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建萍 周金鑫
(对外经济贸易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北京 100029)
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是在世界百年变局与人工智能、大数据、5G等信息技术高速发展,全球互联互通空前紧密,共同利益日益增长并在内容领域深度扩展,全球化挑战层出不穷、全球秩序与制度面临重大危机的新时代提出的。百年变局下人类社会“已经成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命运共同体,利益高度融合,彼此相互依存”[1]。经济全球化加速演进给各国提供机遇推动共同发展的同时,也充斥着单边主义、霸权主义、恐怖主义、环境破坏、难民危机等全球性问题。在全球化何去何从、国家间如何相处、各国人民如何过上更加美好生活的时代之问、世界之问、人民之问下,迫切需要人类站在新的世界历史之巅,审视人类整体利益,遵循共同价值,实现命运与共,合作共赢。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顺应时代要求,体现对人类共同利益、共同命运、共同责任、共同价值的理性思考和回答,是富有创新性地解决全球化挑战的新思维新理念,是全球治理走向公正合理有序的新方案新智慧,是引领人类一起走向美好未来的新答案新方略。自党的十八大以来,这一理念一经提出便在不同国际场合被阐释,被先后写入党章、宪法,进入联合国相关文件决议,引发国际社会巨大反响,收获可观、可感的实践成果。这一理念的国际传播也日益得到学术界高度重视,并在较短的时间内取得丰硕的研究成果。追踪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国际传播研究的最新进展,探索发现国际传播的真问题,提供可资借鉴的解决新方案和学术研究的新视角无疑具有重要意义。
党的十八大以来,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国际传播研究持续升温。国家级专项社会科学基金项目快速设立(1)例如,2017年四川大学刘肖的“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对外传播的时、度、效研究”;2018年东北财经大学栾林的“人类命运共同体的认同问题研究”、浙江工业大学邵鹏的“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与全球传播秩序重建研究”;2019年浙江大学刘同舫的“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文化构建与国际认同研究”、贵州师范大学贾付强的“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的国际传播研究”;2020年南京师范大学沈珺的“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的海外传播和国际认同提升策略研究”、广西财经大学自正权的“基于语料库的东盟国家媒体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的传播研究”;2021年中国石油大学(北京)曾蕊蕊的“基于数据挖掘的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海外传播”、三峡大学王燕的“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的海外传播和国际认同提升策略研究”。参见:国家社科基金项目数据库,http://fz.people.com.cn/skygb/sk/index.php/Index/seach。,高层次学术论坛、主题研讨会相继召开(2)例如,2019年由中国太平洋学会及《太平洋学报》编辑部主办的“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传播与实践”研讨会、福州大学主办的“人类命运共同体与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国际学术研讨会;2020年上海师范大学主办的“动荡变革期的人类命运共同体构建”国际学术研讨会;2021年中国传媒大学人类命运共同体研究院主办的“人类命运共同体·中国智库论坛(2021)”、同济大学主办的“弘扬全人类共同价值、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学术研讨会;2022年由中央党史和文献研究院对外合作交流局、中央编译出版社、中国传媒大学联合主办的“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的国际传播”专题研讨会,等等。,高质量研究成果不断涌现。2019年11月,中国传媒大学成立国内首个人类命运共同体研究院;2020年7月,清华大学社科学院成立人类命运共同体研究中心;同年10月,中国传媒大学人类命运共同体研究院又联合多国智库成立七所“人类命运共同体海外研究中心”(3)本次活动成立了中国传媒大学首批七个人类命运共同体海外研究中心,分别是:人类命运共同体非洲研究中心、人类命运共同体东非研究中心、人类命运共同体东盟研究中心、人类命运共同体首尔研究中心、一带一路与人类命运共同体研究中心、人类命运共同体欧洲研究中心、人类命运共同体巴基斯坦研究中心。并建立“人类命运共同体国际学术联盟”,为人类命运共同体国际传播创设了重要研究基地和学术组织。另外,通过文献梳理发现,当前人类命运共同体国际传播研究呈现出以下特点:
一是研究数量上升。以知网(CNKI)2017年至2021年特定时间内相关主题下的论文资源为检索对象,以“人类命运共同体”和“传播”为主题词检索出的文章约有567篇,并呈现逐年增长态势。2017至2021年分别仅有5篇、19篇、19篇、25篇、23篇(根据相关性筛选后)。这一数据表明,学术界对于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的国际传播研究还处于起步和初期发展阶段。
二是研究学科扩展。知网检索数据表明,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的国际传播研究出现多学科交叉研究态势。由起初单纯政治学方面研究扩展到传播学和翻译学等学科门类。“人类命运共同体视域下/语境下某某跨文化传播”的研究体现出这种跨学科研究的扩展性。
三是研究内容和视角深化与多元。研究内容呈现进一步细致、深化的趋势,对人类命运共同体国际传播的原因、意义、困境及其解决路径等做一般性研究,向区域共同体、领域共同体视域下的国际传播研究延伸;视角上通过对新闻报道等媒介做数据分析及政策导向研究,也成为新的研究特征。
作为中国为世界提供的全球公共产品,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符合中国和平崛起的发展理念,契合世界人民探求人类共同价值的价值定位,贴合迫切改善全球治理的时代实际,促进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的国际传播成为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必然要求。对于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国际传播原因的研究,学术界主要从中国自身因素和世界外部因素作出分析。
1.中国自身因素
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的国际传播原因,既是出于实施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国家战略的必要性,也是得益于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可行性。袁靖华认为新的世界形势下传媒在国家战略中的传导作用尤为突出,传播好、展示好中国“负责任的大国”形象对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至关重要[2];王祯、李包庚等认为中国实现加速崛起的同时应对“大国弱语”和“他国误解”等制约因素需要发出中国声音[3];陈金明、谢丞认为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因其符合全人类共同价值以及中国综合国力的增强,为其国际传播提供了更好的“焦点效应”,提高了国际认知度和认可度,同时中国以互利共赢的姿态积极开展对外合作特别是通过“一带一路”建设带动沿线、普惠世界,证明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切实可行[4]。
2.外部因素
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的国际传播还根源于时代潮流的趋向性和世界发展变革的迫切性。有学者认为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是对全球分配结构失衡、“反全球化”浪潮加剧的回应以及“新民粹主义”再现的回击[2];也有观点认为全球化背景下欧美发达国家的“救世”良方未能改变其主导的旧式格局,也不曾改善全球乱象频仍的现实境况,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的国际传播是出于改变旧格局的时代要求和现实需要[3]。
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是一个内容丰富、特色鲜明、意义深远的思想体系,获得了世界上绝大多数国家的认同。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能够走向世界,其根源在于它是科学的世界观和方法论的统一体,具有科学性、实践性、时代性、人民性,其国际传播对中国和世界都有重要意义。
1.对中国的价值和意义
对中国的价值和意义主要体现在对国家形象、影响力和对外关系方面。当前学术界主要有发出声音说、彰显形象说、传播文化说、增进认同说、提升话语说等研究表述。(1)陈金明、谢丞指出面对恶意丑化、重伤、“妖魔化”中国的不实言论,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的国际传播能够发出“展示中国风格和中国气派的声音”[4];认为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让中国融入世界,让世界认清中国,展示了中国的自信与担当[4];认为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吸收了中华优秀“和”文化的精髓、“和而不同”的精神内核,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的国际传播不仅是其自身理念的对外传播,也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世界性弘扬[4]。(2)王丹、孙敬鑫认为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以人类情怀引起世界共鸣,其国际传播是回应“中国威胁论”的有力证据,是提升国家形象的有力抓手[5];认为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兼具马克思主义的理论基础、中国传统文化的历史根基和当代国际社会的外交原则,其国际传播成为“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国际表达”[5]。(3)李淑文、刘婷认为对外传播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是展示中华优秀文化基因、正确处理国际合作义利关系的“国际窗口”,有利于在文化传承、转化、传播中提升中国文化软实力[6]。(4)高仓健、梁钦认为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的国际传播有利于中国在复兴路上提升国家形象,进而增进国际社会对中国的认同[7]。(5)王燕认为人类命运共同体国际传播不仅能在消除外部疑虑的基础上提升形象、获得认同,而且能够最终提升舆论话语权[8]。
2.对世界的价值和意义
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源于中国、普惠世界,其国际传播对维护世界和平与发展、形成新型国际关系具有普遍性价值和世界性意义。目前,学术界的研究主要有维护和平说、促进发展说、改善关系说、保障人权说。(1)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包容世界各国发展“各美其美”,倡导各国相互间“成人之美”,致力于推动各国最终实现“美美与共”,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的国际传播有助于消解“零和博弈”的旧思维、促进世界和平稳定[7]。(2)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国际传播中,中国秉持以和平方式、和谐理念、合作办法参与国际事务处理,为重大国际问题健康向好发展发挥了不可磨灭的作用[4]。(3)推动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国际传播不仅有利于中国打造亲缘伙伴关系,而且有利于破解国际关系中西方二元对立思维,将各国紧密相连[6]。(4)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国际传播会进一步提升人权的重要性,促进国际社会人权领域的对话和合作,有利于全球人权治理朝着更加公平合理的方向发展[9]。
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是一个开放的思想体系,理论丰富与实践发展既相辅相成又相互促进,涉及领域宽、涵盖范围广。从狭义上讲,人类命运共同体是一个多层次、多维度的全人类利益相关、命运相连的共同体系统。从广义上讲,人类命运共同体可以从人与环境关系层面划分为人与人、人与自然、人与社会的命运共同体及自然界本身的生命共同体;从地理国家关系层面划分为全球命运共同体、区域命运共同体和双边命运共同体;从空间形态层面划分为实体空间命运共同体、虚拟空间命运共同体(网络安全共同体、金融命运共同体等)等。对具体类型的命运共同体的国际传播研究及以具体传播媒介为对象的研究也呈现出繁荣态势。
1.以国家和区域划分的命运共同体的国际传播研究
以国家和区域划分的命运共同体的国际传播研究较多,比较有代表性的是对亚洲媒体、后苏联区域空间媒体、阿拉伯国家媒体、德国媒体等相关报道的研究及对大洋洲精英群体的访谈研究。
(1)对亚洲媒体相关报道的研究。王四新(2021)在《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在亚洲的传播》中以亚洲媒体为对象,以其2020年前八个月关于“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有关报道为样本,研究发现,亚洲媒体关于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报道主要涉及“中国与亚洲其他国家间关系”“以‘一带一路’为基础的经济合作”“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等三个方面;亚洲多数国家肯定在中国抗疫行动中感受到了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真谛,但各国媒体仍表现出基于本国利益对人类命运共同体的不同理解,也不乏恶意解读者;研究表明,从认同趋势上来讲,随着“一带一路”合作加深与世界联合抗疫的展开,人类命运共同体将越发深入人心。[10]
(2)对后苏联空间媒体的相关报道研究。吴秀娟、吴瑛(2018)在《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在后苏联空间的传播与认同》中,分析了人类命运共同体在后苏联空间的传播与认同问题,并提出相关认同构建路径。研究发现,后苏联空间对人类命运共同体关注尚浅,但其主流媒体在舆情传播中认同度较高,特别是俄方媒体及中亚媒体给予中国高度肯定,对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充满期待;研究表明,新媒体对人类命运共同体在俄传播发挥了重要作用。[11]
(3)对阿拉伯国家媒体相关报道的研究。霍娜(2020)在《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的对外传播及相关策略——以中阿命运共同体为例》中,基于翻译实践研究了中阿命运共同体理念在阿传播问题。研究发现,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在阿拉伯国家媒体、政要及学者间收获高度赞赏,但其对共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缺乏信心;从原因层面来讲,外宣材料质量问题、外宣内容与阿受众需求差异、跨文化冲击等是影响中阿命运共同体理念在阿传播效果的重要因素;研究认为,为促进中阿命运共同体的在阿传播,应更注重发挥中国道路特色与文化优势,注重发挥人员交流及中央文献的作用并改进在阿话语。[12]
(4)对德国媒体相关报道的研究。唐婧(2020)在《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对德传播的两大原则》中研究发现,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在德传播褒贬不一,且多数文章释义与理念本意有较大出入,另外,德国智库对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存在认识不足、方向偏差、态度冷淡等问题;研究提出“文化上求同存异”“语言上交流互通”两大原则。[13]
(5)对大洋洲精英群体的访谈研究。杜潇枭(2020)基于对象调研访谈,考察了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在大洋洲(含澳大利亚及新西兰)知识精英群体中的传播情况,研究发现,澳新两国知识精英总体上认为中国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是出于适应本国经济政治战略、缓和国际冲突及争夺全球话语权目的;认为中国“本意”与实际作为同所倡导人类命运共同体在政治、安全、发展、文化、环境等维度之内容均有出入;结论提出,针对部分西方学者的质疑,制定有针对性、差别化的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传播策略,用事实和真理提升认同。[14]
2.具体空间形态的命运共同体国际传播研究
学界目前对具体空间形态的命运共同体国际传播研究略少,比较具有代表性的是对海洋命运共同体和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理念的国际传播研究。
(1)对海洋命运共同体理念的国际传播研究。杨淼(2021)以《筑梦蔚蓝》为例研究了纪录片创新“海洋命运共同体”传播与表达的方式及意义。研究指出,《筑梦蔚蓝》以纪录片形式对海洋命运共同体的丰富内涵进行影像表达和文化阐释,拓宽了海洋文化传播渠道,对于树立海洋文化自信、增进海洋文化软实力、推动构建海洋命运共同体具有重要意义。研究提出,通过纪录片讲好海洋命运共同体故事要用两种叙事策略,一是采取古今对比的“反差”和情境再现的“搬演”等叙事手法,二是采用多元及兼顾科技与人文平衡的叙事视角[15]。另外,陈杰(2020)指出中国海洋公共外交是传播海洋命运共同体理念的有效途径。提出要利用海洋公共外交传播中国传统海洋文化,讲清“当前中国海洋强国的重大部署、中国的全球海洋治理观与中国传统海洋文化之间的渊源关系”,同时要借助主流媒体“引导涉海国际舆论”、利用智库“打造和传播中国特色的海洋话语体系”[16]。杨泽伟(2021)提出,可以通过立法和司法等方式传播海洋命运共同体理念,一是推动海洋命运共同体理念载入联合国有关决议或有关国际条约,二是推动海洋命运共同体理念在国际司法机构判决中的进一步阐释[17]。
(2)对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理念的国际传播研究。司峥鸣、张国宏、赵来旭(2021)在《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互联网治理理念全球传播的中国智慧》中,阐述了全球传播视域下构建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所传达的中国理念、遇到的挑战及解决建议。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思想国际传播面临的挑战,一是互联网作为意识形态主阵地更加复杂多变,二是网络安全的维护与塑造也存在危机。建议提出“加强中国叙事与国际话语权的内在逻辑,提升中国力量与网络强国的创新发展,塑造中国形象与舆论引导的引领建设。”[18]
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具有长期性、复杂性和艰巨性,同样,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的国际传播因受到内外各种因素的影响也存在诸多问题及困境。认清及解决对外传播中面临的问题及困境,是人类命运共同体国际传播研究的重要课题。对此学术界的研究较为充实、丰富。
1.国际传播面临问题及困境的表现
学术界主要从话语权层面、话语表达层面及外部环境层面进行了分析。
(1)“西强我弱”话语格局下面临话语权弱势。刘肖、董子铭认为“西强我弱”的话语格局造成了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对话空间与舆论场的困境,尽管全球信息时代到来形成了“一超多强”与新兴国家多元并存的国际传播格局,但总体“西强我弱”的态势并未改变[19]。(2)传播能力和话语表达水平受限。中国自身现有狭窄传播路径的束缚和话语表达能力与水平的限制是人类命运共同体国际传播面临的重要困境。金天栋、任晓指出,人类命运共同体话语作为对外“政策话语”涵涉过多意识形态色彩,传播过程中未根据传播受众及环境区分“国内话语”与“国际话语”且混淆了“政策话语”与“学术话语”[20]。另外,陈鑫认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国际传播缺乏丰富的话语主体、有效的话语内容、过硬的话语平台、灵活的话语方式[21]。(3)遭受抹黑、质疑和误解。陈鑫、王祯、李包庚等指出,当前人类命运共同体国际传播的主要阻碍在于,仍然受到西方霸权主义国家的抵触和抹黑、部分发展中国家的质疑和猜忌。具体表现为:一方面,西方利用霸权话语恶意嫁接“修斯底德陷阱”理论,鼓吹“中国威胁论”“文化冲突论”“国强必霸论”,将中国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歪曲为“新殖民主义”[21];另一方面,部分发展中国家、周边邻国质疑中国道路的和平性、经济运行的稳定性及长期合作的可能性[3]。
2.国际传播面临问题及困境的原因
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国际传播尚面临各种问题及困难,学术界分析其原因提出了文化差异说、文明冲突说、意识形态偏见说和学理尚浅说、现实阻碍说等解释。(1)费爱华认为,中西方文化基因相异形成文化藩篱、阻隔相互沟通,人类命运共同体崇尚的“多元并立”“求同存异”对西方的“二元对立”“非此即彼”形成挑战[22]。(2)李淑文、刘婷认为,西方学者提出并夸大“文明冲突论”削弱了对人类命运共同体的认同程度[6]。(3)金天栋、任晓、金伟、刘攀等认为西方国家固守冷战思维、意识形态对立观念[20],意识形态偏见加深中西意识形态沟壑致使人类命运共同体国际传播效力削减[23]。(4)鲁倩、马婷婷认为人类命运共同体学理研究尚浅,未完全形成体系、与外交实践结合不足,同时媒体对外解读中叙述语言的单一性和程式化制约了传播效果[24]。(5)王义桅认为新冠肺炎疫情、俄乌冲突等全球或局部性问题激发了西方某些人对人类命运共同体“太过理想”“太空洞”的误读,进而形成对其国际传播和认同的现实障碍[25]。
对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的国际传播效果认同程度影响因素有很多,包括主观因素和客观因素、内部因素和外部因素。其传播既要考虑自身理论的可接受程度、话语表达能力,也要考虑传播的途径、方式、方法和对象的接受意愿等。针对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国际传播中遇到的问题,有学者提出了战略传播,包括传播的策略与原则的运用;还有学者从政治学和传播学的角度提出了具体的路径,包括传播方式与方案的选择。
1.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国际传播的战略考量
(1)战略层面,突出整体推进、提升实力的战略。李智提出,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的国际传播要从战略传播的视角,把握传播目的的“聚焦性”、受众的“精准性”以及传播主体和手段的“整合性”[26]。此外,崔萧主张在战略思维选择上坚持“以合作思维取代对抗思维”“以建构性思维取代批判性思维”,同时要重视公共传播机制建设以提升协同传播力量[27]。另外,陈鑫认为中国应增强硬实力、提升软实力,以强大的话语权扩大传播的范围和效果[21]。金伟、刘攀认为,要继续推进“一带一路”建设、深化与联合国等国际组织合作,将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国际传播话语深深植根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实践中[23]。
(2)策略层面,强调审时度势、灵活务实的策略。刘肖、董子铭提出,人类命运共同体国际传播策略应把握“时、度、效”,即系统认识国际形势与传播格局、审时度势把控传播“尺度”与“程度”、注重以效优先创新传播方式与方法[19];费爱华提出应坚持“他文化”受众主导地位的策略,尊重受众的情感与文化,倾听受众的问题与疑惑,以适应受众需求的话语、修辞来扩大共识[22];金天栋、任晓提出人类命运共同体话语传播中要积极探寻、塑造、扩容“共通的意义空间”,以填补意识形态沟壑、增进认同与理解[20]。
(3)原则层面,坚持包容尊重、求同存异的原则。学者张霆提出,推进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国际传播与认同应把握“以利益共识为接口、以人性相通为基点、以文化融合为机理、以载体创设为手段、以价值回馈为保障”的原则,进而让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成为普遍意识和自觉行动[28];朱玲玲、蒋正翔提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是一个摸索、探索、逐步成熟的过程,对外传播应把握分阶段、分步骤进行的原则[29];庞付玲提出“微传播”视角下人类命运共同体构建的“人本性”“包容性”“共享性”“差异性”等原则[30]。郗云峰从跨文化传播角度提出人类命运共同体传播应以友好形象占据道德高地、以人性相通吸引情感共鸣、以文化相融促进人心相通、以尊重差异促成和而不同[31];另外,刘英杰、徐菲提出面对国际传播中的意识形态冲突问题应承认客观差异、推动通过平等对话消除西方对我国的误解,积极争取意识形态话语权[32]。
2.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国际传播的路径选择
学术界关于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国际传播路径的研究阐释主要涉及政治学和传播学两个主要角度,政治学角度的路径提升主要涵盖学理研究、议题管理、话语转化、依托平台等方面,传播学角度的研究则重点关注改进传播思路、优化传播路径、融合新旧媒体等内容。
(1)从政治学角度阐释的国际传播路径
第一,加快学理研究,形成理论建设高地。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拥有深厚的理论渊源和庞大的知识体系做支撑。不断完善理论本身的价值涵养和精神感召力对其国际传播尤为重要。因此,加快学理研究,形成理论建设高地就成为学者阐释提出的首要途经。对于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的学理性阐释,贾文山、纪之文强调,应使之“体现中国传统文化、马克思主义、西方文化的融会贯通”[33];朱玲玲、蒋正翔认为,应充分显示对国际社会的现实关切并因时因地制宜地展示道义优势[29];金天栋、任晓提出学理层面的研究应进一步“重视本土知识的主体性与连贯性,但同时需要注意可行性与兼容性的问题”[20];李淑文、刘婷提出要结合外交经验和现有理论成果,在多学科领域创新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研究议题、视角、内容和方法,解读人类命运共同体对全球治理的现实意义[6];鲁倩、马婷婷提出,在全球视野下从实践出发解读重要涉华问题、国际热点、全球重大关切,推进学理研究[24]。
第二,加强议题管理,提高议题管理能力。在人类命运共同体国际传播研究建议中,许多学者都提到了树立议题管理思维、加强议题管理等措施。袁靖华建议建立国家议题管理思维、加强顶层规划,率先站上“道义制高点”,彰显人类命运共同体议题对世界困局的深刻关切[2]。刘肖、董子铭指出“人类命运共同体作为议题具有提纲挈领的根本导向性”,议题设置要把握同相关话题的关联性、同国际形势相适应的动态性及久久为功的持续性[19]。此外,王丹、孙敬鑫建议把握重要时间和场合全面设置议题[5]。
第三,推动话语转化,建立新型传播话语体系。新时代,实现人类命运共同体话语的构建与表达具有重要性、紧迫性。推进人类命运共同体的话语转化、加快形成成熟的传播话语体系是提高人类命运共同体国际认同度的重要内容。在话语表达内容上,周鑫宇、杨然提出要进行话语转换,“使用对方熟知的逻辑和语言来表述双方共同的政治理念”,寻求话语共鸣[34];金天栋、任晓提出应该加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学术话语”建设和传播,推进“中国话语”向“世界话语”转化[20]。在话语表达方式上,费爱华强调借助对方的道理、运用“讲故事”和“诉诸人格”的形式来增加人类命运共同体话语说服性、引起受众的信任与共鸣[22]。谢进川提出,为讲好中国故事,国际传播的叙事思维应坚持“主体间性思维”和“世界同构思维”,即坚持主体间尊重差异、理解个性、以全人类视角关切人类整体利益的思维;同时也要解决好关键事务的叙事落点问题[35]。
第四,推动交流合作,巩固重点依托平台。对外交流合作是文化传播的重要方式,也是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国际传播的重要渠道。大多数学者都十分重视官方及民间各种交流合作对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国际传播的重要作用,特别是“一带一路”合作平台、上海合作组织等业已成为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重要依托。以实际行动践行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就是最好的传播。对此,白贵、曹磊提出,“一带一路”倡议下逐步形成的“政治互信”“贸易互通”“文化互联”正是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逐渐实现的过程[36]。一些学者或者提出以巩固发展“一带一路”“亚投行”、丝路基金等已有的重点合作平台[29],积极参与全球抗疫实践等实际行动来赢得认同[22];或者提出深化实践、加强同各国的民间交流,推进智库国际化建设、举办文化交流论坛、开展学生国际交流合作项目[23];或者主张通过团组出访和学术交流了解国外政要及学者的意见,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国际传播提供借鉴[37]等观点,都是知行合一的观点表达。
(2)从传播学角度阐释的国际传播路径
第一,改进传播思路,制定精准传播策略。从传播学来讲,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的对外宣介及认同研究首先涉及选择何种思路、制定何种策略的问题。目前,学术界关于传播思路的观点主要集中在三个方面:一是重视关于对外传播格局的思考,二是强调视像化的建构和视觉符号的传播与表达,三是提出构建国际传播的评价体系。学者廖卫民主张新世界主义下的对外传播需要更多地考虑如何推动传播主体的扩充、传播场域的拓展和传播结构的优化[38];陈华明、李畅、万婷等认为视觉符号能够将抽象的政治主张、理念、意涵具体化[39],主张运用典型符号构建“视像化”场景、传递政治理念、增加与传播对象的认知内化和情感关联[40];王锡苓、谢诗琦等主张建立人类命运共同体国际传播的评价体系,进而增加对传播效果的了解及传播策略的改进[41]。
第二,优化传播模式,增强主体与受众的双向互动。在传播模式优化方面,许多学者主张强化传播主体的话语自觉和全球意识、精准定位受众的认知需求,在主体与受众的双向互动中增强受众从认知到认同的主动性。例如,陈世华、王琴强调视觉“翻译”,主张依据“编码——媒体传输——解码与反馈”的基本传播线索做好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的视觉传播尤其是视觉“翻译”工作,有利于主体与受众互动中传达的感情通、道理明、形象好[42]。周鑫宇、杨然重视定位受众,主张精准定位有共同观念和认识的受众群体能使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更容易得到认同,同时要注重同其他国家政治理念的双向交流并就相通可取之处共同传播[34]。史慧琴、李智重视对话沟通,主张对话的基本形式是人类命运共同体对外传播的首要着力点,应该在对话的实践中引导和激励受众参与人类命运共同体话题的讨论,丰富受众的参与感和认同感[43]。李克、朱虹宇强调共情修辞,认为共同情感是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的传播基础,有效的共情修辞有利于实现受众从情感认同到理念认同的转化[44]。
第三,融合新旧媒体,打造强有力的叙事平台。互联网、人工智能的发展及社会的信息化演进加速了新旧媒体融合发展,智能化背景下多形式、多渠道的传播将成为新时代国际传播的潮流。除传统媒介外,目前,不少学者提出发挥电影、电视剧、纪录片、微视频等形式对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国际传播的运用。例如,韩雪松以具体事例阐述了电影将成为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国际传播的重要载体和依托,提出融入中国传统文化基因、参与国际电影合作、适应不同受众观影习惯等具体路径[45]。李明岳以纪录片《亚洲文明之光》成功传达亚洲命运共同体理念赢得国内外认可为例,阐述了对外传播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的思路及建议[46]。此外,在传播平台的建设与国际媒体合作方面,胡正荣提出“构建立体化、智能化、多层次、多领域、全方位、全流程的新型国际传播体系”[47],李宇主张抓住媒体国际合作这一重要平台[48]。
当前国内学界对于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的国际传播研究在学科交叉性、研究内容与视角、研究宽度、实然研究等方面仍存在不足,需要深入拓展。
一是研究的学科交叉性有待拓展。当前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的国际传播研究在政治学和传播学范围的研究成果较多,其他学科及交叉综合研究涉足较少。即使是政治学与传播学两大领域的研究也缺乏更为紧密的交叉研究。学科交叉研究是发散思维、寻找新路径的有效方法。因此,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的国际传播在交叉学科领域的研究和阐释仍有较大空间。
二是研究内容不够深入,研究视角比较有限。在研究内容上,当前对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的国际传播存在的问题与困境以及路径的研究,依然是宏观大于微观,缺乏对具体受众认同障碍的认知,缺少对有效路径的系统整合。例如,当前许多学者提出推动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国际传播的话语转化,但对于应对何种场景、转化成何种话语缺乏细致深入的研究;许多学者推崇讲好中国故事,然而对于讲述哪些具有典型代表性的中国故事及如何讲好中国故事缺乏总结归纳与详细阐述。在研究视角上,研究者多关注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的对外传播,忽视国内与国际的同时传播;多关注于宏观视角,重视当前国际格局下的传播问题,忽视了特定民族、国家、区域、宗教信仰下的传播研究;多关注对于传播问题及进路的研究,对受众认同问题的研究不够重视。例如,在对象视角上,对于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在某一国家或区域传播的研究,多局限于对该地区媒体报道的研究,缺乏国外政要观点、官方政策意向及民间群体态度等视角;在时空视角上,当前研究多为对现状的静态研究,缺乏对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传播与认同效果变化的动态研究。
三是研究宽度不够。对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的国际传播在区域、空间、领域的表现,研究仍很薄弱。如对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理念、海洋命运共同体思想的国际传播,亚洲命运共同体、中拉命运共同体的区域传播,中巴命运共同体、中老命运共同体双边传播等研究仍有待加强。如今,深海、极地、外空、互联网等领域成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重要实践场所,然而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在此类领域的国际传播研究仍有大量空白。
四是应然研究多,实然研究少。当前学术界对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国际传播研究多采用文献分析法、历史分析法,缺少必要的数据分析,实证研究和量化研究也十分有限。例如,对于人类命运共同体在具体国家或地区的传播研究,缺乏典型的事例分析和有效的对比论证。举例论证中案例单一、面窄,大同小异,比如仅涉及“一带一路”、亚投行等极少的成功案例。
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是时代潮流的呼唤,是中国顺“时”而行的“中国方案”,是中国顺“世”而为的中国担当。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是维护世界和平、促进世界繁荣发展的新保障,为推动国际合作、共同应对全球治理问题注入了新动力。自身理论的价值魅力和成熟性是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国际传播的重要条件。未来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的国际传播研究应该不断完善自身理论体系,既要把握总体时空大局,又要把握世界时事热点;既要展现中国负责任的大国形象,也要彰显全人类共同价值。具体而言,要建立多元研究格局和研究范式,构建新型全球传播话语体系;要聚焦传播主体及传播渠道研究,形成综合、立体的国际传播合力;归根结底,要在根本上夯实国家综合实力,提升国际传播自信力。
1.要建立多元研究格局和研究范式,构建新型全球传播话语体系
(1)拓宽研究的学科及主题,推动形成开放型研究格局
从学科方面来讲,要把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的国际传播融入多学科研究。除了当前主要涉及的政治学和传播学,同时还要从传播全球大背景下与哲学、文学、法学、社会学、教育学、政治经济学的研究相结合。未来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的国际传播研究还应该加入各种交叉学科,借鉴各种学科视角和研究理路。从研究主题来看,不仅要关注传播广度和深度的研究,还要重视认同效果的研究。根据传播意旨与认同效果的偏差,及时改进传播的策略与机制。同时,要丰富更多二级学科理论下命运共同体国际传播研究,让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的国际传播走向细致深化。要结合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发展历程,研究“人类命运共同体史”,发展“人类命运共同体学”。此外,还要注重国际智库建设,把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国际传播研究从国内推向国际,推动形成开放型研究格局。
(2)引入科学的研究方法,采用多视角研究范式
未来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国际传播研究,一方面,要引入科学有效的研究方法,包括调查法、访谈法、比较研究、交叉研究、定量分析、定性分析等。另一方面,要采用多视角的研究范式探究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国际传播问题。未来研究,不仅要继续深耕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国际传播“应然”层面的价值理念、精神导向和实践进路问题,还要坚持探索传播效果、影响范围、结果反馈等“实然”层面的问题。同时,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的国际传播研究,要兼顾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国际传播视角和筑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国内传播视角,统筹世界大变局下的宏观视角和国家、地区、事件、热点中的微观视角。
(3)深化研究内容,推动话语转化,建立新型全球传播话语体系
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的传播话语是影响其国际传播及认同效果的重要方面,未来要非常重视对话语内容和话语表达方式的研究。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国际传播话语转化,是延续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丰富践行成果,推动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时代化、大众化、国际化的要求,也是提高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话语表达能力与水平,完善人类命运共同体国际传播话语体系的战略要求。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国际传播话语,不仅需要以新语态适应当前国际传播格局中的旧秩序与新变化,而且承载着意识形态对抗下凝聚全球发展共识、指向全人类共同价值的重要使命,还需适应不同文化背景差异下受众的语言接受习惯。因此,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传播话语必须紧跟时代动向,在国际热点事务中积极发声。一是要细化对人类命运共同体国际传播问题及阻碍的分析,深化对国际传播路径的探索与整合。二是要弱化意识形态色彩,讲清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超越意识形态范畴,是蕴涵全人类共同价值的新架构。三是传播中要更加注重话语转化,既要展现“中国特色”,也要适应受众的“地方特色”,建立适应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全球传播、区域传播和双边传播的新型话语体系。
2.聚焦传播主体及传播渠道研究,形成综合、立体的国际传播合力
未来,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国际传播不仅需要学术界持之以恒地探索研究,还需要调动官方队伍及民间团体、社会各界力量共同参与,形成综合、立体的国际传播主体合力。第一,要发挥官方队伍的思想指导和行动引领作用,坚持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对外传播中正确的价值定位和方式方法。第二,要调动民间团体自觉成为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对外传播的支持者、参与者,将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融入对外经济、文化交流中去。第三,青年作为时代最活跃的一份子是对外交流中不可或缺的传播主体,要积极引导中外青年成为传播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的青春力量。第四,要进一步调动国外民众尤其是国际学界对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的认知热情,以建立学术联盟、研究基地或学术沟通机制等形式引导国际学界积极参与这一理念的研究、阐释和传播。同时,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国际传播还要善于积极融合新旧传播载体,发展利用现代传播手段,完善包括话语主体、话语内容、话语平台、话语方式的全要素话语传播体系。如今,现代传播正向智能化、科技化、自动化演进,掌握了智能先进的传播手段就意味着拥有了更高水平的话语传播效力,能更快占领舆论阵地。因此,做好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的国际传播,不仅要最大程度调动各方参与、发挥传播主体的能动性,还要积极整合新旧传播载体、创新传播手段,营造持续发展且充满活力的传播生态。
3.在根本上夯实国家综合实力,提升国际传播自信力
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的国际传播研究能够丰富人类命运共同体理论厚度,增强人类命运共同体价值感染力,并为其国际传播提供新的实践指引。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实践及其丰硕成果又为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的国际传播增添了现实感召力。强大的理论支撑和实践支持共同构成了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高效传播的双重依托。从更深层次来讲,一种理念在国际社会的传播及认同是一个国家话语权和软实力的重要体现。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的国际传播涉及的不仅仅是传播学问题,背后实质是国家综合实力,尤其是软实力的展示。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的国际传播不仅要依托理论和实践的支撑,更要以强大的综合国力为后盾。已经取得的国际传播效果是国家综合国力不断提升的外在表现。未来,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的国际传播也必将在继续增强的国家软硬实力的强劲支持下,在不断提升的国际传播自信力推动下,取得重大传播效果,最终使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成为凝聚全人类普遍共识的新思想,成为引领人类迈向美好未来的鲜明旗帜。