是否具有显著差异性。每段视频播放完成后,均要求被试对此视频引发的消极、感动、积极情绪程度进行五点评分。重新随机选取37人参与,有效数据33份(男生14,女生19),4名被试由于答题时间过短、未认真完整观看视频等原因,剔除其数据。

重复测量的方差分析结果表明(见表1),消极视频材料的消极情绪评分显著高于另外两组, F(2,31)=45.56, p<0.001,η2=0.75;感动视频材料的感动评分显著高于其他两组, F(2,31)=76.70, p<0.001,η2=0.83;积极视频材料的积极情绪评分显著高于其他两组, F(2,31)=53.84, p<0.001,η2=0.78。总体而言,不同视频材料对相应情绪的激发是有效的,可以用于正式实验。

2.3.2 正式实验

正式实验为单因素三水平的被试内设计,记录被试在消极、感动、积极不同状态下的心电、皮肤电及呼吸指标。随机选取大学生被试33人(男生16,女生17)。具体程序如下:

第一步,主试打开MP150多导生理记录仪,设置好各信息模块采集通道,将三种生理信号的采样频率均设置为500Hz。被试先填写人口统计学信息。

第二步,主试给被试佩戴采集相应生理信号的装置。

第三步,向被试讲解实验任务,告知实验过程中的注意事项。实验共分为三组,每组会播放两段视频,视频时长在一分半到三分钟之间。在实验过程中被试需保持全身放松,认真观看视频,视频开始播放后尽量不要乱动。让被试坐在光线柔和、安静隔音的房间里,双眼距电脑屏幕1米左右,水平和垂直视角均在5°以内,室温保持在23±1℃。被试熟悉实验流程后,让其静坐两分钟后,进行正式实验。

第四步,实验正式开始。首先给被试播放一段三分钟的基线视频,视频中展示森林不同角度的风景,在此期间获得情绪状态的基线测量值。视频播放完毕后被试填写情绪量表,填写完毕后向被试播放消极情绪视频,之后被试填写情绪问卷,休息一段时间后开始进行第二组实验;播放与第一组相同的基线视频,在此期间获得情绪状态基线测量值,视频播放完毕后填写感动问卷,填写完毕后向被试播放感动视频,之后被试填写感动问卷,休息一段时间后开始进行第三组实验;第三组实验与第一组实验流程相同,只将消极情绪视频变为积极情绪视频。为消除疲劳效应和不同情绪状态之间的干扰影响,每组实验结束后安插10~20分钟的休息时间,被试可出去散步或与主试玩游戏或采用其他方式放松。

3 实验结果

3.1 情绪启动的有效性检验

相关样本t检验发现(见表2),对平静视频的消极评分显著低于消极视频(t=-9.50, p<0.001, d=-2.35);对平静视频的感动评分显著低于感动视频(t=-9.19, p<0.001, d=-1.85);对平静视频的积极评分显著低于积极视频(t=-7.22, p<0.001, d=-0.99)。不同视频对被试相应情绪的激发是有效的。

3.2 不同情绪状态下生理指标的差异

计算出每组视频基线水平下及情绪启动水平下的心电、皮电、呼吸的平均值,用每组情绪启动后的生理指标平均值减去基线水平下的生理指标平均值,对数据进行分析。重复测量方差分析表明,消极、积极、感动三种情绪状态下的心电指标、呼吸指标均不存在显著差异, F(2,31)=0.60, p>0.05;F(2,31)=0.59, p>0.05。三种情绪状态下的皮电指标(EDA)存在显著差异, M消极=-1.62, M感动=2.74, M积极=1.11, F(2,31)=8.05, p<0.01,η2=0.34。感动状态下的皮电水平显著高于消极情绪下的皮电水平(p<0.001);积极情绪下的皮电水平显著高于消极情绪下的皮电水平(p<0.05);感动状态与积极情绪之间的皮电水平差异不显著(p>0.05)。

為进一步探究不同情绪状态下三种生理指标的发展变化情况,对情绪启动早、中、晚三个阶段的生理指标分别进行差异性检验。本研究对早、中、晚三个阶段界定如下:将情绪视频按时长分为三等份,视频的三分之一处作为情绪启动早期阶段的材料,视频的三分之一到三分之二处作为情绪启动中期阶段的材料;视频的三分之二处到结尾作为情绪启动晚期阶段的材料。ECG1、RSP1、EDA1代表情绪启动的早期,以此类推。

重复测量的方差分析表明(见表3),在不同情绪启动的早中晚三个阶段中,呼吸、心电指标均不存在显著性差异;但是不同情绪启动的早期第一阶段皮电指标[F(2,31)=4.35, p<0.05, η2=0.22]、中期第二阶段的皮电指标[F(2,31)=6.95, p<0.01, η2=0.31]、以及晚期第三阶段的皮电指标[F(2,31)=12.38, p<0.001,η2=0.44]均差异显著,且感动与积极情绪下的皮电水平显著高于消极情绪下的皮电水平(p<0.05),而感动与积极情绪之间的皮电水平差异不显著(p>0.05)。

4 讨论

首先,在消极、积极和感动三种状态下被试的心电、呼吸频率均没有显著差异,这一结果与前人的研究结论存在一致性也存在不同。已有研究发现,呼吸频率和皮电受情绪影响变化显著,心电没有显著变化(贾静, 刘昌, 2008),但最近关于感动的相关研究却指出,感动高峰时刻,自主神经系统反应增加,心率与呼吸频率也会增加(Eugen et al., 2017)。出现这种结果差异,一方面可能是由于不同研究中探讨的情绪状态及程度存在不同,也可能是由于测量的精确性不同,需要在今后的研究中加以探讨以进一步达成共识性。

其次,感动状态下个体的皮电水平显著高于消极情绪下的皮电水平,且在情绪启动早中晚不同阶段,感动状态下的皮电水平均显著高于消极情绪下的皮电水平。根据这一结果,可以初步推测,从皮电指标上看,基于道德的感动与显著增加的皮电相关,进而能够与单纯的消极情绪较好地区分开来。这与既有研究结论具有较高的一致性。最近研究发现,感动时皮电反应明显增加,其与悲伤和敬畏是明显不同的(Zickfeld et al., 2020)。基于自主神经系统多项生理心理指标的研究,进一步说明感动是一种相对独特的情感实体,在效价特征上区别于消极情绪,即便其包含悲伤等消极情绪成分,也不能借此得出道德感动性质是消极的论断。

最后,感动状态与积极情绪下的皮电指标不存在显著差异,且在情绪启动的不同阶段,二者的皮电水平均不存在显著差异。由此可以初步推测,基于道德的感动特征与积极情绪更加相近,道德感动可以看作伴随积极情绪为主的一种情感状态。既往研究指出,社会性的感动往往是被好的、有价值的东西所激发出来的情感,具有激发人们向上、向善的积极功能(王庆节, 2016)。感动本质上是一种具有显著亲社会特征的情感,多数情况下由道德美或伟大行为激发产生(Keltner & Haidt, 2003)。其情感性质的判断需要充分考虑到引发感动的事件所包含的正向与负向情感成分,以及对这些成分的认知评价倾向(Milena, 2014)。本研究使用的感动视频展现了特殊时期医护人员和人民群众齐心抗疫的感人故事,正向认知评价特征更为明显,由此激发个体产生伴随明显积极情绪特征的道德感动体验。被感动取决于核心价值观的强弱,而爱是最强大的人类价值观,因为爱是一种特别强烈的感觉,与爱相关的刺激在引发感动方面特别有效,更容易让人产生温暖感(Strick & Soolingen, 2017)。

本研究的不足主要在于,采用被试内实验设计会导致个体情绪状态间存在一定干扰。另外,对道德感动情绪效价特征的探讨比较浅显,需要更深入地分析生理以及心理指标。最后要强调的是,道德感动的社会情感治理功能也需要创新性地运用。早有研究指出,积极情感本身可以增强亲密感,促进亲社会行为(Johnson & Fredrickson, 2005)。道德感动作为一种社会情感,由于其本身具有明显的积极情绪特征,可以考虑利用和发挥其所具有的积极情感功能,提升其在社会情感治理工作中的价值。在我国社会文化观念中,道德感动的积极特征来自强调个体对社会核心价值的深度认同体验与共鸣,尝试将道德感动作为讲好中国故事的情感框架,有助于构建良好的社会情感氛围,助推社会情感治理的成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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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stract

To deeply understand the emotional valence characteristics of moral feelings of “being moved”, MP150 multi-channel physiological recorder was used to measure the physiological and psychological indexes of electrocardiogram(ECG), respiration piration(RSP), and electrodermal activity(EDA) in different emotional states. Results showed that: the EDA of “being moved” state was significantly higher than that of the negative emotion, but there was no significant difference with that of the positive emotion. There was no significant difference in ECG and RSP among the three emotional states. Conclusions: the moral emotion of “being moved” is related to the significantly increased level of EDA, EDA can distinguish “being moved” from negative emotion, moral feelings of “being moved” essentially reflects the positive emotional valence, which provides some support for the social function.

Key words: being moved; moral emotion; physiological index; ED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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